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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2023-03-18 20:49 作者:逃离小山村  | 我要投稿

或许,意外总要比明天来得更早。

太阳高悬于苍穹之上,肆意地炙烤着大地。柏油路软绵绵的似乎就要化了,狗崽子懒散的趴在阴凉处,吐着舌头,观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知了懒洋洋的趴在树枝上,不动也不叫,百无聊赖的俯瞰众生。懒洋洋的,任何东西在这炽热的阳光下都显得懒洋洋的。

“抱歉,我们尽力了。”主刀医生浅浅地对着男人鞠了一躬,说道。

男人猛的瘫坐到地上,无助的望着地面。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听着医生与护士忙碌的脚步声,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阵阵苦笑在男人干燥到了极点的咽喉中发出。男人眼眶一阵酸涩,眼泪忽的就从眼眶内涌出。

男人龟缩在角落,听着忙碌的脚步声混着嘈杂的说话声无声的哭泣着。一旁路过的医生、护士全然没有意识到在那个隐秘的角落中蹲坐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他就蹲坐在那,一动不动。

就好像是一片虚无。恐怕死去,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吧。

生的渺小,死的虚无。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一群孩子将徐鲤围成一圈,用手不停的推搡着徐鲤。

徐鲤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书包,嘴里嘟囔着“我不是”,但,并没有人听他说。他也只得瑟瑟发抖

徐鲤趁着他们不注意,便像一只野兔一样窜了出去,冲出了“包围圈”。但,很不幸的是他在不远处被一只十分不起眼的小石子给绊倒了。那群人便迅速来到徐鲤面前,就像审判者审判罪犯一样,不过徐鲤只是一只小羊羔。

“你小子能耐了是吧?竟然敢跑了?”为首胖子对着徐鲤说道。

徐鲤惶恐的看着胖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自己的内心被恐惧一点一点的蚕食,逐渐占领自己的内心。徐鲤浑身颤抖着看向胖子,身子被固定在那,根本就不听徐鲤的使唤。

“住手,等一下”话语声制止了胖子的行为,所有人循声望去。

那是一位女孩子,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留着到眉的刘海,高挺的鼻梁。

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此时,那群人才意识到徐鲤跑了,不过已经为时已晚了,徐鲤早就跑没影了。

“徐鲤这小子怂是真的怂,跑得也是真的快。”为首胖子

咬牙切齿道。“要是在让我遇到他,我肯定给他点颜色瞧瞧。”胖子愤愤地跺了跺脚。

“张夕如,可……以停下来了,他们没追上来。”徐鲤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回头望了望,身后只有空旷的街道,阴翳的树荫,时时传来的犬吠还有夏天独有的气息。

风拂过耳畔,吹起发丝,吹动懵懂的少年。

“徐鲤你行不行啊,你一大男人体力还没我一个女孩子好。”张夕如看了看徐鲤狼狈不堪样子说道。

“得了得了。不说了,这次还多亏你了。多谢了”

“就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谢谢”

“吃糖吗?”说着,张夕如从口袋里掏出来几颗糖,递到了徐鲤面前。“尝尝吧,很甜的。”

徐鲤接过糖果,剥开糖纸,放入嘴中。

甜,很甜,甜到徐鲤心里去了。

张夕如也剥开了一个,放入口中。“好甜啊。”

两人的影子被太阳拉得越来越长。


徐鲤熟练地在地毯下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啤酒瓶以及已经烂醉如泥的徐映。徐鲤叹了口气,将书包放在一旁,弯腰将地上的啤酒瓶一一捡拾起来。或许是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徐映坐起身来,眼神迷离。

“徐鲤,过来,我给你说件事。”徐映醉醺醺地吆喝着徐鲤。

“什么事?”徐鲤此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从明天起,你就搬到你爷爷家去住,什么事情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为什么?我不想去!”徐鲤满脸疑惑。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要你去,你去便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说完,徐映便又倒下身去。

徐鲤心里十分不悦,这时的徐鲤才知道自己还有个素未谋面的爷爷,不过,对于这位爷爷,徐鲤并不是很想见到。

“明天凌晨我就带你去!”徐映嘴里忽的又蹦出一句话。

徐鲤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习惯了!

徐鲤想到了什么事,猛地跑进自己的卧室,在房间内随便找了一张纸,潦潦草草地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徐鲤又找了一个信封,将纸塞入信封中。徐鲤随手便将信封装到自己的口袋中,走下楼去。

一楼沙发上的徐映睡得正香,鼾声打的震

震天响。

来到空旷无人的街道,四周都被金线包裹。徐鲤走得很慢,夕阳也走得很慢,似乎是知道这位少年的心事特地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少年。

最后,孤单的影子逐渐消失在昏黄的街道上。

徐鲤敲了敲张夕如家的大门,来开门的是陈玉辞,白皙的皮肤,清澈而大的眼睛,高挑的鼻梁。简直了,张夕如与陈玉辞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板里刻画出来的。

“徐鲤啊,你找夕如什么事啊?你们要不要单独聊一下?”

“阿姨好。不用了阿姨,您可以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张夕如吗?”说着,徐鲤便将信封递到了陈玉辞的面前。

“好啊,没问题。”陈玉辞接过了信封。

“阿姨,我还些事情,我就先走了,阿姨再见。”

“徐鲤路上慢点。”

“好的,谢谢阿姨。”

孤单的影子再一次消失在昏黄的街道上,这一次,影子走的很快,夕阳也走的很快。

“夕如快下来吃饭吧。”

“好的,妈妈,我来了。”

饭后,陈玉辞来到张夕如的身旁道,“夕如,今天徐鲤来找过你了。”

“是吗?”

“只不过他没进来,只是让我将一封信交给你。”

“什么信?”

“你自己看看喽。”说着,陈玉辞便将信封从口袋中掏出,递到张夕如面前。

张夕如接过信封,来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当面说好了。明天我就要走了,要去我爷爷家了。这一去,我不知道要去多久,3年?10年?还是更久?我说不清楚。恐怕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以后可能我们只能写信了。希望我们还有相见的日子。到了的话,我会写信的。”

忽的一股落寞感涌上心头,张夕如怔怔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思绪便随着风流出窗外,奔向远方。

侧过身来,蝉鸣、犬吠、鸟鸣便随着一同坠入梦乡。

次日凌晨,天空仍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徐映却早早地带着扔在睡梦中的徐鲤离开了故人挚友,离开了市井繁华,离开了人间烟火气,来到了孤独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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