突变之源：Dr.H

（ps：本文选自《探员0104奥利弗回忆录：重大风险罪犯雨果·弗兰肯斯坦生平简述》。13349号探员将在文章中补充一些关键信息。）

（一）失落的“天才”

我叫奥利弗，是和平国联的一名探员（代号0104），而我正在调查的犯人是我曾经的挚友。

第一次见到雨果·弗兰肯斯坦，是在泰伦的生物实验室里。

那年，我16岁，刚考入联盟理工大学，理工科的最高学府，天才的聚集地。泰伦推荐我到这来，是为了不埋没我的天赋，而我只想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同类——另外的天才，于是，泰伦将他最得意的学生介绍给我，这个人便是雨果·弗兰肯斯坦。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闷热的雨天。雨果正在无菌室里做实验，顺着泰伦的指引，我透过玻璃窗望去，他的皮肤白得近乎病态，棕色的及肩卷发以及对男性而言过于瘦削的身材，让我不禁想起母亲收藏的古董陶瓷娃娃，阴郁而脆弱。“天才”，总是有些古怪的，我并不意外。

专注实验的雨果并没有察觉我和泰伦的存在，他动作娴熟又温柔地抓出了一只实验鼠。那脆弱的小生灵在他手中极力挣扎着，雨果的动作顿住了，小鼠的挣扎愈发激烈，而雨果屏气凝神地注视着掌中的小鼠。彼时我顺理成章地认为，那停顿是犹豫和不忍，可现在，我无法保证这其中是否有除了慈悲之外的东西。

雨果最终还是精准而专业地完成了实验，上泵的血液逐渐增加，那小鼠蜷缩在他的手心，不再动作，变成了洁白而柔软的一团。

待到一切结束，泰伦敲了敲无菌室的门，雨果抬起头来，正对上我们。我仍然坚信，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悲伤。正是那情绪，令我认为，他是一个值得接触的人。

14年后的今天，我还是能够清晰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回想起那个会因为杀死一只实验鼠而悲伤的雨果，我终究无法将他与残忍血腥的通缉犯Dr.H联系起来，可关于他所犯罪行的卷宗就摆在我面前，铁证如山。

究竟是什么让他发生改变？是莎拉的离开，亦或是我的出现，又或者，他本性如此？

我曾经问过雨果，如果觉得动物实验残忍，为什么还要选择生物学？雨果告诉我，生物学是研究生命的学科，没有什么比操控生命更让人兴奋，只要能探索生命的奥秘，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雨果的偏执其实在那个时候就露出端倪，可我并没有在意。

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平和而珍贵的相处时光里，他在无声地陨落着，一点一点，直至万劫不复。

虽然，我和雨果从外表到性格几乎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但他是除泰伦之外第二个可以与我顺畅交流学术问题的人，我们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不久之后，雨果完成硕士学业，前往科学研究院继续读博，但我们还是会定期在泰伦的实验室喝下午茶，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那些日子单纯而快乐，我至今仍然怀念。天才与孤独总是如影随行，能够遇到泰伦和雨果，我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幸运，只可惜，原来雨果并不这样认为。

在我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困扰雨果半个多月的科研难题后，雨果再也无法维持对我的平和。泰伦读懂了雨果眼中的愤怒和失落，我虽出于好心，帮助雨果解决了问题，却也刺伤了雨果的心。

泰伦比我更了解雨果，从他口中，我得知了自己狂妄的“好心”有多么不近人情：雨果的成就是靠着夜以继日的努力换来的，而我出现，无疑是在嘲笑他，人造的“天才”永远是易碎的梦幻泡沫。

在那之后，我不知道该如何再与雨果相处，不知该如何再迈进生命科学学院的大门，只能日日泡在自己的研究室里，期待着有一天，我再次收到雨果和泰伦的邀请。

可雨果回学校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听说，他在科学研究院的基因工程课题许久没有进展。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拉不下面子，虽然仍关心着他，却不敢多打听，生怕再次陷入那种尴尬的局面，只能维持着这种“再不相干”的诡谲氛围。

后来，我提前毕业，考取了本院的研究生，泰伦得知此事，将我叫到实验室庆祝。泰伦也在研究基因工程，生命科学方面的研究逐渐步入瓶颈，谈及现今的停滞局面，泰伦打趣地说，或许，就缺一个我这样的人。

泰伦的玩笑话不可避免地提及了我帮雨果解出难题的窘事，以此佐证他给出的建议：可以考虑再转向生命科学方向，我有这个天赋。那时的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再思及痛失好友雨果这样的代价，连连拒绝。

