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魔法,和小说家的尸体
【前言】
很多梗都是出自怠老师的新衣回,因为太有意思忍不住手痒写了我们俩的同人文。
没看过怠老师新衣回的,中间忘了,反正注定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我放置了传送门: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3F411R79v/?spm_id_from=333.999.list.card_archive.click
有计划去约这篇小说的插图。小说可能会有后续作为和怠老师联动企划的开头?
届时请大家多多支持。
“听说她又拖稿了……”
“啊,我知道。我们这里的实习生到底是为什么全部跑光了的啊?完全是因为她!”
“也没办法。你看,主编在那使劲掐人中,如果今天她不交稿发刊就要延迟了。如果告诉读者们这个月没她的连载,估计销量就全部蒸发了吧。”
“哎!这里就是深水怠的独裁帝国!和她不一样,我们可是要吃饭的啊。”
听着同事们的牢骚像云一样在名为办公室的天空中涌动,佩希蒙将垂到了胸前的一缕橙色头发捋到了耳后,熄掉了映着PS的屏幕。这种景色在这个编辑部里并不稀奇,几乎每个月的这几天都要上演一次。本来对于纸媒而言,这个时代已经仿佛末世。主编急着把更多资源投入到新媒体,让这个招牌彻底失去吸引力之前将它的余热转移到虚拟世界中。而这本小说刊物之所以还有人看,全仰仗那个女明星、人气小说家深水怠的新作连载。
佩希蒙站起身来,橘红色的马尾巴从紧绷的黑色包臀裙下露出一截,不安分地甩动了一下。她抱着一本不薄的书,敲开了主编的门,对方抱着头使劲打着电话,然而电话那一头的人自然是无动于衷的。夏日的空气被堵在冰凉的玻璃和水泥墙外,只能从窗口没关紧的缝隙里涌进来一点,从佩希蒙的脸上略过。令人烦躁的季节,佩希蒙知道自己只要一离开这栋大楼,丝袜就会快速被汗液渗透。但她还是开口道:“主编,请让我陪您去找一趟怠老师吧。”
佩希蒙在编辑部默默无闻,进设计部门也就一两个月,这种差事原本也轮不到她。主编的表情本来十分狐疑,然而她从衬衣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羽毛笔,在手中的书上不着痕迹地划了两下,主编便也颤巍巍地站起来,说着“好……好……”地出去了。
真可怜,流了好多汗。主编是个仿佛从对于中年男人的刻板印象里掉出来的存在,和佩希蒙这样的高挑OL站在一起,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两人无言地在公司旁的马路边上等着的士,主编擦汗用完了整整一包纸巾,便只能朝佩希蒙又借了一包纸。
“主编,请您放轻松。”佩希蒙对着他露出一个称得上是甜蜜的微笑,主编便不敢再擦汗,潮湿的手心里攥着的纸巾被打湿了一遍又一遍。幸好,的士终于来了。深水怠住在市里的富人区,离公司有一些距离。到了深水怠家的小区门口,保安一看到主编的脸,就知道每个月的闹剧要来了,对一人一人马投以担忧而钦佩的目光并二话不说地予以放行。
门铃响后,小说家出来的倒是很快,在门缝后露出半张皱着眉的脸和不耐烦的蓝色瞳孔,两缕白色卷发分别垂在脸两侧。在这种炎炎夏日,她身上不仅穿着白色条纹衬衫和毛衣,还披着一件外套,而门缝中传来的空调的风冰凉得像地狱。她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放任太阳残忍地炙烤着他们。
“呃……怠老师……”主编嗫嚅着开口,“您这个月的稿子……”
他不敢说下去了,转过头看佩希蒙,试图从她那里获得一丝勇气。
“这位是?”小说家顺着主编的目光看向那个发色艳丽的女性。
“怠老师您好,我是设计部新来的佩希蒙,之前和您有线上对接过。”对方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深水怠。“您指定了我负责您的新作,换言之,您就是我的Sugar Mommy。”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没想到她用镇定的脸说出了这么一番怪话,深水怠一时挑不出攻击的点,只好微微挑起了眉毛。她把门打开,示意二人可以进去了。在她宽敞而明亮的大厅里,深水怠接过一旁的仆人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道:“有什么就说吧。”
“怠老师,您的稿子……”主编又战战兢兢开口。
“最近综艺通告太多了,没空。”深水怠又抿了一口茶。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主编这些年受过的气全部涌上心头。比如,明明是冬天却说要吃西瓜不然就写不出来逼他跑遍大半个城市找西瓜,买来了又说不想吃了之类的啦……又比如,明明说好是改稿会却三番四次放鸽子之类的啦……丢工作养不起妻儿的中年危机顿时被他抛之脑后。
“深水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也不看看自己写的是什么东西,早二十年,你这种破烂给我我都不收!”主编本就圆润,这下一气就更圆了。
“哦?是吗?”深水怠不置可否,只是看了一眼杯中的热茶,下一秒就抬手泼到了主编身上。“可是老娘很火啊~你到底想不想赚钱啊?想赚钱就帮我出书啊~”
主编被这杯水完全浇蔫了,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佩小姐,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怠老师,交稿的事还是希望你努力一下……”
“啊!受不了了,一个个张口闭口就是稿子!我懂了,我去死就行了吧!”深水怠突然站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上了房顶,身体很快不动了,一双脚在空中晃来晃去。
主编哪里受得了自己的摇钱树在眼前消失的刺激,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啊,坏了。”佩希蒙叹了口气,“既因为女仆店倒闭而失业之后,我又要和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度过平静生活的社畜工作说再见了吗……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怠老师?”
“……”晃来晃去的双脚并没有回答。
“嗯……我们都不是人类,就不用再伪装了吧。”
“……”深水怠仍然吊在上面装死,然而当对方嘴里吐出“不是人类”这四个字时,她才注意到,她本应该早就注意到的那鲜艳的兽耳和兽尾,以及对方不离手的那本貌不惊人的书籍,此时正散发着橙色的光芒。就好像,她本来认为那是理应存在的东西一样。
“一点小小的认知障碍魔法,简单而实用。”佩希蒙抱着胸毫不在意地靠在她那张名贵的桌子上。深水怠终于忍不住了,从房梁的绳子上跳下来。
“你到底有何贵干?还有离我的桌子远一点。”
“我只是想为你工作而已,女士。”佩希蒙说道。她又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道:“顺便为你解决一些‘目击死亡’的小麻烦。魔法还是很便利的哦,虽然可能没构成怠老师身体的那种技术便利。”
“如果怠老师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到底是魔法还是科技更便利?哎,怎么像是我们俩之间的较量?不用在意这些细节。总之,得到你的协力我会感激不尽。”
“好吧。”深水怠觉得头痛。
但她确实还不想真的“死掉”。
毕竟,这是深水怠女士风头正劲的好时候嘛。
多享乐一会儿,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