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 双洁 HE】谋覆 05决心定
第五章 决心定
两年前，蓝氏听学始。
蓝氏虽为二等世家上游，然其多年精研修学，与众世家关系甚好，二三等世家有不少家主曾于蓝氏受教。逐渐的，蓝氏听学演变为年轻一代结交人脉的主要方式。及至此时，温金二族虽自持身份未派嫡系，却也有不少旁系慕名而来。
“爹，我不想去。不过区区二等世家，也配教导于我？”厌烦的扭过头，江澄早便听说蓝氏规矩繁多，无趣的很，心中对其很是瞧不上眼。
“阿澄，不可任性。”江枫眠眉头微皱，语气略重。
“不想去便不去，”虞紫鸢也对此事不满，“虽说蓝氏如今听学还算不错，却也没有自降身份的道理，那温金两家尚还不曾派嫡系前去，凭什么我江氏就要巴巴的把两位嫡系都送过去，平白低他们一头。”
“你懂什么，”江枫眠反驳，“世家血脉制度存续千年之久，如今，一等世家只有温金二族，顶级世家仅余江氏，二三等世家之中有多少是近百年所兴起的？又有多少是老族？不提旁的，就说你娘家虞氏，原为一等世家，短短不过百年，如今单凭实力已是二流最次，空有名头罢了！那聂氏，若不是因他先祖屠夫立家，我联合温金二族压他，怕是聂氏就要成为第一个立家三百年便晋升一等世家的了！”
虞紫鸢一窒，心知江枫眠所言不差，一时也沉默下去。
“江氏看似风光，但这是由地位带来的拥护，若无地位，仅凭三两个嫡系如何撑得起家族，所以世家规矩绝不能破。”江枫眠踱了两步，“蓝氏作为新兴世家，子弟优秀，人脉甚广，和其交好也可缓解旧世家和新族的矛盾。那蓝氏双璧年幼的那位不是个双儿么，”江枫眠看向江澄：“他名声在外，此次你姐弟二人前去，也可相看一番，若是人还可以，便把他抬回来做个平君，联合一下蓝氏。”
江澄听得此话当即铁青了脸：“我江氏又不是什么人都要，凭他……”
江枫眠正欲训斥江澄，江厌离已笑着打断：“阿爹，阿澄只是一时气盛，我会好好劝他的。”
“嗯，你素来懂事，知轻重。”江枫眠满意的点点头，他对这个长女一向很是放心，“此次记得把阿羡也带上。”
“带他？”江厌离迟疑地抬眼看向父亲：“您是说……”
“多观察一番，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江枫眠眼神冷淡：“我倒要看看，离了江家，他是不是还这么老实。”
“是，女儿知道了。”
“所以，阿湛，这就是当初，我为何会同江家姐弟一同出现在蓝家的缘由。”魏无羡轻抚怀中之人的长发，眉目舒展，“我那时满心都是如何避开他们强大自己以谋求复仇，从未想到，会因此和你结缘。”
“所以当初你才会闯入寒潭洞？”
“是，我本意是想找一僻静之处修习，却不料那是你闭关之所，幸而你当时为我遮掩我才不至于在江家面前暴露。但也因此让你入了江澄的眼，是我之过。”
“即便没有此事，江氏既然存了笼络蓝氏的心，联姻我便逃不掉，何况还能因此和你相识，已是大幸。”蓝忘机并不在意，“伯父伯母当年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我父母当年机缘巧合修得鬼道，后游历时得遇江枫眠，感念他曾于危难时出手相助，入江氏为客卿。”魏无羡思及往事，声音多了些怅然，“却不曾想江枫眠因鬼道之诡异莫测起了觊觎之心，故意设计我父母二人，我父母发现真相之际为时已晚，脱身不得，最终只来得及保住我，便于一次‘意外’中丧命。”
“在众人眼中，江枫眠对我父母赏识有佳，对我这个散修遗孤更是仁至义尽。”魏无羡冷讽道：“区区散修之子，不过仗着故人情分便一步登天成为江氏之人，即便主母苛刻些也没什么，毕竟我已占了便宜，若是再违逆江氏，便是我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察觉到蓝忘机揽紧的手臂，魏无羡心情好了许多：“这些年，我的确活的很是压抑，但幸而遇到你，阿湛，我才不至于沦落到更不堪的境地。所以，我绝不会想让你也被拖进江氏。”
“听学之时，江晚吟便对你别有心思，在你多次冷拒后，他便有意借家世强娶。我早知他脾性，故而听学之时就有意寻觅机会。”瞧得蓝忘机冷眼扫过来，魏无羡尴尬一笑：“以后必不瞒你。温氏温情虽能力出众，却是旁系庶支，她弟弟曾被温氏少主温晁驱去招引邪祟，从此便有了失魂之症。我同她做交易，她告知我怨鬼之地，我修成后助她救治其弟。这之后听学结束，我返回江氏，江晚吟便主动提出迎娶于你。”
