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色彩
米诞贺文
全色盲症患者米×正常人英
有娘塔 艾米丽×罗莎
写的时候没带脑子orz
年幼的艾米丽跟在琼斯先生身后一蹦一跳走进病房,病床上琼斯夫人怀里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男孩,那是今天凌晨刚出生的琼斯家的新成员,此刻他正安静的缩在琼斯夫人的怀里。
“mom!”艾米丽跑到病床旁边,琼斯夫人也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艾米丽。”琼斯先生蹲了下来,视线与艾米丽齐平,“这是我们家的新成员哦,他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的亲弟弟。”
“弟弟?”艾米丽踮起脚尖想看清楚阿尔弗雷德的长相,随后琼斯先生把她抱起来——阿尔弗雷德的脸看上去肉嘟嘟的,脸颊两边透着红色,双眼轻闭,金色的头发还没长齐,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艾米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琼斯夫人轻声问道,生怕吵醒怀中的孩子。
艾米丽点了点头,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用一种略带自豪的稚嫩语气说:“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对吧?”
琼斯先生笑了起来,亲了亲艾米丽的脸颊,“对了哦,那艾米丽还知道今天是谁的生日吗?”艾米丽摇了摇头。“今天还是独立日哦,是美国的生日。”琼斯夫人解释道。
艾米丽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以后是不是每年的今天都有两个party,一起庆祝阿尔弗雷德和美国的生日!”
闻言,琼斯夫人和先生都笑了,“当然,我们会举办一个超大的party哦。”
“太好了!”
“是啊,那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哦,要好好担起作为姐姐的责任哦。”
艾米丽伸手捏了捏阿尔弗雷德的脸,因为这个动作,阿尔弗雷德的双眼缓缓睁开——是和艾米丽一样的,纯粹的蓝色,如同医院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
两双毫无杂质的眼睛相撞,艾米丽又笑了起来,“当然!”
“阿尔弗!快点啊!”艾米丽回过头去喊离自己几步远的阿尔弗雷德,他们正在家附近的公园里,艾米丽气喘吁吁的跟在艾米丽的后面。
“是你跑的太快了!”阿尔弗雷德刚跟上艾米丽的脚步,就被她抓住手腕,艾米丽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说:“很快就到了!”
又跑了一小段路后,艾米丽松开了阿尔弗雷德,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坪,许多小孩子在草坪上吵闹,又情侣在牵手恩爱,夏末下午的阳光让这一切变得更加美丽和谐。艾米丽走到草坪上躺下来,脸上带着从琼斯夫人那里拿来的比自己脸大很多的墨镜,看着被几朵白云点缀的湛蓝天空,说:“阿尔弗,你不觉得这里很漂亮吗?看了感觉会让人心情变好呢。”
阿尔弗雷德扶正了刚刚在奔跑中歪掉的帽子,做了下来,听到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头,说:“不觉得。”
“啊↓,怎么这样。”艾米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为什么?”
“因为这里真的很漂亮啊。”艾米丽伸了个懒腰,“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欣赏,这颜色多好看啊。”
阿尔弗雷德的脸上又徒增了几分疑惑,“艾米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明明世界上就只有两种颜色,其余就只有明暗之分,为什么你们却要给它们起名呢?”
这下轮到艾米丽不解了,她起身看着阿尔弗雷德,发现他天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的是认真,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尽管这已经不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问她这个问题了,但年幼的艾米丽只觉得不可理喻,“怎么可能呢,以前都跟你说过了,这个世界上的颜色远远不止两种。”
“但在确实只有两种啊!”阿尔弗雷德坚持自己的观念,“不然我们可以去问mom!我们还从来没有跟mom讨论过这个问题呢!”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们许久了,但他们只是互相争论,从未和家长说过。也许现在是时候了,于是艾米丽站了起来,双手抱胸,依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尔弗雷德,看上去有十足的信心取得这场孩子气的战争的胜利。阿尔弗雷德抬头直视艾米丽蓝色的眼睛,却又因为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
“那就去问吧!”艾米丽说完就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腕,“现在就去!”
