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君的小作文——灵魂灌装*（三）
（三）暗道 年长的和年轻的交换了下眼神，年轻的点头，调整手电亮度，然后小心地迈步探了进去，打头阵。年长的接着示意另一个人跟在年轻的后面，自己压尾。 三人打着手电向暗道深处走去。 在一路手电亮光的晃照下，零零星星地散落在暗道里的小纸条被发现了，三人仔细看去，纸条上面隐约有文字。 年轻的拾起几片，发现上面以不同的笔迹写着一些奇怪的语句： 好黑，好香。 猫猫是可以信任的。 我发现了这里的秘密，快跑，带上里面和外面的自己！ 救我，但千万不要救我！ 没有水的杯子还是水杯吗？ 是他！！！ 不要相信猫猫。 跟着猫猫走！ 救赎是黑红色的…… 把香香软软的东西还给我。 …… 年轻的心里升起一群问号。 年长的扫过这些字迹潦草的纸条，也觉莫名其妙，道不出所以然来，但是指了指“猫猫”、“他”，示意两人留意。 “猫？这家店有猫吗。”年轻的看着，回想起之前留言板上的内容，慢慢地开口，“如果店里有猫，应该会作为招客的噱头，一般来讲会在留言板中被顾客提到。但是……” 年长的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的思路。暂抛那些不能辨其意的语句，单取物象分析——“猫猫”和“他”。有猫吗，墙外留言板中没有任何关于猫的内容；他是谁，服务生，厨师，老板，或另有其人？ 搜查官守则1：遇事诡秘，忌为片语所盅困，锚定事件参与者应为首要。须知事在人为，制其人，方明其事，如纲举之目张。 进行简单的采据后，三人继续往前走。 狭窄的暗道最终通向了一个房间。是一个房间，但比较大，像是客厅，不过结构比客厅更复杂，周围还有若干房门。 谨慎勘探四周后，择一门入。 进入后他们发现，这扇门后还有较大的空间。门后的房间内居中摆着一个类似工作台的设备，右上角是一排灰扑扑的架子，光照过去，架板显示出曾有东西放过的痕迹。 工作台周围也散落着小纸条，年轻的照了照，上面的内容也是些奇怪的呓语，只是文字有着诡异的颜色。 他捡起一张字迹浅绿色的。 在俯身起身间，空气中突然飘来如丝如缕的香味，年轻的疑惑地看了着手中的纸条——香味的来源，贴上去仔细地感受了一下。 没有闻错，清甜而甘冽，字迹在散发淡淡的雪碧香气。 如果把手电关掉的话，年轻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想，但那句话忽然就不着边际地闯入他的脑海中： 好黑，好香？ 一番搜查后他们从此屋退出，如是又对其他房间进行了类似的探查。 大房间内还有一些小通路，入口开在一些匪夷所思之处，幸亏跟在后面的那人仔细，不然他们准得漏掉这些。 一一拍照，寻查。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的勘查成果中有一个形似袖珍拍摄仪的小装置。袖珍拍摄仪是一种微型的摄像设备，多用于记者暗访时的非正常拍摄，而被发现的这个更小且设计得更巧妙，感觉像经过了使用者的个人改良。 它被发现时是在一个柜底缝隙，已经布满了灰尘，与周遭融为一体，光照上去也完全不起眼，能进入他们的视线纯属偶然。如果不是跟在后面的那人在研究一个小物什时，拿着的球状物不小心滑落，滚入柜底，而那年轻的刚好就站在柜前，他俯身取出那物什时，碰到了它，还发现不了。 取出的球状物磕损了边角，搜查官的守则是尽可能少地破坏搜查地之物，跟在后面的人捻着并不习惯的滑溜溜的手套，看上去很是懊恼。 年轻的拍了拍他，转头迎上年长的目光，两人都心知肚明：损坏东西事小，这个拍摄仪的发现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从发现位置与设备状态来看，它的使用者应是站在这家饭店成员的对立面，它非常可能就是记者秘密潜入此处为暗探曝光所用。如果里面有内容，如果内容能被提取出来，意义之大，无须多言。 年长的对年轻的点头，后者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拍摄仪内部，摇头。里面确有存储内容，但加装有保密系统，以他的水平还解不了。 年长的立即连线技术部，简要说明情况，上传，等待破解。 在等待的时间里，三人也没有闲着，在小声地讨论些什么。勘查工作还没有结束，角落里有一扇焊死的房门，他们还未进去过。进入的方法自然是有的，只是需要一些准备。 几分钟后，准备完毕，破门。 门后的景象让进来的三人一愣。 门被焊死是有理由的。 年轻的其实有隐约的感觉，这进来后的一系列搜查中，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一直没被找到。 现在找到了。 这门后面是监控室。 