话音刚落，实验室外传来可疑的响动，我追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后来，我查询访客记录，雨果来过。

这件事发生后不久，莎拉找到了我，莎拉是雨果交往了两年多的女友，我们彼此认识。她告诉我，雨果这段时间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精神和身体都几近崩溃，她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我。

旁人只看到雨果的成就，只有莎拉读懂了雨果的脆弱，她知道雨果为了获得他人的肯定与目光，付出过多少努力，她也知道雨果一直担心我会夺走他在泰伦心中的位置。雨果几近疯狂的工作态度，一定与我有关。

可我该怎么做呢？走到雨果面前，告诉他：别担心，我绝对不会抢夺你的地位？又或者：放轻松，我不会使出全力？这无疑是一种对彼此的侮辱。我只能借莎拉之口向雨果传达，我会坚持现在的研究方向。

我没有再去了解雨果的事，我们算是彻底失去了联络。

（二）命运的转向

那年年底，我从泰伦口中得知，在莎拉的陪伴下，雨果度过了难关，并且，他决定与莎拉结婚。

莎拉是个非常温柔的女生，长相甜美，开朗爱笑，还精通烹饪。她能够读懂雨果的自卑与怯懦，于是她尽可能多地展现出自己对雨果的崇拜，用鼓励和陪伴让雨果变得自信开朗起来。

莎拉成为了雨果努力生活的支柱，而莎拉，也享受着这种付出、拯救的感觉，享受着雨果对她全然的依恋。只要雨果回头，莎拉永远都在，他们形影不离，像两棵彼此支撑、最终长在一起的树。

我有幸受邀，见证了他们的婚礼。那甜蜜而梦幻的仪式以桔梗花为主题，桔梗花——至死不渝的爱，这就是雨果对婚姻的注解吧。我没能和雨果说上话，只记得和泰伦闲聊了两句，泰伦调侃，说雨果是生命科学学院最浪漫的理工男。现在想想，却只觉得脊背发凉。

雨果和莎拉去雪国进行了蜜月旅行，从莎拉发布在社交软件（盲猜微信）上的照片来看，他们居住在一座古堡中。我不知道这场雪地古堡之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他对雨果的人生轨迹有着重大的影响，因为自那之后，雨果突然修改了自己的研究方向，开始研究人类基因，并大刀阔斧进行着实验。

我听泰伦念叨过几次这件事，泰伦问过雨果放弃旧课题的原因，也问过他选择新方向的考量，但他却都含糊其词。泰伦并不认同雨果的新方向，那是非常激进且违背人性的选择，但雨果并不想放弃，他认为这是自己取得成功的契机。

也是因此，雨果与泰伦之间的交流变少了许多，雨果独自泡在实验室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学院里流传过一些闲言碎语，说是莎拉与雨果的关系濒临破裂，可这毕竟是雨果的家事，我没有再打听下去。

（三）“联盟双子星”

再次见到雨果，是在科学研究院的科研合作项目“PLANET计划”， 该项目旨在全面探索已知宇宙，进一步研究太空物质与生物基因的多样性，雨果是项目的负责人。联盟理工大学为该项目提供了大量的人才支持，我作为机械学院的代表，负责“PLANET Ⅲ“的飞行器运载与地表太空环境模拟。

合作过程中，雨果对我生疏了许多，我能感觉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但这并不妨碍“PLANET计划”的成功，我和雨果一同出席各种讲座，分享项目的收获，也是从那时起，我们俩被并称为“联盟双子星”。

雨果应该很不喜欢这个称号吧，后来我们发声冲突时，他曾经恶狠狠地说：“这世界，有他就够了！”

我不知道我的存在对他来说，为什么会变成那么难以忍受的事，但事实如此，每一次我们被摆放在一起，他都觉得是一场比较，而他不想输。

“PLANET计划”的成功令所有人振奋不已，可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雨果已经正式踏上了邪恶研究的道路。“PLANET计划”从塔特尔彗星提取到一种紫色的物质，雨果将这种物质命名为“紫锈”，并向科学研究院提出申请，对该物质进行后续的研究。

当时项目中也有其他专家对“紫锈”进行了研究，但这似乎只是一些具有微量放射性的物质，并无深入研究的价值。

现在想来，大家都没能破解“紫锈”的奥秘——那是邪恶改造实验所必须的材料。

而雨果，顺理成章掌控了研究所得的全部”紫锈“，那些“紫锈”，成为了他完成第一批邪恶实验的资本。

（四）孤独的叛世者

因为那次合作，我和雨果算是恢复了联络，但那种对于学术真诚、坦然的交流状态似乎已经再也无法找回。

我们仍然可以和泰伦一起喝下午茶，偶尔分享彼此的生活，我对此已经感到满足。

一次闲聊中，我们谈到了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雨果说，因为莎拉的存在，他愿意尝试爱这个世界。

