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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自然事件——百晓生

2022-08-23 20:48 作者:るる家的单推  | 我要投稿

2010年4月

广东省某废弃建筑内四名高中女生举行笔仙仪式,目前三死一疯,怪物俱乐部介入此事。

这个消息毫无疑问是林姐这位广东省代理人发布出来的,而我这种从不主动看信息的人肯定是梦来告诉我的。

按理说这种恶性事情从来都是警察叔叔默默处理掉,然后和学生家属拉扯一下,编点意外事故就完事了,俱乐部几年都不一定会参与一下。

但是这次听说那边已经搞不定了,甚至还伤了好几个特警,现在那几个领导大概已经焦头烂额了。而我爸妈现在还在四川那块,也帮不了忙。

我是不想参与的,别看能力者很牛逼,梦随随便便就能放倒一片的人,但是那都是对人的。我们的能力对灵界的玩意没有任何屁用。我看不到命相,梦改变不了认知,读心也感应不到心灵。在鬼面前,我们就是一群普通的未成年。奈何老爹在电话里说,反正不会死,不如去见识见识。爸爸坑儿子,天经地义,那是躲也躲不掉。

而且听俱乐部的意思,红和山君才是干活的,我们主要负责打酱油,只是去观光的,所以梦也非常的好奇,想去看看。她要去的话,我也不可能不去了。

由于笔仙是附体类事件,最终俱乐部确定了小队成员,红,山君,我,梦,读心,操偶师。另外还有林姐以及几个医护人员一起跟着。代理人林姐虽然只是普通人,但是她可是俱乐部老板的女儿,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件神奇物品,有她在最少多半条命。

等到大家越过警方拉的警戒线,汽车在半黄半绿的丘陵里颠簸着,我们三个小孩的兴奋劲也消停了不少。小孩总是这样,没有亲临现场,就容易把严肃的事情当玩闹。

汽车开着开着,读心忽然表示发现到一个微弱的人类信号,由于从来没有标记过,所以她也不是很敏感,现在距离我们大概只有两三百米了。

后方的车门一下被打开了,红与山君跳出车外,像两颗钉子一样站在铺满了枯枝败叶的土地上。林姐见状,也不紧不慢的把车停好,和我们一起下了车。

几乎同时的,一位穿着破烂肮脏校服的女生出现在视线中,默默地打量着我们。她虽然面色苍白,浑身都是伤口,但是仍能看出是位面容姣好的少女,一头染泥的长发很随意的披在身后。只不过她的眼神和表情却格外怪异,我很熟悉,那不是人类在看我们。

只见她一个一个的扫过我们,对着我渗人的笑了笑,最后看在了山君身上。她的身体好像昆虫一般,非常不规范的在地上一蹬,数十米的距离,转瞬而至。山君的速度同样离谱,我的眼睛什么也没看到,他已经和少女短兵相接。两个人的拳脚都好像小当量的炸药,在山林中不断的发出轰鸣声,只能看见两个人在不断的碰撞,以及粗壮的树木倒了一棵又一棵,原本倾斜的缓坡渐渐变出一片平地。

红此时的双眼已经化作了血红色,他的动态视力似乎还能跟上他们的拳脚,表示山君似乎压不住她。要我们帮他激发情绪。

虽然我们是打酱油的,但是这点问题还是能解决的。梦点了点红的脖颈,扭转了他对道德的认知,变成了道德圣人,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我虽然看不清打斗动作,但是看看那名高中女生的命相还是不难。是的,虽然笔仙就附在她身上,虽然她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饭了,虽然她已经挨了不少枪子,但是此时她依旧没有死去,毕竟鬼没办法住在死人身上,一直都吊着她的命呢。所以我还是能看见她的相的

此时红已经变成了道德圣人,我也不敢吊儿郎当的瞎闹,当场理性客观的把我看见的东西说给他听。

原来这女孩并不是玩笔仙的人之一,而是校园霸凌的对象。她属于爹妈不要,一个人通过别人帮补才能在高中读书的。因为一些高中校园里面的破事,被朋友嫉妒,把她哄骗进山里的废弃建筑里,说是探险。其实是在这里折磨她。这个女孩在被附身之前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患了癔症,觉得她们四个真的是好朋友,每天都跟着她们来这里任由欺负。那三人小团体觉得渗人,又不敢说出去,就在这秘密基地里玩笔仙,寻求心里寄托。没想到她们三其实早就被盯上了,通过这个仪式的进食,这位顺利的住进了物质界。柔弱的少女随意扯断了铁链,残杀了三个欺负自己的朋友。

