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烂俗笑话12

第十二章·风雨之前

在观众眼前展开复杂的剧情

能使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你就立即博得大众的芳心

成为红极一时的作者

 

那张脸被断从记忆的废墟里翻找出来，蒙着灰尘与眼前的资料重合。还是一样的刻薄，看着让人恶心。断难得看着资料入神没有什么反应，这点细微的区别也被他对面那人捕捉到，饶有兴趣的看着断古井般的眼睛。表面还是风平浪静的，但他肯定绝不仅是如此。当然他对断和孤儿院长有什么历史不感兴趣，不过是看到一向机器似的人突然有了些像人的地方觉得的有些惊讶。不过断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冲壳笑笑，表示自己会完成任务

“海欧先生对于我上次说的有什么看法吗”。断回忆了一下壳有哪次跟他说过些什么，几秒钟之后才反应出是说他俩很像。这算是回访吗，合着上次是给他留了个思考题回去啊。断有些轻蔑的笑了笑：“我不太认同您的说法”。壳闻言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或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断有些惊讶于壳会说出这种话，他还以为这人会再说点什么说服他一下。“那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断起身。时至今日他已经不需要壳带着他进出办公室了，他闭着眼都能精准的从电梯口走到这巨大落地窗前。此刻窗外的幕布被涂成黑色，却又被高楼之下那些霓虹灯点亮，断也曾在这里俯瞰下方世界的繁忙景象，他更喜欢夜晚多一些，车灯划过道路，驶向未知的远方。但断非常不喜欢哪些车辆本身，和车里难听的电子音，也连带着不喜欢大力推动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他的金主甲方——壳。但是拒绝壳会是一件有点麻烦的事，壳这种行事方式，他推掉壳的订单，那下一个出现在订单上的人就得是他自己。这种人真是难对付，所以千万不能站到他的对立面，断这样告诉自己。毕竟挂在杀手榜高位的人突然成了订单，大概是有一大群抢着要呢。断不怕这些，却也不想徒增烦恼

会有人和壳像吗，断在电梯里想到这个问题。认识一个壳已经够头大了，他可不想再认识第二个。这次的目标倒是个老熟人，那可得当面送送他

 

卷开门的瞬间一阵血腥味向飒冲过来，熏得他连连皱眉。联想到卷的职业，可能是某个客户受伤了在他家处理吧。飒打算跟卷说一声他改天再来，却被卷拉住了：“正好，进来帮忙”

他看清屋里的人是谁后更是吓了一跳。腹部枪伤的狰狞血污和那人额头上的汗水与青筋都正展示着此刻他所承受的痛苦，偏偏又听不见呻吟，只有偶尔传出的咬住牙的闷哼让飒知道这人还没晕过去——他以为再一次见到断会是即将到来的决赛赛场，结果提前了，还是以这么狼狈的方式

“别杵着，去端盆温水过来”，指令的发出人是断，他只看了一眼飒又将眼睛闭上，声音喑哑低沉。像是开关被重新启动，飒赶紧转身去打水。心想这种状态下还能头脑清醒的发出指令，断也挺能忍的。他端着盆子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桌上已经多了一枚染着血的子弹，血污迷蒙了光泽。断还是坐在沙发上，看得出正在忍受不适。卷拿着镊子帮他处理伤口：“忍着点啊”，棉球贴上伤口附近时飒听见那人倒吸凉气的声音，而他又只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你得赔我沙发和地毯，这都是我特意挑的，可贵了”，卷理直气壮得像是断单纯因为失误弄脏了他家，这俩人是这种相处方式吗，连受这么重的伤还能再聊两句

“再话多送你下去找那老家伙”，他看到断咬紧下唇的牙放松一点，又重重喘了一口气，眼角都微微泛红，倒也没见半点泪

 

卷大概也不想再揪着伤员陪他斗嘴，转而给人形立牌吩咐活：“飒，去把地上沾到血的都拿个袋子装起来，别碰着我啊，不然这人死这了咱俩可洗不清”

“你放心，我要是死绝对拉上你”，断把沙发套在手里攥成一团，有气无力的还嘴。卷抬头看了他一眼，大约是想确认断是否还清醒。卷嘴上叭叭着，手下也没停：“本来我只用换个沙发套，你要是把血渗下去了我可真得重新买了，你体谅体谅我行不行”

