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秩序的救赎 (练笔)
(文笔不太好,各位大佬轻喷)


“我们发明了一种方式可以让人们永久的享受秩序所带来的自由。每个科特¹公民必须,立刻,马上前往最近的社会医院接受脑部的升级!”
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虽然刚到十月,科特的冻土之上早已飘起了雪花,公路上的大大小小的汽车水泄不通,路旁的医院外早已人满为患。
季玛裹着单薄的衣服,领着她七岁的儿子萨沙赶到了医院。
季玛和她的的丈夫谢尔盖都是工厂的工人,她的丈夫曾在一场事故中被卷入机床,不幸殉职,这使本就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随着新秩序上了台,季玛每个月的工资也变得越来越少,甚至每个月的食物都要提前划好量,才能勉强够吃。
今天,小萨沙在期中考试中拿了年级第二,季玛本来答应要带他去城里的游乐园--以前萨沙总是嚷嚷着要来。
为了庆祝儿子的好成绩,尽管生活上有着不小的困难,季玛依然决定慷慨地为儿子准备一顿相对丰盛的晚餐。
傍晚,季玛在厨房做着饭,电视突然自己打开,紧接着开始播报紧急新闻。
这个年代的人不能在熟悉的音乐把季玛召唤到了电视机前:
“公民们,我们发明了一种方式可以让人们永久的享受秩序所带来的自由。请每个科特公民前往最近的社会医院接受脑部的升级。”
“据新秩序²核心层的描述,这种升级可以让人们不再烦恼,远离政治斗争和一切纷争,可以说是人类这个伟大种群向前迈进的伟大一步。”
“这是为了实现每个公民真正的自由,手术后,公民们只会有真正的自由和无尽的快乐。这将是科特历史上的最后一次革命,因此,每个科特公民必须,立刻,马上到当地的社会医院进行手术。允许手术时间于现在开始,不接受手术的公民将会被带到宣传中心接受再教育。”
电视机的画面里,站着一家三口--父母穿着工人制服,孩子穿着校服。背景的天空湛蓝,深邃的出奇,飘着朵朵白云,草看起来柔软极了,那一家三口微笑着望着电视机前的季玛,仿佛像生活在康米社会一样快乐。
接着,街道上也开始广播相同的内容,季玛皱起了眉头。
“妈妈?”萨沙吃着一块点心,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季玛,“外面怎么了?”
“宝贝,等妈妈一下”,季玛说着向窗外望去:街上,新秩序的军人从卡车上跳下来,排成整齐的两列,沿着路边行进,走到每一户门口便像查水表一样用枪拖重重地砸他们的房门。
接着,房子的门响起了猛烈的敲击声:“开门!”。
受惊的小萨沙连忙躲到了季玛的身后,季玛做了一次深呼吸,摸了摸萨沙的头,接着走到房门处,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士兵,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的军大衣,胸口的新秩序徽标闪烁着银光,两侧的列兵头上带着钢盔,拿着冲锋枪,中间的军人是个小军官,带着高檐帽,从大衣里掏出证件。
“科特新秩序诚挚邀请您和您的家人前往县医院进行手术。”说罢,他指着路中间的卡车,露出一个僵硬而瘆人的微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上车。”
“长官,请允许我先去带几件衣服......”
话音未落,两名列兵便有力地抓住了季玛的臂膀,要给她押到车上,季玛立刻挣扎,但无济于事。
“老实点!到了地方会发衣服。”军官瞪了她一眼,用低沉但有力的口气命令道。
萨沙见状哭了起来,猛地坐在了地上。
军官望了一眼萨沙,摇了摇头,向列兵示意松开了季玛,让母子两人走在前面。
母子两人走上了一辆噶腊式的卡车,卡车的车顶是临时用深绿色的帆布覆盖出来的,在飘雪的十月起不到一丝御寒作用。
遥远的位置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车队开始行动,向着二十千米的县医院驶去。
“喂,师傅,您这是要把我们送到县医院?”一位中年男子挑逗地问着司机。没有得到回应。
寒冬的冷气透过帆布,溜进车厢,吹得人们浑身颤抖,面色通红。驾驶室里的司机却裹着暖和的大衣,喝着热腾腾的疙瘩汤;和车厢相隔离的玻璃上甚至泛着水汽。
差不多半小时,车队停在了县医院门口,那是一栋巨大的白色的建筑。大街上,来自四面八方的车辆在道路上堵塞得严严的,缓慢地移动。
母子两人跟随着人流,在医院大门口的道路上排进了队伍。
“你叫什么?”门口负责登记的军人问季玛。
“季玛,季玛•伊万诺夫娜•洛特尼科夫。这是我的儿子亚历山大•谢尔盖•洛特尼科夫。”
“请到那边排队。”
此时,西方的余晖已经消散,整座县城都笼罩在的寒冷的夜幕之中,冰冷的雪花从厚厚的云层中落下,向人间播撒着凛冬的寒冷。
广场上大概聚集着几百人,坐在地上等候着。大概等了两个小时后,第一批做完手术的已经从医院的大门中被推了出来--床上头的位置围着一圈不透明的金属板,那人躺在车床上一动不动,隐隐约约能从特殊的角度看见他头上裹着的厚厚的绷带。
人群缓慢地向医院里挪动着。
不远处聚集了大量的人,引起了登记员的注意。
登记员拼尽全力才穿过了层层人群,挤了进来。人群的正中间,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子正在对着群众们演讲。
“......正是他们放弃了原先的奥舒苏³道路,导致了我们丢掉了工作,失去了我们的地位,过上了如今的苦命日子。同志们,醒醒吧!新秩序真的会有那么发达的医学技术吗,他们难道真的是要帮我们吗?!”