两个小孩一起跑出公园,迎面撞上了刚刚从超市回来的琼斯夫人,看着两个风风火火朝她跑来的小孩,她还有些纳闷,“mom!”艾米丽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喊到。
“怎么了孩子们?”琼斯夫人把袋子放到地上笑着看着两个孩子。
“mom,世界上有几种颜色啊?”艾米丽抢先一步发问了。
闻言,琼斯夫人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的场景,镶嵌白色宝石湛蓝的天空,还算整洁的柏油路,公园里葱郁的树木和碧绿的草地,购物袋里各种颜色混搭的商品外装,路边行人身上各式各样的衣服,马路旁零零散散停着的车,颜色种类也颇多。这个世界上的色彩之美,种类之多光是定格于此处的画面,里面的色彩就已经够描述好一段时间了,琼斯夫人只得含糊的说:“太多了,孩子们,多到你我数不尽。”
艾米丽的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她以一副“扯高气扬”的样子对阿尔弗雷德说,“看吧,我就说!世界上的颜色不止两种!”
“可是……”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个世界上明明只有两种颜色……”
两种?琼斯夫人感到不对劲,她想起了阿尔弗雷德小时候对于颜色这一方面,是多么的不感兴趣,婴儿在六个月后就可以辨别色彩了,但阿尔弗雷德仍想六个月前那样,无法感知颜色。甚至于她的损友一度开玩笑说阿尔弗雷德也许是个色盲,但是这个玩笑很快就被琼斯夫人给骂了回去,她决定等阿尔弗雷德懂时后在问,但因这件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未被提及,她们也都渐渐淡忘了,现在又被提起,让琼斯夫人心中萌出不好的推测,上帝保佑这个推测是错的。
“阿尔弗雷德,你可以给我们描绘一下你眼中的世界吗?”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但却带上了一丝颤抖。
“嗯……”这个问题对于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也许有些太难了,阿尔弗雷德挠了挠他的头发,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词,“大概……对了!就是,如果天空是明亮的话,那世界就只有明暗之分……”阿尔弗雷德很快噤了声,和艾米丽一起怔怔的看着他们的母亲——因为琼斯夫人脸上温和的笑容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裂痕。
“很抱歉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琼斯女士和琼斯先生。”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手上拿着的诊断单,一字一句都刺激这琼斯夫妇的内心,“你们的儿子——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全色盲症患者。”
“真的吗?”琼斯夫人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还想在找回一丝希望,琼斯先生紧紧抱着琼斯夫人,但也能明显感到他的震惊和悲伤。
“没错,两位。”医生又翻看了下诊断记录,“除了全色盲症患者,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认为红色是暗,而蓝色是亮了。”
琼斯夫人好看的眼睛里滴出痛苦的泪水,琼斯先生除了安慰和叹息什么都做不了,英俊的脸庞上露出的神情是难以掩饰的痛苦。而坐在一旁的艾米丽和阿尔弗雷德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艾米丽,你知道什么是全色盲吗?”
“不知道。”
很快琼斯夫人就擦干了眼泪转了过来,扯出一个笑容对着孩子们说:“孩子们,现在你们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吗?”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想。”
随后他们就被琼斯夫人拥入怀中,“你们两个都是对的,孩子,只是,有所不一样而已。”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伤心。
琼斯先生宽大的手分别落在他们的头上,“以后,颜色这个问题就不要讨论了,好吗?”
尽管不是非常理解,但他们也感受到,此时此刻问原因十分不合适,于是他们说:“好。”
“阿尔弗——”艾米丽站在篮球场边向刚刚扔进一个三分的阿尔弗雷德招手,阿尔弗雷德向队友说了两句之后,就朝艾米丽这边跑来,接过艾米丽手上的冰镇可乐和毛巾,和艾米丽一起坐到了球场旁的草坪上。
“找我干嘛?”阿尔弗雷德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液,手臂上坚实的肌肉是一直以来运动的结果。
“没什么。”艾米丽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到,“就是你姐我谈恋爱了,要出去约会。”
“你谈恋爱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阿尔弗雷德喝了一口可乐,长舒一口气,“你约会来找我干嘛。”
艾米丽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过来一些,好彰显这奇妙的神秘感,“今天的约会有些特殊,对方的哥哥也会过来。”
“这跟我……不会吧,你不会是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愧是我弟,一下就猜到了!”艾米丽做了一个正确的手势,眼看阿尔弗雷德想跑,立马拉住他的手臂,“休想逃!这可事关你姐的人生大事!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死在你手下,你不会觉得愧疚吗?!”
