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七卷 第三章 第三人死亡的耳语
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七卷 枪声啊，响彻于我的庭院。
作者：秋田祯信
插图：草河游也
翻译：UP主本人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转载，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突兀的话语，他已经无暇感到惊讶了。奥芬转过身，看到了刚刚绝对不可能在那里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至少是男人的样子。他没有实体，也没有物理上的束缚。他是一位白魔术士——精神士。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盯着白魔术士达米安·卢，奥芬喃喃道：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记忆混乱不堪。虽然不知道哪些是真实的，但他感到一种从极其现实的梦中醒来的焦虑。他紧闭嘴巴，在达米安开口之前，他呻吟道：
「我本来要去哪里？」
「我封印了你的未来视能力。目前来说，我不想伤害你的精神」
「未来视？」
他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达米安是不想告诉他吗？还是说想让他自己去想象？无论如何，他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继续说道：
「我只想跟你单独谈谈，所以暂时控制了你，并把你转移过来。因为你突然消失了，其他三个人可能会很吃惊」
「为什么只有我？」
一边问着，一边检查自己的装备——哪些是现实中的东西？哪些是梦境中的东西？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确认了。或者说，现在也许还在梦里呢。
（就算是经过白魔术对抗训练的我也能被这么轻易地控制吗？）
苦涩地自问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如果是这位白魔术士的话，水平相差太多了。 用手摸索着检查。「塔」战斗服和战斗装备都在身上。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
手枪也在枪套里。皮革、钢铁和耐刃纤维的装甲。在这些外壳下面，是无力的人类所使用的武器的动力源。
奥芬看着一直在这里无聊地四处张望的达米安，反问道。
「话说回来，你到底打算怎么样？不是说要把我带到领主那里去吗？」
「关于这一点，我有一番解释。你和《十三使徒》交战的姿态让我也不得不犹豫了」
「我们都被卷入了麻烦事。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是维诺娜的失态。对此表示歉意。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只是单纯地需要阻止暗杀领主大人的人……而且，在知道你被卷入其中后，我就消除了幽灵现象」
「刚才你说，什么事态发生了变化？」
虽然他说得有理有据──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人接受。在心中感觉到无法消除的怀疑时，奥芬以对方看不出来的程度做好了战斗姿势。 达米安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发生了变化。敌人比想象中更强悍。而我们方面，则失去了王牌尤尤伊斯的下落」
「科尔贡吗？」
「虽然已经跟你说过了啊。尤伊斯和我们失去了联系。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十三使徒》的两名暗杀者也突然无法通过网络追踪」
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奥芬皱着眉头，
「本来就不能指望网络万能吧？随时可能发生什么故障也没什么奇怪的啊，伏尔特就是这么说过的」
「也许是偶然，但总觉得一切都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他说我们──虽然知道纠缠于此没有意义，但奥芬还是心中有些别扭。难道他把我也包括在那个「我们」里面了吗？
白魔术士似乎能读懂我的心思，但却装作无所谓地继续说道。
「如果这样下去，暗杀者有可能到达领主大人那里」
「……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啊，在此之前还没给我们解释清楚呢？克丽奥和马吉克还被你们带走了呢？」
「在最近领地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领主大人的宅邸──」
