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计世界观同人文】《收尾人》（七）
拇指指挥官、食指代行者。
根据hana协会所提供的委托评级作为参考，只要相关的委托任务牵扯到类似这种帮派中的要职人员，那委托等级基本就要从都市之星为起步开始做评判标准了。
而都市之星级别的委托往往都是由协会中的一科、二科或者高级别事务所进行相关处理的。
协会中的一、二两科人员则主要由该协会中的精锐力量组成，何为精锐，那自然是其中的收尾人基本一阶至三阶的高阶人员为核心。
然而即便如此，让星陨落的代价仍旧不可小视：小到人员折损，大到科室直接重组——每一颗星星升起与落下都是复杂且难以揣测的。
也因此与群星相关的情报交付往往都伴随着巨大的利益以及风险。
如果能活着从这里离开，如果能将这里的发生的事情汇报给hana协会，那么一直以来困扰着我的事务所发展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但，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在近乎是都市之星的难度委托中活下去谈何容易……即便侥幸离开了这里，那有关拇指和食指肃清又给如何应付？
成立了事务所的我，已经不能再随意的拿自身的性命做赌注了。更何况我向维恩保证过，万事以保全自己为优先。
但这一次该怎么做呢？靠出卖他们两个来证明自己的立场以此来乞求活下去的可能？
不，绝对不行，这是招死棋。
先不说他们手中的信物是由我提供的，就算从此次行动中我靠出卖他们活下来了，那对我往后事务所发展也绝没有任何积极效果可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必须要恪守住自己底线，绝不能再重蹈身处帮派时的过错了。
但该怎么做，究竟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
不行，想不到，根本想不到任何破局的方法。倒不如说，眼下拇指指挥官和食指代行者联合行动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哪怕是手指之间的拉钩，二者彼此之间也不可能亲密无间到这种地步。
他们二者之间有一种双方相互知根知底的感觉——知根知底，现在的都市中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际关系吗？
即便存在，那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所谓的知根知底又是否都只是我们的错觉？
再一次，无数的疑问与困恼萦绕在我的思绪中。这些疑问、困惑伴随着往昔的回忆不断刺激着我。
终有一天能够解答吧，终有一天能够释怀吧。
我这么的安慰着自己道。也只有这样的安慰，自己我才能从那冰冷、麻木的思绪中重回找回前进下去的动力。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得到答案，只有活着才有释怀的机会。”
求生的欲望促使我那颗原本冰冷的心重新激起热度，也使我开始重新思考当下的情况。
既然靠出卖他们两人活下去的方法并不实际，那就只有与他们一同联手了。
但只凭我们三人的联手是不可能平安离开这座工厂的，哪怕离开了这座工厂拇指以及食指后续的肃清也足以摧毁我才刚起步的生活。
没错，重点根本不是当下的危机。
一直以来困扰着我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的生死险境，而是规则——是凌驾于所有后巷中的势力、帮派、人的规则……规则，秩序，信任。
“等等！那个信物！”
如同坚冰破碎般，想法骤然出现在脑海中。我赶忙将口袋中由亦落盏提供给我的拇指信物拿出，同时也想起来他将这个信物交付给我时所说过的那句话。
“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既然你需要那就给你吧。对了，如果这玩意给你惹上麻烦了，也别当个宝似的一直供着，该毁掉时就毁掉吧。”
该毁掉时就毁掉吧……原来他那时说这些是指这个意思吗？
我将信物从口袋中拿出然后
电子仪器迸裂的声音从后方传出，而站在我身后的人就只剩下刘夜了。而随着迸裂声的传出，我背后也骤然飘来了一股寒气。
那应该是做下决定后所表现出来的狠绝——是或否、黑或白、鱼死或网破。
很明显刘夜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这……”
格戈洛斯缓缓看向我们，就在他开口说出这个字的瞬间，他那暴起冲过来的踏步声骤然传出！
必须赶快将储物空间内的武器拿出来！
随着我念头的传达，储物空间的出口位置顺势直接将近身搏杀时所需要用到的猎刀刀柄弹到了我的左手掌心处。
我赶忙攥住刀柄然后迅步穿过黄沛溪所在的位置，然后顺势一记抽刀斩砍向冲过来拇指指挥官。
金属撞击的声音顿时响彻整间工厂，格戈洛斯并没有因为我攻势而产生丝毫后退的想法，反倒是他主动借助指虎的硬度和我角起力来。
我赶忙将右手抵至刀背，用上全身的气力同他对峙。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嗯？明明还有商谈的余地就是了。”
“商谈的余地？我可不认为真正的拇指会给我们商谈的余地。”
我如此回复道
对方的力气很大，大到有些不正常了。
