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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暴风雨夜

2022-06-16 10:26 作者:Error博士  | 我要投稿


地图

前言:

路灯花X普通僵尸,非CP

部分设定来源花园战争,和睦小镇保卫战

练笔的,感觉写废了

————

孤岛上,挂于天的帘幕低沉昏暗、翻滚着数不尽的蓝白色闪电。不时有雷声闪着咆哮着倾泻下来,引得天震颤,地悲吟。

“日!俺他**的被困在这小破岛上八个多月了。乔治·埃德加恁这个***,是把俺们忘了吗?!”

当埋葬他最后一个战友小鬼僵尸后,这个普通僵尸绝望的嚎着。

他皱巴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左断臂,一瘸一拐的走着,在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足迹。

曾经,他很讨厌“普通”这个词。他不觉得自己普通平凡,他希望轰轰烈烈活一场,即使会伤害别人,但现在他只想回家。

风乍然地从西北面一浪一浪的碾了过来,把岛上画屏似的阔叶林扯的稀碎。

又粗暴的将静谧如镜面的湖挤出层层褶皱。孤寥寒意也随风的脚步向他侵袭,他怅然四顾。只见到水面高涨,将他祈求般的妄想淹没。好像,他的希望将与这夜一同沉默。

(靠!俺再也不想****吃什么脑子了......)

(谁来救救俺......救救俺......)

他失魂落魄的蹲下,放弃思考,好让自己堕入沉寂。

可不过一会儿,一声“哗啦!”响彻在小岛上空。

一艘铁船破开层层巨浪撞入了他的视野,他的眼忽然明亮起来,他蹦起身,近乎癫狂的高呼——仿佛他等来了属于自己的黎明。

(啊!!竟然有人来救俺了!!!)

(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些怪?)

而当他看清这船船长之时,眼里的光一瞬消逝了,驾驶此船的竟是一个面色冷酷的路灯花!

(难道只得杀植夺船了......吗?)

他无奈的摇晃了头,半绝望的苦笑。

(*****,就俺现在这个状态......看来,俺真的要——)

这时,那路灯花开口了:

“这位僵尸先生,看您大概在这里困顿了好几个月了,来,上船吧,我带您离开这里。”

“啊咧?!”

他惊诧的叫着,本能地向后撤了几步。

“虽然我是植物,但我不会害您的。”

她望了望头,诚恳地说着:

“一会儿暴雨就要来了,僵尸先生,您可不想在这里结束生命吧。”

他越发的惊诧了,不知道这路灯花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哼,植物,管你......俺会自己走回去的......”

她的唇角向上扯了扯,噗嗤一声,笑了:

“从Lost Keys Lake到Z-Tech Factory有两百五十三公里的路途,中间还驻扎着L.E.A.F.的营地。您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他沉默了。

他知道现在自己所处的境况,可眼前这个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是一株植物啊。

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颗雨珠砸在他的额上,股股寒流浸上他的心头。

求生的欲望终究战胜了对敌人的恐惧——“嘶。俺同意跟你走。”

只片瞬,她飞到他跟前,又稍一纵身与他一同飞回船去。

那飘逸灵动的身影。似一只飞翔在灿烂流光里的蝴蝶。

她发着光,把他引到船上的客舱,而后她从货舱里搬来了一些食物和水。

“船里安着空调,船舱里不至于十分寒冷,比较抱歉的是我这里没有医疗装置。

不过我在前三天俘获些Z工厂的罐头和水,您可以吃喝一下。”

他顿时震悚,连一句感谢的话也顾不上说,迫不及待地把罐头里的食物直往嘴里去送。

忽然他弓起背来,喉咙剧烈的颤抖着。

路灯花一看便知晓他噎着了,便猛向前往他背上招呼了一下。

“慢一点吃,僵尸先生。”

不一会儿他吃饱喝足,稍稍休憩了会儿,他思索着。

(靠了啊!虽然俺获救了,但这......这真的太古怪了,怎么会有植物救僵尸这一说呢

且按道理在湖泊巡游的都是些鳄梨,香蒲,莲叶的水生植物,怎么会是一个驾驶船的路灯花妹子,更怪的是她没挂着L.E.A.F.的工牌啊?她到底是什么人物?)

