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始之源头，终之化身（五.2）（空间站篇）
稍作休整的铃鹿小队接到了新的任务：看守那个不明来历的通道。小队的指挥官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要求指挥部调遣另一支小队来一同行动，终端的另一边沉默片刻便同意了他的要求。结束报告后，他看向那充满未知的奇怪通道，脑中不断回放着那名恐怖的少女，而在她走出通道后，这东西并没有半分消散的迹象。
“她不是唯一一个会来到这里的存在，应该还会出现更多，甚至……她应该是负责探路”
目光移向不远处的队员们，他们围在一根刺入甲板的晶体旁。有人打算切下些许却发现即便是构造体的武器也无法斩断它，只是留下一些白痕。
“看起来很像冰块，但是硬度超过大部分已知材料”
“能不能直接拔出来”
“不行，我们没办法带着这样的东西执行任务”
指挥官无奈地笑了笑，也惊讶于他们已经得出的结论，随后他再度看向那通道，却猛然注意到一道模糊的轮廓。也就是在那道轮廓靠近这边时，原本稳定的通道逐渐迸发出点点裂纹。轮廓愈发清晰，也逐渐有了填充，裂纹也愈发扩散。
“有情况！大家做好作战准备！”
他凝视着那愈发清晰的……人影？虽然不太清晰，但那形体毫无疑问就是人的样子。最终，在那人影离通道这边的空间仅有一步之时，裂纹已经覆盖了通道的全部，而在那人影跨出最后一步，来到这片空间后，通道便化作满天雪景，彻底崩碎了。
“果然，只能用一次”
在对方的轻声呢喃中，指挥官渐渐回神，紧盯着面前的未知存在。一身蓝白相交的修道服，一副狰狞的苍蓝面具，但那声音听着又与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性无异。
“你……是人类吗？”
“是，但仅仅是部分”
话语仿佛久凝不化的玄冰，藏着几分寒意与淡漠，连那面具唯一不曾覆盖的双眸，都无比寒冷。不过，对方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而是望向不久前那名未知个体离开的方向。枪声咋起，却没能击中目标。那双苍蓝的冰瞳瞥向那名开枪的构造体，两者之间，是那颗被结晶封阻的子弹。
“我不杀你们，但不代表我愿意任人宰割”
冰晶消散，弹丸落地，这是此间唯有的声响。指挥官静怒的视线移向开枪者，但并未言怒，因为指挥部给出的命令本就是这样：对于从通道中走出的存在，视为敌人便可。
白雾涌动，封锁所有人的感知，无论是人还是构造体，此刻对外界的观测能力都降低了九成。指挥官的视线被无尽的白雾填充，耳边隐隐传来硬物摩挲的声音，低头才发现，一条由无数冰晶堆砌成的触腕已经绑住了他的腰。触腕猛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将他甩到空间站的舱壁上，同时，白雾也散去了。
“千羽夜寒，这是我的名字”
千羽夜寒就站在舱室的中央，身旁三个璀璨的光团分别蔓延出三条冰晶触腕，另一头则是被触腕穿透、绞杀的构造体。指挥官眼瞳微缩，又不得不因刚刚的重击而昏厥。
“不要擅自攻击我和我的人，否则……你们的人就和空间站陪葬吧”
他清楚，这名指挥官的通讯一直开着，那一边也能听到他的话，不管对面会不会听他的话他都不在乎，警告已经放出，接下来会不会有构造体死在寒冷中，就不得而知了。
“铃鹿小队，除指挥官外，全员阵亡”
空中花园的指挥部凝聚着高气压，除了小队指挥官的生命体征仍在，其他构造体的意识海在机体被毁的同时也被破坏了。尼科拉面色沉重，来自那一边的警告业已传至，对方的声音并不在档案内。
“接下来，怎么办”
有些讥讽地看向周围的人，尤其是不久前提出攻击未知个体的那批人，毫无疑问，他不可能再听取攻击性的意见。窸窣的讨论声若隐若现，但也都不愿谈及“攻击未知个体”这种命令了。尼科拉亦在思索对策，对方没有直接攻击，至少不是完全的敌人，尚有挽回的余地。
“空间站的任务不得有失，为了保全摧毁空间站必须的兵力，不可再对未知个体发动攻击”
在他人欢声同意时，尼科拉和赛利卡、哈桑三人同时想到一件事：他口中的“和空间站陪葬”。那名未知个体到底站在哪一边？并且其目的似乎也是……毁灭空间站。
命令传播到空间站的所有执行部队手中，也包括正在摸索前路的灰鸦小队。微暮月注意到通讯终端的微光，首先看到的便是铃鹿阵亡的消息，其次，是当时的影像。当那名个体出现在镜头中时，微暮月眼瞳骤缩。
“是当初救了我们的那个人，千羽夜寒……吗”
“指挥官！是有什么消息吗？”
露西亚走向仍处于震惊之中的微暮月，丽芙则是在帮里处理身上轻微的伤势。他将那段影像共享到小队频道后，看向不远处的一道漆黑的墙壁，这是他们无法破开的，或许是核心所在。露西亚他们在震惊之余也有些模糊的感受，影像中的个体总是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着恍惚的重合。
