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丽芙篇——纯白之下（上）
整洁明亮的地板反射出穹顶的日照灯光以及在光线中漂浮的微小尘埃，显得格外澄澈。指挥官走在空无一人的过道上，让自己的脚步在寂静中荡漾起片片涟漪。此时正是空中花园的早春，但一切景象并未随着季节有所变化，仍是那般乏善可陈，季节这个概念似乎已经从人们的认知中逐渐被抹去了一般，这个词语唯有在地球才会拥有其不可替代的意义。
指挥官的轻嗅着过道内医用酒精消毒过后，那略微刺鼻的气味，手指漫不经心地轻轻抚摸着洁净的墙壁。自己到底来过这个地方多少次了呢？无论是任何形式的伤口，怎样严重的伤势，似乎只要来到这里....自己便又会被拼凑如新。
指挥官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所涉及到的一切，敌人、疼痛、职责...还有...朋友....习惯之后，便再也难以产生任何情感的波澜，让理性占据感性，指挥官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伸出手，隔着作战服的衣料触碰胳膊上的伤口，那是在前几天的地面任务时，自己为掩护接驳数据的丽芙而留下的，较之以往而言简直微不足道，但某人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并且表示一定要为自己亲自处理伤口。为此，指挥官一如既往地接纳并表示了感谢，心底多多少少出现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而此刻，她正在门里等着他。
“.......”指挥官整理了一下衣领，轻轻推开了门。
“.....唔...指挥官.....”采光极好的医务室内，丽芙一个人若有所思地低头凝视着地板，似乎还颇为困扰地叹了口气。见到某人到来，她这才慌忙站起身来迎接，脸颊上浮现着难以自持的红晕，看起来有几分不知所措，“..你来了...”
“....嗯....抱歉...”指挥官为了活跃气氛般有些冒失地挠了挠眉心，“...又给丽芙添麻烦了。”
“...指挥官不要这么说...”丽芙微微蹙眉，仿佛是为了作佐证自己的真心实意一般，语气也变得异常地恳切，“...要不是我没有做好，指挥官本来也不用受伤的....”
“....好了...我们就别说那些容易钻牛角尖的客套话了。”指挥官见好就收地笑了笑，他自然而然地坐下来，伸手脱去外套，将衬衣的袖口撩起来，露出简单包扎过的伤口。
“....嗯...我看看...”丽芙显然也意识到了指挥官的意思，随后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但当指挥官将衣袖撩起时，她的表情似乎又多了几分嗔怪的意味，“...指挥官的包扎手法还是那么简略.....”
“...这不是还有丽芙在嘛....”
“...就算我会给指挥官好好消毒，但指挥官也不能就对自己的伤势这么敷衍。”丽芙蹙起眉宇，向来温和驯良的脸庞罕见有几分说教的意味。她轻轻取下染血的纱布，轻柔地用蘸取了消毒液的医用棉签在伤口上缓慢涂抹。
“....抱歉...让丽芙担心了。”见到某人又开始念念不忘，指挥官只得及时认错，“....我以后会注意的。”
“....唔.....除了我...露西亚和里先生也很担心你...”丽芙垂下眼帘，只是看起来心无旁骛地处理着本就不需要过多费心的伤口。粉色的额发微微垂下，顺着本人的动作小幅度轻晃着，让俯视的人心中不禁有几分微妙的痒意，“...所以..指挥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嗯.....”指挥官凝视着丽芙的脸庞，默默感受着她手指柔软细腻的触感，“...说起来，丽芙你今天都在这里照顾伤员吗？”
“.....嗯...”谈到这里，丽芙手中的动作忽然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最近几天我都在生命之星帮忙....”
“...那我这样岂不是给你增加工作量了？”指挥官忽然有些愧疚，“...并且还是中途插队进来的....”
