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生盐诺亚/同人文】研讨会书记诺亚的晚间漫步

转载已获得授权：

作者：空灬梦丶

原专栏传送门：

空气中还残留着酷暑的热，不断下沉的光线微微刺痛双眼。

河水拍打脚下的石板，我望着夕阳缓缓沉入目力所及的长河尽头，直到天空昏红的天网收拢成团，长长舒了口气。

这里是距离夏莱稍远的沿河小路。

只有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我才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美丽的落日。很多人觉得在桥上河流正中央看到的夕阳最为灿烂，但我认为排除掉种种刻意之后无心抬头带来的惊喜更加珍贵。

不枉我压缩晚饭时间来到这里。

「再走走吧，当散步好了」

我舒心地深呼吸，迈开步伐。

「……老师？」

我下意识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站在不远处的是一位熟悉的白发少女。

唇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熟练，说出她的名字。

「诺亚？」

「没想到老师这个时间居然会在这里……」

我和诺亚上到路边一个小小的休息站台。

天色未暗，有几缕暖橙色的光落在诺亚身上，这个女孩子变得耀眼起来。

我听到她说的话，指指距离我们不远的河流。

「这个时间来散散步相当不错呢。不如说，诺亚怎么会也会在这里？」

研讨会的任务繁重，莉音离开后更是如此。

诺亚这个时间离开还早才对。

「或许是因为夏季天气太热，千年的大家都没有力气闹腾了，我因此清闲了点，出来做最近感兴趣的事情。啊，请稍等一下…」

诺亚从背包拿出了一台相机，站在我的对面，镜头对着我的侧方。

俨然一副要拍摄的架势。

「要拍什么吗？」

「是的。嗯，可以了。」

我看了一圈，感觉只有落日后那靛蓝与昏黄交织的天空值得让人欣赏，她在拍那个吧。

一张照片缓缓吐出，诺亚用手指夹住它，细细打量。我走到她身旁，侧头观察她手里的照片。

是一台自动贩卖机。

背景恰好融入了刚出现的上弦月与平台底下流动着的河，反而凸显了这台自动贩卖机的存在。

但诺亚似乎没有调整好角度，我的一截衣角占据了照片的左下角。

「……这个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不解她为什么要拍面前这台机器，询问。

「要问有什么意义的话……老师是否还记得我给您发过的讯息呢？。」

诺亚把照片竖起来，和面前的自动贩卖机比划着，神采飞扬。

「这张照片，现在应该可以称得上我拍的最好的一张。」

「是在模拟书中人物的行为举止吗……这张照片我的衣服都挡住一大片了，真的能称得上好么？」

「不。正是因为有老师的部分，照片才变得如此贴切书中的内容，我终于明白这趟模拟行动缺少了什么东西…」

少女说着让人云里雾里的话，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收进口袋。

看来诺亚似乎已经拍了不少自动贩卖机，那件外套两侧的口袋已经微微鼓起。

「缺少了什么？」

我起了些兴趣。

「这趟自动贩卖机的巡回之旅，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人才对。另一个人也要在场，才能称得上是完整的照片。」

诺亚从背包拿出了一本书，刻意放缓动作，让我看清书名。

细碎的记忆随着书名浮现，我恍然明白了诺亚的话中之意。

「如果是这本书的话，的确很适合诺亚呢。」

我笑着叹息，回味多年前自己翻开这本书的场景。

「那真是太好了，果然老师和我的看法一样」诺亚也跟着笑笑，「老师要不要一起走走呢？当做散步的延伸就好。」

「 如果诺亚不嫌弃的话。」

我如是回答道。

夜晚才刚刚降临，我们的时间还很宽裕。

如果是讨论着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那这场模拟的自动贩卖机巡回之旅想必会很愉快吧。

