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伞琴】不如养条狗(下/玄幻向)
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大概会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来形容梅先生家的客人——那人似乎是外乡人,一身用料考究缀以飘带的霜白衣衫,发挽珠贝金冠,也不知是不是怕生,他从不会出门太远,可言谈举止却是略显呃……奔放。
不就随口说了几句小摊贩卖的小食难吃嘛!不就看见小孩手里的玩具新奇顺手拿来看看嘛!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有法力会布结界了不起啊!
“梅九疑,你怎么随便放小孩儿进来!”彼时白鸾正因为闲又闲得慌学啥啥不会还被梅顗勒令不许外出招惹是非而闹着在地上打滚,这下被人撞见出了糗,当即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往帘幔后躲,冲着那小孩一阵龇牙咧嘴。
⑩
这天,梅顗的住宅处来了一个模样乖巧的学童,原是梅顗曾于附近学堂代过课,又接济过他家里,这孩子铭感于心就登门拜访来了。
那孩子衣着简单,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说话声音软软糯糯的:“梅先生,我阿爹说要来接我跟阿娘离开去城里了,阿娘说人要知恩图报,叫我一定要多谢梅先生这些年的照顾……这是我前阵子捡的小野猫,因为我见先生总是孤身一人,希望它能陪着先生,这样你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梅顗一手托着小猫,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温柔道:“我会好好照顾它的,等小江到了城里要记得给先生写信啊。”
“嗯。先生再见!”那孩子似乎是畏羞,当即挥着手跑开了。
而刚才还躲躲藏藏的白鸾见人走了,呲溜一下窜出来提溜着那猫儿的后颈皮将它夺了过去。
梅顗当即冷下了脸,险些就要施法控制住他接下去的动作,沉声道:“白临镜,你又想干什么?”那猫儿虽小,毕竟也是一条生灵,实则不宜叫才开始修行的小龙妄造杀业。
“这小东西又小又脏,亏你收得下……”白鸾极为嫌弃地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小猫,又玩味地看向梅顗此刻的神情,“九疑仙君好歹也是位居九天之上,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不过一个人族小孩送的‘供奉’,连皮带骨放进嘴里怕是都没能嚼上几口,就这么值得稀罕?”
梅顗并未察觉到他的杀意,才放下警惕平缓了语气:“心意而已。”
白鸾也不知怎的,看到他这般神情,竟有一瞬想着得把这小畜生直接生吞活剥了才好——省得梅顗在它身上花那些个莫须有的心思!
梅顗又问:“现在可以放了它么?你再这样粗暴,这小东西怕是得受惊了。”
“你不早说!别再让这东西碰我!种也不是乱种的!”白鸾神情忿忿,跟被蛰了似的将猫儿一把甩了出去,幸好被梅顗稳稳接住,不然定会被摔成肉酱。
待梅顗安抚了猫儿,再三端详,也确定了白鸾此刻不自然的神情是何缘由,果真是“龙性本淫”!脑子里居然还在想那种事!他面上不由得尴尬:“猫儿还小,受到惊吓在所难免,非是‘那个’……”
白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时不知如何应话,目光冷不丁地又落回在梅顗的身上——怪也怪他自己想法龌龊大惊小怪,之前不知怎么想的就真在这人身上顾自爽了一通,好像心情一不好时就爱盯着梅顗看——而且还是自上到下来来回回看上好几遍,恨不得扒个干净看个通透彻底的那种:
瞧这样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直接撕都不一定比仔细脱起来省事。
毕竟就没看过眼前这人靠玩弄什么来发泄,也不知道这是一种男人本能正常的需求,倒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啊呸,一条龙心思古怪。
梅顗被白鸾盯得浑身发毛,顿觉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为避免多说多错,就当即丢了个小荷包过去打发他上街去换换心情。
“但奉劝大殿下还是莫去太远的地方,当心遇上歹人。”
白鸾不依,哼哼着直接上手薅了几颗自己头发上的珍珠,大摇大摆出门去了。
梅顗挼了挼怀中猫儿的头,隐约叹息道:“小东西,可不好带啊……”
一转眼,两人就勉强算是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大半年的时光。
他俩对时间似乎都没什么概念,也就白鸾如今被封着法力跟常人无异需要添衣进食,天一下雨冷下来了他就跟发了腮的猫儿玩耍打闹还抱着在炉前取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梅顗平日鲜少理人,某天抬眼往窗外一看秋高气爽,白鸾正追着啄他脑袋的麻雀跑结果啪叽一下摔进了枯叶堆里,好不滑稽。
才知又是一年花落果丰,时处秋深。
他这小苑一般就是谢绝客人会面的,坊间只当这里住着个屡试不第寄情诗赋琴乐的穷苦书生,偶尔有几个大着胆子来夜探个中“玄机”的也被白鸾赶跑了,因而也冷冷清清的没啥生人气,见此情形的梅顗竟忍不住笑了:现在真就没有一点白龙族继承人的架子了啊?