“....指挥官请不要这么说....指挥官早点来...我才能放下心。”丽芙更换好了崭新的纱布，用绷带将其细致地缠绕了几圈，并最终以一个蝴蝶结作收尾。
“....噗.....”指挥官望着自己手臂上那颇为美观而略带少女情怀的蝴蝶结，忽然有些忍俊不禁，“...还是老样子呢。”
“....指挥官你之前说过不会介意的.....”丽芙的脸颊看起来红扑扑的。
“.....当然，我倒挺喜欢蝴蝶结的。”指挥官随意地将袖口放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目光并不坦诚的某人，“...你平时给病人包扎也会系蝴蝶结吗？”
“...不会的.....”实话实说的丽芙摇了摇头，脸上的红晕此刻再度鲜亮了一分。
“....好了好了，今天真是麻烦丽芙了。”指挥官欣赏完眼前人的局促之后，便心满意足地缓缓起身，“...我先回办公室了，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见吧。”
“....我和指挥官一起回去吧....”丽芙抬起头，好看的粉色眸子里除了羞涩还有几分征询的意味，“露西亚刚刚联系我说待会儿有个构造体的集体会议，可以吗？”
“...当然..那就一起走吧。我叫个直达浮空车。”
“....好的，我收拾一下...请指挥官稍等片刻...”丽芙梳理好贴于脸颊的发丝，似乎也梳理好了一团乱麻般的心情。她俯下身身整理随行物品，将桌上的几本培训资料和报告书叠成高高的一摞。只见某人有些抱起高过头顶的材料，似乎因为重心不稳而开始摇摇晃晃。
“....等等，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指挥.....唔！”
“........”半人高的书摞如同倒塌的多米诺骨牌般坠垮，某人堆砌了半天的成果已然前功尽弃，指挥官看着因自己失态而有些沮丧的丽芙，忍不住宽慰地笑了笑，“....我帮你吧，两个人收拾起来很快的。”
“....嗯....谢谢指挥官.....”
“...不客气。”指挥官蹲下身来一件件收拣凌乱在地上的材料，大多都是些病患的诊断报告和任务报告书，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
“.......嗯？这是......”忽然间，指挥官从一叠a4纸张中无意翻寻出了一只看起来小巧精致的蓝色信签
，这种信封的样式指挥官并不熟悉，但也不至于全然不解，这是空中花园时下流行用于告白的情书信封，只见上面赫然用钢笔写着“致丽芙”三个字，“..........”
“指挥官请还给我！”丽芙忽然有些慌张地凑近，飞快地拿过了指挥官手上的信封，脸颊上再度浮现出指挥官进门时瞥见的困扰神色。她紧紧握着那可能传递者某人心意的信封，目光不住地闪躲着。
“....啊...抱歉.....”指挥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是故意看的....”
“....请指挥官忘记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丽芙垂下眼帘，散乱的额发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语气像是掺杂了几分不由分说的恳求。
“....嗯....好.....”
“......我去上个厕所....指挥官不必等我....”某人有些急迫地将信封随手塞进书摞里，手忙脚乱地离开了医务室，完全没有给指挥官挽留的余地。
“....唉....”指挥官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紧闭的房门，随即有些苦闷地叹了口气。果然么....就算是再亲近的友人，也总有不可逾越的红线，但让自己心情一团乱麻的，总感觉似乎并非是因为愧疚感。
不是愧疚，那如此扰乱自己心绪的又是什么呢？当乏善可陈的日常被打破，隐藏在其背后的一切便会涌流而出，指挥官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
.................
第二天
“....唉....”冷清的医务室内，只有一只粉色的身影为其增添几分生动与灵性，丽芙颇为苦恼地轻叹了一声，似乎无所事事地在医务室内来回踱步，她时不时瞥一眼投屏上逐渐接近某个特定时间点的数字，又再度深呼吸一次迫使自己安静地坐下来，“....怎么办....”
“哗啦——”房门轻响了一声但并未急着打开。似乎在给足某人反应时间后，指挥官这才推门而入，脸上仍旧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中午好啊，丽芙。”
“....中午好...指挥官。”丽芙条件反射般飞快站起身，眼眸局促地瞥了指挥官一眼便再度垂落下去。
“...嗯，今天也要麻烦丽芙了。”
“..指挥官不必客气。”简短的客套之后，便是忽然忽然气氛有些沉闷的疗伤。丽芙一言不发地消毒包扎，指挥官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都弄好了，指挥官。”
“...嗯，谢谢。”
“..........”
