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清风醉明月【第十一章 各怀鬼胎的开始】
两个男子身影在一个小厅中。
一人:怎么样。
唔,这套衣服真的很适合,但你真的决定前去啊,那边可有不少你的熟人。
必须去,而且我给他们一个惊喜。
防身武器呢?你会使用什么武器?
看去桌子的一张琴:就它了,挺合适我的。
琴吗?的确合适你。那你要与我一起前去吗?
不了,你先行,我独自一人前去便可。
好,那你可要路上小心点,那我先走了。
郡王府客厅中悉数人齐聚在一起,为首上位便是老郡主,少宗主,吕沐青一身米白色的长裙,轻纱长衫,脸带白色轻纱遮住容貌。
下方依次坐下是横岳宗宗主张宁,陈孝礼,吕壮。
张宁打量一番吕沐青:郡主这便是你的乖孙女吗?
秋儿,快起来见过张宗主与陈少侠,这次比武可要依仗两人过人的武艺呢。
吕沐青在座椅上起来微微躬身,一改以往的豪气,话语中充满温柔磁性:秋儿有劳两位在今日擂台上大展拳脚了,拳打李家,脚踢谢家,枪挑温家,今早已经安排府上管家筹备凯旋宴席,就等两位稍后在擂台上的捷报了,祝两位旗开得胜。
张宁起来:郡主,少宗主,司空小姐大可放心,我们定当竭尽所能。你们只需放心在观看席静候我们二人佳音,对吧陈少侠。
微微一笑:嗯,晚辈定当略尽微薄之力,一切依仗前辈实力。
吕壮:郡主,请问宋唐两位大哥不一起前去牡丹园吗?
他们二人今早已经被我安排先前去牡丹园了,以防止一些江湖人士作出什么危险之事,让他们先做好戒备工作。
这时候进来一中年男子,年约四十岁,身形健壮,桃花脸,卧蚕眉,五官俊朗,可惜额头上有一道两指的伤疤,看着此人四肢修长有力,一身黑色的衣衫:启禀,郡主,所有的轿子和马匹都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就启程?
张宁目光不禁在此人身上迟疑起来,停顿了几眼开口道:郡主这人骨骼相当不错,是何人?
他是我管家李福的侄儿,前几天才到府中办事,好像说是之前依靠砍柴采药维生的,拥有一身好力气,名叫李福筹。
娘,是打猎,不是砍柴。
哦,对,打猎打猎,我也是见其身形健壮又有力气,现在洛阳来了很多看比武的武林人士,用人之制便留在府中做为护卫打点了。
陈孝礼:这身板只会打猎确实可惜了啊,张宗主是不是想要再收徒弟?
我与这李兄弟年纪相差不大,更适合做兄弟。
李福筹:张宗主别开我玩笑了,我又怎能配做得了你兄弟,你是武林中大人物,大英雄。
老郡主:哈哈哈,好了,李福筹既然张宗主都这般看好你,那有机会见到华雷老宗主,我给你引荐拜他为师,张宗主你没有意见吧?
郡主自当拿主意便是了。
说到这个收徒的事,张宗主你且看看这个吕小兄弟。
张宁顺着老郡主所指看着,陈孝礼下手位置的一个高大又黑的年轻人:郡主意思是叫我收他为徒吗?
严谨来说他已经算是半个横岳宗弟子了,张宗主可愿意?
张某不是不愿意,看他刚才进来的步伐,是修炼过其他门路武功的,只是不知郡主说这小子半个横岳宗弟子又有何意?
张宗主果然好眼力,吕小兄弟虽是修炼武功有一些杂,但他内功乃是你们横岳宗的五行炼化诀,不信你可以查看。
此话一出,横岳宗的众人愕然十分。
张宁一愣:我的师弟妹们并没有说过有在外收过弟子。说到这里脸上多了一份惊恐转眼即逝,说道:难道这是我失踪多年的杨师弟收的徒弟?郡主你是在那里寻得这人的?我杨师弟何在?
吕壮一下子站起来:张宗主,晚辈并非是你口中的杨前辈徒弟,我的五行炼化诀是在吕家寨一些零散的武功秘籍习得。
张宁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厉色:哦,吕家寨又怎么会有五行炼化诀的功法书籍?
此时老郡主解释道:没错,他是吕家寨的人,也就是我孙女在前几年居住的吕家寨,之所以吕家寨会有五行炼化诀的书籍,那还是华雷老宗主所给的。
师父老人家又怎么会与吕家寨结缘?
