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重生之我是露西亚（第四章）又一次的赌博
黎明号战舰指挥室内。巨大的中央柱形电梯缓慢旋转着，各种不明的控制台仪器和引擎发出光怪陆离的声响，交错排列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许多让人看不懂的数据。
三人坐在长长的战术指挥台上对峙着。露西亚和赫尔墨斯正在进行枯燥的对话。因为他们谈话的内容露娜实在是插不上嘴，所以她只能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在一旁，不安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欲言又止。
“所以.....”
“这艘舰船为什么会在这里?”露西亚首先发问。
“因为在日前执行的阿卡迪亚战役中败退，舰体引擎受损，黎明号为了运输一批珍贵的物资而选择撤退至战略线后方。”赫尔墨斯回答道。
“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当然是为了确保这批物资的隐秘性和安全性。”
“那些人工培养的大脑....是拿来做什么的?”谈到这个话题，露西亚脸色有些不太好。
“哈。”闻言，赫尔墨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露西亚似乎能看见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了。”赫尔墨斯调出主控台屏幕上的文件，那是一张树状图。
“简单的说，这艘飞船内部虽然有小型的帕弥什病毒过滤塔，但也只能支持舰体在中低浓度的区域作战。”
“空中花园的高层觉得这样实在是浪费。所以，为了应对高浓度区域和重灾区，全舰各处都搭载了这样的意识立场。”
“意识立场?”
“没错。” 赫尔墨斯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他十指紧扣，身体微微前倾。
“人脑在进行意识活动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磁场，这种磁场对于帕弥什病毒来说具有相当强的吸引力。”
“同时，在意识层面，这种磁场对帕弥什病毒又有相当强力的抵抗能力。”
“更为神奇的是，将复数的人脑意识进行链接，这种磁场的强度就会呈现几何倍增强，再对这种磁场进行一些后期的加工，最终形成的就是我们称之为意识立场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风险和收益并存的防御手段咯?会吸引大量感染体的同时，又对帕弥什病毒具有相当强的防御力。”一旁的露娜突然插话道。
“但是，再怎么说....用人脑作为材料....也太过分了。” 露娜的眼神没有看向对方，她依旧双腿并拢，拘束地端坐着，似乎还是有点害怕的样子。
“露娜，听不进去的话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大人的对话时候，小孩享有一边玩耍的权利。”露西亚端起桌上的水杯，小抿了一口，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哪有!我可是很认真在听的!”露娜嘟起嘴不满地看了对方一眼。
“露娜小姐非常聪明呢，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赫尔墨斯赞赏道。
“不过露娜小姐，还请不要误会我们，这些大脑都是通过非常人道的方法得来的。”赫尔墨斯郑重地说道，他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正义的光辉。
“本来这项技术最初就是作为医疗技术存在的，只是当时没想到可以用来对抗帕弥什病毒。”
“这些大脑一部分是自愿捐献的，一部分是从将死之人的身上取出，以此来延长寿命，还有的就是来自于犯了重罪的死刑犯身上，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原来是这样。”露娜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
“呵呵，‘人道’么...”闻言，露西亚却是嗤笑一声，放下了水杯。
“这个暂且不提，我实在想象不到，搭载这么多尖端科技的舰船，究竟为什么会失败。”
“啊，露西亚小姐，帕弥什病毒本就是远超人类想象的东西，失败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赫尔墨斯笑着说。
“....再问一个问题，这个叫做‘空中花园’的组织是个什么来头。”
“我也想知道。”露娜同样问道。
“哦?我本以为露西亚小姐会很清楚这种常识的。”
“那恕我孤陋寡闻了。”
闻言，赫尔墨斯一只手摩挲着自己那并不存在的下巴。
“简单地说，那是在黄金时代，由世界政府牵头，黑野式集团出资，寰宇技师工会打造的人类第一艘超光速飞船，伊甸级宇宙移民飞船一号舰空中花园号。飞船轨道高度为1000公里的地球同步轨道，最大高度2250米，最窄宽度1150米，内部面积总和为42390平方公里，目前人口大约150万。”
“虽然后来因为病毒的爆发，飞船的超光速系统并没有完成。”
“可惜。”露西亚说到。
“但是这艘飞船可是继承了世界政府，黑野式集团以及寰宇技师公会的正统衣钵，算是众多人类阵营里最具有法律效力的一个了。也是目前少数几个没有被帕弥什病毒污染的净土了。”
“没有被帕弥什病毒污染?!”露娜瞪大双眼睛，吃惊地说道。
“原来如此。”
“赫尔墨斯先生!那我们能登上空中花园吗?”露娜激动地问道。
“呃.....”赫尔墨斯似乎有些难办。
“目前来说....比较困难，能登上空中花园的要么就是高官富豪，要么就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最次都是维持秩序所必要的精英军队。”
“这样啊....”露娜有些失望。
“就是这样才算正常啊。”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露西亚已经消化完了刚才所得的信息。
“赫尔墨斯先生，我记得刚才你说这艘飞船是伊甸九号护卫舰。”
“是的”
“也就是说这艘飞船原本的任务是给空中花园这艘殖民飞船护航，而且像这样飞船至少还有九艘。”
“正确”
“连给母舰护航的飞船都被调去了前线，那个叫做阿卡迪亚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件呢。”赫尔墨斯笑眯眯地说。
“不想说嘛....”
