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行坐山
再说张升玺这，秦松忆懒得出门就坐在那也学着张靈玉看书，一看就是两三天。张升玺这孩子就坐在旁边打游戏，晚上开始冷了就睡在那庙后院的房里。炎焕吴整日不见李怡和他一个人有些无聊，从黄伟白那打听到张升玺在这，就一个人偷溜出来了。
“诶诶诶小炎总，你这是干嘛去啊？”他走到大厅门口刚要出去，李怡不知道从哪出来把他叫住了。
他左右看了看那监控也没转动，确认了李怡是凑巧出现后就说了起来：“去找张升玺，他们大人盯着几块石头看能看出点东西，我在这也没什么用，就去看看他那边怎么样。”
“我爸去中原那边了，有些事他嘱咐给我，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怡和炎焕吴坐在动车上面面相觑，她把书包递给炎焕吴，指了指夹层里的手机说：“手机我关机了，他们不知道我跟着你去找升玺的事。我要跟你聊的事有两件，第一件事就是这边张靈玉也认为已成定局，在你们下矿那天我在会议室帮忙，我爸和张靈玉通了一通电话。”
“虽然按照你的性子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但哪位指名道姓的选了四五个人，有我们三个还有哪个叫裴元的。”
“但从你们下了那洞之后我就见过一次那小兄弟，但陆爷爷出事那天晚上后他人可就不见了。但是这人不仅没死，反而被升职了。”
炎焕吴疑惑地问道：“本身雇佣童工不就已经犯法了吗？升职了有些明面的事情也做不了吧？”
“小炎总啊，那个小兄弟只是长得像小孩，他今年已经二十多了哦。这人跟着哪位身边三年有余，没上过一天学但一直都是和一些教授生活。你去过国医堂见过哪位刘爷，哪位小兄弟就是从小跟着他过活的，一直在那间厂子生活。”
“听我爸说你的剑跟他根本没法比，他与哪位师出同门，父亲是行坐山寺的省命和尚，就是那座被宋朝赵家亲自题诗的小山。”
“后来几千年过去了，清末的时候重修了行坐山寺，就用这首诗排了辈，自立门户。”
她翻开自己的小本子找了找后念了起来：“当时题的诗是，行坐皆悟禅，心莲种身田。佛光照何处？自省不欺人。”
炎焕吴笑了一声说：“自省不欺人...那省命师父为什么有了孩子还要出家？我听升玺说裴元是没有其他亲人的，这样的不负责任，倒和哪位别无二致。”
李怡摇了摇头说：“不不不，哪位丢下升玺是工作需要，省命和尚不一样。他老婆是骗婚的，后来心里不痛快跳楼自杀了。裴元被他喂了药但没死成，省命和尚最后选择了在行坐山寺出家，超度且赎罪，裴元无处可去只得被送给了刘爷看管。”
炎焕吴点了点头回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刘爷也是心存善意不然，这裴元估计就废了。”
李怡又把放在炎焕吴腿上的包夺了回来，她翻了翻终于找到了两包软糖，她递给炎焕吴后继续说：“除去四个人以外还有第五个人，这个人呢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后来会议室进来几个倭国人。”
“塔的事我听说了，跟你们哥俩扯不上关系的，你们是搞研究的又不是搞民族对立的。坐在这咱们先聊聊别的，扯扯家常里短嘛！不着急谈正事。”李白对绪方元和绪方智夫的印象是要比张靈玉好的，哥俩这次来燕国做研究，刚下飞机就被匆忙赶了过来。
绪方元的中文比弟弟好得多，他吩咐另一个跟过来的女人退下后说：“如果可以我们当然不会来这里了，是张靈玉让我们来的，我们听他说这边有你们说的蛊玉。我们国家对于燕国医学自古以来都是有学习的，所以我国的一些东西要求我来，来看一下这种精妙无比的美玉，是否是靈玉说的那么更加的无暇。”
李白知道这几个货也没安什么好心，要说来旅游那才是脚踏实地，来做研究不是求就是要。且不说他神道教的人该不该来参加北平国学院的论坛，但说这世界局势一根线就着火的情况，他来就准没好事。前些日子哪个塔的事，塔的负责人和强烈要求保留的人，都是他的几个师兄弟啊！
李白没废话直接把老黄的那块破石头扔在了桌子上，但那绪方元却只是拿起来看了几眼而已。对他来说这石头没有什么可说的，任何东西都是俗物，他真正好奇的是这般俗物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它背后带来的利润和药用价值是多少？
李白看了看智夫，那孩子到现在一直盯着手机看没什么问题，转头笑着说： “你也看见了，这就是一块破石头而已。里头还生虫了，一不小心这虫子钻出来了，还容易被咬了手啊！哈哈哈哈。”
绪方智夫放下手机摇了摇头：“丹药，彼らは丹薬を作ることができると言っている。”