并非是华雷老宗主结缘吕家寨,而是在他还没有成立横岳宗,在输给少林寺的老秃子后受了伤,在武林中九大门派比试大会结束后,那些输给过华雷老宗主的门派在江湖上派人追杀华雷老宗主,就是在一次逃脱后也是身负重伤,被我的郎婿司空傲所救,从此结缘华雷老宗主,两人成为称心知己好友,傲儿在一次交州岭南剿灭山贼得到过吕家寨帮助,便把一本五行炼化诀三层修炼复本留在了吕家寨,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如今吕壮小兄弟已习得三层了。
张宁眼神略微有一丝惊讶的看了一眼吕壮,瞬间一声轻微的雷鸣声,张宁已经单手抓住了吕壮的手腕。吕壮自然被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惊吓到,一股真气就在被抓住的手腕涌动,不停冲击张宁的手,可是吕壮这股真气就像小溪水碰到大石块,纹丝不动。
张宁松开了手说道:果然是五行炼化诀不假,能修炼练到这个境界属实也是位难得人才,这样吧。比武结束后再去分宗行拜师礼。
老郡主哈哈一笑:好,那就这般定夺了,事不宜迟,我们先启程前去牡丹园吧。
吕壮也上前谢过张宁,张宁也很喜欢的样子回了句,下次该叫师父了。
随后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几个眼睛一直在吕沐青身上游走徒弟,在张宁几声尴尬的咳嗽中清醒。
一行人出了郡王府骑上马向着南门一直去,出了南门大概走了十几里地,看到一个大门楼写着牡丹园,一大片牡丹花在门前空地绽放就像一个小花园。
虽然路上也看到有不少百姓,江湖人士正在前往牡丹园,真正到了牡丹园已经是人头涌涌像极了新年热闹模样。
一到牡丹园就遇见谢家。
一名年约二十的少年上前:晚辈,谢禄山拜见郡主,少宗主,见过弈秋姐姐。
少宗主看了一眼:怎么今年就你出席,你父亲谢道安呢?
家父前几天已经前往城关迎击来犯者,这次比武由晚辈全程陪伴前辈,弈秋姐姐越发漂亮了啊,怎么带了个面纱呢,是不是那里受伤了?
少宗主冷冰冰:谢禄山别在这里拍马屁了,你还是赶紧处理你带来的人马吧,碍着大家进牡丹园了。
那晚辈先行告辞了。
陈孝礼却没留意谢禄山,而是看着其身后两名道士打扮的人,都是手持长剑,一人圆头圆脑,双目清晰明亮,左边腮帮有颗大黑痣有一缕黑须直到胸前,身材健壮,脚步轻盈。另外一人长眉大眼,鹰勾鼻,嘴大唇薄,四肢修长。
陈孝礼好奇问道:张宗主,这两人谁是于晓子?
圆头圆脑那个,怎么陈兄弟也想与他一战?我劝你还是别自找苦吃,交给我吧。
吕沐青:陈少侠你过来这边,我有事跟你说。
哈哈一笑:怎会呢,我只是好奇你说的于晓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擂台还是要依赖张宗主,张宗主晚辈先走了,少宗主叫我应该有事吩咐,陈孝礼绑好马匹就过去了。
史雁:师父这人是谁,好像跟郡王府的掌上明珠很熟悉。
一位前辈的徒弟,也是参加郡王府比武的。可惜了这般才俊啊,今天要命丧于此了。对了,你们一会进去别上观看席,在下面随便找个无人地方围观就好了,说完这话张宁自己大步向郡王府的观看席而去。
史雁等人听完张宁话语后,互看了一眼。
几人:师兄怎么办?现在那里有位置?
史雁脑海一转,作为跟随张宁多年蛔虫,猜今天必定有事要发生:我们就在牡丹园围墙上看吧,随之几人消失在人海中。
陈孝礼等人,刚在观看席坐下,对面观看席是一面大旗,写着温字,一位青年看到郡王府的观看席来人了,就马上在温家的观看席下来,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当对面的男子登上郡王府的观看席,是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褐色眼睛看人简直就像一只巨大野兽锁定猎物般,冷漠,耐心,专注,手抚摸着佩剑又有一种将军在此,万夫难敌之威压。
晚辈温枫拜见郡主,少宗主,越发青春了。对着吕沐青说道:弈秋几年不见,容颜更似仙子,听闻你还有个义结金兰的国色天香妹妹怎么不见一起前来,有机会一定引见给我认识哦。
弈秋,这是我特意叫人打造的七彩珍珠发簪,珍珠都是南海之巅的珍品,最适合你这等绝色美人。
只见发簪上面有七颗颜色不一大小依次排列的珍珠,做工精巧,发簪桃花桃枝等雕刻细节一看就知道,就算是大师傅亲手打造也会花费不少时间的精品。
吕壮很生气怒嘁道:呵,黄鼠狼拜年不安心?
