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主蛋壳 微黑喵
“……”
郑丹妮手上动作一顿,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很强硬的转移话题。
“香炉……”她刚说了两个字就顿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陈珂往旁边挪了一步回到原来位置,侧头看她,“香炉怎么了？”
郑丹妮咬了咬唇，没说话,总不能说自己弄巧成拙买了个假货给她，虽然是无心的。
她无言地搓着丸子,搓了几个之后已经能做出饱满的圆形。
空气静悄悄的，能听到窗外渐小的雨声,还有粉末在手上摩挲的声音。
陈珂分完最后一个小剂子，将它们全部放在一起,也开始搓起了丸子，挨得近了些,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胳膊。
沉香的味道逐渐减轻,想来炉子里的香应该是燃尽了。
“香炉。”陈珂缓缓开口，伸手直直去取放在郑丹妮手边的盘子,随着她的动作空气带起了淡淡的紫罗兰香，“底部掉了块漆。”
她继续说：“是我不小心磕到的，它才会掉漆，你不会生气吧？”
郑丹妮很难想象她是在什么场景下才能磕到底部,还磕掉那么大块的漆，要不是之前看到照片就已经有的下次，她还真可能被陈珂这么安慰过去。
她停下动作,无意识转头看向陈珂,那人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似的,对视瞬间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很想说自己买到了假货，用不着变着花样保全自己的面子，可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陈珂也不需要她回答，她抬手，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郑丹妮的脸颊，哄道：“乖啦，宝贝。”
郑丹妮偏头躲开陈珂的手，另只手毫不留情拍掉她的手，“你哄谁呢？谁是你宝贝，不要脸。”
拍这一下不痛不痒，陈珂也不恼，笑着说：“就是在哄你啊。我请你吃巧克力？别生气了。”
想到巧克力盒上的红丝带，郑丹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连带着语气也沉了几分，“谁要吃你的破烂巧克力，我怕得病。”
陈珂没有错过她的表情变化，故意说：“你这么说大薇可要伤心了，她还让我一定要带给你尝尝。”
“……”听到大薇的名字，郑丹妮表情凝了下，顿时无言。
那人却洗了洗手，走过去拿起一颗巧克力，边走边撕开外面的锡纸包装，露出里面巧克力的模样，还能看到其中白色的坚果碎。
郑丹妮正专心搓小丸子，一颗巧克力球出现在她眼前，转头看到陈珂朝她抬了抬下颌，说：“喏，夹心的，试一下。”
怕她不吃，陈珂又说一句：“真是大薇送我的，不是别的野女人，你放心好了。”
郑丹妮勉为其难咬了一口，里面的夹心顺着流出来沾在郑丹妮的下唇，她没来得及拿纸巾擦掉，一只手的食指指背就已经极快地从她嘴唇抹过，擦掉上面残留的流心。
而后在她的目视下，陈珂把那只手递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掉手指指背上的夹心。
动作很慢，慢到让郑丹妮在一瞬间想起一些电影里的情/色画面。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陈珂又把她咬过的剩下半颗巧克力送进自己嘴里。
“你、你……”郑丹妮错愕，伸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要脸，我馋你巧克力，还馋你身子。”陈珂已经能面不改色接下话头了。
“……”台词被抢，郑丹妮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脸上红了大片，觉得不解气，可手上全是糯米粉腾不出手。
干脆踮起脚尖，用额头去撞对方的，陈珂猜到她的动作，轻松偏头，“不经意”亲了下她的脸颊。
做完这个动作，陈珂极快地闪身到一旁，嘴里说着：“汤圆可以下锅煮了~~我去烧水~~~”
这荡漾的小尾巴，在郑丹妮看来属实是有些欠打，可被亲过的脸颊像是火烧那般灼热。
这股热好似有蔓延的趋势，让郑丹妮觉得有些燥/热，可这热很快消散了，她看向垃圾桶里的巧克力包装纸，嘴里是巧克力混合像是糖果又像是酒精的味道，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做汤圆不需要花多少时间，等一个个汤圆下锅了，阳台里的两人总算“说完话”出来了。
料理台没有装油烟机，显然装饰的成分大于实用性，很快来自汤圆的味道飘满整间屋子。
让她们感到惊奇的是陈珂竟在汤圆里放了生姜，结合红糖，闻起来真一股红糖姜茶的味道，只是汤因着糯米粉的关系比茶要粘稠很多。
做的分量按人数分，陈珂很快盛好了四碗汤圆，量不算多，
“这样的做法我之前在哪里看过，不过不放姜的。”沈梦瑶舀了一颗汤圆吃下，“放姜味道更好，很浓郁的姜味。”