那人挥舞着双臂向人群高呼着,人群中的议论瞬间爆发开来。
男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更加洪亮: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想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仆,成为没有感情的机器!否则,他们自己为什么不先做手术?还不是因为--”
“举起手来,不许动!”登记员突然举起冲锋枪,指着那男人命令到。
夹克男见状转头便跑,跌跌撞撞中,一把拳头大小的锃亮的手枪从他的兜里掉到了地上,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紧接着,一梭子子弹便穿透了他的胸膛,地上的雪被染得殷红。季玛急忙捂住了萨沙的眼睛,惊愕之中,一股眩晕和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
“全民党⁴的遗民罢了。”登记员嘟囔着,招呼其他士兵的清扫现场。
夹克男的演讲使季玛的心中的逐渐有了疑问,她开始有些怀疑手术的真相,但夹克男的遭遇让她感到恐惧,她只好不再过问。
萨沙站得久了,又累又饿,军官诺许的御寒衣物丝毫不见踪影,寒冷侵蚀着他弱小的身躯,再也忍受不住的萨沙哭了起来:“妈妈--”
季玛蹲下,把萨沙搂在怀里,“宝贝,不哭......”
季玛向四周张望着,不见那个军官的踪影,便到登记员那询问:“长官,您看天气这么冷,请问我们的御寒衣物为什么......”
“衣服?什么衣服?!不是让你们自己带的嘛,天这么冷记不住带衣服?!”
“可是长官......”
“哪有什么可是,回去等着去。”
季玛摇了摇头,揉搓着冻红的双手回到了萨沙身边继续等待,身后传来了一阵冷笑。
季玛让萨沙躲进自己的衣服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季玛不断搓着儿子冰凉的手和耳朵,想为孩子带来更多的温暖。
“真是见鬼......”她心里骂道。
星月已经织上夜空,雪地反射的光将天空染成咖啡色。萨沙在季玛怀里睡着了。
季玛看着怀里睡着的季玛,他金黄色的头发服帖在头上,微弱的气息将季玛外衣上的雪花吹得微微飘动,顿时,五味陈杂而用言语难表的感情涌上季玛心头--有对未来的疑惑,也有着憧憬,但更多的是担心。这一刻,她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地停止。
但时间继续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困意促使下的季玛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季玛醒了过来,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季玛睁开眼睛,一个拿着纸笔的医生正立在她面前:“亚历山大•谢尔盖•洛特尼科夫,五分钟后开始手术,请最好准备。”
“医生,他还是个孩子,请问我能不能和他一起......”
“抱歉,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您不能跟您儿子一起进去。不过请您放心,本次手术是由新秩序政府负责的,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
突然,季玛的怀里传来阵阵哭声。
“妈妈--我害怕......”不知什么时候,萨沙已经醒了过来,泪水正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涌出来。
“萨沙,听着,别怕......”季玛轻轻拍了拍萨沙的头,安慰道,“等咱们做完了手术,妈妈就带你去游乐园,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饭馆吃东西,一定会的,妈妈保证......”
突然,医生将季玛和她的儿子分割开来。
“医生,您这是干什么?!”
“该走了。”说罢,医生拉着萨沙的手,把他拽进了医院楼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萨沙惨烈的哭声。
“萨沙!萨沙--”
“......”
季玛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时间仿佛凝结到了冰点。
不久后,季玛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你们要对我的儿子做什么?”
“如您所见,我们会为他做手术。他将永久地享受秩序所带来的自由,开心地活下去。”
“手术到底是什么?”
“是新秩序的救赎,女士。”
完

注释:
1.“科特”是一个纯虚构的架空国家,以俄罗斯和德意志为原型,与现实完全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原设定@ 奶酪AmerUzily)
2.“科特新秩序党”是科特的反动政党。科特新秩序党为纯架空的虚构组织,与现实完全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3.“奥舒苏”是科特所在世界观一种架空的社会学思想,与现实完全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4.“全民党”是科特的左翼政党。全民党是纯架空的虚构组织。与现实完全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