哼,区区一个下人休在胡言,看我怎么教训你:说完手中长剑就要拔出来。
一根长枪已经伸到温枫面前:这位小将军你是要在郡王府贩剑吗?我一个使枪的,可不会买你的剑,请回吧。
温枫冰寒目光正要扫到一旁的陈孝礼。
这时的吕沐青说话了:温侯好意,弈秋心领了,我不合适你送的发簪,这等昂贵之物,弈秋受之有愧,还请温侯收回吧。
温枫神情有点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吕沐青,被温枫炽热打量的吕沐青不禁有一丝骇然,怕被温枫认出自己根本不是司空弈秋,这就会演变成一个大问题了,虽然近几天在郡主与少宗主的配合下,已经很努力学司空弈秋讲话方式了,但是有些东西始终是学不来的,更何况面对这个温枫是对自己姐姐一见钟情的,真担心自己瞒不住他。
谁知道,温枫竟然含情脉脉说了句:弈秋,你的声音更甜了,我真想每天都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想擂台比武结束就迎娶你过门。
陈孝礼平静的说道:鸡嘴唱歌。
少宗主这时候出来完场了:小温侯,话就说到这里吧,万万不可伤及我们将门之间的友谊,请回吧。
陈孝礼长枪一收一立,大步走到吕沐青身边,在怀中拿出上次送给司空弈秋的装有红缎带锦盒。原来刚才一到牡丹园,吕沐青把他叫了过去说:少宗主吩咐这个锦盒给你,要是温枫过来送礼,就用姐姐的红缎带给我系上秀发,让他颜面尽失。
温枫眼中紧紧盯着陈孝礼,在里面拿出一根红色的缎带,扯开了系在吕沐青秀发上的蔚蓝色缎带,再系上了锦盒中鲜红色缎带,忽然对着温枫一笑,竟然把蔚蓝色缎带系在自己的左手上:红鸾系红颜。
你是:温枫充满杀意话语,话音刚落,锵,手快如闪电的拔出腰间宝剑在离陈孝礼面前不足五公分处:你的咸猪手,我要定了。
陈孝礼脸上却没有害怕表情,抬起左手向蓝缎带轻轻吹了一口气:你会黑漂的。
陈少侠是我孙女历经磨难好友,也是即将登场第二位参加擂台比武的选手,温小子你还有什么要想知道的?
说话的正是老郡主。
看见老郡主为其说话,赶紧收起了长剑:小辈温枫让郡主受惊了,郡主安康。真没想到郡王府比武第二人竟是一位如此少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看来我家有必要作出调整一下上场的人选了。
温枫与陈孝礼寒目对峙,目光中尽是透露着,恨不得马上提剑就刺向对方。奈可,老郡主一旁冷冷看着一切,温枫也是一位很顾全大局之人,把脸色一收,哼一声:看来这次郡王府只有被拜托的张宗主实力最强了,我看比试没必要进行了吧,眼睛一扫郡王府众人,似笑非笑说道。
面对温枫这话中有话的张宁坐在另外一旁桌子,没有任何理会意思,自顾自的一边品茶一边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脸上神色依旧。
随后温枫一招手,跟随在身后一起过来的两名士兵,上前几步,放在桌子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好几层分别是放有人参、何首乌、灵芝、熊掌、鹿茸、鱼胶,另外一个箱子尽是珍宝首饰。
这是家父命晚辈带来的一点心意,专门孝敬两位长辈。温枫又冷冷看着陈孝礼:比武结束之后再送大礼登门拜访,言下之意就是温家在这次擂台比武必定能赢,到时候我就会上门送聘礼,小子你就看着吧。
没等老郡主等人回话,温枫又说道:家父还在等着我,那晚辈先行告退了。
看着温枫离开后。
娘,这些怎么处理?