那么莎拉的离开，就带走了雨果对这个世界仅存的眷恋。

就在雨果发现“紫锈”不久，一场车祸夺走了莎拉的生命。雨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与我在科学研究院讨论“PLANET计划”的收尾工作，他拿着电话呆立良久，浅绿色的眼眸中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

之后，我陪失魂落魄的雨果料理了莎拉的后事，在莎拉的遗物中有一份离婚协议，莎拉已经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离婚的原因是：女方出轨。

我们不知该如何开解雨果，他也没有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葬礼之后，雨果向科学研究院请了长假，再次见到他，已经是4个月之后的事了。

他变得更加苍白，脸上似乎涂了一些粉底，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憔悴吧。雨果希望重回科学研究院工作，当时，我和泰伦都为他高兴，以为他走出了伤痛，可实际上，他已经在进行那个可怕的计划了，返回科学研究院就是为了利用这里的先进设备。

雨果要复活莎拉，复活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妻子。

为了这个目标，雨果可以让任何人成为牺牲品。

可惜，当时的我对此一无所知，我甚至为了帮他，参与了“PLANET Ⅳ计划”，严格来说，之后接二连三的悲剧，也有我的责任。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储存在科学研究院实验室的原液发生了泄漏，并导致大量实验动物突变的事故，根本不是意外，而是雨果精心策划的第一场实验，难怪他当时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只可惜，我并没有觉察，倒是救下我们的和平国联的特种兵吉逍看出了端倪，并对雨果展开调查。

吉逍是吉莉的爸爸，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会与吉莉成为队友，一起经历那么多事情。

两个月后，休假中的吉逍遭遇狙击，死在了自己的女儿面前。我和雨果出席了吉逍的葬礼。在吉逍的葬礼上，我第一次见到吉莉，她看着父亲的遗照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样子，让我感到自责。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总觉得，吉逍的死与原液泄露有关。我还以为雨果有着跟我一样的心情，所以他才会走上前去，安慰那个失去父亲的可怜女孩。

如今，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当年，吉逍在原液泄露事件营救时，发现了雨果的异样，并暗中调查雨果，雨果察觉此事，派杀手“刺青”狙杀了吉逍。

雨果去找吉莉根本不是为了安慰她，他只是想欣赏那个亲眼看着父亲死去的女孩能有多么绝望，操控他人情感和人生的快感，让他的人性消耗殆尽，成为不择不扣的恶魔。

我又一次想起了初见雨果的场面，面对那只被他捏在手里的小鼠，雨果长久的凝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久之后，雨果为了洗清嫌疑，安排了一次针对自己的刺杀，并以重伤调养的理由离开了科学研究院。之后和平国联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一直没能查出案件的真凶。

当时，我与泰伦对雨果计划和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与他失联后，我们一直非常担心。

（五）归来的不是故人

一年后，雨果受到全球著名财团乐识集团的邀请，创立了研究医疗保健方向的乐识生物科技，（“乐识生物”不过是Dr.H为粉饰“失乐园”这一邪恶组织而打出的旗号）成为业内著名的基因生物学专家。看到他重新振作，我和泰伦也终于放心了，可我们向他发送了数次简讯，希望与他见面，他仍然没有回复过。

随后，乐识生物与科学研究院开展合作，雨果以项目负责人、特聘顾问的身份再次回到科学研究院。那时，我刚成为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我们的会面使我印象深刻：雨果身穿得体的高级定制西服向我走来，向我露出标志到不带一丝人味儿的微笑。

他说，奥利弗，好久不见。

可看着他伪善的笑脸，我感觉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雨果，我再也见不到我的挚友了。

那时，我始终无法对吉逍的死释怀，甚至不免对雨果产生了怀疑，但手上却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只能暗中调查，进展缓慢。

为了查明真相，我确实需要对生命科学有更深入的了解。再加上泰伦开始与和平国联合作，研发一种融合机械与生命科学的单兵作战装备——“超体终端”，我能够基于自己熟悉的领域为他的研究提供助力，于是，我正式拜入泰伦门下，攻读生物学博士学位。

对此，泰伦感到非常开心，他对外宣称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泰伦已经在这项研究上倾注了太多心力，当然，成果也是显著的，他已经研发出了“超体终端”的核心机，基于核心机所积累的技术与思路，我们可以做出更多、更有力的装备。

