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羽》——第六章

闹钟响了，李如雪像平日一样早起，为秦羽和许家银做起了早餐，有昨天晚上大家三个人吃剩下的酸菜炖猪脚和，也有比较省时间的猪肝粉肠汤 秦羽往往在周末都会多睡一会，所以李如雪和许家银吃完了早餐以后就把早餐用盖子盖住，去上班了 两个人来到了楼梯口等电梯，电梯开门时，看见了一个女孩子，头发梳得很整齐，脸上没有什么化妆的痕迹，素颜朝天，但是洗的很干净，给人了一种天生的自然美；穿着他们眼熟的粉边白底短袖校服和黑白相间的过膝裙，也就是江知瑜经常穿的带有标志性的A中女生夏季校服套装，左手拿着一个小本子，右手拿着一支打开了的笔，笔头抵着自己的下巴，眉头微皱着走出了电梯 “嗯……到底是不是这里呢……”她嘀咕道，她瞥了李如雪和许家银两眼，想问他们，但是一时间并没有说出口 李如雪和许家银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A中的学生，或许是秦羽的同学，但是也没有瞎猜，毕竟这两年来这里找秦羽的除了江知瑜经常来，就只有个别同学来过一两次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去搭理她 直到他们走进了电梯，准备点楼层时，这个女孩子才说:“等一下！叔叔阿姨，请问一下，你们认识秦羽吗？就是那个，那个A中的秦羽。” “小羽呀？我要是不认识他就怪喽，我从小到大看他从一个小屁孩变得这么大的。”许家银这么说到 确实，秦羽今年16岁，而许家银和李如雪已经结婚20多年快奔30了，连秦平都已经从大学毕业开始做了三四年警察了 “哦！所以叔叔你是秦羽的姨丈吗？” “嗯，是啊。” “那阿姨你就应该是秦羽的姨姨吧！”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李如雪好奇了起来，尽管她已经猜到这女孩是秦羽同学了 “嗯哼！”她清了下嗓，因为没有口袋所以把东西抓在了手上，而自己呢后退了一小步，顺后做了个标准的鞠躬以后，说:：“叔叔阿姨好，我叫林琴雨，和秦羽是同班同学，关于秦羽的事情都是知瑜她告诉我的，很高兴今天能够见识您俩一面。” “噢，原来是知瑜告诉你的呀？怪不得呢……” “是呀，我和知瑜的关系还挺好的呢。” 说着，林琴雨为她们之间的友谊笑了笑 “是嘛？噢，对了，你是来找小羽玩的吧？但是小羽他应该还在睡觉，没那么早起来。” “啊？嗯……好吧，他今天怎么还不起床？不是已经约好了今天见面的嘛……” 许家银笑了笑：“小羽他学习太辛苦了，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可以多睡一会，他想多睡一会也是挺正常的，而且你今天来的也太早了吧？八点钟都还没有到呢。” 李如雪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突然说：“诶，要不，我去叫他起床？” 林琴雨听了，先是激动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漏气了：“啊！这……还是算了。” “为什么呀？你都来他家找他了，难道不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他不会介意的，像知瑜找他的话他就不管在做什么都不会介意的。” 李如雪根据她的本能反应，觉得林琴雨应该和当初那极少来他家里玩的人一样和秦羽是好朋友，尽管当初没见过，但是还是愿意相信林琴雨是秦羽新交的朋友，但不知道他们在此之前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何况她还拿江知瑜来作比较……这让林琴雨感到很尴尬 “其实，我和秦羽并不是什么朋友……在之前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来往……甚至，关系还算差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同班同学，却跟陌生人一样……但是，我想和他做朋友！这是真的！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他，希望我们可以从今天开始做朋友才来的……” 林琴雨说的很没有底气，也有点吞吞吐吐，除了中间的那一句“祈使句”说的大声了点，也是说的很坚决 “噢，是这样啊？不过也没关系啊，叫他起床不怕的，小羽他没有什么起床气。” “……还是算了吧，谢谢阿姨。让他多睡会好了……我一个小时以后再回来。” 说着，林琴雨垂头丧气地走进了电梯 “哈哈，现在年轻人做朋友还要什么仪式吗？小羽已经不是小孩子，不用像以前小孩子一样搞什么隆重的交友仪式吧？只要你对小羽好了小羽自然会对你好，你把他当朋友了他自然也会把你当朋友的。” 许家银按下了一楼键以后不禁对林琴雨说的话感到好笑，而林琴雨沉默了一会：“我对他好他还会记恨我呢！” “嗯？会吗？小羽不是那样的人吧？他记得住别人对他的好的，只是或许他不说罢了。” 李如雪对她莫名其妙的抱怨感到新奇 “本来就是嘛！我对他的好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就算了，还……还骂我呢！真是气死我了！” 林琴雨说着说着差点把她和秦羽的一些事抖出来，然后想起来了面前两个人的身份，她忍住了不说出来 尽管克制住了自己，但是心里的懊恼，不，应该说是气恼是掩盖不住的，她两手叉在胸前，眼神都犀利了起来 见她这么生气，李如雪和许家银都知道他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矛盾了，也就没有问下去，但是转念一想，许家银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啊，你说小羽他和你不是朋友，关系并不好，又让你现在这么生气，你对他印象这么不好，那你还这么想着和他交朋友啊？” “啊？！