（……宅邸……）
不知为何，这个词在脑海里引起了一阵不快。
尽管不理解其中含义，但达米安的话还在继续。
「总之，没有战斗力的人就先让他们在那里得到保护吧。」
「不问我们的意见吗？」
「即使问了，你们也会反对。」
「那是当然的。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在事后得到你们的同意和支持，以便听从我们的意见。」
低声嘟哝着。达米安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我希望你可以代替尤伊斯。」
奥芬苦笑着回答道。
「你在开玩笑吧。你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无论是在阿邦拉马的交易还是请求别人帮忙，你都想握住对方的弱点，这样才能满足你的需求，不是吗？」
「没错。」
没有再耍花招，直接回答了。 这时候只能叹息。奥芬停下来，装作思考着他与白魔术士之间的距离。他知道攻击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毕竟，即使能打得到，他也不想这么做。如果他能让对方感到不舒服，那也不错。然而，当他打算出手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 突然，他有了一个问题。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忍不住问道。
「......既然你们要提供保护，为什么没有保护罗特夏呢？」
「啊？」
达米安轻松地歪了歪头。
「当然，我们也打算保护那个女孩。但是我们的手头比较紧。」
看起来他想到了什么，但是奥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唯一确定的是：
「他在撒谎...也许是一次，也许是两次，也许更多。」
他需要确认这一点。但这位白魔术士并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总之，你能代替尤伊斯吗？」
真是该死。
他抑制住了想要立刻回答的冲动，这并不需要太多的理智。本来，在付出巨大牺牲之前就阻止那个《十三使徒》的话，与这里最接近的家伙们合作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问题在于感情。
（如果能信任这些家伙……就好了）
他心中苦涩地想着。
「你没有别的选择吧」
奥芬告诉他，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在这片荒野上，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没有什么区别。
白魔术士开口说道：
「沿着这个方向走大约三十分钟，就能和维诺娜汇合了。然后就交给她吧。当然我们方的特工不止她一个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你最好跟着她行动。我们大部分部下都分辨不出你和《十三使徒》的魔术士」
「……那蒂西和伊尔吉特呢？」
「让另外一些部下去接应他们」
看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达米安消失了。
奥芬盯着刚才对话者所在的空间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向达米安指示过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眼前只是一片荒野。
「那么……」
他开始走动，并自言自语道：
「被分割、被说服了。唯一能反抗对方的方法就是不信任他们。可恶，完全像是在对付小孩子啊」
◆◇◆◇◆
经过数年的观察，他得出了一个并不夸张的结论——他们是优秀的士兵。
他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就像优秀的事务员、优秀的园丁、优秀的护理人员一样。但是，他们和那些优秀的魔术士之类的家伙有着不同的意义。谈论魔术士的优劣时，问题在于技能高低。
这本质上应该毫无意义，却成了唯一被讨论的东西。而士兵则不同。如果要论证他们的优秀性，问题只在于结果。他们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被分配了什么任务，并且是否完成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达米安·卢再次检查了自己记忆中所存储下来信息——他们都是优秀士兵。不能再奢求更多。
四十岁左右年纪大了看起来也不适合做这种工作了吧？莱德头发已经掉了一半，这并非完全因为年龄原因造成，在第一个任务中遭受到严重火伤后勉强保住性命进行大规模皮肤移植手术也与此有关系吧？
