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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锦官城,112.113,少主也不是吃素的

2022-10-22 09:37 作者:是一个起重机  | 我要投稿

第一百一十二章前夕 苏帛玄清洗干净之后,换上了一身便装,谁也没惊动,悄悄的出了院子。苏帛玄先去了兼观塘西侧的四海汇聚,听小邓说,兼观塘一般有什么聚会、尾牙,都会选在这里,一是这里的院子宽敞、空旷,能容得下上百号人;二是院子的北侧还有一座戏台子,可以请人来唱堂会,显得热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院子的东侧和南侧有不少的寮房,虽然简陋,但胜在方便。兼观塘的人大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各个塘主来参加集会,除了带着近身死侍,多会带些粉头、相姑之类的陪侍,有时难免情急,需要就近安寝,所以院子里的寮房就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苏帛玄走进院子,工人们正在急锣密鼓的忙活着,有的在摆桌椅,有的在挂灯笼,还有几个工人正在院子的正中央搭建一个高高的台子。一个看似工头的人一边四处走动一边催促着:“手脚都麻利点,一会宁叔还要过来检查的。”工头在院子里四处监工,一回头见苏帛玄正站在门边安静的看着,赶紧一脸赔笑的跑过来:“呦,苏公子,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言语一声,看我这怠慢了您不是。”苏帛玄不认识这个工头,礼貌的笑笑,但显然这工头认识他,继续谄媚的说道:“您看看,哪里不满意,我这就让他们改。”苏帛玄客气的说:“这位师傅您客气了,您们都是行家,况且集会都有惯例的,就按少主吩咐的就好。”工头笑着答:“哎呦,您的见识比我们不知道要高到哪去了,再说了,集会不也是为了少主高兴么,只要您高兴了,少主就高兴。”这话听得苏帛玄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况且他过来确实也是有目的的,便就着工头的话说:“有幸能参加这种盛会,我过来涨涨见识,院子里的布置真是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只是不知道房间里什么样子,可有什么与众不同。”工头得到了认可,心里也美滋滋的,赶紧答道:“房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苏公子您要是有兴趣,我就带你转转。”“那就有劳了。”苏帛玄跟着工头转了一圈,心里有数了,看似无意的说道:“别的房间倒还好说,只是那南边第三间,曲径通幽,清新雅致,实在是特别。”工头惯会办事的,自然明白了苏帛玄的意思,忙殷勤的表示:“苏公子好眼光,其他的房间难免有些脂粉气,只有那间,清爽利落,最适合公子休息了。”苏帛玄笑笑,没有表态,直接告辞了,临走时从袖兜里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放在工头手里:“你们辛苦了,少主请你们喝茶。”工头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把人送到了门口才又回去干活。苏帛玄从四海汇聚出来,径直去了自己曾经住的那个别院,因为还有不少衣物还放在这里,林坛非不放心交给别人,自己又不常来,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但让苏帛玄意外的是,自己种的仔姜竟然还活着,可能是靠近水塘的缘故,竟然还很茂盛。苏帛玄蹲在地边上费了些劲,拔出了一颗,下面已经结出了肥硕的果实,看起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丰收时机,已经老了。唉,苏帛玄叹了口气,看来今后也无暇顾及他们了,好在这里不缺水,以后自求多福吧。苏帛玄进了自己住的卧房,从柜子的最下面拿出了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全新的素白直裰和靴子,在衣物的最下面,还有一把精巧的手里箭和六只短箭。苏帛玄把衣服和鞋子都拿出来换上,把稀释好的三瓶红色药水插在下摆内侧特制的暗格里,又把手里箭和短箭插在了靴筒内侧的暗格里。穿戴好之后,站在铜镜前仔细端详,又在屋内来回走了几趟,这套衣服做的不错,从外观完全看不出身上的何处藏匿了东西,走动的时候也几乎感觉不到异物的存在。苏帛玄一切准备妥当,又在兼观塘的各处转了转,哪里挂的灯多、哪里更为黑暗、哪里是人群往来的必经之路,哪里树木茂密可供藏身,都默默的记在心里。