今天的月光很澄澈，投下来照透了云，水面波光粼粼。而远处的桥已经和黑影融为一体，像是老式影片上的模糊马赛克。

我们漫步在河畔小路，踩着路灯的影子缓慢向着桥那边前进。

「其实我一直想带着老师来河边，只可惜先前都没有找到机会。」

刚下到河畔时，诺亚就自然地牵住了我的手，走在前头。

换而言之，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她会带我去哪里，尽管脚下的路只有一条。

「其实诺亚只要给我发讯息就好了，我一直都有时间。」

我把注意力从手中温软的触感上移开，却又被前方不时飘来的花草香扰乱心神，实在是有些应接不暇。

「老师的空闲时间明明很少啊，不用刻意假装成有空的样子哦。最近研讨会的任务也开始加大剂量了，日程表总是对不上呢。」

诺亚小声叹息着。

日程表……？

可我只是在momotalk上提了一下而已，她全记住了吗？

「这样……所以今天是特例咯？」

「‘特例’…？这么一说的话，的确是特例哦。」

少女略有惊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惜路灯的灯光过于昏暗，我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原来如此……这个时候，老师是属于我一人的啊。」

诺亚喃喃自语着，细如蚊呐的声音飘进我的耳里。

心脏猛的鼓动了一下。

平缓的河水不时荡漾起涟漪，略过水草时，根部会闪出非常神奇的亮光。

草丛里的小虫轻柔地鸣唱，揉入我们的脚步声。

我们正漫步在如此宁静的夜。

「老师，要是我把你骗进很可怕的地方，你会怎么办？」

诺亚率先打破这份静谧，突然问我。

我有些困惑，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似曾相识。

并非预知梦的既视感——

而是书中出现过，我幻想构筑了无数次的对话。

「……所谓很可怕的地方是？」

朦胧着，我下意识回问。

「这个嘛……例如断崖或是桥上这类可能从高空坠落的地方。」

诺亚强忍着笑意，精确无误地说出她的台词。

「我没想过你会这样做…………」

冥冥之中有东西牵引着我，但当自己注意到那一刻就忽然惊醒了，好像自己被别人提问“你在呼吸吗？”一下子就变成了手动档。

结果是怎么样也回忆不起来自己的那一句话，只能扫兴地摇摇头。

「哈…我认输我认输，下一句已经记不起来了」

这正是诺亚即兴想要进行的模拟，可惜我的记忆力并没有她一般高超，经过时间的冲刷后已经破破烂烂得不成样子了。

「已经猜到了呢。不过老师愿意和我玩这样的小游戏，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咯」

不过诺亚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放缓脚步与我并肩同行。

我出神了一小会儿。

心满意足……吗？

我忽然觉得很诧异，自己在这样舒缓的气氛中忘掉了什么。

这是很平常的对话，我与诺亚自认识以来见过如此多次的面，聊过如此多次的天，我已经把这些全都视作了“日常”。

我偷偷瞥了一眼旁边这个女孩，正好看见她轻轻扭回头去的一刻，不想让我发现她的窥视。

心满意足啊……这个和我拉着手漫步的女孩子“毫不在意”地这么说。

真的是她的心声吗？

仔细回想，诺亚一直都是这样。

总是笑着说「好像很有趣」，总是笑着说「只要老师」如何如何…………

我从来没有见过诺亚不在身边时的样子。

像是一块没有存在感的背景板，对着手中的日志奋笔疾书——

值日生时总是能帮我把成堆的文件分类整理好方方正正地摆在办公桌上，然后给焦头烂额的我倒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热咖啡，笑着说「请让我也稍微帮上您一点忙」

一切都是在我的视野范围外的行动，正如书中那位无法被世人观测到的“监视员”。

就连今天这样的见面都能称作特例，她在千年的日程表应该也惨不忍睹了才对。

不知有心亦或无意，她编织的栅栏把我们隔绝开来。

「老师？在想什么呢？」

诺亚仿佛窥视到了我的内心，轻轻地问。

「在想诺亚的事情。」

我说出了心里话。

「……是这样吗」

诺亚愣了一下，我没有管她到底有没有反应过来。

「诺亚真的很喜欢书中的内容呢。是觉得自己和里面那位“监视员”小姐一样吗？」

诺亚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手上的力道。她好像明白这个时候问我上一句是什么意思我也只会笑笑然后不说话。

「……其实硬要说的话，我更是羡慕她几分吧。」诺亚满是无可奈何地移开视线，「她在得到救赎之后还能借着勇气卖掉自己的寿命与那个人相会。哪怕他们的生命都只余下三天，但那三天所得的幸福绝对不是他们五十多年的人生能够比拟的。」

