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232|壳卷【求婚】【HCY水仙文】
*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三观不正,请谨慎看待。
又过了一个月,卷能明显地感到秋天来了。
白天依旧是那么热,只是到了夜晚身上开始有寒意了,有天晚上他忘记关窗,半夜就隐约听到壳在上铺打喷嚏,起身查看才发现窗户是开着的。
他把窗户仔细地关上,又踩着梯子探望。原来壳的两只脚丫露在外面,摸了一下都是冰冰凉的,被子也没怎么盖在身上,这笨蛋壳子又习惯裸睡,可不是要感冒着凉了。
卷犹豫一下,还是爬上床,把被子细细地盖好,甚至边边角角都往里掖了掖。
壳似乎有些醒了,含糊地喊了一声“妈”。
“我不是你妈。”
卷哭笑不得地瞪回去。
话音刚落,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将他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
“老婆……”
卷:“……”
娶老婆的执念究竟有多深。
很快,这个并不存在的女人变成了卷的假想敌。他在壳旁边躺了一会儿,越想越气,说不定这混蛋梦里就有一个听话又贤惠的美女,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呢。
卷毫不客气地给了壳一拳头,壳闷哼一声背过身继续睡了。
某狐狸气呼呼地下去,随后第二天酸兮兮地对壳说,哎你昨晚做梦梦到一个女人。
“啊?谁啊,我没做梦啊。”
还想知道是谁?
卷憋了一肚子气,气冲冲地走了,留下壳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怎么又生气了。
周日上午是大家集体观看教育影片的日子,卷坐在第二排,壳坐在第六排。
某狐狸百无聊赖地盯着投影屏幕上的教育片,壳一个劲盯着卷的后脑看,满脑子都是他今天怎么又生气了。
唉,恋爱的烦恼。
卷莫名其妙的醋意并没有因为一次教育影片而消散,反而在午餐后放风时更甚了。他找了一块空地,坐在花坛的边边上,腮帮子气鼓鼓的,
气死了气死了,大傻壳居然满脑子漂亮女人。(壳:?)
“你怎么没等我啊,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嘛,看完教育片我都没找到你人。”
壳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卷看他衣服敞着,刚想提醒他出了汗不要着凉,转头想起自己还在赌气, 赶紧把头拧过来。
他才不解释呢,总不能说他把壳的梦中情人当成自己的假想敌了吧,这也太幼稚了。
“我吹吹风。”
这话看似很有道理,毕竟带着秋意的风吹来,甚至有几份凉快,在闷热的影片室待久了,这样吹一吹还真的挺舒服。不过壳要是信了,就是对不起他们认识五年的交情,卷额前的刘海被吹得飘起,托着下巴的姿态简直是一眼能看出的郁闷。
“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错哪儿了你告诉我。”
壳坐到卷旁边,卷往一侧挪了挪。
壳扯了扯卷的袖子,卷就一把护住自己的手臂。
这下壳也郁闷起来,他真是怕了小狐狸生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抖出个幺蛾子。但是小狐狸不愿意交代,他也无可奈何,只好陪着一起吹风,一抬头发觉天空都被四周的楼给框死了。
是很不自由,做什么都很受限制,但他以前的生活何尝不是这样呢,只是限制的程度不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和我讲讲嘛,再过半年你都出去了,我和谁说啊。”
卷感觉自己心脏抽痛一下,这件事两人平时大多默契不提,可他们确实要面对未来短暂的分别。一年的刑期差说长不长,可是也能发生很多的变数,一年之后,谁知道是什么样呢。
卷一下子就心疼不已,刚刚的醋意也烟消云散了。转过头来看着老实巴交的壳,一时间又有些心疼。
“好了,我……我刚刚心情不好,不关你的事。”
卷赶紧把壳的扣子都系好,一边系还一边训他,“都说了几次出汗以后把衣服扣上,不然一吹风又要着凉,你忘了年初你就这么病的,咳嗽一直没好,小心咳出咽炎来,到时候我才不管你。”
“胡说,你还要给我熬梨汤呢。”
壳见坡就下,从可怜巴巴转为嬉皮笑脸的过程用不了三秒。
卷瞪他,“不给你熬。谁家这么大人了还带着汗吹风,活该你咳嗽。”
“你家的。”
壳系好扣子,一把把人搂进怀里,吓得卷赶紧偷瞄四周的监控,假装生气才把人推开。
“有监控!都说了有监控!”