这比俱乐部以及警方提供的事情过程要详细许多。其中个中细节我现在不写出来,但是当时都已明说,大家听完脸色都黑了不少。更不用说红了,他看上去虽然依旧淡定,但那是他习惯不让情绪影响自己了。此时一头半长发已经完全化作红色,漂亮的红色印纹在眼眶周围浮现出来,呼吸之间居然像在腊月寒冬,吞吐着浓郁的白雾,这是他能力最大化的表现,实力还要压过山君一筹。并且,他不像山君一样智力有缺,什么打斗技法都是从小就学的,从背后拔出一柄合金长剑,眨眼间就冲进了战圈。

红的全力状态最多能坚持个几小时,我们趁着他们俩压住少女,赶紧上车绕开,前往那栋废弃的建筑,只留下操偶师在原地,可以和我们保持电话联系。别忘了,鬼在离体以真面目示人后虽然不再能停留物质界了,但是那短时间内反而会更加可怕。因此我们必须去事发现场,找出牠进入物质界的痕迹,加以破坏。这样子在离体后鬼的权限就会降低,更加的保险。

神秘学关于灵界生物的四大分支,衣食住行。衣是人心常理,食是万恶无序,住是命相风水,行是逻辑思潮。鬼这种存有是人无法理解的,但是当他们试图进入物质界时,就会被物质界的规则所束缚,留下了衣食住行的痕迹。其中衣指的是鬼在物质界的表现形式,食指的是鬼提升自身在物质界权限的手段,住指的是鬼停留在物质界的手段,行指的是鬼在物质界的行动手段。

实际上能有权限在住所被破坏之后直接伤人的鬼是少之又少,人是物质界的万物之灵,天然权限最高的生物。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发生在偏远地区的灵异事件在炮轰之后就没了,因为住处被破坏掉了。之前俱乐部处理类似事件都是山君一拳锤扁了完事,并不是谁附身了都能变成超人的,大多数也就蜘蛛侠的水平。但是这次的对手似乎有点猛,因此红也是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下死手,等着我们先去碰碰运气

驱车大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找到目的地。一栋好多年没人居住的红砖瓦房就这么突兀的建在这荒山里。不过这种情况也不稀奇,广东是丘陵地区,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住在大城市,但是这些不高的绵延山丘里多的是这种刚刚被时代忘记的老房子以及各种本地人世代埋葬的坟茔。稀奇的是这些高中生闲成这样,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害人,听说她们是从另一条路上山,每次都是骑摩托车出门,简直逆天。

站在门口就已经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现场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由于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可以看出来处理的也很勉强。她们当初玩笔仙的木桌从中间被劈裂成两半,看上去像个M型,室内混杂着厚重的灰尘,苔藓和大量的血迹糅杂的气味。在墙上,四散的椅子上,以及角落那捆厚重的铁链上,血迹如同小孩子的涂鸦,泼的到处都是,偶尔还能看到各种毛发,血肉以及一些别的颜色。

在场的各位不是一线的医生,法医,就是能力者以及天天和能力者混在一起的家伙,所以没谁有不良反应。大家都戴上手套和口罩,在法医的指点下慢慢的还原现场。那位法医当初是跟着警察先一起来现场的,直接见过没破坏时的现场,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更加了解。

很快,大家就找到了疑点:根据进食现场的分析,这位应该已经拿到了足够的权限,四个女生的权限都是被破解的了,换句话说,她们四个全都能作为住处。这样看来,选择一个精神不正常,身体又不好,社会地位又不高的人就是很不正常的事。

现在有三种可能,第一就是,对于这个女生的进食链所提供的衣和行对牠特别重要,第二种就是这个鬼特别需要住在癔症的环境里,第三就是,两者皆是。

还原现场法医是专家,寻找规则就得看我了,果然,打酱油也是干活,来了就不可能是闲着的。

其实在看到那个女孩的命相时,我感受到某些不协调的诡异之处,但是我当时并没有留意,现在想证实第一种可能,还需要更多的考证。而无人生还的场面,让这种考证的难度大大增加了。

