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香氛》(短篇)

<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故事和医院没太大关系,只是单纯的觉得穿白大褂的医生很帅,若出现医学常识错误请轻喷>
<最近在写的这个黑帮文连载写的我很苦闷,想换个口味尝尝,速度没开起来,大家意会吧>
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张云雷还以为他铁定是帝都某个世家的大少爷,或者是某个富商家里生活优渥,除了花钱还没有什么人生规划,但是以后肯定有一个财力雄厚的产业等着他去继承的,富二代。
至少男人极富涵养的谈吐以及品味上乘、价格不菲的穿着配饰,传递给张云雷的是这样一个初印象。
然而当他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疲惫又累心已然让他有些难以控制焦躁情绪的时候,他在分配给他来带的、刚刚到医院报到的实习生里面,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前天早晨张云雷还在自己的chuang 上,与这张白净的脸上那温和的唇接了wen。
所以说第一印象什么的,根本就是扯淡。
“首先说一下我的规矩。”张云雷翻看着手里有关今天院长分派给他的五个实习生的资料,一一的与他们的脸对上号。
他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杨九郎。个人资料上的照片应该是男人的学生时代,肉嘟嘟的还留着小平头,不像如今瘦高瘦高的剪了一个剃掉两侧鬓角的帅气发型。
张云雷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杨九郎,正巧撞上他投来的目光,再想将视线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干脆迎上去再仔细打量他几眼。
杨九郎在白大褂里套了一件蓝灰色的帽衫,之前见他戴着的克罗心手镯摘掉了。底下是一条宽松版型的裤子,看似随意但是膝盖处的两块浅色拼接和兜口的独特设计都彰显了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运动裤。
倒是一副十足的人畜无害模样,可真是和他在chuang上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看着杨九郎冲他呲着牙一脸天真无邪的笑着,不禁咬了咬牙——这男人真是可爱的让人欲罢不能。
“上班的时候手机通信要随时保持畅通,不要让我看见你们聚在走廊里扯八卦聊闲话。”张云雷极度讨厌那些实习生眼睛里没活儿,总是三五成群的聚在楼道口或者茶水间里,讨论着某主任医师赚的外快,或者某知名影星的婚外qing。
“遇到自己不能确定的问题要及时提出来,不要想当然的去做。与你们在大学里学的课本案例不同,真实的病例往往是千奇百怪的,每个病人个体的差异更是大相径庭。医者父母心,你们要做好未来三年实习期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的准备。医生不仅仅是一份赚钱糊口的工作这么简单,但是如果你们通过了临床技能考试成为正式的主刀医生,薪酬也是十分可观的。”实际上张云雷比起实习生里的好几个人年龄都要小,然而他说话时眼睛里显露出的睿智和久经沙场的沉着冷静,却让人觉得是大前辈。
“所以,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存在一知半解的情况,那么往后在我这里的实习期你们将无法得到任何一次上手术台操刀的机会。”
“张医生!”在他对面站成一排的实习生中,有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很精明的女生举起了手。
“说吧。”张云雷点点头。
那女生一点儿不委婉的问:“我听说您是只实习了一年半就成为心脏外科的主刀医生了,我们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张云雷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这女生令人着急的情商,而是他看见杨九郎脸上掩饰不住的玩味笑意。
“这不是机会的问题,而是你能否胜任,”他揉了一把因为彻夜未眠导致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这一批到咱们医院的实习生一共有90多人,你觉得里面能有几个我?”
