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琴：女儿是无能力者？（十四）
出车站的时候，满载夏日气息的滂沱大雨依然充斥整条街道。由纪感叹了一声，夏天要到了。当麻环视四周，寻找车站旁边卖伞的便利店。尽管学园都市的天气预报非常准确，却还是有不少人与这场雨不期而遇。在便利店结账的时候，排队花了不少时间。
“原来这里装上自助结账机了啊。”离开时，走到往两侧自动打开的玻璃门时，由纪才看到货架不远处被冷落的黑色机器。
当麻拿了一把雨伞分给由纪，顺口问道：“已经投入使用了吗？”
站在结账长队里等待的客人不少都因为突变的天气烦躁不已，如果已经能正常工作，应该会有人知道。
“不清楚，这边平时也没有这么多客人吧。”
由纪收回视线，抬头瞧向屋檐边川流不息的透明水帘。言下之意，从增加效率的角度而言，车站前不算大的便利袋并不需要自动结账机。
“也许是打算推广机器结账的便利店吧。”当麻轻笑，他去的欧洲地区现在不少地方都在为劳动力不足烦恼，学园都市也有同样的问题，可能上面打算先在本体进行实际演示，得出结论再向其他国家输出。
撑起雨伞，他迈步踏入欢快雨水的世界。旋即一脚踏进了漫过脚踝的水洼中。
“不幸啊……”冰冷刺入皮肤令当麻痛不欲生。
“哇哦，雨天的陷阱啊。”由纪司空见惯地无奈耸肩，笑笑以表同情。
“……不幸啊。”当麻再度哀叹一声，摇摇头跟上由纪的步调。“还有多远？”他整理低落的情绪，向由纪问道。
由纪换手握住伞把，拿出手机调出先前的定位，转动眼珠找到路程距离和估算时间。
“……大约还需要走五分钟左右。”
“好，走快点吧。那人不喜欢在雨中等人。”当麻倾斜雨伞，瞥了一眼手机上标注的方位，抬头往出口走去。
离开车站，路上通过两个路口，拐进雨中散发出苔藓植物欣欣向荣欢呼的小巷，不多时眼前便豁然开朗。
重型机器混杂在雨水中的轰鸣声宛若特摄剧中怪兽在嘶吼，毛骨悚然的冰冷爬满脊背。
视线正前方，魔法师史提尔·马格努斯正撑着一把能容纳三四个人的黑色雨伞，脚边散落着不少烟头。远远看着像是像是一个在葬礼上吟诵悼词的神父，虽然他就是神父。
“唷，久等了，史提尔。”当麻抬手打招呼。
红发的魔法师闻声转头过来，自当麻认识起就没有变过的成熟五官焦躁的皱在一起。看见姗姗来迟的当麻，他本想马上发泄一通业火，为内脏减轻些负担。不过他的视线马上绕过当麻，发现他不是只身前来。
史提尔掐灭烟头，蹙起眉头，用眼神询问当麻，由纪怎么会在这里。
——史提尔一半不满的理由是，当麻身后的由纪正漫不经心往嘴里送饼干，简直像是郊游的小学生。要是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当麻还抽空回了个家，那他绝不会放过他。不过他也不相信当麻会撇下正事不干，所以他需要求证。
当麻慢了一拍，才明白史提尔没有回应他招呼的理由。简单叙述了一下把由纪带在身旁的理由。
“……要是对面有标记的能力，还是在我身边安全一些。”
“用你的右手消除掉不就好了。”史提尔提出客观可行的方案。当麻却沉吟不语，半响才表达自己的看法，“……这次的对手没那么简单，我感觉。”
“我有同感。”史提尔点头赞同，握着雨伞的手暗暗用力。视线再次转到由纪身上，她侧着脑袋，百般聊赖地盯着钢板遮挡墙露出的建筑场地。
“既然来了，就不要给我们添乱。”
由纪看向一脸不爽的史提尔点点头，她记得史提尔，尽管几乎没有交流过，不过她对这个在眼睛下面纹上条形码刺青魔法师的印象不坏——小时候迷路，他送她回家过。
“现在情况怎么样？”当麻没管史提尔对由纪态度，切入正题。
“跟发给你的消息一样，不容乐观。”史提尔用低沉的嗓音，凝重回答，“等你的时候，我又试了几次跟里面的人联系，但都未果。”
“被屏蔽了吗？又或者……”当麻想起地铁上和由纪的对话，他不愿意看到不幸的展开。
“我不知道……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史提尔忧郁看向进入工地的正门，就是没有友谊，此番进入学园都市追击的无一不是精英，一次性损失这么多人，对必要之恶教会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不过有土御门那混蛋跟着，生存下来的概率还是大一点。”
“土御门也来了吗？”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当麻讶异问道。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跟你说了。”史提尔同样惊诧，接着说，“难得见那家伙主动请缨，不会又有什么坑人的打算吧。”
“谁知道……但是如你所说，他在的话，确实令人放心。”
丰富的经验，不择手段的谋略，加上强烈的求生意志。一般人可弄不死土御门元春。
“希望他能顺带救下其他人……对了，茵蒂克丝怎么会在学园都市？”说到土御门，当麻陡然想起来由纪跟他说见到了茵蒂克丝的事。
“她在这里？不知道……她从教会失踪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藏在学园都市……”史提尔咂舌，至少从名义上来说，他现在是茵蒂克丝的保护者，让她不声不响离开是莫大的失职。
“她好像也卷了进来。”
“对方难道还想夺取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吗？”史提尔惊呼，瞪大眼睛发号施令，“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对手的布局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必须立刻打倒才行。”从怀里取出口嚼型香烟，他望向由纪的方向，“她怎么办，一起跟我们进去吗？”对当麻问。
当麻拿不定主意，回头征询由纪的意见，她没说话，点点头。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进去吧。”当麻答道。
“好吧。”史提尔本就打算尊重当麻的决定。他用教导主任般的口吻叮嘱由纪，“听好了，绝对不要私自从我们身边离开，没人能料到会发生什么……要是我们都死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