身材肥胖动作迟缓现在还在玩着没有任何装饰感觉的剑鞘的绳子呢？由于手脚较短所以使用这个尺寸剑鞘挂在剑带上根本就无法拔出剑吧？玩弄着根本没有必要打结剑鞘绳子，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用最近距离将敌人致命部位刺穿。
与漠然视外界事物的莱德相反，年轻的蒂尔尼忙碌地将视线移动到周围。他大概才二十一、二十二岁吧。在仅仅一年期间内杀死了超过六十名武装盗贼，在法庭上被判处极刑后被任命为派遣警察官，这完全是领主个人意志所致。对于厌倦了杀人生活的这个年轻人来说，这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契约吧。而且即使在与圣域之战中也从未感到过恐惧分毫的士兵对于领主来说也是非常珍贵的棋子吧。
利害一致，于是他就在这里。 再次观察了这两名非正式骑士—龙骑士后，达米安依旧感到满意。他们都是优秀士兵。他们会按期望完成任务。除了他们以外无法下达此命令吧。只有他们才能做到吧。 所以就把他们当作消耗品使用掉吧。别无选择。
「那么」
仿佛读懂了自己内心——虽然即使如此也并不值得惊讶——蒂尔尼发出声音，在气息急促间穿插着说道。
「我们呢？」
答案肯定已经预料到了吧。达米安也像事务般地告知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别误会啊。与圣域之战已经开始了啊。没空去保护你们这种东西」
「那当然」
笑着回答蒂尔尼后，达米安继续说道。
「……反正马上就会变成谁死谁活都无法分辨清楚的情况了啊。小规模争斗结束后就会变成全面战争」
稍微停顿后，
「直到那时候为止拖延时间吧」
「真是让人振奋精神啊」
有点鼻音的声音，是莱德。他没有看向这边，只是玩弄着剑鞘上的绳子。不是要把它系在剑带上，只是想把绳子打成蝴蝶结，但因为手指颤抖得厉害，就算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要花好几分钟。
「你不满意吗？」
达米安问道，莱德依旧在做着蝴蝶结——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圈圈总是从结里滑出来，只是用一双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眼睛低头望着，然后反问道。
「没有啊。但是，这个命令太奇怪了。去对付《牙之塔》的魔术士？不是《十三使徒》吗？」
「闯入的刺客——《十三使徒》的魔术士由维诺娜的队伍负责处理。」
「就她一个人吗？」
莱德追问道，虽然他对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兴趣。但既然他问了回来，说明他也不是完全不在乎。 达米安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有队友。」
「她以前都是独自行动的。」
这次说话的是蒂尔尼。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但却像是在苦笑一样地扭曲着嘴唇。
「……跟那个该死的杀手混蛋一样。他们都不懂什么叫团队合作。」
他说的应该是尤伊斯。达米安张开嘴想要回答——虽然并没有必要这样做，但如果省略了这种肉体上的动作，部下们可能会觉得士气低落。毕竟他们都以为自己听到的是真正的声音。
「维诺娜和她新招募的魔术士一起行动。你们不要跟她和她身边的人有任何牵扯。你们不能让他们知道你们存在。」
「做些秘密行动？」
「是的。」
「我们只需要杀死一个人吗？」
「是的。」
「啊，最后一件事。」
刚想说话，莱德第一次转向了这边。蝴蝶结还没有完成。
「这个任务完成后，可以喝一杯吗？」
「随便。」
说完，达米安转身离开了。
◆◇◆◇◆
维诺娜很快就被找到了。虽然不认为用了三十分钟，但恐怕很难确定确切的时间——达米安·卢的声音仍在耳边，让人意想不到。
走约30分钟朝这个方向…… 奥芬扔掉了苦笑，等待维诺娜注意到他。她正在向这边快步走来，大约处于从右斜后方接近的位置，但仍有相当的距离。即使喊话，她也能否注意到在这样的风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是悲鸣一样的气流在荒野上吹得越来越猛烈。
（例如，那帮人是派遣警察......）
维诺娜。不仅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女人，而且是经过身体锤炼的非官方骑士。她是为特定的贵族工作的特工。如果她只是一位普通的肌肉男，那就不值一提了。但是，她没有过剩的力量。相反，她似乎在抱怨力量不足。如果进行格斗比赛，她怀疑否有人与她互相匹配，甚至超越她，这似乎是微妙的问题。
派遣警察是支持维护王立治安构想的法律组织。他们超越城市治理范围进行活动。对于在城市外横行的武装窃贼进行打击，这由派遣警察的对武装窃贼战斗课负责。恐怕，毫无疑问，她可能就是出身那里。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变迁，最终受到了那个可疑领主的掌管。
抑郁的骑士。同时加速缩短与她之间的距离，奥芬静静地扩展想象力。
（......例如，在我手中可能有赢过她的牌吗？）