“对，姜能够中和糖度，吃起来不会很腻，养胃又暖身。”
那头几人正在品鉴汤圆，而早就觉得饿的郑丹妮已经闷头吃完了。
她不喜欢白糖寡淡的甜味，可是这碗汤圆加了姜和红糖让她有种在喝红糖姜茶的感觉，比白汤更要让她有食欲。
没留神就把汤一并喝了，除了不可避免的粘稠点之外郑丹妮挑不出任何瑕疵。
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郑丹妮无意识舔了舔嘴角，把碗放下，目光落在那三人身上。
“吃完了？我这还有。”陈珂那碗汤圆还没怎么动过，说着要分一些给她，被郑丹妮挡手拒绝了，她只好作罢，说：“那吃巧克力。”
刚才那半颗巧克力郑丹妮并没有仔细品尝，只是随便咽了下去，没吃出来到底是什么夹心。但能尝出来可可味浓郁，味道确实不错，被汤圆勾起来的馋虫让她拿起一颗夹心巧克力剥开包装吃了起来。
几人边吃边聊，吃完了汤圆，又在陈珂的邀请下，袁一琦和沈梦瑶拿了一颗巧克力品尝。
“我们干坐着也无聊，不然让前台送一盒扑克牌上来打牌吧。”袁一琦提议道。
其他人没有意见，袁一琦就要起身去打客房电话，沈梦瑶已经打开巧克力包装，咬了一小口，吃到夹心时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毛，“这个巧克力……”说话的同时目光无意识瞥了眼郑丹妮，欲言又止。
袁一琦刚拿起座机听筒，听到声音动作顿住，忙问：“巧克力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沈梦瑶说：“好像是酒心的。”
“酒心巧克力很正常吧。”袁一琦正想说她大惊小怪，话到嘴边生生止住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看向郑丹妮。
那人面前的桌上已经放了几个拆开的巧克力包装纸，可本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吃的什么，脸红已经烧起来了。
众所周知酒心巧克力里真的有酒，还是高度酒。
就凭某人上次喝鸡尾酒饮料都能醉的酒量……她们不敢细想。
袁一琦很快把听筒放下去，委婉道：“我觉得我们今天还是散了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房间睡觉。”
“睡什么睡！”郑丹妮第一个不答应，蹭的一下站起来，“不是说打牌吗？牌都没拿来就想走。”
见袁一琦要走，已经上头的郑丹妮三步作两步跨上前，伸手揪住她的西装衣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打！”
“不行啊。”袁一琦抓住自己的衣服，企图从郑丹妮手里解救出自己的外套，“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头晕，喝醉了吗？”
上次见识过郑丹妮喝醉的兴奋热舞的样子，袁一琦也怕啊，她就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
“怎么可能。”郑丹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醉了，除了上头之外，意识还算清醒，她坚称：“我吃的是巧克力，不是酒！怎么会醉呢！”
“可是那就是酒心巧克力啊！你看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还说没醉呢？！”袁一琦拽了两下没拽回衣摆，忙向沈梦瑶抛去求救的目光，“瑶瑶，快来救我！”
说实话，沈梦瑶觉得袁一琦现在这副可怜模样还挺可爱的，以至于在一旁围观看两人的爱恨情仇，现在被点到名字只得干咳一声，从沙发上起身。
她刚往袁一琦的方向迈开腿，就听到已经抓着袁一琦西装前襟的郑丹妮说：“我一直想说……袁一琦你穿西装还挺好看的哈，我特别喜欢……”
后面的话说得含糊，沈梦瑶却无暇顾及其他的，上一秒挂着戏谑笑容的脸上，下一秒笑容全无，快速走过去把那两人分开。
拽着的衣服忽然空了，郑丹妮失重向后踉跄了两步，她想要站稳，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她以为要摔倒时，无预兆跌进一个温软的怀抱，她仰头就看到陈珂的脸。
“陈珂，既然丹妮醉了，那我和袁总先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玩牌。”沈梦瑶顿了顿，抓住袁一琦的手腕，继续说：“丹妮就麻烦你送回房间了。”
陈珂微笑：“好。”
那扇门很快被关上，隐约还能听到门外传来袁总的哀嚎：“我比窦娥还冤啊！！！” 郑丹妮还软在她怀里,陈珂低头，两只手更用力卡住对方的腰，一用力将她从托起来站稳。
“头晕吗？”陈珂仔细观察郑丹妮的表情,脸很红也很烫,可对方的眸子还能看出清明。
“……”郑丹妮眨了眨眼睛,意识有些迟缓，但能看清陈珂的脸。
她缓缓吐了口酒气,慢慢从陈珂怀里直起身，还未等说话,忽然想起手机来电铃声。
陈珂看了看卧室的方向，“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她把人扶到沙发坐下，顺带捋了捋郑丹妮的头发,说：“等我。”