就在这时,读心在旁边的厕所间里有了新的发现。这种瓦房的厕所是独立在主屋之外的,由于多年无人使用,早就没有了排泄物的恶臭。只是更加的阴暗湿滑,变成了昆虫的天堂。这里自然也被忙着清理现场的警察们忽略了过去。

当我们赶到这里时,都沉默了,一股凉气从心底往上窜。读心此时正在这个旱厕清空的茅坑里面,在她面前的,还有一具尸体,或者说是骨架。明显是一个小孩子的,比我或者梦,都还要小。诡异的是头骨上插满了头发,根据发质来看,明显是好几个人的头发。这具骨架被人像洋娃娃一样摆着靠坐在墙壁上,旁边是血迹留下的清秀字体:

好朋友

我想起来了,

我有点木然的说道

那个少女的命相里有看到四个好朋友,我当时以为是包括了她自己。现在想来,也许她自己是第一视角。另外,她的命相给我一种邪恶的感觉,我当时还以为是受到附体的扭曲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一直以为命相比记忆更可靠,是绝不作假的读取,但是看来并非如此。世上竟有人沉浸在臆想之中,连自身的命运气数都被改变了,这种情况简直让我无法解释。这个小女孩如果真的是少女的朋友之一,那绝不可能在我捕捉她身上的近期命相时还会呈现,应该是埋藏在更深远的命相里才是。命相不是记忆,不存在活在记忆里的说法,不在了就不应该留下痕迹了

是命相井中月,

林姐毫无避讳,面色复杂的走到那具披着头发的小骨架面前,蹲下身细细的观察那周遭的痕迹,说道

在你之前,偶尔也有命运类的能力者,他们留下的书里有记载过,井中月,是虚幻无序到了极致的命相,真可做假,假也是真。癔症患者里千不存一的罕见命相,可以欺瞒你们的观测。

你看这里有近期生活过的痕迹,

林姐指着一些食物残渣以及便溺的痕迹,分析道

那三个人为了作弄她,最近应该曾经把她扔下来过,让她陪着这个小时候就离开了她们的朋友。如果你说的没错,在她的相中感受到了邪恶的话,那这个朋友或许就是被她曾经失手或故意摔死在这茅厕坑里的。她们都帮忙瞒着,没有说出去,任由伙伴化作骨架。多年以后,她们三个不知什么原因又约她回到这里,并且四个人再次翻脸,开始霸凌起这位少女。

根据这样判断,总算明白了这位的手段。那个少女身上的进食渠道多的就不用赘述了,杀人,欺瞒,内疚,怨恨,痛苦。简直想吃啥吃啥。但是更重要的是,牠完成了少女最深的执念,就是回到当初,回到那个朋友们一起玩闹,没有死亡,隐瞒和隔阂的时代。牠杀了另外三个,把她们的头发插在这孩子身上,做出了这个永远和睦的朋友集合体,并且以此为衣给自己穿上了。此时那个少女与其说被附体,倒不如说主动在帮助牠。难怪牠在行方面似乎毫不受限制,和普通人无异。

这下好办了,读心,等等咱们开车回去,你记下这幅骷髅的影像,再把刚刚我们推理出来的真相润色打包一下。见到那货直接把内容扔给那个癔症少女。不能唤醒她也得给她提提神。只要她不主动提供帮助,那位笔仙的权限应该会削弱不少。

自从上次救了读心一次,我和她最起码能正常说话了。她嗯了一声表示了解。我们就依次爬出茅坑。上车回去了。

没想到车开到一半,操偶师忽然发了条短信过来:

隐藏实力,参战,万急!

对手隐藏了实力,红与山君不敌,操偶师准备参战,根据预测,将依旧不敌!这就是短信的意思。

是的,操偶师留在那里除了联系我们之外,还有一个用处就是,他也可以参战。操偶师的能力是接管他人的大脑,接手感官系统和神经系统。一般人对自己的肌肉控制能力其实只有一部分,很多可以运动的肌肉和可以做出的动作,都因为大脑的不足无法协调和使用,但是操偶师的接管可以完全开发出一个人当下的运动极限水平。这种提升体现在大脑受过伤,智力缺陷的山君身上就更明显了。山君和操偶师早有过危机时刻允许接管身体的约定,更是曾经配合过无数次。可以说,有了操偶师的山君,又能强大一大截!