“..........”
“.....对不起，指挥官。”在气氛逐渐由沉闷凝结尴尬之前，丽芙攥着手心打破了沉默，“...昨天的事是我太失礼了....”
“...没有，这并不怪丽芙。”似乎没有预料到话题会如此展开，指挥官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遇到那种情况，大家都会不知所措...是我太冒失....”
“....指挥官是无意的。”就算是自己想认罪伏法，某人仍旧偏袒着自己。
“...那丽芙也是无意的。”指挥官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意，“...好了，我们就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吧，你昨天也说过，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丽芙默默地瞥了指挥官一眼，她移开目光，话语忽然带了几分隐含的怨意，但无论怎样，那温驯的脸庞都是如此惹人喜爱，“...指挥官就不好奇....那是谁给我的吗？”
“.....这个...这是丽芙个人的隐私。”指挥官从昨天开始就耿耿于怀，到现在当事人更是主动提及，但指挥官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虽然好奇，但我无权过问。”
“...指挥官你...唉...”丽芙的眼神似乎夹杂着几分欣喜和莫名的无奈，“...那要是...我想和指挥官说呢？”
“...那当然，洗耳恭听。”不知为何，指挥官感觉自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不禁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我昨天思考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拆开....”丽芙垂下眼帘，脸颊不由自主变得有些红润。不知是因为话题过于尴尬还是指挥官的眼神过于直接，“.....但最后还是认真看完了，毕竟这是别人的一番心意。”
“....是么.....”指挥官心中有些微妙的紧张。
“...他叫斯科特...也是执行部队的队员。”丽芙一边有些局促地梳理着发丝，一边偶尔观察一番指挥官的神色变化，“...我昨天上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发现了桌子上的信封。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指挥官就来了.....”
“...是不是我来得不太是时候？”指挥官一知半会儿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由着性子打趣道。
“....指挥官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某人微微蹙眉，格外认真地反驳道。
“....嗯嗯。”
“.....所以，指挥官认为...我该如何回复他？”丽芙轻声问道，言语中似乎有种令人无比在意的魔力。
“......回复吗.....”指挥官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但内心深处本就不安分的心绪又再度膨胀躁动起来。回复.....莫非...眼前人是有认真考虑过答应他的可能性？指挥官忽然觉得有些焦躁，“...丽芙是在问我的意见吗？”
“....嗯，我想听指挥官的看法.....”
“....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需要仔细考虑的。不能仅仅是因为文字是否情真意切就轻易答应.....至少要彼此有了解、有交集，而且足够信任，能发现对方的闪光点，综合考虑下来才最好吧。”指挥官的语速较为急促，陡然变得有些能言善辩。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向她传递有利于自己的观点，指挥官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当然，我也一定尊重丽芙的选择。”
“......这样么.....”丽芙的目光流连在指挥官略微失态的神色上，似乎自己的语气每急促一分，她嘴角的弧度便明显一分。某人这种微妙的愉悦感逐渐凝结沉淀起来，最终变为一抹羞赧的微笑，带着一种被在意的满足感。
“...嗯...我希望丽芙不要为了不让他人难过而委屈自己。”指挥官的眉宇携挂着淡淡的担忧，“....我其实一直都很担心你会不会.....”
“...指挥官是认为，我在考虑答应告白的事吗？”丽芙看起来有些开心，瑰丽的粉色眼眸中多了几分青涩的旖旎，“....我只是在想，怎么委婉地拒绝他，所以想问问指挥官的意见而已.....”
“....丽芙你明明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指挥官感觉自己过速的心跳终于平息了下来。
“...抱歉，指挥官。”虽然是在道歉，但丽芙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消散分毫，“...我其实真的很困扰，因为要想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拒绝，好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嗯...这种事...无论对哪一方而言，都很艰难。”“...但是...我也必须这么做，因为....”
