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05】
【05】密探的活跃!
趁琴娜忙着招呼客人的空档,格雷戈里溜入厨房,准备向雪尔莎展示他的新型料理。
这是座瓷盘大小的火山,毋庸置疑。
其内部与外皮由土豆泥、吐司面包与番茄酱构成—双层热辣土豆泥活火山—这是格雷戈里为这道菜取下的名字。
“如你所见,我的小雪球。”出自格雷戈里之手的菜肴,必须得是名副其实。
格雷戈里将瓶中的苏达水倒入火山口内,这道菜不仅适合喜爱多种口味的人,更适用于喜爱惊喜的人。
“格雷戈里哥哥,我认为,
用这个参加科学展,会更合适?”
在雪尔莎将头探向咕嘟冒泡的土豆泥火山口时,那些苏达粉与其他可食用气泡的反应刚好抵达顶峰—无数颗白色泡沫—它们像是霰弹枪中的钢珠般喷出。
苏达粉泡沫们,像是被安装雷达一般精准。
“哇—啊—!”雪尔莎被这次喷发冲击,吓了两大跳。这也太惊人了点。
雪尔莎感觉,自己的脸变湿润了,还夹杂着烤面包与炸薯条的味道。
通过窗框中的反光玻璃,雪尔莎看到的,是经历过第一次火山喷发的自己—满脸白沫—比她那被整齐编扎的银发更加浓密。
“我刚才有强调过,这是座活火山,
还是双层活火山。第一层是苏达粉—
—把脸伸过来,我们得帮你擦干净。”
苏达粉与泡沫的表演秀结束,当格雷戈里帮雪尔莎擦光她额头上的泡沫,忍受着她不停捶向自己的双拳时,格雷戈里又用尽了他的口才,去向小雪球说明他的创意。
“这是座双层活火山,刚才只是第一层。
如果是第二次喷发的话,那恐怕就—
—我们都不希望,被几堆墨西哥辣酱给—
—你明白的,口味的突然转化。
你能想象吗小雪球?能辣晕眼镜蛇的辣酱—
就像现在这—啊—!啊—我的眼睛—!”
将土豆泥火山捧入手中的格雷戈里,他自己反倒成为二次喷发的第一位体验者。
雪尔莎,她要怎样形容眼前的景象?去找琴娜和莉兹她们—这是她能想到唯一可靠的主意—格雷戈里的双眼在冒火!
四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不,格雷戈里的眼睛还没严重到要瞎掉的地步,不幸中的万幸。
另外,好在莉兹没对琴娜说起过这件事,与他用土豆泥堆出的“杰作”。
画面的风格变得有些阴郁,像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真探电影:雨声,黑边帽与大衣,可格雷戈里还不到能抽烟的年龄,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根巧克力手指饼。
“呼—我不怎么喜欢烟草,
烟酒消愁只能徒增烦恼。”
将口中的手指饼干折为两段塞入口中后,格雷戈里倾听着窗外的雨声。老式的百叶窗扇因狂风而左右摇曳,犹如鼓手般拍打窗面。
两片灰色枯叶,飘过阴郁的男孩眼前。格雷戈里,他遇挫了,再次遇挫。
“为什么,我的小雪球,告诉我!”阴郁的男孩,他的语气由不解变为愤怒。
真是糟糕,为什么,为什么每当他想要做好某件事,救总会以失败告终?
格雷戈里,在他眼里,自己似乎已然成了侦探电影中的旁白角色:声音苍老但又富有磁性,饱经风霜。
“从这以后,就像所有知名的漫画人物,
我因那场意外容颜尽毁—辣椒酱—
—它们喷到了我的脸上。
一个热爱美食的创新者,一个善良的人。
在他人的怀疑与自身的伤痛之下,
滑入永恒的黑暗深渊,永无止境。”
雨声与风声,还在继续。
直到雪尔莎推门进入浴室,将那哗哗作响的淋浴喷头关闭。好了格雷戈里,别再继续消沉下去了—雪尔莎揉捏着格雷戈里的双肩—他一直都是最棒的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每当我想要做成一件事,
就会有排山倒海般的困难,来阻挡我呢?”
格雷戈里将双手握成拳头,向着浴缸外侧拼命击打,真够痛的。就连想要发泄一下,都变得如此奢侈。
“等等,困难?等等,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现在试着去做个坏人,
但只是假装当坏人,实际上我还想当好人,
那我在做坏事时就会失败。
恰恰相反,我还能帮到好人,
让真正的罪犯跟我一起倒霉!”
