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黎明4] 光之王座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数据提取

大胆的历史学家

阿雷奥斯的考验

“怎么样了?”

法比安来回踱步。这些书减弱了他踩在石头上的脚步声，但它们仍然让他的下属感到恼火，在他们聚集在一起，在数据提取机发出的低沉嗡嗡声中敲击，这些数据提取机的连接数据机魂贪婪地通过提取代码从中继吸收每一点信息。

“历史学家们，这与你们上次问的问题相比，并没有多大进展。”塞丽莎·瓦利亚说，她和一名初级专家一起负责初级数据采集控制。她面前有三块符文板，上面都标着机械教的秘密标志。

卢玛古伊说：“这些档案非常丰富。”他比法比安更紧张，不停地环顾着书堆和那些不可替代的日志，仿佛它们一离开视线就会消失似的。他已经失去了索夫，情绪低落。失去档案可能会击垮他。“你们试图在几小时内复制数千年的数据。我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看了看历史学家们的机器，慢慢地说下去。但他不能继续说，尽管他们的设备很先进，制造出最高的机械规格，但这还是可能不足以挽救斯利那加的记忆。

“给我一点时间。”法比安说，勉强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一分钟前你要求过他们。让他们去吧，法比安。”亚西里轻声说。

“你自己看吧，先生，”修会成员桂林说，“完工指标仅略有变动。”在他厚重的护目镜里，映射出三管黄色液体。微小的头骨漂浮在每一个机器中，当信息从机器中被抽出并复制到逻各斯的设备中时，液体上升得更高。

“他是对的。交给我们吧，”瓦丽娅说，“至少我们拿走了他们最珍贵的纸质版。”

“好吧。”法比安说。他们从那里搬走了几百个箱子，但留下的东西还是太多了，看起来依然像是什么也没搬走。他紧张地看着机器，当从阵列中交换出长方形数据晶体时，桂林暂停了加载。他们出来时浑身冰凉。戴着手套的历史学家把它们装进板条箱，空气中的湿气在它们身上凝固。“我有一种非常可怕的危险预感。”他私下对亚西利说，确保鲁玛古伊没听见。

“别吓着他们，”她回答，“他们在尽最大努力。还有五分钟，这是指数显示的。”

法比安点了点头。千年记录的重压压在他身上，默默地乞求他的拯救。和鲁玛古伊一样，他也不想失去这些信息。他们只移走了档案中的一小部分存储介质，但几乎所有曾经通过中继的东西都保存在它下面的古老机器里。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保守估计，价值数百万卷，把它们收复至关重要。

“我希望我们能把所有的硬件记录也带走。”他瞥了鲁马古伊一眼说。转写员对即将到来的损失感到闷闷不乐。

“幸运的话，它们一万年后还会在这里，”亚西里说，“我们只能满足于这些惊人的记录了，不是吗?这是预防措施。敌人永远也不可能到这里。阿塔吉要么把他们消灭，要么他们会转身逃跑。”

一声警报声开始响起——起初在很远的地方，在几层楼上，但机器的尖叫声向他们传来，直到隐藏在高高的天花板上的某个地方的发射器加入了合唱。

“哦,王座!”鲁玛古伊说，“是敌人。他们在这里!”

“你刚才说什么?”法比安说，他大步走向队伍。“再快点！”

“我们不能再快了，先生。”桂林说。

“最后三分钟，就这样了。”瓦丽娅说。法比安握紧拳头。

“法比安。”亚西里对他喊道。她声音里的恐惧使他迅速转过身来。她指着一盏穿过数据堆的灯，冰冷的等离子体无声无息地沿着走廊慢慢舞动，朝着2500英尺外的铁栅栏飞去，然后又微微退去，斜向北方，轻盈地穿过走廊两旁的烟囱。当它碰到纸的时候，纸的边缘被一种不是空气的气流搅动着，明亮波动。

“你总得说点什么，是不是?”法比安说，“永远不要冒险。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这怎么是我的错?”亚西里说。

"粗心会叫来诸神，"法比安说，“我们得跟着它走。桂林，西莉亚，完成传输。你们，”他指着另外两个人，“把已经在运输箱里的数据晶体装好，然后带出去。一辆运车旁有一堆打开的板条箱。有一半已经堆在板条上了。”

“我们把这些带去哪儿?”其中一个问道，“如果敌人在这里，我们无法进入轨道。”

“我不知道。我们得把他们藏起来。也许可以把他们送到城外的地面部队。”

鲁马古伊的一位助手说：“天气。风暴就要来了。”

“鲁马古伊，你有什么建议?”