手机放在卧室桌上充电，是大薇打来的,陈珂动作顿了顿,看向门外的方向。
犹豫半秒，她转身靠着桌沿接通来电。
“怎么了？”
“今天元宵呢,吃汤圆了吗？”大薇那头隐约能听到瓷勺和碗碰撞发出来细微清脆的声音，声音也有些含糊，看样子是在吃东西。
“吃过了。”陈珂顿了顿，左手搭在右胳膊上,是很放松的姿态。
“哦，那就好。”大薇笑了下，“我还想说让你来我家吃汤圆的,结果你今天跑南城去了,不会是特意回去找丹妮过节的吧？”
说这话时大薇用的是半调侃语气,更像是随口一提。
可陈珂却是对着空气点了下头，说：“算是吧，刚才我们一起吃的。”
刚说完，听筒那头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瓷器撞击声，大薇把勺子往碗里一放，震惊的脸快要从电话里钻出来，声音激动道：，“陈珂你行啊，你出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还在这跟我屁什么话还不快点去陪人家！”
“……”陈珂下意识把手机远离，无奈道：“你想多了，不单是我们两个，还有沈梦瑶和袁一琦。”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大薇瘪瘪嘴，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住，好半晌才说：“等等，你说谁？！袁一琦？！”
“对，怎么了？”
“你难道没有关注丹妮的微博吗？你没有发现她这段时间和袁一琦互动得有些频繁吗？”
“那又怎么了。”陈珂很莫名，看到是看到了，不止是和袁一琦，和沈梦瑶互动也很频繁，只是沈梦瑶更新微博的频率很低，这么一看来显得和袁一琦更亲近。
在她看来是很正常的社交，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怎么你个大脑袋，还怎么。”大薇恨铁不成钢道：“你难道不知道袁一琦传过同性恋历史吗，想想啊，她有钱，长得也不错，你就不怕郑丹妮和她好上？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去！”
大薇开始分析：“你别忘了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是袁一琦，而郑丹妮是女主角，你好好想想，她没事三天两头往南城跑为的是什么？那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珂默了默，若不是猜测到袁一琦和沈梦瑶的关系，她还真会多想，可又不能直接告诉大薇她们的私事，只好说：“据我观察，丹妮和她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她们年龄相仿，有话题聊。”
“没谈恋爱之前都是朋友关系啊，你这种想法绝对不行！你好好想想，难道她们平时相处就没有很暧/昧的行为？”
陈珂反复回想，除了这两次喝醉的迫害对象都是袁一琦之外，还真没有什么。
她思来想去，把这两件事的经过告诉大薇，作为恋爱时期的共同好友，大薇也了解一些郑丹妮的性格，她希望大薇能够分析一下，也希望能够侧面打消大薇的胡思乱想。
大薇听过后有很长时间的沉默，时间长到让陈珂不由得心慌起来。
她略微站直身体，左手撑着桌角，手指无意识扣住，“你怎么不说话？”
“听你这么说，我想起一个人。”大薇说，“你记不记得以前丹妮个同学，她们关系还挺好的。”
陈珂隐隐约约想起有关那个人的记忆，但是她的长相很朦胧，只记得以前她还没和郑丹妮交往时，她身边总会有那朋友的身影，两人嘻嘻哈哈关系很好的样子，在一起之后倒很少见过了。
“以前嘛，你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她俩总是黏在一起。”大薇想了想，说：“后来你们在一起之后，有一天我实在太好奇了，私底下问过她，之前是不是喜欢那同学。”
“你知道她听过之后是什么反应吗？她笑了好久，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说因为那时候我们出去玩她总会叫上那个同学，跟你都没那么亲近过。”
“她告诉我，朋友之间是放肆的，可是面对暗恋的人，总会很难为情。”大薇顿了顿，“听你刚才那么说，应该是我多想了。”
“不过，她和袁一琦关系那么好，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吃醋吗？”
“没有。”陈珂不假思索道：“我很清楚她们的关系，也信任她，没有必要吃这种醋。”
“哎……”回答在大薇意料之中，她不禁叹一口气，“信任是恋人之间感情的基础，可是你们现在这种关系，偶尔吃一下醋，才能让对方感受到你的在意。”
“你总是表现得很大度，可是你不知道有句话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你就是理智过头了，偶尔表达下你的不开心能怎么样呢？”
…
