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3月24日)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还未回过味来,邻居院里的栀子花已经开了又谢,落了又发”。初中在一本作文书上抄下这么一句话,现在读来虽有些幼稚,不过句中的“栀子花”倒仍有意味。
以前整天忙于繁琐学业,忙于人情世故,只有在奔波的路上匆匆一瞥,才能从枯枝绿叶中略知四季更迭。难得有现在这样的机会,不出门户,不忧外物,真切得摩挲着时间,感受从身上满满剥落。
前些日子还在正午的暖阳下偷憩,今天就变心爱上了傍晚的凉风。深冬的棉衣还扔在床边,气温竟想悄然入夏。
若是在外,叹一声岁月蹉跎便又要急忙赶路。可在家闲坐,朝看云起暮观日落,这股生命消逝的切肤之痛,实在是避无可避。
傍晚风清,远出家门,寻一处僻静。大地长天,盘歇于荒野,身前是新月淡出东山,身后是余晖似血殷红。执笔轻谈,心旷神怡。奈何日暮匆匆,天色骤暗,恐家中待亲者忧,收笔速回。只憾若归樊笼,心散神去,提笔空叹无言。至此遂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