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窒息
(窒息)
酒足饭饱,我们一家三口就在我奶家住下了,刚开始都是我妈我爸打地铺,我奶我爷带着我睡床上,由于冬天暖气热乎,就把我放到了床里面挨着暖气。
但是有一回,床和暖气间隙比较大,睡睡觉我就掉下去了,还没完全掉,就卡在中间了,脸朝着暖气,动也不能动,还叫不什么出声,他们睡得都挺熟,幽闭恐惧症懂么,就那样了,刚开始有点急,可也没用啊,后来我一琢磨,也不耽误喘气儿,那么睡吧,也不知道啥时候,我奶给我抱上去的,甭提了。
后期我就跟着我爸我妈打地铺睡了,长记性了。
初一吃点头天剩的饭菜,又对付了一宿,年初二我们就溜达的走去我姥家了。
在我奶家过年我是拿不到压岁钱的,我妈我爸过年一般都空手去,所以就给我爷我奶拿点钱,转头我拜年,我爷又给我了,我揣过初一还是上交,只当是扯平了,我老叔有时候给,有时候不给,记不大清了,反正都是上交。
(见红)
初二到我姥家拜过年,就等着收红包,大人都是相互给小孩的,数目也都一样,我表姐表哥他们的压岁钱随便花,我不行,还是上交。
我姥家虽说住平房,但是屋子比较大,冬天烧火炕,屋里烧的特热乎,每次一进门都在大屋的墙上烤手。
在我姥家吃饭,总会分出来个小饭桌,我们四个孩子坐一块儿,菜也是挨样儿拨的小份,我家穷啊,我妈那会儿总让我挑肉吃,我呢,见着表哥表姐们亲,贪玩,眼睛大肚子小,也吃不了几口,回家了还饿,总挨说。
大人们总说,吃鸡冠子能当官,吃鱼眼睛能明目,所以特别钟爱鸡冠子,每回都抢着吃,倒是挺香,鱼眼睛不吃,一般都是我姐吃,长大了才知道,老母鸡的鸡冠子重金属超标,可见不信谣,不传谣的重要性。
有一年,刚开始,逗这些孩子,上桌前没给压岁钱,他们大人酒过三巡,开始给我们几个发红包,二舅家条件好,给的最多,别的孩子吃完拿钱出去买冰棍儿去了,我也不吃了要跟着出去。
我爸也是喝了,就把我拦下,让我把钱搁他那,我妈说孩子乐玩就让他玩去呗,我爸不干,一副耳提面命的架势让我上交,我没搭理,就要往外跑,结果一把就被我爸逮过去了,伸手就是一巴掌,这大比兜给我抽的,好悬魂儿没给我打掉喽,直接鼻口窜血,灶台那有个水龙头,用凉水洗了好半天,又塞的纸才止住,当时我整个人是懵的。
我姥家人就说,大过年的这是干啥,我爸激恼的说,我自己孩子我乐怎么打就怎么打。
后来明白了,这是在我姥家受气了,拿我撒气呢,敢情我踩雷上了。
(惯性)
我姥家个别人有些坏习性,势利眼,排外加普信。
就是像我爸啊,我三舅妈啊,我大姨父啊,这些姑爷女婿媳妇啥的,在我姥家基本没什么话语权,还遭受排挤,但是我二舅妈就不会,可能因为她们家底不错?
像是我大姨父年轻时追的我大姨,好像我大姨并不怎么爱我大姨父,在我姥家,我大姨也很少向着我大姨父说话,甚至有时候家里聚餐我大姨父也不在。
我三舅妈也不受待见,刚开始,除了过年很少能看见她,后期过年都不怎么去了,她也经常在小屋里跟我们唠嗑,隔着墙都能听着那帮人数落。
我爸,更不用说了,之前被他们打过,自然也没啥话语权,他们挤兑人也没深没浅的,我爸平时也都笑脸相迎的,可也架不住回回都冷嘲热讽的,他跟我大舅关系比较好,偶尔会私下小酌一顿。
过年大伙凑在一起本来是挺乐呵个事儿,可就有的人就爱数落数落这个,埋汰埋汰这个,吃个饭弄的跟宫斗似的,有时候还玩点儿政治正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一套,氛围特别差。
对我家来说颇有点:人微言轻,弱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