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讽]
“哐啷!”客厅又传来摔盘子的声音。女人委顿着身子啜泣着。 我躲在自己的屋子,牢牢抵住了房门,听着那个打砸声音。这种事情十几年间发生过无数次了。‘还有半小时’,我看了一眼那个老式时钟,得出以下结论。 “哐哐哐!”那个肥腻满面,脸色通红的男人捶打着桌子、板凳和那个女人。 ‘啊,这就是婚姻,和一个不成器的女人。’我默默的在心底嘲笑着,眼泪从脸上划过。 我抵住房门的姿势是那么熟练,那个女人挨打的姿势也是那么熟练,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 我紧紧的盯着那个老式钟表,手捏到发白发痛。秒针“嘀嗒嘀嗒”的响,分针“啪嗒”的走着小格。‘快了,马上到了’我的鬓角似乎汗湿,眼睛发出酸涩的感受,可我不敢眨眼,也不想眨眼。 似乎过了一年那么长,又似乎过了一秒那么短,在我的紧张期待下时针走到了尽头。 “咚”的一声和老式时钟“咚咚咚”的报时声音合在一起。‘啊,我的时机到了。’我心想,快速转过身放开了力道。 那一瞬间,我的脸变成煞白。门外并不是安全的,而是那个人扔下女人身体的声音。 恶魔裂开大嘴,吐出一股醉醺醺的话语:“这个贱人说你想跑?幸亏她给你调了时钟。” 我的心似乎浸入冷水一般,嘴唇颤抖着看着那个昏死的女人。 我慌张又迅速的扫了眼卧室,从枕头下掏出护身的甩棍隔住了门把手。现在就只能爬上床,那个不算太大的窗口,是我唯一的出路。 拥挤、疼痛和窒息感一起涌进来,我努力着。“嘭!”那个恶魔开始撞门,他扯着布满獠牙的大嘴高声喊叫:“你别想跑!” ‘加把力!就剩一条腿了!’我为自己鼓劲,“嘭啷!”恶魔撞开了房门,玻璃洒满了地面,甩棍夹杂着几块玻璃片崩到了我的腿上,格外疼痛。 我强忍着,发出最后的努力把腿拔出那个恶魔之家。当我不太安稳的落在地面时,屋内传来恶魔最后的呼喊:“别让我—抓到你——!”随之而来的是他倒地声和鼾声。 泪似溪水般的流淌,外面的空气竟如此清新和美丽。夜晚的月光也分外的明亮,那条大路显得那么宽阔且平稳。 而我将拖着那条几近残失之腿,踏上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