“算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哦!终于问到重点了嘛!”赫尔墨斯有些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
露娜被他的的举动吓了一跳。
“啊，对不起，我有些太激动了。”
“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可是，赫尔墨斯先生，我和姐姐都是普通人，有什么能帮到你呢?”露娜不解地问道。
“普通人?露娜小姐，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诶?”
“露娜小姐，你知道这艘飞船的内部解构有多复杂吗?”
“黎明号内部路线长度总和为531公里，内部面积总和为35平方公里，并且内部结构相当错综复杂，可以说是一个大型的迷宫。普通拾荒者走进这个飞船的唯一下场就是迷路，然后就是饿死。”
“能活着走到这个指挥室的人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更别提你们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这需要对飞船内部结构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虽然我也没想道最后来到这里的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就是了。”
“呵，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大概率就死在这艘飞船里了。” 露西亚冷哼一声。
“......”露娜则是一副没什么实感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露西亚小姐，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的请求很简单，我只是想请你们帮我换一具身体。”赫尔墨斯按下控制台上的一颗按钮，准确的说，是一拳把它敲碎了。
于此同时，远处的舱门发出警报，缓缓向两侧打开，而从中徐徐推出的，是一台深蓝色与灰白色相间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人形机甲，目测高度大概在2米左右。
“我现在这幅躯体的活动范围是无法走出这个指挥室的，这是写入的底层代码的指令。所以，我需要一副完全自由的至少能抵御中低浓度帕弥什病毒的躯体。”赫尔墨斯遥望着那幅机甲，不知为什么，露西亚居然从那其中看出了一种深情款款的感觉。
“简单的说，我想要自由。”
“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干，事成之后我会将这艘飞船的权限转让给你们，如果没有我的权限的话你们什么东西也带不走。并且，我还会把这艘飞船上有价值的东西都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拿得走的话。”
“顺便一提，空中花园的清理部队将会在两天之内到达这里，如果没有在时限内完成任务，我们三个人都必死无疑。”
“如果你们不接受的话，我立马就放你们离开，怎么样?”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露西亚回答道。
露西亚把露娜拉到一边。
“露娜，你怎么看?”露西亚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问道。
“我怎么看...姐姐，我们都不知道到时候具体能得到什么东西，而且他说时限是两天内，也就是说两天内我们随时都有可能....”
“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食物了，虽然淡水还不是很多...但是我觉得没有赌的必要。”
“露娜，我还以为你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帮助他呢。”露西亚笑了。
“虽然赫尔墨斯先生真的很值得同情.....但是我觉得我们真的没能力完成那个任务。”露娜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顾虑。
“先别急着下定论，这艘飞船可以说是人类科技的结晶，里面东西的价值可以说是超乎你的想象。”露西亚摸了摸露娜的头。
“赫尔墨斯，你说的有价值的东西应该列有清单吧?”露西亚回头喊到。
“当然了，露西亚小姐。”赫尔墨斯走上前，递给她一张电子屏幕。
“我也要看。” 露娜也凑了过来。
清单上物品的数量可以说是相当多，不仅有日常的生活用品，载具，各种药品，艺术品，甚至有各种常规的以及非常规的武器弹药，还有科研用具。露西亚缓慢地滑动着屏幕。
“单兵制式简易生活套装....”
“单兵制式简易医疗包.....”
“野战式3d全息地图...”
“3d南北指针....”
“便携式帕弥什病毒过滤装置.....”
“便携式淡水过滤器.....”
“小型帕弥什病毒血清....”
“单兵制式火箭喷射背包.....”
“单兵制式火神加特林....”居然还有这玩意。
“单兵制式小型导弹发射装置...”
“单兵制式功率可调节电磁枪....”
“单兵制式高周波频长刀-九字之定....”
“特制电磁脉冲长刀-高频红樱.....”
“小型核聚变反应堆....啧....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大概花了30分钟的时间，姐妹两人终于看完了这份冗长的清单。
“怎么样，露娜，能做出决定了吗?这次我把选择的权利让给你。”露西亚一只手放在露娜的肩膀上。
闻言，露娜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但是很快她就松开了。
“我....我不知道....”露娜摇了摇头。
“是吗...”