嗯这……” 就当林琴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时，李如雪帮了她一把：“哎呀，说不定人家是个懂事情的人，其实知道小羽他是一个好人，心思并不坏呢？” “嗯，也是……小羽他脾气不好，如果他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的话，应该只是发个脾气罢了，并不是真的针对你，讨厌你什么的，再说了，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嘛！互相包容，互相关心一下哈。” 许家银赞同了李如雪的观点，帮秦羽说了两句话，林琴雨也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他们沉默了几秒钟，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时，许家银猛地想起来：“等一下，你叫林琴雨是吗？” “嗯。” “第一名的那个是吗？” “诶……嗯，是我。” 第一次被不认识的人拿第一名夸赞，林琴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接下来让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噢！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哈哈！小羽他可没有少提到你，他每次都说除了班里那个叫陈洛羽的在他前面之外还有一个第一名的叫林琴雨，想超越你们呢！哎呀，我这脑子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忘事啊……” 李如雪被这么点拨了一下也想起来了林琴雨的身份了 “是啊！我也是差点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我就说林琴雨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身边有人提前来过啊！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千万不能让他把你给超越了，让他来追你们，只有你们好好学了他才会想超越你们而好好读书，要是他超越了你们俩了，当第一了，说不定就不想读书了呢。” 事实上，许家银开的这个玩笑其实并没有什么道理，秦羽学习的动力总的来说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而是为了履行他对于“小雪”的约定——考上X中 不过幸好，他的话引起了李如雪的不满，不然的话林琴雨又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要乱说话，小羽他才不会那样，是他自己想学习了，又不是天天只想着当第一才读的书。” “也是。” 到了一楼了，李如雪和许家银要去上班，也就和她分开了 而这时，林琴雨终于可以释放一下内心的激动了，她边走边笑，时不时抬头笑，时不时低头笑，她没有想到秦羽他居然会在他的生活中提起她，尽管是中性的言论也是让她无比的开心 直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小琴？” “啊！嗯，早呀知瑜……吃了早饭了吗？。” 林琴雨马上收敛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问候了起来 “嗯，刚吃完，不过你怎么在这里呀？我猜一下，你是来找秦羽的！” “……是啊。” “他应该还在睡觉吧？我平时这个点去他都在睡觉。” “对呀，所以我打算自己走一下再去找他。” 江知瑜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做法，但是觉得很反常：“不对呀，你刚才明明……很高兴？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啊？有吗？没有吧？” “是吗？”江知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但是没多想，“那行吧！走，我带你去散步，哦对了，你吃了吗？” “吃了。” “那走吧！” 江知瑜真的带林琴雨去散步了…… “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八点半多了，秦羽应该已经起床了吧？”林琴雨问道 “差不多吧，他周末自然醒都是很准时的。”江知瑜说道 “那再见吧？我去找他了。” “嗯……我可以旁听吗？” “不行。” “行吧，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奢望了，反正你是不可能让我参与进来了……就是你把秦羽抢走了，没有人陪我了就是了……” “……” “我就得” “行吧，你去吧，记住啊，你和我的约定不能忘，就这一次，下一次我就不让你和他单独在一起了！” “知道啦！”林琴雨再一次为她和江知瑜之间的友谊笑了笑，也再一次地走上了去秦羽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