转译员无助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那就发挥你的主动性，”法比安厉声对手下说，“你们是历史学家，对吧?只要把它做完，装好就行了。”

法比安抽出武器，按下他的动力剑剑柄上的激活按钮。

“还有谁闲着的，就跟我来。”他说。

斯利那加十五中队的一个小队被分配到这个小组。六个历史学家带着手枪。他们中有几个人带着短型激光卡宾枪，房间里充满了几乎听不见的呜咽声，他们把弹药准备好了。

“你看这个咋样?”亚西里问。她拿来了自己的武器，一把爆弹手枪，她必须双手拿着，不过口径很小，是为普通人设计的。“多漂亮啊。”她说，看着冰冷的火焰翩翩起舞。

"很漂亮，但没什么是好事。"法比安说。

他示意大家散开，跟着火焰走。法比安走下过道，和冰冷的等离子体步调一致。火焰抖动着，旋转成一个巨大的螺旋形，从法比安几英尺远的地方掠过，发出可闻的噼啪声和硫磺的气味，然后迅速消失，穿过几组橱柜和架子上短而尖锐的裂缝。

“找到它!”他喊道，一边追着它跑，却没有看见它。

“在这里!”有人喊道，声音很低沉。

法比安左拐跑过去，离子体已经穿过十字路口的中心，那里是六条过道的交汇处。那里有一个圆形的空间，是一个休息或学习区，但古老的家具被埋在发霉的纤维板箱子下面。在另一边，等离子体正以一个越来越紧的螺旋形运动，移动的光跳得更快。一阵深沉的砰砰声响起，使法比安咬牙切齿。

亚西里也跟着他：“停下来了吗？”

他喊道：“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找掩护，做好准备!”

砰砰声越来越响，震动着他的内脏。

空气被撕裂，就像一张纸被撕成了两半，从缝隙里射出地狱般的金光，一个形状出现。它从世界后面的空间被抛出的速度太快了，他们一开始都看不清它是什么，但它很大。它从地板上弹了起来，撞穿了一堆木箱，撒了一堆满是灰尘的法典，撞到了一组架子，在落地之前撞穿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打滑，翻滚了两次，法比安听出是陶钢撞击石头的声音。

“异端阿斯塔特！”他喊道。

激光束把明亮的痕迹缝进黑暗中。历史学家都是根据他们的思想被选中的，但他们的身体却经过了磨练，使他们适合于他们的任务。所有人都接受过军事训练。他们都没有失手，甚至比斯力那加的第十五中队更优秀。

一束红色和蓝色的闪光从盔甲的角上掠过。战士被埋在成堆的书籍和卷轴下，挣扎着站起来，它仰面朝天，从一边滚到另一边，直到它停下。然后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这时，法比安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他的胃都要倒腾了。

厚重的盔甲使他们的敌人比普通的星际战士还要高，而且还要重得多，可怕的战利品架上堆满了头盖，上面罩着一顶高高的斗篷，他的身高超过了10英尺。这位战士身披终结者铠甲，几乎不受法比安和他的手下拥有的致命武器的影响。

“泰拉王座!”亚西利在爆弹手枪的轰鸣声中喊道。她的子弹在战士的腹部爆炸，没有造成伤害，“这是我认为的那个东西吗?”

速射枪弹开膛射击的沉重声音响彻整个档案室。历史学家们散开。

双联爆弹枪全自动射击的轰鸣声盖过了其他一切。它的声音震耳欲聋，填满了巨大的空隙，就像泵出的混凝土一样。当巨人从右到左追踪他的武器时，火光照亮了他。爆弹打在阅读区中央的盒子上，把它们炸开。纸张如雨点般落下，就像在飞升天日游行中散落的五彩纸屑。木头碎开，内部在几个世纪的黑色抛光下显得苍白。爆弹穿过书架时发出闪光，固体燃料发动机点燃了档案。其中一位斯利那加十五中队队员被击中肋骨侧面，前一刻他还是帝皇活生生的仆人，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具空壳，他内脏里的东西黏糊糊地滚下架子。纸张变红了。

“还要多久?”法比安对着他的通讯器喊道。

“两分二十五秒，”桂林回答，“然后我们得把最后的水晶搬到雪橇上，把它弄出去。”

法比安骂道：“我有唯一能穿透那层盔甲的武器。”

“什么?”亚西里朝他吼道，“你没有机会!”