“才不去!”阿尔弗雷德想甩开艾米丽的手,却被艾米丽乘机抱住了整个手臂。
“在你答应和我一起去之前,我死都不会松手的!”
最后拗不过艾米丽,阿尔弗雷德只得被迫答应了她,约会时间是晚饭前一个小时,大概下午4:30左右,阿尔弗雷德很快就被艾米丽拽回家里洗澡更衣,一系列事情办下来已经下午3:50了,两人又急急忙忙赶到地铁站,直到4:25才到商场门口,艾米丽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拿出镜子照了照,这才走了进去。
约会的宁外两个主角已经站在商场里那颗巨大的装饰树下了,艾米丽拉着阿尔弗雷德跑了过去。
“罗莎!”艾米丽冲上去就给了罗莎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像可以看见她身后摇晃的尾巴。
“艾米丽。”罗莎也回抱了艾米丽,尽管脸上依旧风平浪静,但可她的耳尖已经红了。
“好久没看见你了,我好想你。”艾米丽在罗莎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真的是,我们明明三天前才见过面。”罗莎的脸也染上了浅浅的红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更何况是三天呢。”
这句话让罗莎的脸更红了,不过幸亏,她还记得正事。于是她清了下嗓,开始介绍一旁被冷落默默吃狗粮的男士之中她的哥哥:“这位是亚瑟·柯克兰,我的哥哥。”然后她又转头对着亚瑟,“亚瑟,这是艾米丽·F·琼斯,我的女朋友。”
亚瑟露出一个绅士且得体的笑容,非常好看,绿色的眼睛和罗莎一样,是森林的颜色,有些像当年他们辩论颜色的那个公园,但比它更加美丽。他伸出手和艾米丽握手,“非常高兴认识你,琼斯女士。”声音也很悦耳,比罗莎的声音更加低沉,富有磁性,英音听起来十分优雅和性感。
艾米丽也伸出手,“我也是,叫我艾米丽就好了,我可以叫你亚瑟吗?”
“当然。”
这是艾米丽终于想起来被自己强拉过来的弟弟,“这位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我的弟弟。然后,阿尔弗,这是罗莎·柯克兰,我的老,啊不,女朋友。”
“嗯,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标准的美式笑容,看起来就是一个标准的美国甜心。他伸出手与他们相握,在亚瑟伸出手的时候他还悄悄多看了几眼——这双手看上去很细,感觉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两只,他还注意到他的笑容,很好看,很柔和。如果自己不是全色盲症患者的话,这个笑容一定会更加好看的,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如此想到 。
之后的流程在普通不过,小情侣坐在餐桌上你脓我依,甚是亲密,而两位男士则充当了背景板的角色。阿尔弗雷德愤愤不平的切着面前的牛排,他就知道会被无视,所以才不想来参加这个饭局,他一边切牛排,一边看着对面这个瘦削的英国人——他就像一个十分有教养的英国贵族,连切牛排的姿势都比阿尔弗雷德优雅许多,看着他,阿尔弗雷德不知为什么,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看不到颜色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抱歉,琼斯先生,请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大概是眼光过于直白,亚瑟突然抬起头问到。
“啊,那个……”阿尔弗雷德有些慌张的解释,“没有的,就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时候看上去像个十足的贵族,很优雅,我是说。”
对面的亚瑟只是笑了笑,“谢谢你的夸赞,琼斯先生。”
“叫我阿尔弗雷德就可以了。”
“那,阿尔弗雷德。”亚瑟的眼神向下移去,但很快又回到与他对视的状态,“我听罗莎说你……对颜色的识别度不高?”
一个多么委婉的说法,阿尔弗雷德并不忌讳别人说起这个话题,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么遗憾,“嗯,是的,不是不高,是完全辨识不了。”
亚瑟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就像是能与他共情一样,“我很抱歉听到这件事,我的意思是,你想看到颜色吗?”
“怎么可能不想呢?但是这个无法治疗。”
“嗯,我知道。”亚瑟的伦敦腔变得十分温柔,“不知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眼睛可以帮助你们重获色彩。”
阿尔弗雷德立刻就意识到了亚瑟在讲色盲眼镜,“我当然直到,只不过我们家难以负担这个价钱,他太贵了,况且颜色什么的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活的开心就好了。”
他又看到亚瑟的眼睛里流出复杂的情感。这双眼睛一定非常好看,阿尔弗雷德又想到。“嗯,我是一个报读了M大学的文学系的人,我之前阅读过有关于色盲的书。”亚瑟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完全无法看到颜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也许是我的共情能力比较强吧,在看的过程中,我想象了一下,说实话,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无法看到任何色彩了,我一定会疯掉。啊,抱歉,说了这种话。”
说实话,这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在除了自己父母和艾米丽之外的人口中听见这种话,比起生气亦或是别的,他更多感受到的是遗憾。“没事的,我不在意。”
“对了,你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吧,准备考哪一所?”