她疲惫地叹息，望向被夜色染黑的河水，但月光如练。

「我羡慕她的勇气能带着她走过独木桥，而我只是一个胆小鬼呀。」

「……」

我不做声响地抬腕看表，时针早已跨过表盘的四分之三。这个时间对于女孩子来说已经太晚了，更何况她今天批改完的文件堆起来大概比她人还高，她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疲倦。

所以我现在完全不想顺着话题问她，你要勇气做什么呢？明知故问也太不解风情了，如果我问出来诺亚大概也只会笑笑不说话。

我们真是像得让人惊讶。

明明牵着手漫步在如此静谧的夜，两个人却都各怀心事。

不知不觉我们都走到了跨河桥的底下，上几步台阶后迎接我们的居然是夕阳般的暖橘色灯光。

自动贩卖机的小灯照亮了周围一圈，靠河的长椅影子拉得长长。

「桥洞里居然也摆着一台自动贩卖机啊」

朴素的机器贴墙摆放，它前面还摆了一张长椅。诺亚毫不犹豫地在长椅上坐下，果然她很熟悉这个地方，是专门带我来的？

少女披散的发丝染上这般温暖的颜色，与那泼墨绘制的背景板相互交融。

「老师要不要也来小憩一会儿呢？」

诺亚往左边挪了挪，空出右边的座位。这是只一张能容下两个人的长椅。

我暂且摇头，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动手投入几枚硬币。

「诺亚想喝点什么吗？」

走的路程绝对称得上长，这个时候就要来点热饮把有些凉的黑夜赶走一些。

诺亚似乎苦恼了一下，但她好像打定了什么坏主意，侧脸又出现了熟悉的笑容。

「今天突然很想喝咖啡呢，老师可以帮我买一罐咖啡吗？」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

……这孩子绝对是故意的。

「咖啡除外，其他的都可以。」

可诺亚突然倔起来了，死死咬着“咖啡”这个词不放。

「可是晚上我只能喝得下咖啡呀……老师难道连学生的自由选择权都要干涉了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已经很晚了，喝咖啡休息质量会很差的。」

我苦口婆心地劝，有些头疼。

「听话的好孩子才有糖吃哦？」

「呼呼……“好孩子”这个词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该怎么定义先按下不表……如果老师这么说的话，我其实当坏孩子更好一些吧？」

「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师只要理解为我“非坏孩子不当”就好」

诺亚说话的声音又轻巧起来了，轻得像天鹅绒毛落地，刚好传入我的脑海里。

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好呢？

「……这是给坏孩子的糖，下不为例。」

但我没得选就是了。

「谢谢老师，老师能理解实在是太好了。」

……我、我又理解了？

好、好像要长脑子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按两次写着“咖啡”的按键，又按了一下“加热”。

哪怕是盛夏夜晚气温依旧会下降，河边更是如此，喝点热的东西刚刚好。

两罐咖啡咕噜咕噜地滑出来，我拿了罐摇匀放到诺亚手里。她拉开易拉环，小口小口啜饮，望着河水发呆……

不对，而是她的注意力已经因为精神疲劳开始恍惚起来了。

我转到长椅另一侧坐下。

本是漆黑一片的河被身后那暖灯一照反而变得灰蒙蒙的了，我们的影子在水面上颤抖着浮动，像是时刻会破碎掉的镜面。

「我其实很喜欢自动贩卖机。」

我突然这么说。

本是尘封的记忆，但那稳定的小灯和柔和的光晕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我脑海放空便能想起来。

诺亚没有说话，但我察觉到她那飘飘悠悠的注意力移到了我身上。

「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楼下就有自动贩卖机，卖些泡面面包可乐咖啡什么的，但一般没什么人去买。不过有一天晚上我实在饿的不行准备去买泡面吃的时候，发现机器里面卡了好几样东西，而那些卡了商品的同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当时我饿急了，就随手买了桶面准备碰碰运气，一下子就收获了好几倍的泡面。」

我缓缓地说，

「从那时我就喜欢上了自动贩卖机，也许只是因为它那时候给我来了份大礼。」

我喝上自己那一份罐装咖啡，这种速溶的廉价品很方便，但糖分完全就是拉满的状态，一口下去我感觉我像是生生吃了块方糖，甜得直皱眉。

诺亚怔了怔，抬起眼帘望向我。

少女靛紫色的眸子被身后暖灯点亮，朦朦胧胧的，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这是回忆吗？……真是神奇呢，老师。」