暂且收着吧,虽说温枫就是刻意过来讨好的,等事情结束后再找机会送还。
祖母先喝点茶,一路过来累了:吕沐青给老郡主倒上一杯茶送到桌面。
乖了,又瞧了一眼陈孝礼道:你小子不愧是卢兄弟亲传徒弟,这傲气,这英雄气概,在当今这一辈的江湖儿女也是不可多得。
失礼了,失礼了,还望郡主请勿见怪。
我早就想狠狠甩几巴掌温家小子了,就怕别人给我灌个长辈欺负小辈名声,做得好呐。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八名女子抬着的轿子从天而降,一下子落进了百姓所站的观看席,原本站在百姓观看席的江湖人士纷纷闪开,这正是那个红尘刹女的轿子。
那些被迫闪开位置的江湖人士,拔刃怒视,轿子中两个人影传出一把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怎么,你们有什么不满尽可进轿中一谈。
数十人对视一眼,数人迈出靠近轿子,此时一位十分俊朗的青年,却是半脸短粗的钢须,发髻单马尾,单件灰黑色粗衣麻布衣衫,身上全是疤痕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喂,你们要死可以,但不要弄脏这里,我还要看大戏呢。
红尘刹女:十里花,要你多管闲事,我手正痒。
青年男子打了个哈欠:那敢管红尘刹女,杀吧,你开心。
那些人看了一眼青年,又听到红尘刹女就一哄而散。
两人身边半丈内没一人敢靠近。
两棵粗枝大叶古树中各有一人也在对话:老虺,有必要千里迢迢来到洛阳躲在这里看吗?哦,我都忘了你那些小虫子可没人喜欢,也就是我乐意待在你身边。
在另外一颗树荫的枝干上躺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散长发佩戴着一个蛇形发箍,狮子鼻,眼神阴深一点红,身材高瘦,皮肤淡绿,身穿幽蓝斑纹长衫,手中把玩着一条小蛇,一条手腕粗的黑长影闪过对面的古树树冠,长虫仰起三尺身子,獠牙之下嘶嘶气息笼罩着依靠在旁边古树上的青年男子面具上,青年男子头戴长红牙古铜两角黑面具,头顶发髻是十条两公分辫子,后脑勺散发披肩,身材八等分,左披黑软甲,身穿褐黑长衫长裤长靴,腰间捆着一条两指寒铁链,两端各有一个黑钩子以及黄金编钟。
黑面具男子伸出手的同时腰间黄金编钟叮一声响了,手就抚摸上在面前的黑蛇。
手还在把玩手中小蛇,猫儿一般声音:靡音幽邃,灭魄勾魂,煞罗刹。
没想到蛇也能受影响,来回吧,说完这话那条黑蛇抖了抖头部,瞬间恢复清醒,长虫黑影一窜又回到原本的树冠中隐匿起来。
这便是万蛇谷谷主的驭虺之法吗,果然神妙。
你也对夏侯腾有兴趣?
怎么可能,那两个白痴的事情,我可听说了。不过我另有要事,面具之下余光扫向郡王府。
那个家伙吗?可是个不好对付角色,这不像会是你的选择。
谁知道呢,既然比武还没开始,我也要睡一会了。说完也躺着树干闭上眼睛。
这时温枫已经回到观看席。
苏婷儿扯了一下坐旁边的蓝茵正要张口说什么,蓝茵低声莫要说话。
就听到魏金讲话了:枫儿,方才与之对峙的那个持枪少年想必就是鸬鹚上人的徒弟了,不过好眼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魏叔父也认识那人?
不,只看着有些许眼熟,罢了。
叔父,你看,我也上场怎么样?
魏金:不可,这不是战场上带兵。
温枫正想再说,就被温振打断了:枫儿,你就静静观看吧,武林中能人众多,这不是你目前能应付的了。
苏婷儿更显得不耐烦:师娘,那两贼人目光老盯着我们看。
李梓涵随着苏婷儿所说一眼看见那两人站在一围墙中心,正是剑一心与土鼓司:腾哥,那两人不是倭国剑一心与铁门关的叛徒土鼓司吗?紧接着李梓涵对着身后的女弟子:这两人可要小心,两人都是卑鄙劣质淫贼之徒,你们女弟子在外不可独行,两三人行事也一定要留心眼,不可与他们任何一人有近距离接触。
梓涵,今后外出行事多要小心,这两人绝对是盯上我们了。
剑一心与土鼓司居然并排站在围墙上一起,眼睛盯着峨嵋派苏婷儿与蓝茵两人,嘴上也说着什么。
围墙上史雁他们居然也在另外一边坐着,听到两人谈话不禁鬼笑了一下。
一名老者走上牡丹园湖中中间的擂台:诸位,诸位,安静,安静。
这次乃是我朝四大将门十年一约的比武,此前三十年间各有胜负,比武将会分两天进行,今天是第一轮。现在由我把写有各家字的圆球放进箱子中,抽签规则很简单,抽到自家的球进入待定,抽到互相对家的圆球,就是今天的对手,都抽不到互相对家,按照抽签顺序比武,现在请各位大人下来抽取签吧。
娘,我去抽签。老郡主点了点头。
温振:谁去?