滂沱的雨水呼啸着从天上奔涌而下,一齐涌入这片小小的湖泊。

船猛的颠簸着,狂风和暴雨一齐撞在窗玻璃上,在上边留下一道道交错的水痕。

“坐稳了,僵尸先生。”

话音刚落,船便呜呜作响,掠起波浪的飞沫,在银河倒泻的暮色中撑开来去。

她沉稳地驾驶这渡船一步一步踩着浪花激溅的湖水,仿佛她自己与这渡船融为了一体。 

他细细的察看,这艘船是一艘被改装过的游客船,船上只有他和她两人船身内外的地板擦得明净光洁,载人位置被玻璃分为了前后两节,他所坐在的是前节。

他慢慢地扭过头去,那后节放着一张边缘磨得发光的棕色花盆,左后方处整齐的堆着四五袋肥料、水、几瓶喷雾杀虫剂、装扮、能量豆罐子、小火炉、留声机、若干挂件、几个未拆封的巧克力。

而在墙上挂着的那小小的方相框盛着一张路灯花相片。

那双波光潋滟的眼,无不透着灵动精巧之气。纤细的柳眉微微翘起,脸上浮着一抹笑意——

好一派清纯少女的气息。

他眼波流转,将这相片的全景尽收眼底。

(这大概是以前的她吧,好漂亮哇。)

他扭过头来,举目细察现在的她:

她发着落寞温柔的光,脸沉沦着年华的花开花落

依然金黄的眸子却沉浮着幻影,似积于幽深潭水的沉冰落雪。

模样比以往更加年轻美丽,身上却似泛着老气横秋的残阳。

他又扭回头去,相框下有一个书桌。

桌上放着一个翻开的本子,本上写着一些娟秀的字迹。

他被这字迹勾了魂魄,将视线凝注于此,发线那本子上写着两首诗。

《秋棋》

残雨孤风暮,寒星悲叶黄。

犹记庭前夜,落棋话春秋。

《咏战》

百战兵戈将士哀,殇恨横行无人还。

昔闻旧寻今何在,惟余残身空自悲。

(啊,这古怪的路灯花是个读书人啊!)

雨渐渐地稀疏了,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吵闹,船也不似先前那般颠簸了。

“唔,大致是可以了,可以自动航行了。”

当听到她闷声发话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感到空气中弥散着无言的忧伤。

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他再扭回头来,起身向前走到她的跟后,好奇的询问着:

“你为什么要救俺,俺......俺可是僵尸耶,不怕俺吃掉你吗?”

“只是在这里游荡的时候发现了您受苦于此,就想救您。何况我已经被复活萝卜复活七次了,我已经不在乎我的生命了。”

他不由地暗自吃了一惊。

她迷离着忽闪寒光的眼,浅声问着:

“看您的模样,也应该像我般打了十多年的战争了罢。”

“啊?俺才被Z工厂生产出来三年,俺有这么老吗?”

路灯花不语,从身后拿出一个小镜子。

他接过来这镜子,单手持着它,端详自己的样貌:形销骨立、衣衫褴褛、皮肤黝黑。

脸上爬满了皱纹,几块烂布贴在他的身上,先前的几根发丝荡然无存。

他不由得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劲来。

“您的家是在哪儿呢?”

“俺......俺没有家乡......”

“您家里还有多少人呢?”

“......”

她又缓和温柔的问着:

“换个问法,您现在有孩子或者父母吗?”

“孩子?父母?等等,算上刚才的'家',嗯...这些好像是人类才有的东西吧,俺是被Z工厂生产出来的垃——俺是没有家人的。”

“孑然一身呢!我也是呢。”

她低下头,叹了一声,喉咙哽住了。

“那您为什么当兵,来参加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呢......”

她摆着脑袋问着他。

“当然是,是......”

他的音调低沉起来,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为了......填饱......俺肚子。”

“是这样吗?”