提前一年就进入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实习,到心脏外科三年便被破格提拔为主任医师,这个身材清瘦,在白色大褂里搭配当季GIVENCHY新品,戴着耳钉,发型很潮的年轻医生,是个传奇。
“最后,”张云雷松了口气,为终于可以结束这段乏味的对话而轻松,“如果在值班休息室乱搞记得锁门。”
某医科大学毕业的杨九郎,从刚入学的时候就听到学校里流传的本该读大四,却已经在附属医院实习的张师哥的传说。他当时也只不过是感叹这是个老天爷厚待的天才,倒也没有往心里去。
现在,当传说的名字与本人对应,他才觉得发现了足以和校园传说比肩的有趣事情。
有趣的不是张云雷和大众印象中的主任医师形象的背离,而是杨九郎两天前就见过这个人,并在之后去了他家里,还把他吃干抹净了。
张云雷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大到纹身小到伤疤,杨九郎都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自然,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会是他以后的导师。
现在他知道了,内心渐渐被一个不要命的想法充满——哇塞,我还挺牛叉的。
不过,杨九郎也是公私分明的人,他知道他们虽然恰巧成了上下级,并不代表一定要为之前的偶遇找个性质上的定论,来让两个人以后能不那么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九郎也没觉得多尴尬。
毕竟他们分开时谁也没有想要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甚至彼此连名字都没有告诉对方。如果不是今天又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他们俩大体上就没有可能再见面了。
一切都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杨九郎只是有些许遗憾。
那天早上酒醒,睡眼惺忪的转身,看见身边裹在被子里睡的很安心的他,柔软又乖巧得像只小奶猫,忍不住给他一个早安wen。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初闻是柑橘香,就好像小时候夏天喜欢喝的橘子汽水,细闻还有些檀香、雪松的清朗。又混合了些烟草的味道,带着尽兴后的慵懒与疲惫,缱绻难分,缠绕在肌肤和指尖,令人迷恋。
那有着双笑起来像烟火一样灿烂的眼眸,身上带着清新柔软的香味的男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抱他一次。
“滴滴……”张云雷的工作手机响起了急促的呼叫声,这是医院里最常见的通知医生前往某处的方式。
张云雷拿起来看了一眼,抬头时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笑:“你们运气不错,第一天就有开眼界的机会。”
手术室里,一位被诊断为胸主动脉瘤的患者正在接受手术,可是主刀医生切开他的胸腔之后发现这位患者的血管状态比CT显示出的更加复杂,肿瘤被血管紧紧包裹着,无从下手。因为手术已经开始不可能半途停下,于是紧急找到心脏外科的主任医师张云雷。
“只戴着眼睛和脑子进去,仔细观摩。”张云雷扔下一句话就快步进了消毒间。
实习生们紧随其后,换上消毒制服进入手术室,在离手术台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观看。患者胸腔里的景象显示在手术台上方的监视器上,辅助医生进行操作。
包括杨九郎在内的实习生全都紧紧盯着那个屏幕,因为那上面显示着心脏跳动在一颗肿瘤边上。血色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搏动,实习生们被人类顽强的生命力震撼着。
要剥离掉包裹着肿瘤的血管,手术的画面可以说是很血腥,刚刚还伶牙俐齿的问话的那个女生,看着看着突然就捂着嘴蹲了下去。
张云雷头也不抬的说:“出去吧,别吐在手术室里。”话音未落那个女生就踉跄着跑了出去。
张云雷没再跟他们说话,专心手术。作为医生,经验可以慢慢在实践中累积,但是胆识是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包。
肿瘤剥离完成后,手术进入最后的缝合阶段,张云雷抬眼看了一下剩下的实习生,说:“你们几个谁觉得自己可以做好缝合?”
杨九郎一点儿也不意外的看着其他几个人对导师突然的提议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机会难能可贵,他举起手谨慎的问:“可以让我来做吗?”