而白鸾敏锐地一扭头,两人好巧不巧正对上视线,他恨不得直接上手挠几爪子。
这人居然笑!笑个鬼啊!当时被他弄得浑身是伤、口不能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还没吃够教训?等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多騲他几顿才行!还要拿这事笑话回去!
被趴在地上、发上还沾着叶子的小白龙恶狠狠地瞪着莫名刺挠,梅顗也只好转过脸去佯作无事发生。
唔……好像还是有点可爱的。
⑪
冬天像是一下子就降临了。
接连几日皆是阴雨连绵,风也刮得不小,白鸾使唤梅顗在屋里生了个不自灭的火盆,接着窝在被窝里打死都不出门了。
梅顗没忍住往屋子里瞄了眼床上蜷成团的九尺男儿,喃喃道:“这算是在……冬眠么?”
白鸾却在这时钻出个脑袋看他:“梅九疑,人间这时候是不是就快过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采买年货啊?”
梅顗不由得唉声叹气:再这样下去这小龙怕是真的耽溺人间了。
“此间虽说是限制诸多,却也有个中兴味所在。”实在不忍心打压白鸾的热情,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压根没有继续留在人间的打算,正准备带着他回去天界复命?梅顗选择避而不答,一时也不知该把棋落在何处,语重心长地问,“不知大殿下在人间的这一年有何心得感悟?”
“心得感悟”是什么东东?白鸾一时有些答不上来:“啧,就挺无聊的……你怎么想到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他说着就又重新打量起来眼前这人,似乎思考了片刻,哗啦一下直起身子扒在窗框边,轻声“呵”了一下,“啊……你还真敢腆着脸以本殿的师长身份自居了?你胆敢拿本殿跟那些好哄好骗的人族小孩相比?你想死吗!”
梅顗抬眼一瞧,一切皆在不言中:这的确不能相提并论——人族小孩可没有你能窜个子。
似乎沉默片刻,梅顗说道:“烦请大殿下平日里还是多多注意着些仪态。”
白鸾只是睨他一眼,然后就抱着猫儿一咕噜钻回了被窝。
……
江南一带难得见雪,葭月下旬落了一场,虽然下得不大融化得也很快,但至少叫打小长在海里的白鸾尝了甜头;再加上如今他又非是龙族身躯,冰雪独有的触感叫他喜不自禁。
这大概就是作为凡物的乐趣吧?虽明知他体魄强健不会轻易染上风寒,可梅顗还是偷偷施了法免得某条小龙因沉迷玩雪不慎受凉,结果一个没留心被白鸾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白鸾自觉如此行为也很失态,可是他身份尊贵,又不能总是说那些粗鄙之语,只能使劲睁大眼睛继续瞪人。
这处小苑几日前新来了一个少年,是镇上某位商贾的次子,他平时不爱好好跟着自家老子学本事,比起做生意似乎更想登科入仕求取功名;他爹知道了很生气,扬言要打断他的腿,少年就离家出走了,是机缘巧合之下被梅顗“捡”回来的。
少年抱着书本偷瞄:“梅先生,你家那位白公子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大聪明的样子……”
梅顗不禁掩笑:这下也不能怪小孩子口无遮拦了——实在是白鸾表现得太明显了一点!
⑫
少年一时嘴馋想吃糖葫芦,可因为怕被他爹派出来的人抓回去就不敢上街,思来想去就极为认真地完成了课业,撒撒娇想让梅顗代劳。
梅顗准备出门的时候,见白鸾正抱臂倚在门边,声音低沉:“你就这么惯着他?随便拿个什么别的吃食使个幻术不就能糊弄过去了?还想挺美,糖葫芦哼……”两人目光有一瞬相接,梅顗微微侧过头去不看他,叮嘱少年:“即便无人监督,也莫忘了练字习题——白临镜,走吧。”
白鸾一时没回过神,方才的故作深沉顿时消散,眼里是将信将疑:“你居然要本殿跟你一起出门?梅九疑,你没吃错药?”
“就是出去逛逛,毕竟年关将近了。”梅顗没咋搭理他,兀自敛敛眸,不经意的微笑让白鸾有些猝不及防——这人原来会笑?他居然会笑!