“....嗯。”
“...因为...我心里早就有在意的人了。”丽芙抬眉飞快偷瞄了指挥官一眼，目光旋即飞快逃窜向无人的角落，本就白里透红的脸颊此刻的颜色更为敏感鲜明，“...而且...符合指挥官刚才的描述....”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指挥官的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知何起的安然，他移开目光，“除了是因为丽芙能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之外，更重要的是，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唔....嗯.....”丽芙悄声嗫喏着，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午后的阳光仍旧温暖明媚，此刻似乎还有淡淡甜味。在这含蓄的交流中，彼此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步....指挥官心想。
“...好了，又快到午休时间了。”指挥官忽然颇为浮夸地伸了个懒腰，“..真是千金难换的美好时光。”
“....不介意的话，指挥官就在这里休息吧。”丽芙十分配合地一起从刚才方才暧昧的谈话中脱离而出，脸上的微笑格外暖人，“...你还可以躺在床上睡一会儿。”
“....不用了，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真正午休。”指挥官调侃般笑了笑，“..要不我们一起去外面逛逛吧？”
“....诶....就...我和指挥官两个人吗....？”丽芙忽然略微惊讶地抬起头，好看的眼眸中逐渐弥漫起丝丝朦胧的雾气。
“....嗯，只有我们两个。”
“...唔...那...”丽芙有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颇为焦躁地低头打量了一番身上的着装，“...和指挥官外出.....怎么可以这么穿呢？请指挥官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嗯..不用急..慢慢来。”
“...我马上回来....”丽芙显然没有听进指挥官的体贴，只是呆呆地重复着方才的话语，一路小跑离开了医务室。
“.......”指挥官轻笑着摇了摇头。
...............
“....结果呢...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时，阿西莫夫那家伙又说不必来了.....真是的。”指挥官和丽芙两人走在执行部队行政楼不远处的第四街区，前者偶尔抱怨几句工作上的烦恼，后者只是微笑着注视着他。
“.....嗯.....”丽芙轻轻点点头，温顺的目光在始终停留在指挥官面部表情丰富的脸上。指挥官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一只乖巧伶俐的小兽用毛茸茸的手掌揉蹭着，在这样的柔和目光注视下，连自己的心都痒痒的。
“...丽芙也是也说几句啊，不然我一个唱独角戏多无聊。”
“....不必...我只要看着指挥官就好了。”丽芙摇摇头，美丽的眼瞳中涨溢着湿哒哒的雾气，似乎更甚于刚才在医务室时那般。她只是凝视着自己，仿佛要跃入自己的眼眸中一般，执着而近乎于沉沦。
“....是吗...”指挥官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发，“...走吧，过了这个斑马线，对面就有东西吃了。”
“......嗯.....”绿灯亮起并发出了悦耳的提示音，指挥官正准备迈开脚步，右臂忽然又传来一阵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只见丽芙默默地挽起自己的手臂，自顾自将头埋了下去，指挥官能嗅到一股包围着彼此的幽香。
“....丽芙.....”指挥官并未迟疑多久，毕竟斑马线上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好地方。于是乎他只得任凭某人就这么搂住自己的胳膊，脚步略微匆忙地从身边一排排车辆间走过。
“........”