泰伦总在下午茶时间向我描述他的构想，那些宏伟的未来图景，是我们认同的人类进化方向。

可泰伦无法看到构想实现了。存放“超体终端”所需能源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泰伦踏进实验室，再也没有出来。

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和平国联的人来找过我，“超体终端”的研究按照常理，应该随着泰伦的离去而终止。可我不能接受，泰伦离开了，可他的事业不该就此结束，我们的宏图若是就此封存，多么荒谬可悲。所以我申请，继续“超体终端”的研究，科学研究院无法为我提供更多助力，但允许我保留泰伦所创造的核心机。

我离开了科学研究院，回到家中继续研究。实验室只剩我一个人了，但我深知，“超体终端“的研究不会终止，我会一步步完成那些构想，为我，为泰伦。

与我惨淡境遇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雨果风生水起的事业。我只听说，那时雨果已经在科学研究院有了很重的话语权，再结合他对乐识生物的掌控力，一时间风头无两。

这些倒是对我没什么影响，只是雨果多次向和平国联提出接管“超体终端“的研究，虽然他并未如愿，但仍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扰。那时的我，将他的举动定义为简单的嫉妒，对于我继承泰伦衣钵的事，他应该不满的。

（六）不速之客

我低估了雨果的嫉妒，也低估了“超体终端“核心机对他的吸引力。

一个天气阴沉的午后，许久不曾联系的雨果给我留言，会在下午四点到访，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来者不善，我正要进行筹措布置时，吉莉和维克托意外来到了我的庄园，他们想邀请我参加“和平精英”邀请赛，这件事我已在邮件中委婉回绝过，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执着。

我将吉莉和维克托藏在了我地下的实验室，独自面对雨果。他是为了“超体终端”而来，但雨果的研究方向太激进，泰伦早就嘱咐过，不能让他参与这项研究，我本人，也不愿再与他共事。

我的回绝激怒了雨果，但我真的没想到，他的邪恶研究已经有了极大的进展，他带着他的“作品”来耀武扬威了。已经研制出了那邪恶的存在，

我与雨果的傀儡缠斗，难以脱身之时，雨果袭击了实验室。如果不是意外到来的吉莉和维克托，这次交锋，我将满盘皆输。虽然雨果最终还是夺走了泰伦的“超体终端”核心机，但吉莉帮我留下了我所研制的“暗影射手（后更名为“幻影猎手”）”终端，有了这个希望的火种，我的研究仍然可以继续。

但这次失败对我是个惨痛的教训，我无法忘记雨果那得意的神色，和恶毒的话语：“其实那场事故是为你准备的，可惜，泰伦先进了实验室。”

雨果还在继续邪恶研究，我若是偏安一隅继续研究，无疑是在纵容他的犯罪。我必须阻止他，为我，为泰伦。

所以那之后，我加入了吉莉组建的战队，与队友们一起参加和平精英战术竞技邀请赛，顺利成为了“和平精英”，尽力阻止雨果犯下更多的恶行。

（七）突变之源

成为和平精英后，我们始终为守卫和平而战，而雨果已经销声匿迹，可一则新闻报道引起了我的注意：

和平新闻

一周后，塔特尔彗星将再次坠落地球，经测算坠落地点在矩阵工业附近的荒地，和平国联已联合矩阵工业拉起警戒线，确保塔特尔彗星坠落时不会造成人员损伤。矩阵工业也在荒地上建立了临时基地，以便对彗星带来的宇宙物质进行后续研究。

当年，“PLANET计划”中，我和雨果正是在塔特尔彗星上，发现“紫锈”的。

雨果逃脱之后，我就一直在回想过去的事，我发现，雨果的突变实验正是在发现“紫锈”之后才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因此，我推断“紫锈”是人体改造实验的必备材料，期间查阅的一些资料也印证了我的想法。

如果我的推论没错，雨果一定不会错过这个获取大量紫锈的机会，这是逮捕雨果的最佳时机。于是，我立刻与和平国联、矩阵工业取得联系，让他们在彗星坠落地点严密监控，只要雨果出现，我们就一定能够抓住他。