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断突然轻轻笑了一下：“你说你现在蘸的是酒精还是毒药”。飒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卷听完只是干笑一声，继续进行手上的工作。结果过了几秒突然停下，站起来看着断：“你不是要死了吧，都有走马灯了？你别死这啊大哥，你死到这我怎么处理你啊”，大概是真的慌了，甚至上手想要拍拍那人的脸，却被拦截在半空。“你想不想试试看什么叫做走马灯，我刀很快，冲你这来一下，不疼”，断松开拦住卷胳膊的那只手，手指指向他脖子的部位

卷有些嫌弃地瞟了一眼胳膊上的血痕，转过头来让飒把医疗箱里的纱布拿来。“你这几天要不要在这住啊，这伤口乱跑裂开了发炎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不放心我给你找个医院躺两天算了”“不用，你开车送我回去”“哟，舍得让我知道住哪了啊”“我房子多，不差给你知道一个”。卷把纱布打好结，一把把多余的那些扔到断脸上：“就你有钱”

“飒飒倒杯水”。那边的人形立牌又有了新的事情可干，立马转头去拿玻璃杯和水壶。卷趁着那人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没法还嘴装模作样的教训起人来：“怎么，轻敌了？这可不像你啊，以后注意点”，于是意料之中的收获了一记眼刀

 

断躺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伤口可能又在渗血，但是他实在没力气再去检查具体情况了。算了，先睡，死了就死了。轻敌吗，也许是吧，谁知道他在和那老家伙正面交锋的时候会有个人从背后给他一枪呢。幸亏那老东西手里没什么武器，不然要是在他转身应战的时候再挨一枪，他可就没命回来了。妈的，疼死了

没想到我逃出去以后还能活下来是吗。呵，我也没想到，多讽刺啊。大概是睡不着了，太疼了。痛感潮水般袭来，席卷着数不清的细碎回忆

你问我为什么要问卷那种奇怪的问题？呵，当然是亲眼见过了，见过他用医生的身份杀人。

一时半会想不起委托人是谁，但目标是个财阀老总。当时断才刚自己一个人单干没多久，趁人不备潜入那人的卧室钻到衣柜里打算晚上在人睡着的时候抹脖子。然后透过那道缝隙，他看到卷为那人做完检查后注射了什么东西进到他体内。原本他也以为卷只是个普通医生，结果不出一分钟那人的反应就开始不对劲，很快便开始吐血，很快就没了气息。要说预料之中，卷此番行为完全是打算和那人同归于尽，要说是没把控好量的意外，那卷接下来的动作又是在难以解释。那人的手下就在旁边，见状立马举起枪对准了卷的脑袋。想想自己当初也是年轻，脑子一热直接冲出去把那人的手下解决掉。卷看戏一般的注视着眼前的变化，在两人目光对上的时候勾起嘴角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那时卷还戴着眼镜，银链垂在两侧随着主人的动作轻微摇晃。紧接着那人食指抵住嘴唇：“嘘”。其实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快前后不过十秒，却在断的记忆里被拉长了。此地不宜久留，断直接揪着卷从窗户翻出去。本想撒手不管的，这位扰乱了他计划还镇定自若的怪人却毫不客气的坐上他摩托的后座。他只能咬牙把人捎带回市区。他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卷下车也干脆：“我叫卷，是个医生。今天谢谢你了，以后你有事可以来找我”，随后又报出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做杀手这行能有个人帮自己处理伤口也算是个好事，他默默把卷说的那些话记下来。卷也完全不跟他客气，只要他去找他，一定要收钱。于是两人就在这种几乎纯粹的金钱关系中认识了好几年

他没问过卷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人，也问过除此之外卷还有没有对其他人下过手。直觉告诉他卷没那么简单，但是他和卷的交情也仅仅停留在他受伤时他会帮个忙，仅此而已。所以纵使卷身份成谜，他也一直权当不知道

这事没由来的出现在自己脑子里，与之相伴的还有更多他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

“师父，你当初为什么带我回来啊”那年他12岁，炸教他杀手得把心扔掉，只留一身本事一把枪就够了。他说可是师父都没把心扔掉，怎么能教我把心扔掉。炸一听就笑了，说他话多。可是炸当初是怎么回答他的，现在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问题的答案和疼痛一起折磨着他。该死的，明明之前都忘记了，现在又想起来，想起来也就算了，只想起来一半叫什么事啊

直到天蒙蒙亮，月亮成为夜晚即将消退的吻痕，断的意识才有些模糊。朦胧间，师父的回答好像也回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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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