格雷戈里认为,他刚刚总结出一条名为运气规律的真理。至于为他端来巧克力曲奇饼的雪尔莎,她的小脑袋,恐怕早就被格雷戈里绕晕了。
“唔,我的头好晕。格雷戈里哥哥,
你能不能,说得再简单点儿?”
雪尔莎的眼前,布满名为疑惑的金星。尽管对方是自己的哥哥,可格雷戈里的绕圈脱口秀,她真的欣赏不来。
雪尔莎一手扶住身边的门框,另一只手则用来轻揉她的太阳穴,试着让自己恢复精力。
简而言之,简而言之?简而言之就是说,格雷戈里他终于,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了。
“一个密探,没错亲爱的小雪球。
我,我该去做一个双面间谍。
一个混迹在黑白之间,实则守护光明的—
—无间道先生!也就是密探。”
雪尔莎还是没能完全弄明白,不过当她听到密探一词时,她连忙扑向格雷戈里,并用手将对方的双唇堵住:嘘,密探是不能大声说话的,否则就太容易暴露啦。
“你是对的,雪尔莎。鉴于你的专业性,
我决定让你当我的助手,秘书。
你知道的,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
你可以敲打字机,还可以把灯光调暗!”
格雷戈里这番的话,更令雪尔莎随之高声欢呼—啊,不要忘了沉默法则—格雷戈里及时用一卷火腿面包,塞住了雪尔莎的嘴巴。
“说得对哥哥,密探的助手,”雪尔莎刻意压低声音,将自己的嘴唇对准格雷戈里的左耳传声,“也是—很—神秘—的!”
“说得对—!小雪球!”说出这些话时,格雷戈里感觉,他们就像在中世纪时,为恶魔献祭的邪教疯子那样。
要是他们穿的不是大衣,戴的也不是黑边帽—而是褴褛的布袍与骷髅面具—那没准会更加酷炫。
扮演成一千多年前的邪教图,很好,再买上具塑料骷髅。格雷戈里准备,把这个点子留到下周进行实践。
“现在,我亲爱的雪尔莎小姐,”格雷戈里拿出一枚他从零售店换来的美分硬币,将其高抛至空中,“让我们去歼灭罪恶吧。”
啪嗒,那枚硬币,它落到了格雷戈里的黑边帽上。真不公平,为什么电影里那些侦探和黑帮打手,他们就能一抛一个准?
“哥哥,我们要去歼灭罪恶了吗?”雪尔莎提出的问题,确实很关键。
可现在他们还有个更棘手的问题:他们的下一站,去找个商店,换更多美分硬币来。
格雷戈里发誓,在他接到自己的第一个案子之前,他得学会抛硬币那招,然后当着自己第一名顾客的面,表演成功。
否则,他就得学学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与口语速度了,那他可做不到,再过上十年,他也不可能做到。
咖啡厅,一杯苦咖啡,一张五十年带的黑胶唱片,一个布满阴云的—今天实际上是大晴天—午后,两名倾听案情的侦探。
“委托人,弗莱迪。
委托事务,物品失踪。”
雪尔莎的两根食指,在老式打字机的按键指间敲打游走。
身着白裙的服务生,端上三杯冰巧克力奶—尤伦卡可不会允许孩子们在这里喝咖啡—格雷戈里与雪尔莎,他们还太小了些。
这台弥漫着铜锈气味的老式打字机,还是他们帮克里斯打扫仓库时,露戴因送给他们的纪念礼物。
“可怜的人啊,说出你的苦恼吧。”格雷戈里压低帽沿,不是因为这里没有他所要的百叶窗,单纯只是窗外的阳光过分刺眼。
格雷戈里抛出他的第二枚硬币,啪嗒,这次的硬币降落点,是尤伦卡的一束马尾。格雷戈里,也许他该对尤伦卡说声抱歉?
“我,我丢掉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摇滚弗莱迪,这只因忧愁二显得有些苍白的机械巨熊捂住他的头顶:问答时间,他今天看起来是不是不一样了些?