……
上街的时候,为防白鸾乱跑,梅顗暗中给他加了一道束缚,可每年这时候人流量都大,虽知那小龙跑不远,可出溜一下就没了影,还是让梅顗觉得放他出来的确是个错误的决定。
“小公子好身手啊!”“好!又进了!”“命中真高啊!”
梅顗循声望去,很快就找见了正在投壶摊位游戏的白鸾。
白鸾见梅顗一来,擎着箭的手一抖就给射偏了,他甩甩手说“没意思不玩了”,而后梅顗很自觉地跟在他身后,隐隐听见人群中纷纷传来惋惜声:“看不出来,那小公子还挺怕自家那口子?可他这相貌分明是文文弱弱的……”
等走远了,白鸾不解:“他们管你叫什么?有点意思……人族这么称呼,算不敬仙尊吧?你在生气嗷?”他一联想到方才这人诡异的神情,顿时计上心来,决心叫梅顗也不自在几下,于是“小娘子”“那口子”“美人儿”换着叫。
见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乱喊,梅顗也在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大殿下,请自重。”
白鸾猜想是他玩不起,他又素来心直口快:“干什么?不准本殿调戏你吗?”
好巧不巧,他俩身边正经过一对狎客,对方怀中正搂着个娇媚多姿的女子,口中也是一番同白鸾别无二致的轻佻说辞,“相公”“夫人”喊得有来有回的。
“你怎么不配合我,跟那女人一样害个羞?”
“……”
梅顗神情冷漠:突然好想抡起琴给他来一下是怎么回事?万一他皮糙肉厚反把自己的琴碰坏了又该算谁的?
之后两人沉默不语地走走停停,梅顗担心自己碍了某人的眼,也不会跟白鸾太紧,就任他玩闹,在天快黑了的时候才找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梅顗正准备掏钱,就见白鸾财大气粗地摘下头上珍珠,朗声道:“我都要了——干什么这样看我?又不是回去不分给那小崽子吃。”
其实潜台词是:给他留一根,别的都是自己的,馋也馋死他。
怎么会有这么幼稚,还小心眼的龙啊!
后来那少年还是被家里人抓了回去,猫也被别的好心人领走了,而梅顗没有多加干预,直接玩消失,一连几天不见其影。
他设下的结界也渐渐散去了,族中长辈们很快就找见了白鸾,打算迎回他们的新任龙主。
白鸾有时也在想,或许就留在人间跟梅顗这么处着也不是不行。哪怕总有一天自己将回归龙族,而不甘被镇压的族人们势必将与天界开战,双方真打起来了就直接将他掳回家里为所欲为便是。
为所欲为……这个词对现在的白鸾而言若即若离——他不是对梅顗没有过想法,只是那些想法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味道,从最开始的占有欲望,逐渐变为了一种更复杂的、不再拘泥于柔体的心情。
好烦躁!乱想什么有的没的!还是直接騲上一顿容易!白鸾气得捶床。
×
算算日子,梅顗花期在即,前阵子的失踪大概就与这个有关。
白鸾不是找不到人,是强忍着欲念不去——之前的初次就是在他花期时候发生的,那副神情至今历历在目,叫他不可控地浑身发硬发烫。
万一他再控制不住自己,做得狠了……
那天夜里难得落了一场大雪,白鸾循着梅顗的气息找到了一处小山洞,心像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白临镜……你来干什么?”感应到了有人靠近,梅顗因意识混沌而微眯着眼,一脚踩上他的胸膛,说话的声音是种跟往日不大一样的语气,“瞎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出门前真该直接拿绳子把你吊起来!”
白鸾极为享受地抓着他的脚踝,手顺着紧绷的小腿肌肉向上探索着,低沉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反手就将梅顗压在身下,试探着揉弄他顶端的腺体,用有些张扬的语气说着:“看得出来仙君的花期很是难捱啊?怎不叫上本座出出力、帮帮忙?哦不对,我俩早就有过,该是早些改口叫仙君‘夫人’了——”
“你!松口!咬什唔嗯……”
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心魔?
梅顗很明显的感觉到白鸾的手正在自己身上肆意动作,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落满牙印——没有了冰雪的慰藉,肌肤间最初始的亲密触碰令他不可控般散发出清浅梅花香味来,甚或在愈发大力的抚弄下产生出连花瓣、花枝都要被一道揉得碎烂的错觉。
而白鸾则在端详着怀中男子此刻神情:喘息声又急又重,身体也烫得厉害,只剩四肢还在无力地推搡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块融化了淌在手里的水果糖,又甜又黏,已经腻乎得难受,却怎么也叫人舍不得弄干净。
他甚至放肆地想:就这样一起被弄脏,也不是不可以……
“自你受了本座的初泽那日起,就是我的人了……还妄想拒绝本座?可由不得你!”他的话令梅顗心头滋生一股极为不妥的预感,原是小龙成熟在即,而受到自己的花期感染,竟是……突破了封印的限制,当即恢复了法力,还险些就要化出真身!