卷就差跺脚了,最后故意板着脸和壳对视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壳也笑了,卷笑着笑着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你是不是担心一上午了?”
“没事。”
壳低头,手放在口袋里掏了掏。
花坛另一边就是运动场,几个同样在服刑的人正在一起打球。
壳说得对,进来以后发现全是他校友,他们学校和其他兄弟姐妹院校还分别组了篮球队,有机会就一起比赛。在来到这里之前,大家多少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却没什么时间打球运动,来到这里以后,虽然行动受限,但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都很珍惜。
“你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想不出来。”
卷努力回想了,可是完全想不到这天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只知道自己开始了第四个月的刑期,也就是说,还有9个月就可以释放了。可是,随着他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他反倒不想这么快出去了,虽然这里没有自由,但是有壳啊,他想在这里待久一点,好陪着这只壳子。
壳循着视线,也看到正在打篮球的人们,不禁在想如果他们没有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过上理想中的生活?
“其实,三个月前,我本来打算在今天求婚,我订好了戒指。”
“钻戒你还没看过,很好看,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卷愣愣地看着壳,随即羞愧地低下头。他确实意识到了什么:壳原本打算在三个月前求婚,如果不是他一时糊涂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至少壳不应当在这里和他一起受苦。
他真是太差劲了。
卷用力地攥紧拳头,指甲都嵌进肉里,明显的痛感让大脑保持清醒。他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壳的眼睛,他做错了好多,他配不上壳的喜欢。
“我……”
“这个送给你。”
壳在卷想要说话之前截住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圆环,放在卷掌心。卷起初都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拿到面前端详,这个圆环用浑白色的胶糊了一圈,周边还有打磨的痕迹,因此一点都不刺手。
“这是……”
“算是个戒指吧,我白天工作的地方只有胶枪,拿胶枪粘了一个。”
壳用手撑着自己脸颊从,“监狱里东西有限,超市好多东西都不卖,每天的活儿做完还能剩下一点时间,我光扯衣服上的线头就攒了快三个月,好不容易才拧成一个环,这边袖子都被我扯秃了,但我还是想赶紧把这个给你。”
壳边说边把劣质制服袖子内里翻出来,缝在一起的里子已经被扯得开线,外面看还好,里面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像是件穿了好几年的衣服。
卷的眼睛莫名其妙地酸了,他心想这人干嘛啊,明明扯个易拉罐的拉环他也认的啊,都作数的东西干嘛非要这么大费周章,好端端的衣服给扯成这样。他就是不想看壳也会有为难的时候,一想到过去印象里那个无所不能的人现在变成这样,他就难受,而且这难受还是他自找的。
“你傻不傻啊你,你看看里头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卷刚开口,声音就不对劲了。
真是的,他结婚还不行嘛,大钻戒也好,手上这个小圆环也不错,弄得这么煽情,毕竟这辈子除了壳他也不可能找别人结婚了。
“还会再发的,这套衣服入冬了就不穿了,夏天无所谓。”
“胡说八道。”
卷强忍住眼泪,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随后用力把壳拉起来,两人一块去超市买针线盒。
“还有这种东西,早知道买针还送线我就不扯衣服了。”
“大少爷,你没见过我还没见过吗。”
卷刀子嘴豆腐心,又拉着壳回寝室,叫他把衣服脱了,把撕坏的里子一点一点给缝起来。
“以后不准这样了,再有下次我就用针扎你。”
“哪有下次,我就求你一个人的婚,”壳得了便宜卖乖,凑上去搂着卷的腰,“你又不舍得扎我。”
“你试试看!”
卷故意摆出凶巴巴的神色,把针举得高高的,壳一点不害怕,躲也不躲,气得卷一肘子捣开他,板着脸缝针。
缝好了,再给壳套上。
壳认真托起卷的左手,把那个丑丑的圆环套在无名指上。
戒指稍大一点,勉强还算合适。
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很满足地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指围的,你夜里偷摸我。”
“你哪儿我没摸过,摸一下还不成了吗,这都第三季度了,再不求婚就到年底了,那时候多忙啊。”
“报表看多了吧。”
卷忍不住推了壳一下,眼眶还红红的。他看着手指上的胶圈,突然觉得很奇妙,就好像真的被这么个小环给牵制住了一辈子一样。
爱人的牵绊。
壳原本想趁着卷不注意亲一下,没想到卷却突然直起腰吻在他脸颊上。
“你求婚求好了吗?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