制服她。那是可能的。甚至不需要出奇制胜，也许很容易。但是，问题变为能否从她那里获取所需的信息。
（即使被杀了，也不会说出任何东西吧。毕竟，对于这个游戏，我的胜利并不在意。这是一种欺骗）
在充满骗局的桌子的另一边，领主这个人物在笑。想到这一点，奥芬嗅到了气味。
（不对。对于领主来说，真正的敌人不是我。即使打败我，领主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那个家伙与龙种族的圣域敌对，领主不过是将我当做某种棋子......）
如果失去了这个，他甚至无法继续游戏。克丽奥和马吉克在敌人的手中。蕾蒂鑫和伊尔吉特也被分断了。原本约定的信息也没有获取到。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放弃。 赢得的方法不存在。他只是一个棋子。棋子只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这样啊，就是这个角色……可恶！」
蕾蒂鑫的话让我感到沮丧。
「原来如此，只有成为自己的棋子并走出这个角色，才能做到什么事情。克里奥和马吉克也是这样，他们都被领主利用，变成了受人摆布的棋子。」
只要让自己的行动能够完美执行，奥芬相信他们也会回到原来的无忧无虑的状态。
奥芬不得不遵循这个技巧，即使知道它是一个陷阱。直到发生一些小的异常为止。维诺娜注意到了奥芬，停下了脚步。她没有举起手来打招呼，只是无聊地看着奥芬。她穿着一件防具，只露出眉毛，看起来很严峻。她好像很不耐烦，没有露出笑容。
终于，她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她小声问道：
「你不能跑吗？」
奥芬开始奔跑了。
没有想到奥芬会真的相信她并开始奔跑。维诺娜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意识到，愤怒地大喊了起来。但此时，已经离她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了。
奥芬跳跃着，利用这个力量让肌肉全部紧绷。拳头猛地插入了她的脸部，让她失去了平衡。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能向后退缩。
但是，她没有倒下。只是稍微踉跄了几步，然后迅速恢复了平衡，并毫不犹豫地向奥芬反击。
奥芬已经准备好了，没有采取防御姿势，因我已经到达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从常识的角度来看，这个距离足以保证安全。
维诺娜抬起脚，从安全距离向奥芬猛踢而来，就像一根飞来的木头。但她的速度像野兽一样快。
退后，躲避开攻击。是要在维诺娜的攻击前跃出去，还是再等待一刹那。葛藤不再必要，奥芬站在原地。维诺娜先制攻击击中了他的鼻子，她更进一步，伸出拳头──这一次与之前的踢法不同，是紧凑的制敌手法。但是这拳头的威力依然足以让一个人昏倒。奥芬再向后退一步。一看就是坚强的拳头从脸旁擦过。
再向后退一步，故意让她的攻击失去了目标，奥芬横跳着。这是最基本的身法。维诺娜在被引诱的情况下，只追随着气息而向前，发现异样后，面色变了。
如果一切按常规，这一切应该已经结束。闪避敌人的视线，然后紧贴着打出致命一击。
但是，维诺娜的拳头阻挡了这一切。她的右臂突然伸出，奥芬横着挥舞，确认着──她并没有看向这里。她仅仅凭感觉攻击了过来。阅读着对方的气息。
（如果大意的话，那么被打败的可能是我自己……）
静静地承认了这点，奥芬毫不客气地搂住了维诺娜的胳膊。他握紧了她的手腕，并顺势将近处的脚踢了过去。木头干枯的声音响起，维诺娜的腰部向下沉落。
在固定住了她的关节并将她击倒的状态下，奥芬对她说道：
「是继续和你的手臂永别呢，还是略微谈一谈，告诉我真相呢。你选哪个？」
「在我的手臂断裂前，达米安会过来救我。你只会被达米安杀死罢了。」
「他不会来。他专注于《十三使徒》，应该不会有多余的力气。」
虽然这只是瞎猜，但从维诺娜从牙缝中漏出的痛苦声中可以听出，这并不是完全没有可信度的事情。她的脸被压在地上，用尽全力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说吗？」
「你愿意以命换命吗？」
「你打算杀了我？」
这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只是嘲笑了一声。奥芬闷闷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从腰上的枪套里拔出枪。
他把枪放在她脸的旁边。维诺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知道她已经看到了枪。 他继续说道，注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平静。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不管我能不能杀人，这都是武器。只需颤抖的手指触碰扳机，就能夺取一个人的生命。怯懦者也会变成杀人犯。这就是武器——哦，对了，你也有同样的东西。放下你的左手。」