连这样强大的三人组合也遇到了危机,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次的鬼是群,是群级的,不是兵级的鬼了!

群?这是什么意思!

林姐本来还在专心赶路,听到这话车头都歪了歪,还好她又稳住了。

林姐,你别激动

这时候翻车那就真搞笑了,我接着说道

你们俱乐部平时的划分,普通,厉鬼,凶鬼其实都属于兵级的灵体,是没地位的大头兵。所谓的笔仙其实就是这类。灵界和人类的伦理制不一样,灵界的社会关系是军队制,在兵之上就是有地位的将了。一般我们也称为群级。就是不知道这一回遇到的是十夫长,百夫长还是千夫长,万夫长。。。前两个或许还有一敌之力,是后面两个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互相道个别了。

林姐似乎没听到我后面的话,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原来如此啊,原来任务单里所谓的分级,都只是兵级的啊。原来爸爸一直都只是在让我耍性子罢了

林姐沉默了一阵,紧紧咬着后槽牙,语气里隐约带着哭腔又说了起来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爸爸对古叔太客气了,简直,简直有点卑躬屈膝。我爸爸是全国最大的超自然组织首领,庇护着超过七成的能力者,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件。而古叔,他,他只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侠客。爸爸不让怪物参与灵界的事。我就一个人来广东代理,红与山君陪着我一起努力插手灵界的事,就是想告诉他,我们虽然要尊重别人,但是也不用那么看不起自己!我看不惯他们的相处方式,连带着,平时对你也不太客气,把气撒在了你一个小孩子身上。

我有点呆住了,或许这是我头一回安静的听一个成年人,这样详细认真的与自己,与她和我的父亲道歉。林姐平时只是对我说话有点冲,从来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我感觉她没必要自责,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打断她的自白,只好安静的听着。

林姐依旧目视前方,稳稳的驾驶着,我只能在那块后视镜里看见她脸上挂着的泪水

小思,能说说面对群级灵体该怎么办吗?

我想了想,说

各位,我也没见过群级的。我的建议是回避,谁的命也没自己的命贵。等等我们过去,我先对红和山君用命运戏法,看能不能帮他们钉住牠,梦你要近距离接触她一次,把宿主的认知提升到最清醒的状态,读心你最大功率输出内容。务必引动宿主的逆反,让她暂时无法行动。然后我们开车往山的深处跑,从另外的路离开,不要让牠顺着我们的来路跑到封锁圈去伤人了。也算是尽人事了。

大家都默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没多久,那阵阵轰鸣声又出现了。看来他们也在不断将战局往山的深处移动,这点大家倒是不谋而合了。

我们将车停下,步行到能看见他们交手的地方。在短短数十米外,我静静的俯瞰着三个人的碰撞,眼睛看向了更深,更深的地方,探索着一击制敌的可能性。我第一次在有变数的情况下探索着未来,而且这个变数还是在场最强的一位。我只能看到一片混乱,或者说,我什么也看不到。

思,你在看什么?

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问道,这是牠第一次开口

和我说话之前,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百晓生!

百晓生?我心里有数,

原来是位百夫长,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和这些人不一样,你是认得我们的,所以我们也认得你!

我知道,牠说的是规则,虽然我的规则还很弱,没任何屁用,但这里的人类中确实只有我学习了规则。

你知道吗?我百晓生谋划了十二年,就是为了这一天能杀掉你

少女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其狰狞,她原来面对着红,背对着山君。但她的头一下旋转了180°,左手也反转了关节刺向了山君的心脏。操偶师原本以为这是百晓生心急露出的破绽,没想到却是致命的陷阱。如果是山君自己控制或许还能在生死之间做出躲闪,外人操控就失去了这种灵机一动。但是操偶师也是极其老练的能力者,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成熟的反应,拧动腰腹硬生生避开心脏的位置,在腹部被开了一个洞。与此同时,红一剑斩落了百晓生抬起来挡剑的右手掌。

山君重伤,百晓生瞬间绕开红,朝我奔来。

而此时不过一秒不到的时间,我刚刚想通,十二年的时间,说明连那个小女孩被推下摔死也不完全是少女的问题,而是这个家伙的谋划罢了。下一秒,百晓生狰狞的面孔已经与我在咫尺之间。

在这一刻,我终于看到了这家伙的未来

牠试图干涉我的命运,也就和我产生了纠缠

我在心中念道:抓到牠了!