“指挥官，如果这家伙出现在这里，情况或许更加复杂了”
“嗯，不久前渡边也看到了一名升格者来空间站”
想不到，这次摧毁空间站的任务会遭到多方干预，其中还有一名神秘恐怖的不明存在。正要说什么，舱壁突然炸开，引起灰鸦的下意识警戒。灰尘在尚未消失的人工重力下落地，显露出破坏它的罪魁祸首。洁白的羽衣，淡漠的翠瞳，是那名先一步来到空间站的个体！对方只告知自己的名字：落羲悬云。
“你到底是谁？”
“……灰鸦小队吗？”
并无回答问题的意思，落羲悬云只是出声询问他们的身份，但似乎并不在乎回答。顾自走向那面漆黑的舱壁，伸手猛地一抓，五道硕大的缺口显现，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防御不错”
呢喃着发动第二次攻击，但这一次，她的形态发生了少许变化。异化如禽爪的手闪烁着残忍的寒光，这一击，贯穿了墙壁，显露出其后的情景。微暮月和其他人都目睹着一切，目睹着对方的手回归原先的纤长柔弱，所幸对方并无恶意。
“你这是干什么”
“……帮你们”
“凭什么”
“……跟上”
微暮月嘴角微微抽搐，但也不明确对方的意图，只得带露西亚他们跟上她了。墙后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球形场域，空间站的外部观测图似乎也有这样一个部位。他看向身前的落羲悬云，她看起来确实与一般的人类少女无异，但她战斗时的残酷与强横又表明其非人身份。
“你是人类？”
“……我不是”
“你对其他小队都很冷淡，为何愿意帮我们”
“……夜寒让我给你们提供一些便利，另一个人让我帮你”
露西亚捕捉到落羲悬云话语中的“另一个人”，微暮月也察觉到其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她所代表的势力不止已经登上空间站的两人。正想再问些什么，但道路两侧爬出的感染体打断了这一想法。
一脚踏碎感染体的头颅，千羽夜寒摘下粘在墙上的一片羽毛，随手捻碎。冰瞳微移，面前的红雾凝实到几乎液化，这是那个“代行”级别的个体阻拦他的最好手段：无法真正发挥力量，就将所有帕弥什输送过来。
“想法不错，可惜你对'本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从我抵达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将成为【空幻】的养分”
脚下棘刺蔓延，铺成一条无数冰锥穿透的道路，红雾化作一条条细流涌入冰锥，还有部分红雾似是想逃离，被千羽夜寒挥手阻下。落羲悬云已经找到核心所在，他也可以结束悠哉漫步的状态了。身影在残余的红光见证下消失，爆发着与落羲悬云一般可怕的速度。
“那名'支流'升格者，他的目标似乎不是那名'代行'级别的个体”
冰瞳流转着诡谲的蓝光，空间站某一处的红色尘点并无向核心靠近的迹象。但是从那个位置，还传来一份微弱的意识波动，这波动太弱，似乎即将伴随其主消散。可那意识的波动，是如此熟悉，与“本源”记录中没有丝毫差异。
“她……在这里”
宛若亘古寒渊的眼眸罕见地被触动，尽管与“本源”融合让他失去了“人类”这一身份，但他的意识与精神与曾经无异。只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二十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甚清楚，毕竟“本源”能记录的只有地球上的事。
脚步微微偏转，他的目标也多出了第二个。无论如何，至少把她带离这里，之后是交给空中花园还是另作决断，就依情况而定。
“露娜小姐，目标已经到手了，现在返回吗”
“不急，把空中花园的威胁都清除”
“明白”
庞大的黑影抓着一具残破不堪的机体，机体的长发断裂大半，下半身似是被某种攻击毁灭，双目空洞至极，只有极轻的呻吟表明她仍存活。加百列瞥了眼手中的“货物”，朝着升格网络指引的方向行进。突然，狂暴的苍芒突破舱壁，一道道冰梭如雨点降临，加百列面对这可怕的袭击也不敢大意，拼命躲闪阻隔。
“是谁！！”
“……你没资格询问任何事”
蓝白的身影踏着平静的步伐，每一步都会带起无数冰晶，眼中除了早已存在的淡漠之外，还酝酿着清冽的杀意。这股杀机让加百列如坠冰窟，来不及问询任何事，对方便判处了他的生死。
“真是的，本以为这次我可以不用动手，但是……你们触碰不该触及的事物，还是死在这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