然而，塔特尔彗星意外偏航，坠落在了海岛矿场，我们所有的部署都被打乱了。

这或许不是意外，而是雨果布下的局，但等我们意识到这点，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彗星落点坐标被人为修改过，而雨果早已潜伏在了彗星真正的落点——海岛矿场，事后，我们果然在海岛矿场中找到了他的密室，当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仅凭雨果自己并没有能力完成这一切，他的帮手就隐藏在和平国联内部，而且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调查显示，彗星坠落后，雨果第一时间收集坠落的“紫锈”，并立刻在密室里对“紫锈”进行了改造，最终带着改造后的“紫锈”离开。在雨果离开之前，似乎还与第一批赶到的矩阵工业研究员有过接触，但是，那批研究员全部都在这次突变事故中死亡，真相已无从考究。让我在意的是，凯丽·贝克尔也在死亡名单里，她是莎拉·贝克尔的妹妹，这真的只是命运的巧合吗？

雨果从矿场逃走后，将“紫锈“投放在了火车站，大概是为了测试改造后的“紫锈”在开阔区域的威力。海岛矿场上的紫锈，只有亲自接触的人才会突变，而火车站的紫锈，却能让突变者发生“链式传播”，这就是雨果改造的结果。

随后，和平国联立即启用矩阵工业研发的二代外骨骼，控制住了火车站的突变体，调查员在火车站的监控中找到了雨果投放“紫锈”的画面，他手提箱上的标志，正是乐识生物的标志。

是的，雨果再一次在制造了大量伤亡之后，全身而退，而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八）“鸟嘴医生”

雨果并没有让我等太久，他与他的新型突变体再次来到海岛。这次，自称Dr.H的他，以极快的速度占领了矩阵工业的中央运输站，并将那个地方变成他的实验场地。

雨果这次露面，戴着象征不详的鸟嘴面具。他袭击我家的时候，为自己戴上了这个面具，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形象吗？

他要以这样的姿态来面对世界了，或许在他心里，自己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成为玩弄生命、超控生死的存在。

当我和吉莉赶到的时候，矩阵工业中央运输站已经陷入混乱之中，所幸，矩阵工业的研究中心就在附近，他们的安保人员迅速出动，很快控制了局面。

看着鱼贯而入的矩阵安保人员，我立刻意识到雨果真正的目的。

事实也如我所料，雨果袭击中央运输站是为了引开矩阵工业研究中心的安保人员，为自己赢得潜入的机会。那栋大楼里，保存着莎拉·贝克尔和凯丽·贝克尔的所有科研资料，而这些研究资料里，一定有雨果想要的东西。

这一次，我总算在他离开实验室之前截住了他，雨果依然带着他那不祥的鸟嘴面具。我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是莎拉·贝克尔之前研制的新型合金。莎拉.贝克尔意外死亡后，她的实验资产由妹妹凯丽·贝克尔保管，看来，她的死亡也不是偶然。

为了逃避我的追捕，这一次，雨果启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强化战士——魅影（就是开挂打伤吉莉那个，以至于我的一个朋友对薇帝及她的超体“时空魅影”产生了怀疑），我看到面具后那张熟悉的脸，通体生寒。魅影，居然就是雨果的妻子莎拉。（在突变2.0事件中，奥利弗教授也被Dr.H打伤）

不止魅影，这次雨果还带来了冰爆领主和狂爪，海岛矿场突变时，他从凯丽·贝克尔那里获得了二代外骨骼的研发资料，并将二代外骨骼与突变体融合，最终制造了他们。

我们花了很多力气，才控制住了这三具突变体和雨果。

（九）宿命的仇敌

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抓住雨果，阻止了他继续为祸人间之时，消息传来，雨果越狱了。救走他的人应该就是他在海岛矿场突变中的合作者，我意识到，如果不将这个人找到，我根本不可能抓住雨果。

但我知道，雨果一定还会回来，他必须拿回那三具突变体，我还有抓住他的机会。

距离矩阵工业突袭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我一直在整理雨果所犯的罪行，以及与他相关的线索，企图找到那个幕后主脑，却一直没有头绪……

此刻，我正独自坐在泰伦荒废多年的实验室里，这是我与雨果相识的地方，也许，在这里我能获得破案的灵感。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回忆自己与雨果之间经历的一切，当我合上关于雨果·弗兰肯斯坦的案件卷宗，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这陈旧的空间，连带着身体也泛起暖意，我的视线有些迷蒙，恍惚间又想起了与雨果、泰伦一同喝下午茶，聊着学术见闻，讨论着未解难题的情景。

那透明的玻璃窗里，是落了一层灰的无菌实验室，我第一次见到雨果的地方。那时的我可不会想到，所见的，就是自己毕生要解决的难题。

我泡了泰伦最爱的茶，却再也喝不出当年的味道。

物是人非，夕阳在这怔忡间落下。

寒意逐渐蔓延，长夜将至，而我再次翻开了雨果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