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屠夫》译

原作者：William King

译者：伯格曼啤酒馆

 

序

 

    “经过努恩那件可怕的事件之后，我们向北旅行，大部分是沿着小路，以免皇帝的路监来找我们。一封来自矮人族的信使我的同伴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期待。当我们疲惫地朝着我们的目标前时，他看上去甚至是高兴的。无论是漫长的几个星期的旅行，还是强盗、变异体或野兽人的威胁，都没有让他退却。他几乎不停下来吃东西，甚至也不停下来喝东西。我问他问题的时候，他也只是含糊地提到命运、厄运和以往的旧账等一些奇怪的词。

对我自己来说，我充满了焦虑和自责。我不知道埃莉莎出了什么事，我为我和弟弟的分别感到难过。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我才能再见到他，同样，我也无法想象从努恩开始的这段旅程究竟会持续多久，而我们最终的目的地会是多么可怕。”

摘自《我与高崔克的游记》第三卷

赫尔·菲利克斯·耶格尔作（阿尔道夫出版，2505）

第一章：消息

 

    “你弄撒了我的啤酒。”高崔克·戈尼森（Gotrek Gurnisson）说道。

菲利克斯·耶格尔（Felix Jaeger）想，如果刚才撞倒高崔克酒杯的佣兵稍稍有点理智的话，高崔克低沉沙哑的声音带有威胁意味的语调会让他立刻乖乖地走开。然而这佣兵喝的酩酊大醉，而且跟他同行的还有六个长相粗鲁凶残的同伴，以及一个在酒馆里咯咯笑的小姑娘，他想给她留下令人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现在并不会对一个只及他肩膀高的矮人让步，哪怕这矮人比他壮了两倍。

“你想怎么样，矮垛子？” 佣兵不屑地冷笑道。

高崔克遗憾而恼怒地盯着桌上撒的到处都是的麦酒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在座位上转过身来，看了看佣兵，用手摸了摸他那高高耸起的染红的头发，那头发高踞在他那修了胡子、刺了纹身的头上，他那从耳垂一直连接到鼻孔上的金链叮当作响。高崔克揉了揉左眼眼窝上的眼罩，手指交叉并活动了下指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然后，突然向佣兵甩出了一记重拳。

这并不是菲利克斯见过高崔克打的最漂亮的一记重拳，事实上，这一击非常笨拙和不专业，但高崔克的拳头同猪大腿一样大，手臂如树桩一般粗，不管这一击打在什么上，都会有它好受。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鼻骨断裂声，佣兵直直的朝着自己桌子飞了过去，躺倒在了满是沙尘的地板上失去了意识，鲜血仍不断地从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

菲利克斯醉醺醺的断定，考虑到高崔克的已经喝下的啤酒，这一击的效果格外出色。

 “还有人想尝尝拳头吗?”高崔克问道，恶狠狠地瞪了佣兵的六个同伴一眼。“还是说你们都像看上去那样软蛋?”

佣兵的同伴们站了起来，把起泡的啤酒和坐在他们腿上的酒馆姑娘们摔在桌子上，矮人屠夫也不等他们冲过来，自己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向了他们。他抓住最近的一个佣兵的喉咙，把他的头向前一拉，用头猛地撞了他一下。那人像被斧头砍死的公牛一样倒了下去。

菲利克斯又啜了一口酒馆里的提利尔带酸味的酒，以帮助他沉思。他已经连续多杯酒下肚，但那又怎样？这一路来到冈特斯巴德（Guntersbad）是一段漫长而艰苦的跋涉。自从高崔克收到那封神秘的召唤他们到这家酒馆的信以来，他们一直在不停地奔波。菲利克斯还曾想要从屠夫的包里拿出那封神秘的信来仔细查看，但他早已知道那是徒劳，因为那封信是以矮人钟爱的符文文字写下的。以帝国的标准来说，菲利克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但他对这封信毫无办法。菲利克斯被自己的无知所挫败，伸直了他的长腿，打了个呵欠，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这场斗殴上。

这场斗殴其实早就酝酿已久，自从高崔克和菲利克斯进入这家叫“狗与驴（Dog and Donkey）”的酒馆以来，当地的恶汉就一直盯着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对矮人屠夫的面貌恶语相向，而这一次，高崔克竟然完全无视他们的话语，一般来说，高崔克会像身无分文的提利尔公爵一样敏感，像饱受牙疼折磨的狼獾一样暴躁。然而，自从收到这条信息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对那封信里的消息感到兴奋之外，其他一概不搭理。整个晚上他所做的就是守着门，好像在等待一个他认识的人来。