“哪一所?”想起艾米丽,罗莎和亚瑟都在M大,再加上M大的金融系很是不错,“M大。”
“是吗,太好了,很快我们就可以成为校友了呢。”
……
那天的饭局很平常的结束了,此后他们俩隔三差五就会被艾米丽和罗莎拿出来吃饭,据说原因是亚瑟太闷了,罗莎看不惯,而阿尔弗雷德就是被拉出来给亚瑟作伴的。一回生,二回熟,吃了几次后两人就成了朋友,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和社交账号,不过也止步于此,偶尔在网上聊会天,饭局上有时候还会聊着聊着冷场。
之前盯着亚瑟的tiwwer界面发呆的时候还被艾米丽打趣说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还被告知如果真的喜欢上了的话可以告诉她,她一定会从罗莎那里套情报的。
一年过得太快,好似他和亚瑟讨论大学的事情就在昨天,而今天他已经站在M大的门口了,而亚瑟正站在门口等他——他们约好了由亚瑟来带阿尔弗雷德好好参观一下校园。
过程也固然极其普通,无非就是把学校大致浏览了一遍,比如金融系教室在哪里,图书馆在哪里,有关金融方面的书又在哪个区,体育馆在哪里,艾米丽所读的土木工程系和罗莎所读的世界历史所在地区也被介绍的清清楚楚,亚瑟还贴心的画了一个地图,所有地方都标的清清楚楚,左下角甚至有比例尺。
参观的差不多后,亚瑟带着阿尔弗雷德到了植物园,植物园被许多种类不同的绿植和鲜花塞满了,摆列错落有致,形成了独特的风景线。
“这里是植物园,这里被园艺社承包了,这里经常会有很多学生在无聊的时候过来观赏。”亚瑟走过去抚摸其中一只阿尔弗雷德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夏末的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找到亚瑟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阿尔弗雷德又一次感受到遗憾,不知名的情感裹住他的内心,这么美丽的一副景象,却让阿尔弗雷德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也是园艺社的一员,如果你在教室和图书馆都没找到我,可以来这里试一试。”亚瑟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尽管在阿尔弗雷德眼里,这一切都是黑白的,但他还是止不住觉得——这里的一切肯定都美丽至极,“偶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和花朵的芬芳也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呢。”
“我知道了。”阿尔弗雷德如此回答。
大学的生活过的比高中更快了,每天都在努力修学分和学习中反复横跳,还要加上篮球社的活动,不过艾米丽和罗莎还是会经常约会,并且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把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喊出来,这样的日子从走出植物园那天开始,从那个夏末到来年燥热的7月。
这一年的七月四日,美国独立日,阿尔弗雷德19岁生日,艾米丽神秘的把他拉到植物园里来,说是和罗莎还有亚瑟一起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天大礼。
到达植物园时罗莎和亚瑟已经站在树荫下等了,这场面到有点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所以到底是什么礼物啊?”阿尔弗雷德对此毫无头绪。
这时艾米丽朝亚瑟伸手,亚瑟把藏在背后的礼物盒拿出来递到艾米丽手上,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哪怕只是黑白也很养眼。
艾米丽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拆开看看吧,这可是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搞到的礼物哦。”
看着罗莎和亚瑟脸上的微笑,阿尔弗雷德低头缓缓拆开了礼物盒——里面有一个眼睛盒和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是三种不同的字迹,但皆为同一句话:“I bestow color upon you.(我将色彩赠与你。)”
“这……”阿尔弗雷德惊讶的看着这句话,一时半会居然没看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拿起眼镜盒,上面印刷的“全色盲眼镜”才让他恍然大悟。
毫无疑问,这是他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具有意义的礼物,这甚至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缓缓拿起眼镜盒,手臂因为巨大的欣喜而颤抖,连呆毛都翘起,打开时便看到一副眼镜安静的躺在盒中间,毫无疑问,这就是货真价实的色盲眼睛。
“带上看看吧。”罗莎走到艾米丽旁,对着阿尔弗雷德说:“看看这个世界的真正样子。”
闻言,阿尔弗雷德立刻就把眼睛拿出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像在进行这个世界上最伟大圣洁的仪式般,缓缓将眼镜戴上。
几秒钟后,阿尔弗雷德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事艾米丽和罗莎,以及背后的绿植和鲜花,之前父母总是说艾米丽和阿尔弗雷德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看着这双蓝色的眼睛,阿尔弗雷德便感受到了无边的新奇感,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是崭新的,就像一张黑白画在一瞬间被颜料涂满一般。那头金发,原来我的头发也是如此美丽的吗?