“....丽芙你是在我身边没有安全感吗....”过了马路，指挥官有些哭笑不得地俯视着脸颊通红的她。
“....不是....指挥官在身边，我很安心。”某人顺势将头也轻轻搁在指挥官肩上，细软的发丝顺着领口攀上了他的脖颈，指挥官觉得这样与自己零距离接触的她温暖而香甜，自己的潜意识已然完全接纳了她的亲昵。
只不过，现在的丽芙似乎较之以往而言，有种说不出的差别。
“...要进去吃点甜品吗？”过了一会儿，指挥官打量着眼前店门内温馨而舒适的装潢，扭头征询着身边人的意见。
“....嗯，好。”丽芙温顺地抬头看着指挥官，轻轻勾起嘴角。
“............”两人走进甜品店，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相对而坐。指挥官看着窗外的行人三三两两地路过，但外面的人却瞧不见里面的景色，这种单透向的玻璃往往能够满足人的偷窥欲，并且平添了一份私密感。
“...这里都没有什么人呢....”丽芙环顾着店内堪称冷清的陈设，除了在柜台前准备餐点的店员外，店里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嗯，因为现在大家都在午休吧。”指挥官有些在意地打量着眼前人微妙变化的表情，“...是不是觉得稍微有点冷清？”
“没有，我倒觉得这样更好...指挥官。”丽芙垂下眼帘，目光有些局促地四处飘飞。
“...话说回来，衣服很好看，十分适合你。”指挥官托着腮帮，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
“.....是么....谢谢指挥官....”某人只是含蓄地抿嘴笑笑，她不自然地垂眉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似乎对某人的夸赞有些难以自禁。白色的长衫配合上红黑色的绑带收边，露出一小片肩部的肌肤，给人一种靓丽时尚的感觉。
“.....先生小姐您好，这是您点的华夫饼和香草冰淇淋。”
“....嗯，谢谢。”指挥官将冰淇淋递给丽芙，自己则拿起一块华夫饼，轻轻咀嚼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但个人感觉还是丽芙做的更好吃。”
“....指挥官想吃的话，我随时都可以....”丽芙含住一勺冰淇淋，缓缓陈述了模棱两可的事实。
“...嗯。”指挥官轻轻笑了笑，他放下没吃几口的甜饼，转而专注地注视着细嚼慢咽的丽芙。
“.....？”似乎是察觉到指挥官的目光，丽芙下意识般放下手中的冰淇淋，颇为茫然地盯着他，而在那看起来无辜可爱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在嘴角沾染了一抹冰淇淋的碎屑。
“........”指挥官凝视着看起来毫不自知的某人，忽然伸手用食指将她嘴角的冰淇淋擦拭下来，“....你看，嘴角都沾上了。”
“........”某人眼眸中的雾气此刻变得更为浓重，仿佛雾墙背后藏有一个漩涡，不断吸附着甘愿沉沦的人坠入深邃的海渊.....
“........”丽芙忽然抓住了指挥官试图缩回的食指，迟疑片刻之后，竟缓缓瞌上眼帘，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着那沾有冰淇淋的手指。
“....唔...丽芙？”指挥官一时间难掩惊诧的神色，他只是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
“....唔....”丽芙格外认真地捧着指挥官的手，一遍遍用舌尖轻刷着指挥官的食指，似乎是要确保上面再也没有一丝一毫残留的甜意才肯罢休。那闭上的眼眸似乎正传递着近乎于痴迷的情愫。
“......哈.....”紧接着，她将指挥官的食指含进嘴里，轻轻吸吮着，动作轻柔而富有节奏感。
“....丽芙....”食指正传来格外细腻而嫩滑的触感，指挥官默默咬紧了牙关，他能感觉到某人舌尖的软糯以及口腔潮湿的温度，那感触不断被强化记忆着，仿佛要深深根植于脑海之中。
“....哈.....”终于，丽芙轻轻张开嘴唇放过了他，她睁开迷乱的眼眸，舌尖与指尖颤抖着缓缓分离，涎出一条细细的银色丝线。
“.........”指挥官看不清自己现在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燥热难耐。指挥官忽然庆幸店里空无一人，街上的行人也没有注意到玻璃内部的异常。
“....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指挥官。”丽芙似乎从方才的失态中醒悟过来，她伸手捂住早已绯红的脸颊，面红耳赤地不断重复着自己的歉意，“...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
“...没关系...没有人看到...”指挥官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象征性地安抚着此刻慌张的她。
“...可是...可是....指挥官以后会怎么看我呢....”
“..丽芙是好孩子，但好孩子难免也会犯错，没关系的。”
“...我......”丽芙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发丝，“...指挥官，我去一趟洗手间...请等我....”
“.........”指挥官望着某人一溜烟小跑的背影，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样的她只会偶尔表现出来对自己如此失态的在意，又或许.....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也说不定？
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如何呢？喜悦吗？还是焦虑呢？恐怕自己也无从得知吧，指挥官不禁咽了口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