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去正房等林坛非。苏帛玄估计的不差,林坛非果然还未回来,苏帛玄在窗前呆呆的坐了一会,又起身躺到床上,把脸深深的埋在林坛非的枕头里,闻着上面残留的属于林坛非的味道,“再见了坛非,原谅我,我别无选择。”苏帛玄用脸颊蹭着林坛非的枕头,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他告别,不知不觉,泪湿了一片。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听见院子里七七八八的响起好几个人的脚步声,苏帛玄慌忙的坐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除了眼睛有点红,其他的看着倒还好。果然很快林坛非的声音伴着开门声响起:“帛玄,饿了没,我们出发吧”。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林坛非一眼就看出来苏帛玄的异样,“没什么”苏帛玄回过身笑着说:“等你等太久了,有些困了,估计是哈欠打的有点多。”林坛非拿起苏帛玄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都怪我,今日你先大人不记小人过,明日我定向你赔罪。”苏帛玄站起身来,帮林坛非拢了拢头发,动作很慢,一下一下的从发顶捋到脸颊又到胸膛,最后停留在腰上,把脸靠在林坛非的肩上:“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我都不会怪你的。”林坛非拍拍苏帛玄的背:“既然原谅我了,那我们就出发吧。”“嗯。”林坛非拉着苏帛玄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苏帛玄回过头,把整个屋子深深的看进眼里,才伸手合上门,两个人睡过的床、并立的衣柜、书案,还有窗边的奔雷,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变窄,最终消失在门缝了另一侧。苏帛玄关上门,见宁叔、宋濂和徐培风也在院子里,徐培风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苏帛玄的手腕,林坛非脸上的肉好像一抖,但还是站着没动,徐培风捏着苏帛玄的手腕,歪着头仔细感受着,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抱歉,这几日实在是脱不开身,耽误了治疗,不过情况还算稳定,没有什么大碍。”林坛非听到苏帛玄身体安好,一秒都没耽搁,打掉了徐培风的手:“既然如此,就快松手,我们要出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银山 林坛非和苏帛玄的手走在前面,远远的就看见四海汇聚一片灯火通明,高高挑起的花灯,将整个院子的上空映照的有如白昼。院门的外面,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三五成群的在寒暄着,远远的看到林坛非来了,人群逐渐安静下来,肃穆静默的站立,等待林坛非走过来。 苏帛玄觉得这样严肃、庄重的场合,自己和林坛非并肩而立不合适,便想退后一步,站到宁叔身旁去,林坛非好像预知苏帛玄的心思,瞬间攥紧了手,把苏帛玄的手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让他后退不得。眼见着越走越近,苏帛玄悄声说:“快松开,你这样有损威信。”林坛非反而握的更紧的,嘴角一弯,眼睛看着前方,脚步未停的说:“别躲,所有的一切,你都有资格与我共享,我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旁,你是与我携手的男人。” 话说着,苏帛玄已经被林坛非的牵着手,走到众人面前,大家对这位有本事收服林坛非的苏公子早有耳闻,不管心里是鄙夷还是不可思议,面子上都掩饰的很好,默契的闪开一条通道,“少主好”、“苏公子好”,从人群外围慢慢的往里走,各路人马的问好声不绝于耳。林坛非握紧苏帛玄的手,志得意满的走到四海汇聚的大门口,门是虚掩的,但外面齐胸高的位置松松的挂了一条铁链,每个铁链环扣的下方都挂着一串铜钱,大门前面还摆着一张漆红大桌,桌子上从里至外依次摆放着三牲五果、香炉五供、再往外是一大碗的酒、最外侧是一把厚重的宽刀。 林坛非不得不松开苏帛玄的手,但还是凑到耳边:“稍微等我一下。”苏帛玄侧身站到一旁,林坛非走到桌前,拿起分量十足的宽刀,左臂衣袖挽起,右手三指捏刀,绕着左臂轻盈地转了一圈,左臂前侧先只是浅浅的一道白印,林坛非将手臂伸到海碗之上,白印瞬间变成一道红线,由细变粗,最后流成一道血线,滴落到碗里。