起初菲利克斯很担心可能会发生一场争吵，但几瓶提利尔红酒下肚很快就使他平静下来。他曾怀疑会不会有人蠢到跟这个巨魔屠夫动手，但他没有考虑到当地人是多么的无知。毕竟，这只是一个在通往塔拉贝翰姆（Talabheim）路上的小镇，他们又怎么知道高崔克是谁？

即便是曾在阿特多夫大学（University of Altdorf）学习过的菲利克斯，在高崔克救了他之前[1]也从未听说过矮人的屠夫教派。在随后的疯狂的醉酒狂欢中，他才发现高崔克发誓要在与最凶猛的怪物的战斗中寻求死亡，以弥补过去的罪行。菲利克斯被这个矮人屠夫所讲的故事深深地吸引，而事实上，他那晚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脑子一热发誓要陪伴这位矮人，要把他的求死壮举撰写成史诗。尽管经过一些非常英勇的壮举，高崔克还是没有追寻到他想要的死亡，但这并没有减少菲利克斯对他这份执着的尊重。

高崔克一拳打在另一个人的肚子上，当空气从他的肺部被挤出时，他的对手痛苦地弯下了身子。之后矮人屠夫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下巴重重地摔在桌子边上。注意到佣兵还有动静，屠夫于是继续不停地拽着佣兵那发出微弱呻吟的头猛撞桌角，直到他一动不动地躺在一滩满是血泊、唾沫、啤酒和破碎的牙齿的混合物中。

两个高大魁梧的佣兵战士见状也立马冲了上去，二人分别抓住了高崔克的手臂，高崔克鼓足了劲儿，咆哮着反抗，将其中一人扔翻在地，穿着靴子的脚重重地踩进了躺在地上的佣兵的肚子里，顿时，酒馆里充满了尖叫声，菲利克斯听得脸部都抽搐了一下。

高崔克把注意力转向另一个战士，他们扭打了起来。尽管佣兵的身高是高崔克的1.5倍多，矮人巨大的力气开始逐渐占据上风。他把对手推倒在地，跨坐在胸前，然后慢慢地、有条不紊地猛击他的头部，直到他失去知觉。最后一个佣兵急忙向门口跑去，但就在这时，他撞上了另一个矮人。那个矮人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拳精准地打倒了佣兵。

菲利克斯看了又看，起初他确信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么个小小的地方似乎不太可能有另一个屠夫。但发现高崔克现在也在看着这个陌生人。

这位新来的矮人，说起区别的话，体型比高崔克更大，甚至比高崔克更健壮。他的头发全剃光了，胡子剪短了。他没有耸立的头发;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钉子钉进了他的头骨，如同做成了一个可怖的头饰，然后还涂上了不同的颜色。他的鼻子被打断了很多次以至于几乎看不出形状了。一只耳朵呈花椰菜的形状（先天性畸形？），而另一只耳朵则完全不在了，变成了一个洞。他的鼻子上打了非常大的一个鼻环，他身上没有纵横交错的伤疤，却布满了刺青。他一手拿着一把大锤子，腰间插着一把短柄宽刃斧头。

在这个新屠夫身后，站着另一位矮人，他个子更矮，更胖，但看上去更有教养。他大约有菲利克斯的一半高，但很宽。他那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几乎垂到地上。他的大眼睛从厚厚的眼镜后面猫头鹰似的眨着。他的手指上沾着墨水，手里拿着一本黄铜装订的大书。

“斯诺里·咬鼻（Snorri Nosebiter）！真不敢相信！”高崔克叫道，他那恶心的笑容露出了他口中缺失的牙齿。“好久不见，你到这来干嘛？”

“跟你一样，高崔克，我从老波列克（Borek the Scholar）那儿得到了一封信，信里让我去孤塔（Lonely Tower）”

“别糊弄我，我知道你不识字儿，斯诺里，你把钉子钉进你脑袋上的时候，文字那玩意儿就从你脑袋上出去了。”

“霍根·长须（Hogan Longbeard）为我翻译了这封信，”斯诺里显得很尴尬，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显然想着要转移话题。

“看起来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打斗，”斯诺里以一种带着遗憾的渴望看着酒馆里的场景，就像高崔克看着自己花了钱却打翻在地的啤酒一般。“我觉得最好来杯啤酒，我渴了！”

“给斯诺里十瓶啤酒！”高崔克叫道，“最好也给我再来上十瓶！斯诺里不喜欢一个人喝！”

房屋里一时间充满了可怕的寂静，其他的客人看了看斗殴过后的场面，然后又看了看那两个矮人，仿佛他俩是一桶火药，上面连接着一根燃烧的导火索。慢慢地，接二连三地，客人们都走了，只剩下了高崔克，斯诺里和菲利克斯，还有一些其他的矮人。

“连吹十瓶？”斯诺里问道，用指关节敲着眼睛，狡猾地看着高崔克。

“连吹十瓶。”

