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在求知与生活中想做一个“世界人”

无论以个人情感还是国家民族计,自己的身心都应站在东方、中国一边。但近年不论看书读史还是研究航运、供应链,都发现兼收并蓄、博采众长的必要。
要真正做到这点,首先要求追求真理的信念、不先抱成见和跳出身处时空看历史及现实的眼界。多数活思想(如科技、哲学)一直在变化发展,拿某种先设范围、定论、国别、语种、学派、偏见禁锢住自己的头脑实在不明智,这与研究后形成某种观点不冲突、强调研究前别歧视和排斥。人类现有的文化尚觉不够,在知识积累、形势分析和学习迭代方面,自己更希望做一位世界人(当人类的脚步真正走出地球、宇宙人会比地球人更合适,名称只是方便阐述的临时标签、大胆地无视它忘掉它)。
我想做的世界人,真正应在意清醒的头脑、敏锐的观察判断、平等的世界视野(即便面对几乎一眼可断虚假、低俗、邪恶的部分,切实了解前也不盲目断言)、独立的精神与思辨能力、发自内心的渴求与同情怜悯、知行合一。这与人道主义也相通且契合。
我想做的世界人,不是单纯崇尚胜者为王、赢者通吃,企图一统天下、控制奴役天下以满足私欲的。虽然立足世界与弱肉强食不冲突、甚至还会有帮助,但其中还有善恶、人性抉择之分。

种族、民族、宗教、文化、国家、组织、个人间的合作、交流与竞争,随时间推移发生变化;当一方实力足够强大时,尊重弱势、平等交流是其素养体现,而间或出现的控制、胁迫、强权、夺占、杀戮等多是自我中心、仇恨、欲望与优胜劣汰等进化论思想甚至惯性的体现:秦始皇扫六合及各国历代王侯将相的野心与博弈(当然,这其中也有积极的初衷或相关成分)、日军侵华(含福泽谕吉等人思想)、德国法西斯头目希特勒言行、不同宗教间长久以来的礼遇与倾轧——强势、易传播、杀伤力大、自私地发展的部分逐渐吞没异教及异教徒(拜火教被后起者超越)、《孟子.滕文公》篇云:"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于杨,即归墨",目前杨朱可能存在过的著作、学派、事迹已鲜有留存(除其自身理论的缺陷,主张与时代走向、统治难度相违背,或被诸子百家不同学派逐渐清洗、掩盖,消除杂音?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这段史实有待研究,但若无考古实证发掘,真相可能永远无法再现)、法家对儒家墨家打压、儒家对墨家等其他学派的打压等(此处多说一句,研究墨家为何在中国衰落及其史实,是理解中华文化很好的切入点)。
有趣的是,历史上、现实中都存在一种“半阴半阳”的现象。即在求学、研究阶段以“谦虚”的世界人自居或实质类似,目的达成或实力提升后马上露出世界之大唯我独尊的狡猾面孔。这种阴阳人有违真实,同样不是自己尊重的。
既然如此,言行两端的均以世界人要求自己,对祖国、故乡是否会有伤害?如果将一些反对者潜在的感情受挫忽略不计,多数情况下是利大于弊的:作为某个集体的一份子,当个体在知识层面收获更大能量场且依旧支持集体,整体正向能量是增强的。可以预见的少数“负面影响”之一,或许便是当家、乡、国中的某个较小集体单位言行与更大的世界范畴有所冲突时(类似场景如二战前德国犹太人面临纳粹种族清洗等),会选择代表理智、正义与人性中真善美的一面,而这样选择意味着可能像“站在弱者一边”般站在世界一侧。关于支持弱者,弱势一方中同样存在的邪恶部分、犯罪言行常被人忽略,同情与怜悯是应该的,但不分青红皂白地滥情则不可取,选择世界人的落脚点与此类似。从正负两面影响看,“世界人”要求对家国亦不作恶。
基于以上几点认识,在求知与生活中做一个“世界人”,是自己截至目前不算成熟的理解与选择。
(临时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