郑丹妮仰头靠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脸上酒精带来的热意慢慢褪下去，目眩也减轻了很多，在房间里接电话的人好像一时半会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已经九点多，差不多也该休息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起身打算回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触碰门把手，陡然听到身后传来陈珂的声音。
“要回去了吗？”她转头，陈珂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还没等她回话，下一秒一句话又怼了过来：“去找袁一琦？”
“……？”
郑丹妮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第一反应是大晚上不睡觉找她做什么？
她本想要怼回去，可是见陈珂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无意识缩回手，转身看向陈珂。
强硬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陈珂：“我找她做什么？”
“忘了么？刚才你当着我们的面说你喜欢她，还抓着她不让走。”
虽然刚才的事是吃巧克力上头做出的，可郑丹妮十分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原话，现在见陈珂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态度出现裂痕，倒没有烦她胡思乱想乱猜测了。
她无语又好笑道：“我刚才明明说的是，喜欢她的西装，觉得她穿西装的样子很好看。作为一个审美正常的人欣赏一下美女不行吗？”
陈珂没说话，她走到沙发坐下，隔着距离看她，才说：“行，那你去找她吧，我就不送你了。”
“……”这明摆的曲解她意思，气得郑丹妮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倒也不想走了，她今晚一定要跟她好好辩论一番，“我就是回房间，谁说要去找她了，你今晚怎么这么能抬杠啊？”
“我不开心，可以吗？”一贯温柔的脸上没了笑容，说出的话也酸酸的，“当然，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去她的醋。”
说到这陈珂停住了，她抿唇对郑丹妮皱眉笑了下，“我有点累了，你回去吧。”
厅里还摆着陈珂的行李箱，这无不说明她从晏京回来后没有休息就开始准备做汤圆的材料，眉眼间也能看出疲惫的神色。
郑丹妮清楚这些都是为她做的。
有一瞬间她很害怕陈珂说的累是要放弃她的意思，这样的猜想让她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她僵在原地，一股凉意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陈珂见她没说话，垂了垂眸子，起身要往房间走。
郑丹妮心下一惊，下意识朝她的方向走去，脚步急促到让她踉跄了下。
她不管不顾抓住陈珂的衣角，很用力，布料在她手里被揉成一团。
“我……”刚一开口，郑丹妮就哽住了，只觉得喉咙很干，涩声道：“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道歉。
“我以后跟袁一琦保持距离就是了……”
她觉得自己开始胡言乱语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意陈珂的想法。
可就是不想看到陈珂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让她很无措，胸口钝钝的，很压抑的窒息感。
“……”陈珂略微抬头，盯着墙壁上的纯白花纹壁纸，无声抿了下唇，揪着的心在一瞬间轻松下来，她慢慢转过身。
没有说话，无言地抱住对方。
空气在一瞬间静默下来，郑丹妮偏头靠在她的肩上，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陈珂轻声说，她抚了抚郑丹妮的长发，“只是有点小情绪，现在没事了。”
之后郑丹妮任由陈珂牵她的手把她送回房间，窗外的风雨已经停了，平静得像是没有过这场雨。
郑丹妮不知坐了多久，身体有些发麻，尚未从情绪中抽离。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郑秋。
“姑姑……”声音低低的，她垂着脑袋情绪听得出恍惚，“我想找你聊聊。”
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揪住，她现在有很多情绪想要得到疏解。
想到刚才陈珂难过的表情，还有一瞬间闪过让她恐慌的假设，心里又是钝钝的痛，可随之而来的是想靠近却不能触碰的矛盾。
“多希望我可以假装不在乎她，可是看她露出难过的表情，我还是会跟着难过。”
郑丹妮吸了吸鼻子，她讨厌自己总是没出息的，因为陈珂一次次推翻心里的建设。
“姑姑，我是不是好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