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时,有一种惬意叫做“我家小区挨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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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京的西山,阿馨一些小说的灵感大多与这座山有关,早年为了锻炼胆量,经常晚上九点以后到山上散步,结果有一天晚上,忽然做噩梦了,梦见夜里我跟一个女读者一起爬山,梦里还是那座山,但山路却变得错综复杂,完全不认识了。我们两个越爬离城市越远,她脚还扭了,我只好扶着她走。
走了一段路,她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古怪,压在我肩膀上的手臂也越来越沉重,随后我慢慢闻到一股野兽湿重鬃毛的气味,她的嗓音变粗了,牙也呲了出来,我脖子后面传来口水滴落和被什么舔着的可怖触感,但我不敢揭穿她,因为她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我笑着聊天,我也只好一路装不知道,把最正常、最随和的一面拼命展现给她。
那个梦太过真实,几乎每个画面都分毫毕现,而且醒来后,我仍旧能回忆起当时的每个场景,甚至每句对话,我总觉得这是上天的一种暗示,所以没办法,尽管那时很忙,也只好放下手头其他事,以最快速度把这个梦写成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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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连着香山,香山后面没有围墙,翻过2个山头就能进到公园内部,所以从小到大我从没买过票,也从没在拥挤的路上排过队、堵过车。头几年因为拿到了私教执照,有不少时间都在这座山上带会员上有氧课。按照我设计的路线,来回一趟大概4公里,在山顶再加一些力量训练,一周练4次,用不了3个月就能减掉10公斤脂肪。
前两天下雪了,趁夕阳还足,赶紧冲上山拍雪景。脚下传来久违的咯嘣嘣踩紧雪层的声音。雪挂在粗大的树枝上,有着清晰的厚度,就像刚刚烘好的蛋糕胚一样白绵绵、肥蓬蓬的。有些路面还没有被人踩过,蓬松无暇,有些地方,留着野猫试探的脚印。如果此刻我身边有要好的猫,大概我会忍不住抱起它,狰狞大笑着给它扔进新雪里吧。或许那雪层上会清晰印出猫惊恐的完整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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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时,路有点滑,我又喜欢像疯孩子一样跑着下山,结果差点摔倒,路上踢落了一些浮动的石块,石块们哗哗滚动,像有生命一样跟着我飞快下坡。其中有一个片状石头滚得最快,那石片工整异常,方方正正,陪我飞奔了大概有4米的样子,因为就在我脚边,我还差点特意踢了一脚。正在暗想,这石头怎么滚得这么有灵性,甚至为此傻笑的时候,我发现到了悲哀的事实:那不是石片,而是我的手机。大概6秒前,从我那拉锁坏掉的裤兜里滑出去了。

心疼地捡起来,紧忙擦拭上面的雪水和泥巴,就着最后的夕晖,仔细看了看,左上角的屏裂了。

我翻着白眼球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检查屏幕,不过好在屏本身没事,只是钢化膜碎了。




































作者:阿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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