他盯着她的左手，她的手已经在她的腰上准备抓枪了。
「如果你再动左手，我会打爆你的左肩。如果你还想做什么，我会打你的背部。你的内脏可能会被损坏。最后我会打你的后脑勺。子弹会对大脑造成无法承受的打击，有百分之零的存活率。但是，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会白白浪费子弹。」
「如果你打算用子弹来击中领主，那么无论如何，最后都会伤及我的身体。现在也不例外。」
「如果你想那么做，那就去吧。但不管怎样，你都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克里奥和马吉克已经不在了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维诺娜缓慢地回答道。
「你这是想到了什么吗？……没事。有什么理由会给你造成危险吗？」
「虽然我希望是这样，但接下来，科尔贡那家伙不在身边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由于尤伊斯并不是领主的手下，所以有时也会隐姓埋名。这并不是第一次。」
她的话迅速回应了过来。奥芬在听完她的话后，最后问了一句。
「你是打算杀死『十三使徒』的刺客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打算让那些入侵你家屋檐下的刺客安然无恙地回去吗？」
「对我来说，他们并不是刺客。」
「难道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同伴吗？」
他松开了维诺娜的手臂，后退了两步。他本以为维诺娜会还击，但她只是揉了揉被痛的手臂，重新坐在地上。
当他将手枪放回枪套时，他说道。
「也许他们是我的同伴。对于我来说，只有在领主坐到谈判桌上，我才没有选择。」
维诺娜没有回答，她回想起来时捏了捏被打的鼻子。没有流血。尽管是一次重击，但似乎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或者她只是在竭力装出不受影响的样子。
经过一段时间，她终于说话了。她略微改变了身体的方向，将左臂藏在身体的一角。那只持枪的左手。
「如果你不打算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应该释放我。你打算成为刺客吗？」
「我并没有那个打算。我也不会让『十三使徒』去做那件事。」
奥芬耸了耸肩。
「如果这最后的关卡是达米安，他最接近领主，我也没有办法反击。」
「……真的？」
只是稍纵即逝——她的瞳孔似乎变了颜色。是刚刚闪现的本音还是新的谎言，无从得知。
总之，他只能苦笑。
「幽灵呀？你打算如何杀死已经死了的东西呢？」
「尤伊斯……」
她的声音音量大幅下降。薄薄的微笑从她的脸颊滑落下去。
「在我们的团队中，尤伊斯和达米安联系最多。实际上，我觉得他正在寻找方法……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确实是个意外的消息。他惊讶得不是故作姿态地问了一句。
「我原本以为你们是一块块孤立的岩石。」
「我们的组织不是那样的。」
她这么说着，站了起来。视线从下方向上方微微转移。没有除去衣服上的灰尘，维诺娜紧跟在后面。
「我们并不想隐藏什么。达米安看起来很奇怪。我们所有人都这么说。我也这么认为。那位领主大人肯定也这么想。」
「那你们为什么放任他呢？」
他问道。他已经预料到答案，但维诺娜仍然轻松地承认了这一点。
「因为作为战斗力，他是无可比拟的。尽管很令人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我们要和圣域作战的话。」
「也许达米安在听我们的谈话。」
「即使是这样，那个男人也不会在意。毕竟，我们无法找到杀死达米安的方法。」
这是个欺骗的游戏——
这是个欺骗的游戏。
奥芬一边看着维诺娜，一边在内心低声咕哝着。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她会坦白回答问题。但如果他知道这是个谎言，问问也没什么损失。
他得到了超出预期的信息。至少，他知道维诺娜是一个可以谈判的人。当他不再把她当作棋子时，这可能会有所帮助。
欺诈游戏。当游戏结束时——
「这个咒文完成后，会发生什么呢？」
他一边听着科尔贡的话一边回想起了记忆。 奥芬开口了。像和其他人一样，他自动地说话了。
「总之，我会协助抓捕《十三使徒》的刺客。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们会一直合作。」
「这是个不好的交易吧？」
「有时候，应该只有对我们有利的条件。」
他只是这样说着，环顾四周的荒野。欺诈游戏的棋盘。连对手国王的位置都没有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