虽然都市中通过手术强化身体这一举动十分常见，但什么地位能使用什么级别的强化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与地位不相符合的强化效果，即便钱给的再多商家也不会同意配合的。
而格戈洛斯这家伙，他所施加的力气完全就不是什么寻常的拇指指挥官所能施加出来的啊。
不行，不能再继续角力下去了，如果继续下去的化很容易就……
就在我这么想时，对方好似也是考虑到了什么意外情况似的猛地后退数步。
而趁着对方后退的间隙，我赶忙将作战所需要用到剩余的武器全部弹出——猎锥、匕首、猎炮以及黄沛溪和刘夜暂时存放在我这里的武器。
在武器尽数弹出的瞬间，我先将猎刃收回，然后选择用左手接住匕首以及尖锥，而右手则选择捏着猎炮瞄准已经朝我们所在地冲过来的那名食指代行者。
因为没有使用烟霾作为催动剂的原因，猎炮此刻射击出的子弹威力对于任何一名食指代行者来说是几乎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这就够了，毕竟我也不觉得这种脱离了时代发展的老古董能直接对一名代行者产生威胁。
“砰！！！”
对方甚至不需要抬剑格挡，光是制成衣服所需的特殊面料就吸收掉了绝大部分冲击伤害。
不过也因如此，那名代行者停下了快速突进的步伐，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受击的地方。
“前L公司的制式武器？”
那名代行者掸了掸受击的地方，仿佛是害怕有什么东西会残留在上面般说道：“前L公司的制式武器只有吸收它们产出的烟霾才能发挥最大功能，然而自脑叶公司成立后，那种特殊的烟霾就失去的源头供给。这就意味着这种制式武器现如今基本只有观赏价值。”
我一边将猎锥藏入右手衣服袖口中，一边给猎炮重新装弹，“我是那种比较怀旧的人，可不是只能将就的用这些老古董？况且也没人愿意主动给我提供武器不是吗？”
“既然没有适合的武器可供使用，那不如加入我们食指如何？成为一名苦行者。”
那名代行者不知为啥现场传教起来，“只要加入食指并且指令能够认同你，那么指令就会赋予你苦行之刃。而当你能熟练掌握苦行之刃后，终有朝一日将会被赐予一柄独属于你自己的佩剑。
“届时你也将会被赋予传令或者代行的职责，指令的安排总会精确无误的顾及到每一位人。你无需担心分配的问题，指令会将资源的分配精准无误的传令到每一位食指。”
我难道已经寒酸到食指的代行者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虽然我选择前L公司的装备固然有经济上的考量，但那也不是全部的理由啊，重点是在于……
“别对我身边的人传教，食指的傻X狂信徒。”
黄沛溪一边解开缠绕在斩马刀上的白色布条一边向着那名代行者展露着自己的攻击性，
“黄沛溪，你可以像个傻子一样活一辈子。但你不能让其它人像你一样一辈子都当个傻子。”
“当傻子总比当疯子好多了。”
当说完这句话时，黄沛溪已经将刀鞘上的布条全部解开了，而随即的则是凄清、凌厉的出鞘声——宝剑锋从磨砺出，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还记得前段时间，我无意间向黄沛溪询问，问她手中的配刀是不是从墨工坊里面购买的高级制品时，她回答时的那注视佩刀时的那副怅惘、无序的表情。
那种表情我曾经也做出过。
我记得是西扎询问我那本厚重的笔记本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写的那么厚时，我无法回答或者说是语言难以精确描述时的表情。
时间
语言的描述再精致也无法触及到时间变幻的分毫，因为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触动。当我们执着于时间本身时，我们则会被时间束缚；而当我们不执著于它时，它却又像羽翼一般助我们飞翔。
“在我眼里，你才是又疯又癫的那一个。”
说完这句话时，那名代行者浑身上下涌现出一种近乎已经实质化的黑色戾气，那种黑色戾气好像是一种内在情绪的具象化。
不对，不是单纯的情绪具现化，而是一种凝实过的，更精益的，类似被烈火锻打过的……如同精铁一般。
“彼此，彼此。”
另一旁的黄沛溪也是涌现出了类似实质化黑色精铁般的气场，但她的那种气场相较于那名代行者来说拥有更强韧性以及刚度。
算了，我个外行也不好评价什么。
既然他们两个的内斗不可避免，那我这个外人就负责在旁边掠阵吧。
不，在帮黄沛溪掠阵之前必须要先把那个拇指指挥官给解决掉，不然可能会恐生出什么变故。而且我来到这个工厂也不是为了单纯和手指之间产生冲突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办好。
我将猎炮别挂在腰间，毕竟接下来的战斗很难需要用上它。
同时我也将猎锥从衣袖中伸出并用手紧紧攥住——这根猎锥只要使用得当就能像挥舞刺剑般瞬间贯穿敌人的要害。
而刺剑是用来对付需要速战速决、一击致命的战斗再适合不过的武器了。
刘夜和我不约而同的看向格戈洛斯，二对一虽然有些不怎么骑士精神，但生死存亡之际，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的，那就是好猫。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冲上去让对方一个人正义的单挑我们两个人时，身为拇指指挥官的格戈洛斯的做出了超出我们所能理解的动作，而这也导致了接下来的状况如同W列车开动般急转直下。
他为什么要吞掉那个名贵的手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