林坛非端起碗把酒泼在地上,又绕过桌子,举刀劈落,铁链应声断裂,各个环扣下面悬挂的铜钱哗啦啦的响落,好像下了一场金钱雨一般。 林坛非转过身朝众人一扬刀,高呼:“金钱落地、无往不利。”众人也对着林坛非双手抱拳,口里高声回应:“同生共死、同塘高义。”林坛非微笑着向苏帛玄伸手,示意他过来,苏帛玄深觉不妥,但林坛非的胳膊执着的伸着不放下,苏帛玄没有办法,只得绕过桌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林坛非的身边,林坛非满意的拉起苏帛玄的手,大跨步向前,一把推开了四海汇聚的大门。 大门一打开,众人还没进去便被满院子的银光刺的睁不开眼睛,院中间高高的台子上,用银砖整整齐齐的码了一座山,数量足有几万两之多,银山被四个巨大的灯笼映照的闪闪发光,饶是兼观塘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无不惊叹。林坛非领着苏帛玄在主桌就坐,徐培风紧随其后,坐在了林坛非的左手边,宁叔和宋濂站在身后,剩余的按照资历及势力的大小鱼贯而入,依以往的惯例各自就坐了。于海林、汪谢、陈大鹿三人坐在主桌左侧的副桌,三人看着巨大银山切切私语:“这林坛非又要搞什么新花样”,“管他呢,反正他今天也没好果子吃”,“我们一会只管看戏就好了”。 虽然院子里乌压压的坐了上百号人,林坛非端着酒杯一站起来,声音很快就安静下来,林坛非从戏台旁的主桌走到银山前面站定,宁叔也默契的跟了过来,林坛非高举酒杯说道:“兄弟们,举头见月圆,低头血漫天,我们能见到今天晚上的月亮,这是又赚了一年的人间岁月,值了,我提议这第一杯酒,敬天地、敬穷奇、敬自己”,说完林坛非一扬脖子把杯中的酒干了。“敬天地、敬穷奇、敬自己”满院子的人纷纷起立,拿起手中的酒杯跟着林坛非一起干了,宁叔给林坛非把酒杯满上,林坛非举着杯接着说道:“这第二杯酒我要敬死去的兄弟们,是他们的满山枯骨,才成就我们的一世荣华,他们今生忠义骁勇,来世必定泼天富贵”,林坛非说完又干了,大家也跟着一起干了。宁叔又把酒杯满上,林坛非似有些动情,低头哽咽了一下,才又说道:“这第三杯,我要敬在座所有的兄弟们,没有各位的鼎力相助,就没有兼观塘,更不会有我林坛非,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老当家的始终铭记在心,我敬你们。”“敬老当家的,敬少主。”众人也跟着慷慨激昂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三杯酒喝完,林坛非却没有像往年一样落座,而是自己拿过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整个院子鸦雀无声,大家都等着停林坛非要说些什么。林坛非端着酒杯回过身,凝视着高高的银山,又转回来和大家说道:“今年年景不好,大家过得艰难,你们的难处就是兼观塘的难处,就是我林坛非的难处,所以我决定,今年集会除了按照惯例的分红之外,我另有奖赏,集会过后,这座银山就让大家搬走。” 所有的人一进门就看见这座明晃晃的银山了,财帛动人心,谁人不眼馋,一听这座银山自己有份瓜分,各个都激动的摩拳擦掌,端着酒杯嗷嗷叫着感谢少主。宁叔见少主已经坐定,笑眯眯的站到银山前面,伸出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来:“各位,各位,大家静一静,听我说。”逐渐安静下来之后,宁叔又接着说道:“少主总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分给兄弟们,但少主贵人事忙,我就斗胆做了这个主,按照过去一年来各家领命和回帐的情况制作了一个明细,如果有分配不周的地方,还请少主责罚、也请各位兄弟们体谅。”下面的人早有算计,不算外四路的人,塘主一共就那么二十来个,再少也总能分到几千两,都叫嚷着:“都是自家兄弟,不会计较的。”“就是就是,无论多少都是少主的一片情谊。”宁叔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把账册举到灯下开始念名单,由小及大,越早念到名字的,分到的越少。大家喝着酒,听着热闹,随着名单上的名字越念越少,银两的重量也屡创新高,爆发出来的掌声和欢呼也愈加的热烈。副桌上的于、汪、陈三位塘主,眼见着快到尾声了,心里不免一阵激动,于海林吱儿了一口酒,歪着嘴跟汪谢和陈大鹿说:“怎么样,这小兔崽子离不了我们,不照样得恭敬着。”于海林的话音刚落,宁叔的声音也停了,名单全都念完了,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于海林、汪谢和陈大鹿这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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