里面器械的指示灯还亮着——甚至还有电，应该是独立的供电系统。 实在是没有想到。 克制住，年轻的深吸一口气，警告自己，行 百里者半九十，还没到激动的时候。 第一步，再次确定有无人员。 无。 第二步，检查监控设备能否开启。 能。 第三步，初步判定监控内容有无技术篡改。 无。 第四步……没有第四步了，年轻的瞪眼看着 显示器上高清无损的监控画面，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他参与搜查的几十起事件中，这是惟一一个直接把监控画面奉上的，礼之大，他受之有愧。 在年轻的感叹着这店主的心是有多大时，年长的更冷静一点，又细细地看了几遭，然而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把搜查过程比作批改试卷，那这个地方的答卷无疑是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还字迹工整。 阅卷人顿首，泫然欲泣。 短暂平复心情，他们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将监控画面倍速到合适的程度后，三人都没有再作声了，盯着显示屏，注意力高度集中。 监控画面很详细，外面的留言墙上提到的服务生们、厨师和两个收银员都有拍到。 都是极重要的信息，搜查官别在衣服上的隐形摄像头开始工作。 “停。” 年长的突然道。 画面暂停。 “放大。”他沉声道，指着画面中的某处。 画面放大。 “服务生有问题。” 其余的两人不解。 “仔细看，”年长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们是同一个人。” 年轻的闻言一凛，仔细去看画面上被放大的人脸。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以他当搜查官几年的眼力，立即觉出这个服务生脖颈处有微小异样，刹那间的判断几乎是一种直觉，随之而来让自己都讶异的结论是—— 人皮面具！ 年长的微微点头。 所谓人皮面具，不过韧皮一张，传言戴上此物即可更颜改貌。搜查官知道，传言属实，现实中确有此物，算是一种特殊的手工艺品，由来已久。只因其制作工艺复杂且其匠人有严苛的内规，成形与买卖都极难达成，俨然已成传说之物。而千百年未变的是它的神秘与警世传言，有“人皮脸子，人皮面子，何处寻？乱世出，盛世隐。人皮脸子，人皮面子，出为何？匿善心，择恶人”的闲歌。 事情涉及到了人皮面具，普通恶性案件的定级就不太适合它了。 年轻的突然意识到一点，能这么坦坦荡荡把监控视频留给他们的人，其实有两种类型——除了考虑不周的做事粗放者，还有实力强大的倨傲无畏者。 这起事件牵扯到的势力与背后的故事也许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气氛变得凝重，三人互相看了看，各自收稳心神，继续专注地分析监控视频。 “停。” 这次叫停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 画面暂停，放大，墙角处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生物蹲在那里—— 猫出现了。 倒回，原速重放。 画面从一个女生进入饭店开始。 时间是晚上九点钟，天已黑透，女生独自进入饭店，搜查官们注意到，她没有留意门口角落处的告示。女生走向窗边，坐下。年轻的发现，此时饭店里的人很少，而那个服务生不见了踪影。厨师临时充当服务生的角色，确定好顾客点的饭菜，转身走向厨房。期间有一个插曲，三人仔细看，厨师在向女生确认她是否确定坐在那个位置，女生没有很认真听的样子，随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从监控画面看，靠窗的那个木凳上有曲折的纹路。 等餐的过程中，有一只猫出现在饭店里，走来走去，钻过女生所在的桌子下方。女生发现了猫，对它伸出手，似乎是想拍照，猫跑走了。但它又跑得不是太远，停了下来，蹲在桌子腿边舔着爪子。女生追了上去。猫又跑远了。这么一引一跟，女生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是搜查官们进入墙内暗道的那个角落。 以摄像头的视角重新审视那个地方，年轻的发现那里选得实在是巧妙，除了上方，几乎能完美地遮挡住各方视线。 然后墙面翻转，一只手捂住女生的口鼻，瞬间把她拉入墙内。 不用暂停，众人看出，那是服务生的手，一晃而过的袖口处还有服务生制服的花纹。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