我去,抽那家:正是龚虎的声音。
谢家。
温大哥这酒带劲,刚与虎哥在府上拿来的:庞金拿着一个大酒壶往温振杯中满上了,又分别给每桌放了一壶。
龚虎在观看席护栏一撑,手脚并用,人就飞身扑向十丈外的擂台,人在空中距离擂台还是差几丈,眼看龚虎就要一头扎进小湖之中。龚虎手脚再次并用,两手往湖中荷叶上一撑,双脚水面一踩,激起巨大水花。龚虎就像一只在山上猛冲飞奔下来的黑色大虫,人就已经上到擂台了,荷叶却没有丝毫破损,湖水泛起巨大波纹,上下激荡。
围观的百姓齐声发出惊呼:哇,这怎么做到的,你看,你看,刚长出的荷叶竟然能支撑起他这身躯,真是好功夫,好功夫。
苏婷儿也惊呼:师父师娘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凶狠霸道却又那般温柔?
婷儿,你这就是拟兽功法:夏侯腾:龚虎兄真乃天赋异禀,你有机会一定要多跟他学习一番,会对你帮助会很大。
是的师父,眼睛好奇又激动看着龚虎。
温振送到嘴边的酒停下,瞄了一眼这边的峨嵋派师徒对话。
于晓子看到龚虎上擂台施展的身手,确定此人非等闲之辈,武功更是甚少人修炼的拟兽功,瞬间就来了切磋之心。而于晓子也是一位非常喜欢找切磋武艺,但近两年武当掌门闭关,把门派之事硬塞给他打理,这可把他憋坏了,与自己师门比试,又因为都是本门武学,知根知底几次比试下来就提不起兴趣,难得掌门师兄也在月前出关,终于可以不用待在武当了。刚想下山就遇到谢家上门邀请比武之事,一听到有横岳宗,峨嵋派都会参加,这还用找吗?便跟掌门师兄请示前来助谢家,原因早年武当重新修建大殿,谢家可谓出钱出力相助。
于晓子:谢小将军,抽签就让我来吧,我要与这人过一过手瘾,不然下山就没有任何意思了,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离开座椅。单脚站在了护栏的木桩上,一阵风吹过,于晓子身上的灰色道袍迎风招展,忽如一只纸鸢上上下下飞舞向擂台而去。
谢禄山:于道长,拿本家的木球即可。
此刻龚虎来到擂台中心,右手在老者手中小木箱子边上一放,老子只听到箱子里面发出木圆球旋转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是有木圆球马上要飞出来。
五根圆滚滚的手指突然出现在龚虎与老者眼前,厚实的手掌一下堵住了小木箱子的出口。
刚才还落落作响的小木箱子,一瞬间变得如同空无般,寂静无声。
于晓子嘿嘿一笑:野兽兄弟,我陪你抽签。
此时龚虎看到这道士碍手碍脚显得非常恼火,放在箱子上的右手一变,向着于晓子的手掌就是狠狠抓去。
于晓子不仅没有缩手躲避,任由龚虎抓住自己的手腕,自己另外一只手附在了老者腰间,脸上甚至微微一笑。老者只觉得腰间一股暖洋洋的气流灌满自己身躯,手上刚才重约数十斤的木箱子也形同虚物。
龚虎的手抓在于晓子手腕就往上提,谁知自己的手像是抓到了一块数百斤巨大生铁一般无二,又硬又沉纹丝不动。
怎么,忘记吃肉肉了吗?