梅顗本想挣逃,可因身体突如其来的一阵吃痛而瞬间失声,诡秘的疼楚裹挟着凌厉而可悲的快感层层递进,细碎的软鳞拨顶开里处的娇嫩花瓣突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最终在被反复蹂躏的过程里几近崩溃,强烈的冲击跟满溢感叫他自暴自弃地吟呻出声,梅顗未喊出口的控诉又被痛苦塞捅了回去,他当即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来。
凌乱拉扯的不知是谁的须发跟衣饰,梅顗到最后竟还以仅有的力气滑蹭过那人的龙角。
而这,愈发激起来白鸾施暴、作乱的兴致,他当即化作白鳞巨龙,如视珍宝地将微小的人儿圈进身体深处,尾巴尖兴奋得狂甩,腾飞云间险叫天地变色。
长夜漫漫,何心睡眠?
……
梅顗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意识,就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他的四肢百骸不协调得仿若整个人都是被拆卸过又重新胡乱拼凑在一起似的。
望着周遭有些陌生的海洋风情的布置,想来他多半是被白鸾掳回东海的龙宫老巢了。
梅顗头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同白鸾的心魔相斗而致神智受损;他也不想劳思再想,正要支身起来,便能明显感觉到来自身下的直坠感。
服侍的鲛人侍女连忙上前:“玉妃,您身子未好,莫要有如此大动作!”
梅顗心中不爽,直接挥手甩开:“谁允你如此称呼本君的!”
见新主子满脸冰霜,其余侍者也统统跪下,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奴等都是新来的,还请殿下……仙君息怒!”
梅顗咬着唇,试图压下这阵诡异的怒火然后撑起身子,可某种怪异的直觉一瞬冲上脑海——像是有什么东西仍旧留在自己腹中……
白鸾那混账!居然故意没给他清理干净么!
如果可以选择,其实梅顗并不想成仙当神,当神仙也好累的,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不好吗?明显当个山野精怪更适合他。
所以在剥除自己的一身仙骨传承给白鸾助他登天成圣时,梅顗并不觉得可惜。
白鸾其实本性不坏,他知道的——
身为一族之长,有些与生俱来是可悲的。白鸾所要肩负跟考量的是全族上下,若为明君,私欲永远只能排在最后:他不知道何为心动,心想着只要把看对眼的直接抓起来放在身边就好,哪怕手段恶劣些也没关系。
梅顗大概也能理解青鸾君跟前任白龙主当时的心境了。
他本无拘无束惯了——眷恋的人间所在本就只是一份简单的自在快意,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岁月的附赠。
而有些事,像是腹中孩儿的到来,皆是冥冥中注定的。
他被白鸾囚禁在龙宫好吃好喝地招呼着,之后好一阵子那人自是安分,都没再乱对自己用强,梅顗后来才知自己是有了身孕——若是别的仙友知道了,定会以各种诸如“龙族孽种”的腌臜字眼侮辱他。
龙族虽总在话本奇谈里被传作祥瑞,可本质上仍是上不得台面的魔物,尤其是黑龙一脉,虎视眈眈天界权座已久,几次谋反皆有参与,故而受了诅咒,后嗣难以绵长。
新生儿的降临,对举族而言都是件大喜事。
其实梅顗并不想要孩子,尤其对方还是白鸾——某人自己都还只是条成年不久的小龙,脾气不好,受不得半点打压,怎么当得好父亲?教养得好这孩子?
然后白鸾为了证明自己,暂且止战,放下尊严成了天界第一条有了仙骨的白龙还被封作水君有了仙籍,而梅顗随即开始沉睡,肉身被白鸾带回了龙宫温养着。
其实剥骨也没有很疼,就一瞬间的事——至少梅顗觉得比当初他在产蛋时的数个时辰的持续疼痛要好受些。
可惜内乱的时候无暇他顾,也是大儿子命短,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堆蛋壳和几缕残魂。
失了仙骨,本体也是伤痕累累的梅顗本该魂飞魄散,是白鸾无所不用其极护下来的。
守着他,“等他醒”险些成了白鸾的执念和新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