那跟着斯诺里的另一个矮人摇摇摆摆地朝他们走来，并以矮人的礼节深深鞠了一躬，一只手撩起长长的胡子以免在弯下腰的时候胡子拖到地上。

“格里姆纳家族（ Clan Grimnar）的瓦列克·瓦里格森（Varek Varigsson ）为您效劳。”他以温和而愉快的语调说道，“看来你们都收到我叔叔的消息了。”

斯诺里和高崔克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如此礼貌感到很惊讶，然后开始大笑。瓦列克羞得满脸通红。

“最好也给这个年轻人来杯啤酒! ”高崔克喊道。“他看起来需要放松一下。现在你先到一边去，年轻人，斯诺里和我还有个赌注。”

店主讨好地笑了笑。他脸上掠过如释重负的神情，看来矮人们还要继续喝下去，这就完全能够补偿被他们吓走的顾客的损失了。

店主把啤酒沿着低矮的柜台一字排开，十瓶摆在高崔克面前，另外十瓶摆在了斯诺里面前。两个矮人互相注视着，如同两个摔跤选手互相检视自己的对手一般。斯诺里看了看高崔克，又看了看啤酒，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快速选择了一瓶酒，接着抓住酒瓶，举到嘴边，一口闷了下去。而高崔克稍稍慢了一点。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只听得见矮人们大口地喝着酒的声音，然后斯诺里把他的酒瓶砰地摔在桌子上，就在几秒钟后，高崔克也把他的酒瓶砰地摔在了桌上。菲利克斯吃惊地看了看，两个瓶里的酒都被一饮而尽。

“第一瓶而已”高崔克说道。斯诺里一只手拿起一瓶酒，另一手又抓起另一瓶，开始重复他的表演。高崔克也一样，一手拿一瓶，喝完了就接着和另一手上的一瓶。这一次，高崔克反比斯诺离快那么一点。菲利克斯看呆了，尤其是当他想到在斯诺里到来之前高崔克已经喝了不少的时候。看起来这两位矮人屠夫正在进行一场训练有素的仪式。菲利克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打算把所有的啤酒都喝光。

“和你一起喝酒真丢脸，斯诺里。一个娘娘腔的精灵都能在你喝完你手中的那瓶时喝三瓶。”

斯诺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拿另一瓶啤酒，然后迅速地把酒瓶放了回去，泡沫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在他的胡子上泛起泡沫。他用满是纹身的手背擦了擦嘴。这次他领先。

“至少所有的啤酒都进了我的嘴里。”高崔克点点头说，直让他的鼻链叮当作响。

五瓶、六瓶、七瓶啤酒相继下肚。高崔克看了看天花板，咂了咂嘴，打了个大嗝。斯诺里也立马打了个同样响的嗝。

菲利克斯和瓦列克交换了一下眼神，年轻而博学的矮人回头看了看他，耸了耸肩。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这两名屠夫扔回的空酒瓶比费利克斯平时一晚上喝的还要多。高崔克眨了眨眼睛，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呆滞，但这是他喝了整夜酒的唯一迹象。而斯诺里看上去完全正常，这得益于他才刚喝了这一会儿。

高崔克伸出手去拿第八瓶，但斯诺里已经快要喝完第九瓶的一半。喝罢，他说:“看来你要付啤酒钱了。”

高崔克没有说话，只见他拿起最后两瓶酒，一只手拿一只，仰起头来，把两瓶酒同时打开，就直接往食道里倒酒。高崔克没有发出任何吞咽酒水声音。他让啤酒直接流到喉咙里。斯诺里看呆了，以至于他忘记了在高崔克结束之前拿起自己的最后一品脱啤酒。

高崔克站在那里微微摇晃着，他打了个嗝，然后以一个，最后坐在了凳子上。

“斯诺里·咬鼻，你比我能喝的那一天，要等到地狱被冰雪覆盖的那一天。”

“那将是你会为啤酒买单的后一天，高崔克·戈尼森。”斯诺里说着，坐在了高崔克身边。

“好了，那我们进入正题吧。”高崔克说道，“让我们认真地喝上几杯吧。看上去斯诺里需要再训练训练了。”

“斯诺里，你那是真正的世界边缘牌烟草吗?” 高崔克问道，饥渴地看着斯诺里往烟斗里塞的东西。他们都在炉火旁坐了下来，坐在房子里最好的座位上。

“是啊，这是一片发霉的老叶子。在来这里之前，我在山里捡到的。”

“给点儿来！”

斯诺里把烟草袋扔给了高崔克, 高崔克拿出一根烟斗，开始往里面装烟草，并用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瞪着那个博学的矮人。

“对了，小伙子”，高崔克吼道。“你伯列克叔叔向我许诺的死亡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老斯诺里到这儿来了?”

