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春秋（六）阿紫的婚事（上）

1924年正月刚过，古府洋溢在一片祥和之中。阿紫已经为了自己和古宁的约定准备了半年了，她已经织好了织物，做好了嫁衣，只等古宁来娶她了。 因为男女结婚前不好见面的缘故，这几个月来，紫儿只是把自己锁在房里做绣品，也不许古宁进自己的房间。 月娥见古宁和阿紫之间渐渐断了来往，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拔掉阿紫这个眼中钉了。她来到王夫人的卧室，对王夫人提建议：“夫人，如今宁郎丫鬟阿紫已经16岁了，她侍奉我的相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替阿紫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她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了！省的夜长梦多……” 王夫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古老爷也想到古宁的贴身侍女阿紫已经年满十六岁，便决定要把阿紫嫁出去。 正月初三，古老爷在午饭后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这个决定。 阿紫急了，她跪在了古老爷和王夫人的面前。 “老爷，夫人，阿紫已经有了意中人了！”阿紫平静地说道，她转过头看向古宁，爬到古宁身旁。“少爷！阿紫想做你的姨娘！” 古宁想不到阿紫竟会这样妥协，他愣了好一会儿，他刚刚组织好语言，想开口说话，王夫人就抢过话来。 “真不像话，你这个臭丫头！怎么敢摆这么大的架子！宁儿他宠着你，所以让你平常的吃穿用度都像个大小姐一样，我们家怎么亏待你了？想不到你都要嫁人了还想缠着我们家宁儿不放！这几年让你给我的宁儿做丫环已经是你的福分了！再说了宁儿他早就和月娥订婚了！你现在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再和我家宁儿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阿紫！女大当嫁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懂呢？你非要攀高枝儿，做姨娘……亏得宁儿把你当他的妹妹！”王夫人给了阿紫一巴掌，训斥阿紫道，“你不用谢我了！再过一段日子，我就帮你说个媒，替你找个好人家！” 古宁不敢和父母顶嘴，只得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父母处置阿紫。 古宁也知道了，现在只有让母亲同意自己纳阿紫做妾，才能让阿紫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古宁偷偷给阿紫使了个眼色。阿紫心领神会。 “夫人，求你不要赶阿紫走！我和少爷是真心相爱的！”阿紫不顾一切地向王夫人辩解道。 “妈，我也想纳阿紫做妾！”古宁走到阿紫身旁，牵着她的手跪在母亲面前求道。 “宁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月娥她对你这么好，她眼看着你现在终于长大了，你却要做这样对不起她的事，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月娥的事！再说了，月娥她不会同意你纳妾的。都说这些做娼妓的个个都是人精，就会勾引男人，此言果真不虚！”王夫人对古宁教训道。 古宁不敢顶撞自己的母亲。 阿紫不得不放下身段，像一条狗一样跪在王夫人面前不断哀求，却被王夫人踹翻在地。 “阿紫不是娼妇！”阿紫起身辩解。 “你这丫头片子还敢顶嘴！来人呐，给我掌嘴。”王夫人甩了阿紫一巴掌。 一个老妈子走了过来。 古宁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给老妈子使了个眼色。老妈子退了下来。 “她毕竟是我买来的婢女，要管教也应该是让我来管教才是！”古宁站起来，冷冷地说道。 王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古宁一把揪住阿紫的头发，把她揪了起来，拖到墙角，阿紫想和古宁说话，却被古宁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古宁还贴着她的耳朵对她恶语相向。古宁见妈妈放松了警惕，趁机偷偷对阿紫耳语：“阿紫，你先回去！我们今晚再做计议！”古宁在王夫人面前骂阿紫道：“既然母亲说你是娼妇，那你就是个娼妇，滚回你的房里去吧！”古宁说着，对着阿紫的肚子又是一脚，把阿紫踹翻在地。 古宁的那一脚踹的并不是很重，阿紫也知道古宁这是在演戏。但阿紫急于想向古宁表明自己的决心。她追了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古宁。古宁在心里偷偷地笑了，可母亲正死死地盯着他，让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还不快滚！”古宁用力地推开阿紫。 阿紫把古宁抱得紧紧的不肯松手，古宁挣脱不开 “来人哪！这个臭丫头疯了，把她送回房里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古宁命令下人道。 阿紫被两个仆人架着，拖回了西厢房。 阿紫哭了出来。阿紫哭的不是古宁不爱她了，而是王夫人千方百计要拆散她和古宁。阿紫知道，古宁为了依也付出了许多。 古宁只觉得烦闷，便回房午睡去了…… 夜晚，月娥和醉酒的古宁一同入睡。见古宁睡不着，月娥唱了古宁小时候最爱听的紫竹调。古宁听的昏昏沉沉的，竟吧月娥当做了阿紫，古宁抱住月娥，嗅她身上的气味，不久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