她歪斜着头颅,接着问着:

“我知道,不过不是每一次进攻你们都会攻破房寨吃掉人类的脑子的。

那你们没有战争的平常日子里吃什么呢?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像俺们这般一无所有的炮灰,当然是胡乱填些Z工厂生产的劣质仿制大脑的,而哪怕是这样的边角料......也算是佳肴了......俺们的钱一直都是半拖半欠的......只有成为那些高高在上的'精英僵尸'.......只有不断'内卷'......不顾一切......向上爬......俺才能......摆脱这穷苦......的境遇......俺不想被人视作......俺不是Z工厂......流水线上......生产的活物!俺不普通!俺也有价值!!!俺也有价值啊......”

他忽的哭了起来,路灯花见状,把一包纸巾递给他。

“抱歉......俺有些失态了......路灯花妹子......毕竟您是......第一个尊重俺的。”

“其实喊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抱歉,我触碰到您的痛处了。”

他默默地接过纸巾擦泪,待过了小半会儿功夫,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她凝声问着:

“您曾想过,您现在的悲惨待遇是谁造成的。”

“俺曾认为是你们这帮植物,但现在......俺......俺不知道......”

“造成这个悲剧的是支配你我这些平民的的贵族元首们,你们僵尸不过是被乔治·埃德加利用生产出来的耗材而已。当然,我们植物也是被人类生产出来代替人类保卫他们庄园的耗材。”

“大概是的啊......俺也不知道这战争打个球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哇。”

她的脸平添了些许凄色,还发着几声幽微的叹息:
“这场植物与僵尸的战争仿佛无穷无尽,我看不到它的结局。于是我将我自己放逐,想要去寻找答案......我曾为万千植物驱散迷雾,可我却驱不散自己的迷雾——我仍旧没有找到。”

她哀婉的笑了,两眼发热,视线也跟着朦胧起来:

(“你这****的真是脑壳坏掉了,还搁着陈述魅惑菇那帮懦弱主和派的老三套呢,他们连一只僵尸鸡都说服不动。

“咱建议恁还是和那个什么.....啊对,就是唱《Zombie on your lawn》这口水歌的歌手向日葵一起唱几首烂歌呼吁和平去罢!”

“别理会这个有点申必的路灯花!我看她脑子就是坏掉了。”

“就是就是,别忘了阿灯姐姐蔑视科学,老厉害了。”

“之前还发出什么‘路灯花与其他植物不同,是吸收黑暗发出灯光’的高论捏。”

“对对对,我记得还有一种高论,那个咋说来着?”

“我不说什么‘巫术魔法’之类的东西,我只使用‘黑暗原力’这个词。”

“哈哈哈哈哈......”)

段段是非在心间涌淌出一抹悲凉,她便抿起绛唇,所有的话语这一刻都化作了缄默。

尔后她颔首皱眉,挪步移向驾驶室。

至于他?则瘫在座椅上,放弃了思考。

死般的寂静压倒了一切。

而在这风雨飘摇的长夜中,他窥见一片凌乱的光辉:

她面容严峻,眼神迷离;衣冠整齐、神色彷徨。茫然若有所失,又若有所待,不时的呢喃诗歌:

“他的头被打得满是伤痕,像一具死尸一动也不动。

他没有看见敌人们的脸,他没有听见威吓的吼声。

发散着死的寒冷的气息,他头上飞翔着死亡的梦。”

他没多少文化,不知道她咏颂的是普希金的诗歌,只觉得她在干些什么

那模样像祝祷、像祈求、又像哀诉。

亦不知过了多久,他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地平线处拉出一条乳白的光带,太阳慢慢地挺上天的边沿。云彩抖动着披上层烫金的轻纱。

这时渡船结束了他的旅程,稳稳地停靠在岸边。

她俯身披着破碎的风篷,眼睫毛微颤,把他轻轻的叫起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自己已被收拾好行囊下船,手上还被塞了一张地图——这绝对是那路灯花的手笔。

他凝视着她,看见初升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留下寂寞的阴影。

“快回去吧。”

可他却俨然跟个木头样,一动不动,只是痴痴地望着她。

她有些急了,将音调提高了八度:

“再不走的话,撞上其他的植物,您怕没有这般幸运了。”

这一次他听了话,头也不回的与她诀别。

而她则载满一船的沉默,驶着船流曳匿迹于无际的天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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