菲利克斯感兴趣地向前探了探身子。他想亲自了解更多。就连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高崔克也感到兴奋的奇怪召集，菲利克斯可不想错过。

瓦列克警惕地看着费利克斯。高崔克摇摇头，咂了一口啤酒，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在火里点燃了一小片木头，然后点燃了他的烟斗。等烟斗燃起烟来，他就靠在椅子上，认真地开始说“任何你想要告诉我的，都可以当着这个人类的面说，他是矮人的朋友，是一个捍卫誓言的人。”

斯诺里抬头看着菲利克斯。他那呆滞、粗野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和几分尊敬。瓦列克显现出浓厚的兴趣，他转向菲利克斯，再次鞠了一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确信你们俩人有一段传奇般的冒险故事”他说道，“我非常有兴趣知道。”

“别试图转移话题，”高崔克说道“你叔叔向我许诺的死亡究竟是什么？他这一封信让我跨越了半个帝国，我现在想知道究竟是什么。”

“我不是想转移话题，戈尼森先生。我只是想为我的书获取信息。”

“以后有大把时间给你讲，现在赶快说说那个消息，快！”

瓦列克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合拢放在他那肥胖的肚子。“我能告诉你的很少，我叔叔知道所有的细节，他会在他自己的时间和方式与你分享。我能告诉你的是，这可能是自西格玛统治时代以来最伟大的探索，它与卡拉格·杜姆（Karag Dum）有关。”

“在北方沦陷的矮人要塞！”高崔克醉醺醺地咆哮着，然后突然陷入了沉默。他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担心间谍们听到了他的话。

“没错！正是那儿！”

“那你叔叔肯定找到了去那儿的路！当他说他会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疯了。”菲利克斯从来没有听过矮人的声音里涌动过如此的兴奋，以至于他也被着股兴奋传染了。高崔克看了看菲利克斯。

这时斯诺里打了岔，说道“你可以说我笨，但即便是我，也知道卡拉格·杜姆是在混沌废土（CHAOS WASTES）失陷的。”他看着高崔克，打了个寒颤，“还记得上次吗？”

“不管怎么说，我叔叔确实找到了去那儿的路。”

菲利克斯突然感到一阵惶恐。找到那个地方的位置是一回事。去那儿方法却是另一回事。这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一个有趣学术锻炼，而是一段充满未知的旅程。他有一种可怕的沉沦感，他知道这一切将以什么结局，他知道他不想参与其中。

高崔克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越过那片废土。”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不仅仅是谨慎的东西。“我去过那儿，斯诺里，你叔叔也去过。但试图跨越它是愚蠢的行为和想法，精神错乱，变异会等着想去那里的人，那片诅咒之地是被地狱碰过的。”

菲利克斯对高崔克充满了新的敬意，鲜有人去过那地方还能够回来讲故事。对他来说，就像对帝国的所有人一样，混乱废土是一个可怕的谣言，是遥远北方的炼狱之地，混沌四神的恐怖可憎的怪物军队便是从那里出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他从来没有听高崔克说起去过那里的经历，但是在他们相遇之前，他对这个屠夫的冒险经历知之甚少。高崔克没有提到他的过去。他似乎为此感到羞耻。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高崔克明显的恐惧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加令人畏惧。菲利克斯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足以让这位屠夫感到恐惧的事情，所以如果是事实的话，那儿确实会非常的可怕。

“尽管如此，那是我叔叔一直想去的地方，他想你陪他一起去，他需要你的帮助。”

高崔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件事确实值得一位屠夫去做。”

菲利克斯想，这听起来简直是疯了，但他设法保持了沉默。

“我也是这样想的。”斯诺里说到。

“那你比看起来更傻”菲利克斯想到，这话差点脱口而出。

“那你会陪我去孤塔吗？”瓦列克问道。

“为了这个许诺的死亡，我会伴随你到鬼门关。”高崔克说道。

这很好，费利克斯想，“因为听起来这正是高崔克你要去的地方。”然后他摇了摇头。矮人的疯狂开始影响他。“这些所有关于混乱废土之旅的言论是真的吗? 当然，这只是酒馆里的闲谈，这股劲儿会在早晨过去的”。

“好极了！”瓦列克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1] 指在阿特多夫的Window Tax暴动期间发生的事情。这次动乱影响甚大以至于皇帝不得不亲自率领禁卫来镇压暴动，在骑士们对煽动者和抗议者进行驱散和逮捕时，年轻的菲利克斯作为煽动者之一险些被瑞克禁卫的铁蹄踩死，所幸得高崔克所救。（二人因此被通缉，高崔克干掉了几个瑞克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