诺亚把身侧的包拉到双膝上，慢慢把那本书拿出来。

「既然如此，老师应该也会想起这个吧？」

她从书籍扉页夹层抽出了……照片。

这次换我失神了一会儿。

凌乱的剪刀切口，泛黄的白色边角，老旧电影般的画质——

内容是一台粉刷了红漆的自动贩卖机，出货口里面堆满泡面，还不只是一个口味，杂得像彩虹糖被打翻了一样。

恍然之间才发现被凝固了时间的事物还藏在角落，孤零零地缩成一团。又悄悄准备着惊喜，给猝不及防的人来上一拳，头晕目眩。

「原来夹在这里啊……还以为上次搬行李的时候就弄丢了……」

我摩挲着这张因为当时心血来潮而产生的照片，品味陈旧的时光像是咀嚼发涩清苦的果实，只剩下被冲洗干净的惆怅。

「老师上次打开这本书是很久之前了吧？书籍一直都等着有人为它们抚去封面的浮尘。」

诺亚低声说，像是在向我表露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被摆上书架上的书都很少被取下来了，它们被放在哪里更像是一种象征……象征将书放入书架的人的精神力量。只要偶然间视线瞥过就能回忆起模糊的情节，情之所至的时候才会真正拿下来翻一翻。可惜到了那个时候，一般人都不会再有什么时间做这种事。」

我应和着她，把照片放回书的扉页夹层。

「不过没什么关系，因为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打开书它们想必也会很高兴，总比我这个让它们一直吃灰的人好很多。」

诺亚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

「 我能做的只是把书的内容装进脑子里再把它们放回书架上而已……没有老师说的那么美好。促使人把书拿下来的动力是想要拾起已经模糊的记忆，但我不会忘记。」

她垂下视线，手指抚过书页。

「只要读过一遍就会顽固的留下记录，只要稍微回想阅读的记忆就会尽数浮现……既然不会忘记，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去打扰它们呢？」

咖啡给她的身体注入些许动力，诺亚回复了几分精神。

少女站起身把易拉罐丢入自动贩卖机一侧的垃圾桶，轻轻打了一小哈欠，笑笑。

「谢谢老师陪我散步呢，不知不觉就那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她这般说。

诺亚这次没有给我回答问题的机会，兀自结束了这趟模拟的自动贩卖机巡回之旅，像是告别一个小孩子的游戏。

正如她所说，她似是胆小鬼一般，对何物感到胆怯，仰慕着书中主角的果敢。

「当然可以，等等我陪你回千年好了。」我顿了顿，决定乘胜追击，「但是诺亚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忘记……老师的意思是？」

诺亚像是被触发了关键词，毕竟她刚刚还感慨过自己的记忆力。

「忘记我们这次散步要做的事情哦。」

我走到她身边，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台颇有重量的机器。

「相机…真的非常抱歉，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诺亚一脸歉意地想要走过来，我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诺亚站在那里就好，这次让我来拍吧。」

我摆好架势。

千年科技实在是太棒了，对焦什么的全部都有智能校准，清晰得我连面前那女孩子脸上的疑惑都看得清清楚楚。

「咔嚓——」

甚至还能直接出照片，未免方便太多。

「老、老师？」

她似乎发觉镜头对准的方向不太对。

「诺亚也要看看吗？这张照片是极好的哦。」

我把照片取下来，笑着给这个不明所以的女孩子看。

「可是这张照片一大半都被我挡住了呀……啊」

诺亚啪嗒啪嗒地眨眼睛。

冰雪聪明的少女一下子猜到了我的用意。

「‘这趟自动贩卖机的巡回之旅，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人才对。’照片也应该要这样拍。」

照片是记忆的另一种保存方式，它与文字殊途同归。

人的大脑就像一块磁化的破硬盘，时不时会漏掉东西，才会需要一些手段把那些美好的记忆留存下来。

即使记忆永远留存在了脑海里，你每一次回忆都能想起所有的细节，但看到那些以实物为载体的东西，人依旧会感慨。

记住和遗忘都是一样的。

「被老师反将一军了呢……」

诺亚苦笑着叹气，好在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当诺亚说出那一大通话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因为那个时候的诺亚看起来像是认输了一样。」

