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唐歌）光影（八）

伴随着第一声琴音响起，杨囿歌愈加自信，这一次，他的琴音并不难听了！

唐潋情依旧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让人摸不清心思。

但是，杨囿歌此番所展现的琴艺，毫不意外超过了杨飞鸾。

若非是唐潋情表现得太过风轻云淡，其余懂琴之人恐怕早就要惊呼，这般娴熟的琴技，想来这些年这位少门主一直在勤加苦练吧！

“嫡子就是嫡子，杨少门主想来是这一代弟子中的楷模了。”

“当真是云泥之别！”

“这才是可与唐少主齐名的世家公子！”

“四大世家公子，唐门唐潋情，霸刀柳雲澈，藏剑叶辰溪，现在还有一个长歌杨囿歌，这才是当之无愧的四公子啊！”

“想来日后他继承长歌门，定然前途无限！”

杨囿歌行礼，抱着琴退下。

唐潋情支着头，看着杨囿歌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方的身影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合了。

真是奇怪的念头。

“哥，你怎么啦？”唐宴清扒拉着唐潋情，“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是不是不喜欢杨飞鸾？我帮你宰了他！”

“没什么，”唐潋情拍了拍弟弟的手，安抚着，“你若是觉得无趣，就先离开吧，唐门有我做代表也不差你一个。”

“那我就真走啦！”唐宴清说着，就偷偷蹭到了曲鎏煜身边嘀嘀咕咕。

杨囿歌之后，其他人的考核也只能算得上平平无奇。

“唐少主请留步。”杨门主喊住了对方，“我为飞鸾先前的行径道歉，是飞鸾失礼了。”

唐潋情微微转身，看到杨飞鸾，面上还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恕我冒昧，您心中钟意的长歌门继承人又是谁呢？”

“自然是囿歌，那孩子生来就是为了长歌的！”杨门主没有丝毫犹豫，“他是我的嫡长子，无论如何，这位置的继承人也只可能是他。”

“囿歌，囿歌，囿于长歌。”唐潋情念到，似乎是轻笑的一声，又转过身去，“既如此，杨门主便好好培养少门主吧。”

鸣枭，他若是应了这名，一生困于长歌，真的会是你所期望的未来吗？

“他为你取名为囿歌，便是要你一辈子困在这个鬼地方，”鸣枭与杨囿歌说，“我不会让这里困住你，如果这长歌门无法给予你自由，我便拆了这座高墙带你走！”

杨囿歌，杨飞鸾，或许这两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决定好了他们的命运。

有人要困在这里，有人就要离开。

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期望他的长子担起责任，囿于一方；而他的庶子却是自由的，飞出这重重高墙，成为鸾鸟。

终究，是错了，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将自己困在唐门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

“唐门有属于我的责任，至少，我的小宴清还是自由的，不是吗？”

“囿歌不是你，杨飞鸾也不是唐宴清，我会带给他自由！”

“或许吧，”唐潋情离开长歌门前与鸣枭说，“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称心如意的呢？”

“鸣枭，你若要带他自由，让他得到些什么，总要让他也舍弃些什么。”

鸣枭看着唐潋情，只觉得他与上辈子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亲情，人性，生命，谁知道会丢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