“这样.....那就没办法了，露娜，等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做出决定了....再来我面前逞强吧。”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妹妹。”露西亚笑着调侃道。
“姐姐，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刺激我。”露娜嫌弃地看着她。
“啊哈哈...哪有。”这孩子还真是敏锐呢，露西亚心想。
“两位小姐，请问讨论的结果出来了吗?”赫尔墨斯耐心地问到，不过他那无处安放的四肢还是暴露了自己焦急的内心。
“好了，好了，赫尔墨斯先生，还请别转悠了。”露西亚不耐烦道。
“已经决定了，我们姐妹接受你的委托，赫尔墨斯。”露西亚起身看向对方。
“哦哦哦哦哦哦!”赫尔墨斯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那身形像极了正在兴头上的狒狒。
这家伙...不是什么正经人啊...姐妹两人都用无语并且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咳咳....”察觉到两人的眼神，赫尔墨斯尴尬地咳了咳。
“抱歉了两位，失态了，实在是我好多年都没这么期待过了。”赫尔墨斯理了理衣领，很快恢复了仪态。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那，核对一下时间，赫尔墨斯。”露西亚说到。
“现在时间2161年8月17日15时26分37秒。”
“听好了赫尔墨斯，我们姐妹两个能付出的时间只有24个小时，明天这个时候无论我们有没有完成任务我们都会离开。这个提案，你接受吗？”
“也就是说，我会承担更多的风险.........是吧?” 赫尔墨斯沉思道。
“没错。”
“无所谓，我接受了，反正都是赌博。”赫尔墨斯摊了摊手。
“你这点我倒是不讨厌。”
“露娜!” 露西亚突然大喊道。
“啊?”
“戴上安全帽，开工了!”
赫尔墨斯的前期准备工作十分充足，各种工具一应俱全，几乎可以说是堆成了一座小山，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用到哪些工具，所以只能全拿出来了。而露西亚要做的，就是从中翻找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露娜，带上这个，这是高能等离子割刀，喷头很烫，记得不要用手摸，不使用的时候一定记得关掉电源，不然有你受的。”
“嚯，多功能手枪钻，切割，打磨，打孔，打螺栓全功能一体化，好东西，带上。”
“激光水平尺，带上。”
“激光测距仪，带上。”
“一体式氩焊枪，送丝机，可替换氩气罐，点火机全一体。氩气是极惰性气体，这个可以随便用，带上。”
“A4钛合金膨胀螺丝，带上。”
“多功能螺丝刀...卷尺....老虎钳...电工胶带....常规扳手套装....六六角扳手套装....啧，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在用这些玩意....”露西亚小声抱怨着。
露娜一脸懵地背着一个大背包，只能配合着姐姐的行动。
姐妹俩头上都戴了一顶黄色的安全帽，上面写着“寰宇技工，安全第一。”她们身上的裙子也都换成了灰色的工作服上衣和长裤，虽然已经是最小号，并且最大限度裁剪过了，但看起来还是松垮垮的，估计空中花园也没想到能招收到童工吧。从露娜的表情来看，她大概是在说“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姐姐，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啊?”露娜半天只憋出来这么一句。
“....之前我不是有在修道院打工嘛....我就看着学了。”露西亚从容不迫，随口说道。
“修道院打工会用到这些东西嘛?”露娜疑惑道。
“...这些都是基本常识，大差不差啦。”露西亚随口回了一句。
“....一个人偷跑....这也太狡猾了...”露娜小声嘀咕着。
“便携式激光切割机....把这个带上，好了，差不多就这么多，到时候缺什么再过来搬吧，露娜，走了。” 露西亚催促道。
“好。”
露娜只是默默跟上。这样的露西亚，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包回到了赫尔墨斯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指挥室里播放起了黄金时代的古典音乐，这位不正经的生化人此时正端着一个玻璃杯品尝着红酒，他娴熟地晃荡着里面的液体，眼神迷离...看起来十分优雅，可以说是仪式感拉满了。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眼睛也没有嘴....酒水沿着衣领、上衣、裤裆顺流而下....漏了一地....
“上流。”露西亚放下工具包，倒是没有笑话他，只是调侃了一句。
“哦嚯，专业。”看着她们全副武装的样子，赫尔墨斯真心夸赞道。
“?”露娜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那么，就请过来吧，赫尔墨斯先生。”
高危作业开始了。
（作者碎碎念:这一章风格偏轻松，暑假的最后一发了，之后的更新频率可能会越来越慢，作者已经大四咯，真的遭不住啊，还请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