龚虎听了这话一下火更大了,心想你这臭道士,居然敢小看我?那就让我瞧瞧你们武当道士有什么非同一般,将三成真气暗暗提升至六成:起。于晓子的手慢慢被提高,龚虎见势,另外一只手往箱子上一扫,就从老者手中抢过了箱子。
于晓子附在老者腰间的手轻轻一送,老者双腿没动,但像被风扶着平稳滑出一丈远,老者知道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急忙退出擂台。
随之于晓子被抓住手腕反手一转,同样抓住龚虎的手一扯,巨大身躯凌空扯了过来:哪里走?又是一个神龙摆尾一脚踢在箱子底部,箱子飞上了天空数丈高,箱子中发出阵阵咯咯响声,飙出四个原木色的圆球,咻咻几声继续破空而上。
于晓子早已松开龚虎的手,看着天空扶摇直上的四个木球,一动不动。
龚虎根本不理会于晓子了,只见其瞬间蹲卧在地手脚上一撑,人已经闪到空中,大手抓向木球。
见龚虎跃起瞬间就把身上的灰色道袍一脱,双腿猛的一蹬,在箱子落下擂台的瞬间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在空中面面相对。
龚虎手型似爪,一手捉向一颗木球,看到于晓子追到空中了,一手朝于晓子面门打去,霎时间两人掌爪翻飞,四条手臂相交变成八条,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两人又在空中一直打到下来擂台。
两人手臂变成一道灰影上下翻飞,四颗木球在空中落下灰影上,木球不停上下窜动,忽然四条手臂纠缠在一起,四颗木球就在两人身旁之中掉下地上,两人双掌一击,龚虎瞬间被震出六尺远后,恶狗扑食,龚虎整个人飞搭在空中,两条虎爪已经搭在于晓子的肩膀上,腿上一个狸奴蹬腿,双腿猛然朝着于晓子踢出数脚,于晓子紧紧双手护在胸前每一脚都稳稳接住,挡住又一猛踢后,龚虎瞬间松开两手在空中一个盘旋后就是一个雪花盖顶。
嘭一声,两掌双交,擂台中一股湖水冲破木板,两人随之分开。
于晓子退出两步后,毫不客气大脚一剁,四颗木球受到于晓子真气又从擂台回弹到空中,而龚虎由于刚才对掌被震飞出来,此时围观的百姓发出阵阵喝彩。
龚虎被震飞心中自然更不奋气了,落地瞬间一个盘旋,朝着于晓子连环飞脚连踢猛攻过去,随后于晓子又接了龚虎飞踢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有招架却没有还手。
看到此状,龚虎以为武当臭道士徒有虚名,爪击再次发起,每一招虎虎生风越发凶狠,此时四颗木球还在空中,于晓子手上突然卖了一个破绽,龚虎毫不犹豫向着右胸就是一爪子,于晓子只觉得一股巨大掌风笼罩住了自己半边身子,眼看就要打中了?于晓子鬼魅般身体一则,擂台喇嘭一声,木板上撕开了接近三尺长的爪印,清楚看到下面的湖水。
于晓子快如闪电右手掌挡住另外一只劈下的爪手,在手腕处瞬间使出四两拨千斤,顺势反手扣住了龚虎手腕,右手又是一扯龚虎身躯再次凌空,这次于晓子毫不客气用右肩猛的一下撞到龚虎左肩,接着又还以一个连环腿,这一瞬间发生的变化,龚虎丝毫反应不过来,就被于晓子连撞带踢飞出去了。
龚虎在空中刚落地,怒喝一声:再来,正想再次攻过去。咻,一个木球飞到眼前,急忙用手一抓,定眼一看是一个温字。
于晓子这时已经在空中落回在擂台中,高举一个谢字木球,引得百姓拍手齐声叫好功夫。
捡起道袍向着龚虎一拱手就离开擂台。
但随着于晓子脚离开擂台的一瞬间,龚虎耳中却听到于晓子一声:狸奴。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手中一用力,木球像豆腐般碎裂开,回到温家观看席,向温振表示自己办事不力请罪,温振也并没有怪责,只说一句结果无差,龚虎就坐下一言不发猛的喝酒。
由于前面两家都抽到自家的木球,所以接下来只要司空家或者李家抽到不是自己的木球,比试就是李家对上司空家,谢家对上温家。
李家看到上擂台的是少宗主,自然很客气的让其抽签,果不其然,少宗主抽中了李家,剩下那个木球自然就是司空家的,李家也没必要去抽了。
老者又上到擂台,宣布抽签结果是司空家对李家,温家对谢家,比武半个时辰后就开始,请各位安排好上场人选,这次比武规则依旧是擂台者皆为生死状,兵器无眼,站在擂台为胜者,掉出擂台也算负,可以选择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