硬要说的话,格雷戈里、雪尔莎与尤伦卡都看出了些异常。不过,女孩们准备将表现的机会,留给格雷戈里。
“弗莱迪,你换了一顶隐形的帽子?”格雷戈里指了指摇滚弗莱迪那光滑的头顶,照明灯的灯光,在他的头顶上聚成一只白色光圈。
“弗莱迪的,隐形帽子。”雪尔莎打字打到到一半,便转过身去看向尤伦卡。
雪尔莎彬彬有礼地询问道:不对,她之前可从没听说过,庞顿中城的帽子店里有卖隐形款式。是最近推出的吗?
尤伦卡也勉强摇了摇头,她也不是个太关注娱乐时尚的人。
“因为我的帽子丢了,大侦探!”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更伤人的事情还在后面:摇滚弗莱迪又回忆起,他在这天早上的经历。
摇滚弗莱迪还记得,他与克里斯、维多莉娅一起抓获在高速公路作乱的引擎大师时,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那个喜欢给自己加滑轮组的罪犯,在被踢进押运车时,都在指着摇滚弗莱迪的头顶哈哈大笑:他说自己的头,长得像颗熟透的阿拉斯加柑橘。
值得一提的是,阿拉斯加州从没对外出口过柑橘,摇滚弗莱迪知道,引擎大师只是在侮辱自己。
“求你们了,在我下一次遭遇嘲弄前。”摇滚弗莱迪抓起格雷戈里的衣襟,在下一次嘲弄降临前找到他的帽子,好么?
“有时候,问题的答案远在天边,
却又近在眼前,我的朋友。
慌乱,可不是化解问题的良药。”
格雷戈里已经准备好去查案了,同时,他也终于将抛硬币这项技术,练习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百分百准确,落入掌心。
说到摇滚弗莱迪的礼帽,虽然尤伦卡也不想扫格雷戈里的兴,可现实就是如此:如果摇滚弗莱迪不介意的话,他可以摸摸自己背上有什么东西。
“摇滚弗莱迪,抓到了,他的帽子。”雪尔莎的打字机记录,也仍在继续。
“奇怪,我不记得我的背上有我的帽—?”摇滚弗莱迪从他的背后,抓到一位相对柔软的存在,那是他的礼帽,边缘还沾着些胶水。
与此同时,正与罗克姗一同巡逻的奇卡,也收起自己新发现的恶作剧宝贝:这款胶水加上摇滚弗莱迪的礼帽,她敢打赌,摇滚弗莱迪肯定急到要报案了。
罗克姗也对奇卡点了点头:谁让他在派对上时,朝她们连丢了两块大奶油派呢?这是摇滚弗莱迪应得的教训。
“谢谢,尤伦卡小姐。呃,格雷戈里?
不介意我撤销刚才的委托吧?”
在与尤伦卡握手致谢后,摇滚弗莱迪将他的帽子扣回头顶。既然案件结束,也就没必要再空耗功夫了。
“尤伦卡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说,这样完美的推理,
不费一丝多余的口沫,简直就是神话!”
在格雷戈里走到尤伦卡身边,并将脑中的疑惑抛向尤伦卡时,雪尔莎也不再敲打她的打字机:滚轴里没有墨油了。
只是在摇滚弗莱迪面对你们说话时,我看到了他背上的帽子—尤伦卡本想如此回答的—不过,从格雷戈里脸上,那充满崇拜的表情来推断,格雷戈里也不会轻易相信。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深藏不露,
日本和中国的功夫电影,
它们都是这样拍的。”
雪尔莎在格雷戈里的耳边,对她的哥哥做出些列举:比如在寺庙扫地的僧人,买小碗刀削面的伙计,报社的记者,修补武士盔甲的老工匠,再或者—
“—像尤伦卡小姐这样的餐厅服务生?
唔,我们得注意,小点儿声。
在确保我们没有暴露的同时,
我们还得确保尤伦卡小姐没有暴露身份!”
谁知道呢?尽管尤伦卡再三强调,自己真的只是凑巧看出答案而已,可格雷戈里与雪尔莎就是不肯相信。
这天夜晚八点,当格雷戈里与雪尔莎带着望远镜与录像机,坐在咖啡厅台桌前观察着尤伦卡时,维多莉娅踏入餐厅,正准备给自己买些夜间加点。
“你们,在做观察作业么?”对两个孩子的行为,维多莉娅表示不解。观察作业,野外或动物园,应该都比这里要好吧?
“他们,我,咳咳,”尤伦卡为维多莉娅装好咖啡,“能麻烦您带他们回家么?”
两个小时,格雷戈里与雪尔莎已经在这里观察两个小时了。若是真要说出他们所具备的密探特质,那毅力必定是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