“我本想徐徐图之，但此事一出，我如何坐得住，又担心你惹恼江氏，便故意传信撇清关系。即便你因此答应江氏也没什么，我若活着，必会把你抢回来。若死了，你也不会因我平白受罪。我让江晚吟想起你曾为我说话，因此而起疑心寻个由头责罚我，我可借机养伤离开江氏一段时间，去寻求鬼道速成之法。”
“你在何处修得鬼丹？”
“暮溪山，玄武洞。”
“有多危险？”
“我……”魏无羡低头看向蓝忘机，终于说了实话：“生死一线。”
蓝忘机还未来得及生气，魏无羡便慌忙认错：“好阿湛，我都老实交代了，你便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罢，我再不敢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瞟了魏无羡一眼，虽明知他在转移话题，蓝忘机仍顺着魏无羡的话说了下去：“那时，我接到你书信，便觉反常。江氏提亲，我欲拒之，父亲心疼我，明以违逆父命为由罚我三十杖，却于夜间让大哥为我收拾东西离开蓝氏。我心知此一走，江氏必定问责蓝氏，却终是放心不下你，便去了江氏。”
“那我为何……”不曾见到你？魏无羡吞下疑惑，安静听蓝忘机道来。
“我去的不巧，恰是他们责罚你之时。”蓝忘机闭上眼，耳边好似又响起那鞭子挥动之时的破空之声，眼中好像又浮起这个男人背上洇开的刺目血色。
“阿湛，”听得蓝忘机话音微颤，魏无羡眼眸微微发红，“这世间，能有你感我所感，痛我所痛，魏婴此生便已不算虚度。”
“可我恨，”将脸埋入男人坚实的胸膛，蓝忘机咬牙，一字一句间都带着血腥气：“我恨，只因他们身份高贵，娶我便是纡尊降贵，我蓝氏便要感恩戴德。我恨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你被江氏为难。”
将人抱着，魏无羡安静听着怀中人的委屈和愤懑，手轻拍着蓝忘机后背，安抚着他。
揪紧魏无羡衣衫，蓝忘机终于恢复平静：“我做不到认命嫁给江晚吟，当他的战利品，却也无法抛下蓝氏同你离开。何况，就算逃离，江氏只要存在，你我便永无宁日。”
“所以你……”
“世家等级，血脉尊卑，这是江氏的倚仗，”蓝忘机语带寒意，“却不知阻了多少人向上爬。野心，谁都有。”
“是金光瑶？他可真是深藏不露，对人心的把握堪称可怕。”魏无羡很快想到此次江厌离一事，笃定道。
“不止。你或许不知，聂氏先后两位宗主去世一事，也有江氏的影子。”
“聂宗主？”魏无羡眯眼，“现任聂宗主之弟聂怀桑倒是个妙人。他联系你了？”
“嗯。聂氏想报仇，金光瑶想摒弃出身，而我，想摆脱江氏。”
“既如此，我也可出把力，”魏无羡声音终于带上了笑意，“温氏温情可是将嫡系恨到了骨子里，何况还有一个薛洋当客卿。”
“薛洋？我听过他，作为一个外人却很受温氏器重。”
“他本姓常，被温氏灭门的那个常。”
蓝忘机抬眼看向魏无羡，两人四目相对：“我等尽力而为，但求，此心无憾，此生不枉。”
“只要你我一起，便无惧之，即使败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不是么。”
笑眼微弯，魏无羡低头靠近蓝忘机，含吮他水红薄唇：“如今话已说开，阿湛，你该伺候夫君就寝了。”
“可江晚吟……”
“江厌离满心想嫁金子轩，如今和金子勋有了关系又被众人看到，他现在只怕顾不上咱们两个无用之人，你我正可一度春宵。”不规矩的手已滑至腰间，解开了衣衫溜了进去。
蓝忘机微微仰头，露出天鹅一般修长洁白的颈项方便魏无羡怜惜疼爱：“你个色胚，唔，轻点，小心有痕迹……”
“遵命，夫人。”魏无羡志得意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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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眼中水光粼粼，蓝忘机再没有之前的清冷自持，满眼只装着一个魏无羡，脸上是因魏无羡而染上的欲色，“魏婴，你既让我动了心，便休想自己逃得掉。”
“傻、阿湛，我早就，是，你的俘虏了。”
微风拂动窗幔，隐约勾勒出其内紧密交缠的两道人影，好似天生便合该如此融为一体，无人可分。
告诉你们，对一条咸鱼来说催更是没有用的，不要妄想能催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