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灰
素日冷清的房间,偶尔会充斥着欢声笑语,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我正襟危坐,重复解锁屏幕,顺便不着痕迹地活动僵硬的微笑。
找了个借口出门,走在狭窄的灰色地带,并不陌生。
偏左会被阴影裹挟进深渊,黑夜扼住喉咙;向右就让阳光灼伤皮肤,白昼蒙上双目。
碎玻璃渗透进四肢骨髓,经年累月,走在平地都摇摇欲坠。
淡灰的血液和头顶天空的颜色一般无二,我倒在黑白交接的路口。
静音的手机没有新消息,想呼救,却发现沟通的渠道是单向。
执念释怀,和风吹散我,四处旅行。
遗留的碎玻璃,被镶嵌在残缺雕像的耳垂。
此刻旁边的乌云拍拍我肩膀,吐完烟圈说,她本可以更璀璨的。不等我回答,又奔向另一个山头的白雾。
叶脉上铺满湿漉漉的水汽,寒冷且沉重,行人都避之不及。只有我还盼望着那些自由而响亮的雨滴,将我稀释,让我重生在另一个夏天。
再次睁眼,还是熟悉的场景,我只是睡着了。
至于那个房间,我永远都走不出去。
窗外永远是淡灰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