"我不打算和他决斗，"费比安说，“我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然后他低着头跑着，尽可能地避开终结者的视线，而巨人仍在继续射击。

 

警报响彻整个中继。敌人在整个设施中随机出现，从时间和空间的漏洞中消失。阿雷奥斯不知道叛徒是怎么进去的。没有任何警告，没有登陆艇，不可能进行传送，也没有预示信号告诉我们有传送耀斑。然而，他们突然出现在整个设施里。他们的奇怪分布让阿雷奥斯觉得出了什么问题，幸好他们没有一起出现，因为20名终结者精英聚集在一起，凭他的部队根本抵挡不住。

如果是Daner 50巢都的男孩费伦看到这些怪物从黑暗中走出来，他会失去勇气，尽管他出生在贫困的深渊中，从小就在暴力中长大。那男孩会瘫倒在地，乞求宽恕。但战士费伦·阿雷奥斯一点也不害怕。他不会下跪，也不会乞求，只会战斗。

他们在通往档案馆的路上拐了个弯，在走廊里发现了一个敌人，怀言者军团的叛徒，戴着一枚古老的不屈图案的终结者徽章。他知道它的优点和缺点。他不由自主地把它和战场上的其他型号作了比较。他觉得他从出生起就知道这个信息，贝利萨留·考尔如此彻底地将它编织到他的记忆中。对他来说，这比躺在走廊上的星语者的尸体更重要，他们的血溅满了墙壁。

还有二十码，他们离近战距离只有一秒了。但是阿雷奥斯反应冷淡，他的部下也是如此。

“22小队，分散火力。”

他们中有八个人和他在一起，都穿着深蓝色的盔甲，但身上有基里曼的编外之子第一营、第一连的标记。他们敏捷地分开，表现出与一群躲避捕食者的鸟类一样的协调性，用步枪瞄准，但不是他们先开火。

阿雷奥斯的第一个战士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倒下了，胸甲被五发瞄准完美的子弹打得粉碎，两颗心脏都被摧毁。叛徒已经去找下一个仲裁者了，这时基里曼之子开始还击。

走廊上满是枪弹的火焰痕迹。终结者持着古老的双联枪，为了节省弹药，他正在以爆发模式射击。即便如此，这把枪的胃口还是很凶猛，在他开火的同时，终结者也向前推进，艰难地穿过爆弹的风暴，近距离交战。阿雷奥斯的另一名原铸星际战士为帝皇做出了最后的牺牲。

终结者的弹药打光了，他冲了上去。用格斗刀与叛徒战斗毫无意义，所以仲裁者们以两个人为组后退，不停地向战士射击，直到他的铠甲变成一个弹坑，冒着烟的陶钢碎片。阿雷奥斯的一名士兵在距离太近的地方错误地停下来重新装填弹药，并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终结者笨拙地向他扑来，闪电般的拳头在弧线中挥来挥去，击中了这位换弹的战士。撞击和破坏场的结合摧毁了星际战士的左侧，释放了如此多的能量，以至于他被扔进了墙里。他没能及时站起来，敌人就把他的胳膊踩扁，把他按倒在地，然后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阿雷奥斯冲向叛徒，他从向下的打击中直起身来，让自己低下去，在一阵火花中从终结者身边滑过。当他经过的时候，他向敌人的腿扔了一枚高爆手榴弹，它的弹孔锁住了它。

装置内爆，粉碎了盔甲和下面的腿，终结者倒在地上。阿雷奥斯挣扎着站起来，把他的爆弹步枪塞进斗篷和头盔之间的空隙，清空了弹夹。爆弹剥去了盔甲上的油漆，阿雷奥斯不停地设计，把它打得坑坑洼洼的。那叛徒的脑袋前后啪啪作响，火焰击中了他的铠甲，他再也不动了。

阿雷奥斯从死去的怀言者身边退了回来。他的头盔、中继和他的小队都发出了警报。机魂唱着挽歌。外面没有任何东西进来，他试图联系梅西尼乌斯在地面上部署的其他力量，但没有得到回应。恒星粒子辐射在他的耳朵里发出干扰的静电声。山上其他联合部队的弹药淹没了他的战术展示，因为中途退出而受到破坏，但画面足够清晰。

他说：“敌人在中继里面，到处都是。恒星天气干扰了我们的通讯。我们必须假设这次传送攻击和着陆都在同时进行。分开队伍，科文中士，带着米克托和索贝柳斯去见历史学家。确保他们和他们的记录都从山上撤离。”他把自己的通讯频道调到更广域的网络上，对着行星发出的尖叫声大声喊道，即使在下面，在几千吨的石头下面，也在撕裂电磁频谱。“指挥部带着半连的人在主会场的入口——演讲厅等我。剩下的人，排查山上的入侵者，每五人一个小队。不要单独行动。”

他看了看手下。

“为了帝皇和回归的原体。”他说。小组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