阿尔弗雷德几乎要兴奋的哭出来了,他立刻转过头去,却看到了这一年,不,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掉的画面——亚瑟站在树荫下看着他,稀碎的阳光穿过树叶照到他金色的头发和皙白的皮肤上,绿色的眼睛和身后的绿植如出一辙,却又更加明亮,那姹紫嫣红的鲜花,在这双祖母绿的眼睛面前也淡然失色,成为衬托玫瑰的陪衬品。时间好似静止在这一刻,空间里好似只有他们两隔着镜片对视。绚烂的,灿烂的,阿尔弗雷德甚至无法找到一个形容词来表达色彩带给他的冲击,这种感觉不可思议,但目光又全数被亚瑟吸引,好似他便是这世间的万般色彩。
阿尔弗雷德甚至还没有做好这一切的准备,就被色彩和欣喜击中,眼泪止不住从脸颊滑下,但他却像不知道一般依旧呆呆的望着这一切,望着这些极致的色彩。
见状,亚瑟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阿尔弗雷德擦干眼泪。
这一天的阿尔弗雷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兴奋,观望着十多年来都未曾见过的色彩,对于常人来说无比熟悉的景色在他眼里都是5A景区,大到一整条穿城而过的河流,小到植物园里的一片绿叶,一朵鲜花。
在兴奋中渡过的一天,快的像只过了1分钟,夜晚很快降临,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一起坐在河旁的草坪上,隔着一条河等待着对面即将升起的独立日烟花,艾米丽和罗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个和人群一起待在河畔。阿尔弗雷德的视线从对面的灯光转向一旁坐着的亚瑟——白天的景色一一在目,此时,亚瑟的碎发在夏日晚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轮美奂,阿尔弗雷德内心的情感几乎要喷涌而出,如同今天不自觉流出的眼泪。
“怎么了,阿尔,我的脸上有东西吗?”亚瑟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中发酵。
“没,没有。”这句话让阿尔弗雷德想起了他与亚瑟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亚瑟,我有话想对你说。”阿尔弗雷德的脸红了起来,他想起昨天艾米丽玩笑般的一句话:表白最好趁明天哦,生日可是最棒的日子了!
“说吧。”亚瑟又笑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在发光,又让他想起了植物园。
“我……”阿尔弗雷德的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我喜欢你!就是说……请和我交往吧!”阿尔弗雷德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没有得到回应的阿尔弗雷德显得有些泄气,就当他准备睁开眼睛面对现实的时候,他的眼镜被摘了下来,随后一个吻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笨蛋。”他听见亚瑟带着笑意的声音,眼镜又被轻轻戴上,“我也喜欢你。”
又是幸福的一击,今天他所收获的快乐好像比过去十九年加起来都多,他睁开眼兴奋的看向亚瑟,随后紧紧抱住了他,就像是害怕亚瑟反悔一般大声喊出:“亚瑟!我爱你!”
这一声声音够大,不少人转过头看向他们,稀稀拉拉鼓掌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不知是为了庆祝独立日的到来还是祝福他们的爱情。
亚瑟的脸红了起来,但他还是小声的说了句:“我也爱你,阿尔。”随后回抱了他。
阿尔弗雷德又突然抬起身来,直视着亚瑟,随后他摘掉了眼镜。那双蓝色的眼睛让亚瑟想起今天上午的万里晴空。
“亚瑟,我要吻你喽!”随后一个吻便落到了亚瑟的嘴上。
鼓掌声更大了,河对岸,烟花升起,以极致绚烂的色彩在空中炸开,划破了黑夜。
独立日快乐。
生日快乐,我的亲爱的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