“哈哈哈哈肯定是假的啊，每年私自制药都能吃死一堆人，还练什么丹药？”李白说完面容逐渐扭曲，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至少别让这俩人真拿着走了。
李怡从小耳朵就被训练的很好，搁这门她也能听到点微弱的话，更何况自己亲爹还在那故意大喊大叫。对面站着的女人就在那低着头站着，她扎着长发穿着一身西服笔直的站在那，腰上却挂着一个小荷包显得有些可爱。李怡想了想走去旁边接了两杯水，递给那女人后自己站着也没事就走了。
李怡想了想说：“第二件事是我爹让我问你和张升玺一个问题，我想先问问你，我跟你熟。”
“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都死了，你会怎么选？”
这可不像李叔叔能说出来的问题啊……暂且不说这人的头脑，他平常对生死可是闭口不提，怎么又敢问这种话了呢？哪位？对啊，问我和张升玺，这么有指向不是哪位，诶好像也没别人了吧？
炎焕吴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说：“你……你觉得我现在这个境界，能回答得了吗？”
李怡说： “哈，我爸的话了，咱这代这个岁数了才做到这个份上，真不如他们十七八岁过得轰轰烈烈。”
“但我听我爹说，他和哪位过得也不算轰轰烈烈，哪位的十七八岁是沉稳为重。但你爹……”
李怡截住了话喃喃道：“行我都知道，别再说了谢谢。”
那几个倭国人被请到了白山府的国医堂，李白仔细想了想便唤门外的李怡进来，看了看李怡后放下烟斗说：“如果我们都死了，你会怎么选？”
李怡愣在原地眼睛瞅着天花板那个监控，又看了看桌上的手机说：“都死了就正常过日子呗，谁又跟你说什么了你问我这问题？”
“你们哥仨，从小就颠沛流离的。所以我就想先问问你，你再去问炎焕吴，再让他问张升玺。”
那烟斗还冒着气他又拿起来抽了一口，看李怡还站在原地没反应，他只是笑了笑让李怡出去。李怡还在哪纳闷靠在窗边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突然楼下传来一群人的叫唤声，几十个人从哪个大洞爬了上来，抬担架的和拿布的急忙走了上去，还有几个在哪爬来爬去做行为艺术的。她看了看表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但那几个人爬上来后还在哪打灯找来找去。
炎焕吴点了点头说：“哦当时陆老爷说是要在后面处理，我和升玺先上来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百川姑姑带着几个人来了。”
“诶诶诶，这事有内幕，你想不想听？”
李怡又开始翻她的本子，翻到最前头那一页指着那扭扭曲曲的鬼画符说：“你知道哪位当年真正打响第一枪是因为什么事吗？”
“真正让你爹和他参与进来的事，不是当年百越的哪个矿坑，更不是因为刘爷。是一个小组织，这个组织因为它本身的宗教色彩组织后来逐渐发展成了邪教。当时他装疯卖傻保住了半条命，但在很多人眼里却成了个精神病。”
“后来他把自己关在一个范围内生存，后来开了书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说他是个精神病吗？”
“因为他把这个组织搞垮举报，甚至后来把事情闹大的时候，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和一群成年人斗智斗勇还赢了，最后还知道装疯卖傻来保全自己。这样的人不是大才就是疯子，那些人不服气也没办法弄他，便在污名上下了手段。”
李怡跟这位叔叔没聊过几次，她只记得小时候天天跟着他们跑来跑去，有时候爸爸和炎总周末没时间，他就会带着自己出去玩。但这人很奇怪，他天天穿着盘扣袍子披头散发，带自己出去玩也都是去些道观寺庙。
偶尔还会看着自己喃喃自语，说什么要是个闺女该多好。去完那些道观寺庙就会带自己去买吃的，但他钱包里没有几个子只吃些小吃。远没有炎总带着出去玩去的地方有趣，吃的东西好吃。但这人看着时而正襟危坐时而放荡不羁，有时候嘴里还会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满脑子都是故事，真是滑稽的很。
但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脑子的，爸爸对他的评价也是：“一骗子还有点精神分裂症，偶尔蹦出来几个有趣的东西也不是他说的，他就是换个意思出来变自个儿的了。但这人能处，但他不是人的时候得躲远点，疯的时候都能把自己亲人给手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