张云雷招招带着血手套的手,对准备出去换衣服的杨九郎叮嘱:“动作麻利些。”
杨九郎站在手术台上,张云雷站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看着,手术台空间不大,张云雷几乎就是紧贴在他身后。要不是之前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杨九郎可能就把持不住了。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手法娴熟的执着止血钳,并且轻车熟路的把弯头针穿进医用缝合线里,惊奇的发现这个男人跟刚实习时的自己实在太像了,就连握剪刀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这位病人本不是张云雷主治,手术之后自然还是转到那位医生来看护。今天不用再值夜班的张云雷在电梯口遇见换了衣服准备下班的杨九郎。
“您是准备回家了吗?”电梯里不巧只有他们两个人,杨九郎主动开口寒暄,以便缓和两个人好像故意避嫌一样各站了电梯一个对角产生的尴尬气氛。
“私下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毕竟在chuang上的时候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再装的这么正式就有点儿太虚伪了,“我是要回家。”
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在明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与杨九郎对视的情况下,盯着他那细细的却又莫名性感的眼睛挪不开视线。
他在酒吧里一眼就相中了杨九郎,从嘴角挂着的北京小爷惯有的又颓又痞的笑意到眼睛里莫名深刻的纯净,从可盐可甜的面相到充满少年气的嗓音,从一杯Martini到他搭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推上车,浑身上下都是张云雷喜欢的样子。
张云雷借着酒劲儿几乎想立刻认证,他就是自己等了太久的那个“一拍即合”。
“晚上有安排吗?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等张云雷回过神来,已经坐在杨九郎的车里了。
工作中总是冷着脸侃侃而谈的张云雷,私下里却显得有些羞涩和话少。
杨九郎也不急于开始两个人独处的聊天,而是用杵在车门上的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开着车。
这个姿势刚好可以用余光看见张云雷清俊的下颚线。
他有着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又不失温柔的侧颜,皮肤白皙的让女孩子都会觉得羡慕,BVLGARI的耳钉在街灯划过时一闪一闪。要不是他此时压低了帽檐挡住熬夜产生的黑眼圈,简直好看的失了真。
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凸显出来,而且这次没有酒味搅和在一起,闻起来更加迷人了。
“今天……你做的非常好。”杨九郎没想到工作中有些苛刻的张云雷会夸他。因为这位导师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做错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做的好那是本就该如此。
“谢谢。”杨九郎看着前面的路没再说别的。
张云雷转头,大大方方的盯着他问:“你之前做过缝合吗?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
杨九郎犹豫了一下,回答到:“我家里是经营私立医院的,从小就在那里混大的,上医科大以后开始在外科帮忙,做过一些简单的创口缝合。”
张云雷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看来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其实也不算是跑偏了。
前面路段堵车堵死了,张云雷不再接话,杨九郎反问过来:“那张医生为什么决定要学医的?”
“无聊,都说了私下叫我的名字就行,干嘛张医生张医生的好像我有多保守一样。”张云雷懒懒的伸了伸腰,向座椅里靠了靠。
“那肯定是不保守,”杨九郎拉起手刹,顺势攥住了张云雷搭在档把边上的手,“云雷,你为什么想当医生?”
张云雷对他突然转变的亲昵语气表现出极大的羞涩,半晌儿都没有言语。其实他很喜欢杨九郎对他这样有意无意的宠溺,就好像是为他这颗飘荡了多年的心专门织就的网。所以他任由杨九郎把自己的手拉到他腿上,分开手指和自己十指紧扣,就好像两个人已经交往了很久一样。
“我吗?就是小时候身体弱总是感冒发烧,基本上每个月都去医院报到,后来慢慢就习惯了来苏水的味道。而且救死扶伤,是件很好的事业不是吗?”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说到味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很自然不突兀,特别吸引人,那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这个啊?”张云雷把手腕伸到杨九郎鼻子前面,那股橘子夹杂着木质馥的香味已经化开了,现出淡淡紫罗兰花香味的尾调,“这个叫事/ 后清晨。”
杨九郎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闷声的笑着。
张云雷有些恼羞成怒,愤愤的把手抽回来:“我可不像你,富二代出身,不好好奋斗就得回去继承家业。我只能靠自己一点一滴打拼,肯定用不起你熟悉的那些奢侈大牌。”
杨九郎无法辩驳,只能再次把他的手牵住,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试图把自己的真心传达给他。他半开着玩笑:“你可能是对自己的外貌缺乏认知,想赚大钱的话,你完全可以去当idol啊。”
这成功逗笑了张云雷,他摆摆手说:“不行不行,从小我就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谁说我长得好看我都觉得是骂我呢。”
他清脆的笑着,惹得杨九郎也跟着一起笑了:“怎么会不好看,全院小护士们肯定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呢。”
“那你呢?”张云雷顺势问道,“你会喜欢我吗?”
杨九郎望着他,紧接着趁着前车刚刚启动拉开了距离的刹那,探着身子偷亲了张云雷的脸颊。
“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神魂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