我任由她挥拳捶了捶胸口，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

她另一只手还拿着那本饱经风霜的书，明明封面已经被磨损的不成样子，但这股穿行过时间的既视感莫名让人有强烈翻开它的欲望。

「诺亚能不能先把书给我呢？」

我有了一个绝好的想法，这个主意大概可以……不，一定可以改变诺亚的看法。

「当然可以。因为是老师的书，没有必要这么客气的。」

「可以帮我打开扉页吗？」

我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拿着相片，实在是不好操作。

「老师是要做什么吗？」

诺亚照做，但依旧不解。

没关系，你很快就能明白——

我把刚刚拍好的照片，与我那盈满回忆了的旧照片叠在了一起，夹在了扉页处。

尽管它们的边角完全对不整齐，材质也有些许差异，但记录内容的目的是一样的。

为了在翻开书籍的时候能够重新呼吸一遍那个时间点的空气，这是最简洁的存档方式。

「这样的话，诺亚也说不出来不能翻开书的理由了吧？」

哪怕你永远记得书籍的内容，记得照片里的风景。

「见到实物后，心中的感情会完全不一样的哦。」

我笑着对她说。

诺亚怔怔地看着我的眼睛。

良久，缓缓低下头去。

「老师……不愧是老师啊。」

一步一步靠近，话语听不出任何情感。

「明明我只是想暂时找个理由逃避，为什么老师也要如此认真的对待呢？」

溢满的疲惫仿佛缠绕其身。

头轻轻地撞上我的胸口，少女发丝间如花草般轻柔的幽香萦绕在我的鼻端。

「这个的话……因为是诺亚吧。」

我垂下眼眸，任由她银色的长发撒在我的衣领上，暖灯之下，似星河流淌。

「……所以今天是特例吗，老师？」

这句话好耳熟欸。

我笑笑，

「‘特例’…？这么一说的话，的确是特例哦。」

诺亚用头顶了顶我，像是责怪，又长长叹了口气。

「老师……生盐诺亚，是一个胆怯、爱撒谎、口是心非的女孩子啊……」

她顿了一下，抬头和我对视。

那靛紫色的眸子像藏着河流，波光流动。

「这个女孩子只是为了一己之便就占用了老师的休息时间，明明有话想说却只能用迷题掩盖，始终不肯面对自己身前的镜子，逃避着情感的责难……文学少女，实在是太麻烦啦。」

「原来是这样吗？……」

「如果她让老师很困扰的话，不管老师对她做什么事情都没关系哦。」

「什么都可以？」我反问回去。

「嗯，不管多么过分的事情都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咯。」

我深呼吸，做好准备。

张开双臂，拥抱了这个女孩子。

仿佛要把人全部都铭刻在记忆深处，到了任何一个时刻都不会忘记。

「好温暖啊……拥抱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诺亚的脸颊贴在我的胸口，喃喃地说。

「说来羞愧，我也是第一次这样拥抱别人哦。」

我回忆着那本书中的内容，由衷感谢。

「老师，自动贩卖机的咖啡好像太甜了呢，还是夏莱办公室的好喝一些。」

「你也这么觉得吗？这样的话，随时欢迎诺亚来夏莱帮我处理工作哦。」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呀。」

宁静的夜，平缓的河，高悬的月，温暖的灯。

诺亚把傍晚拍下来的照片也夹进了书籍的扉页处，挡住自动贩卖机大半的那件衣服上，夏莱的标志尤为明显。

纵使这份记忆永远不会遗忘，但等她下一次打开书，还是会感到怀念吧。

感觉不知不觉又摸鱼了好久……趁着假期把文补好发出来蹭一蹭国服碧蓝档案的热度(大雾？)

这一次是有关研讨会书记诺亚与老师的偶然相遇，只是很普通的散步哦。

最近心血来潮翻了翻书架上积灰的书，发现自己一两年前买的书的的确确只是看完了就堆在角落……不过书这种东西嘛，每一次翻开都有新发现，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不迟，于是灵感来了就有了这一篇同人。

上次有人说上一篇三千字，结构太紧凑，不太能描写好诺亚这个游刃有余的女孩子被老师一点点钻入心防，这次扩张到六千……应该，也许，大概，没问题了吧？

顺带一提，文中出现的书籍是:

《三日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