然后,百晓生的手爪就刮破了我的喉咙。我被吓得向下栽去,在林坡上滚落下去,完全失去了自我保护的章法。

百晓生知道我的规则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提升自己的权限,我的权限非常之高,百晓生现在可以杀在场的任何一位,但是对我能做的最狠的事也就是刮破我点皮了。因此牠选择点破当年的真相,又想用最夸张的方式杀掉山君,就是为了让我忘记自己的权限,害怕的失脚摔死。或许对人类来说这是天方夜谭,但是以牠的计算力,为我设计一个必死之局并不是不可能,此时在我滚落的必经之路上就有一块藏在草丛里的石头,只要我头砸在上面,自然就一命呜呼了。

百晓生一面单手应付着红,一面等着我的结局。但是计算的能力再强大,也无法计算到人心的主观能动性。百晓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样混乱的场合,有一位大叔在默默地注意每一个孩子的安危。操偶师此时早已放还了山君的身体权限,在重伤时期,只有本人的求生欲望能最大可能的保住性命。

然后,他接管了我的身体。只感觉我瞬间失去了对一切的感知和控制,像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里。而我的身体则立刻变得机敏又有力,整个人仿佛诡异的木偶一样从地上弹跳而起,稳稳的站在土地上。

下一刻,百晓生刚要杀来,牠面前的红剑路一下子也变了。仿佛未卜先知,知道牠想转身蹬地,一剑撩向牠发力的小腿。原来,读心已经听到我心里的声音,将我和红的心灵链接了起来。而我,已经抓住了那幅未来的画面。

百晓生极其别扭的扭转关节,躲过了这一剑。红却仿佛已经在等待着牠,又羚羊挂角般刺出几剑。百晓生用强化后的左手挡下后越发落入下风。连连踉跄,终于,红刺出命运画面中的那一剑。明明是同样的速度,却仿佛不可拒绝,红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一剑刺透百晓生的右肩胛,将牠钉在了地上,并死死压在牠身上。

梦一直像盯着猎物的狼群,隐藏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看到时间成熟,快速的跑到百晓生身前,单手按在少女的额头上。少女的意识依旧被困在体内,但不再那么浑浑噩噩,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读心终于在这个若有若无的人类意识中清晰的听到了少女的心声。但是她并没有单单把简单的真相传递给少女。而是在传递完之后,又对这个终于醒来的意识来了一剂万家灯火!

虚弱的意识在庞大的信息流面前瞬间如蒲公英散在半空中。但是在死去之前,那位少女似乎在万家灯火里看见了什么开心的东西,对读心,或是对自己,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谢

在这之前,红已经在读心的提醒下抱着梦和我跑到百米之外,和经过林姐简单治疗后体征平稳的山君,操偶师以及读心呆在了一起。

在少女意识消失在读心脑海中的那一刻,一股平生未见的威压覆盖住了整片山林,成片的鸟儿失去平衡栽落地上,更远处的飞鸟则纷纷惊起。山林中所有的虫子这一刻都仿佛僵死,停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全部坐倒在草地上,红的能力直接中断,退回了正常的黑瞳。其他人也同样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只能低着头大口的呼气,肺里的气仿佛只能吐不能进。

我同样一个念头也升不起来,低着头,眼球努力的往上转动,勉强能看见前方,在那方圆数十米内,一团看不见的东西在疯狂翻动着能量,空气被热浪扭曲滚动,地面被犁起一层又一层。树木被烤的焦黄又被风刃切成细碎。而在那个圈之外,一切风平浪静。

牠确实不能移动了,牠的衣服已经没了,牠的住处已经死了,牠的行动如同搁浅的鲸鱼,牠的食源也已经断了。尽管如此,牠依旧能在最后时刻如此疯狂的干涉着物质界的能量,这样的场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一切结束后,我们把事情都交代了,后续的风波就与我们无关了。林姐带着红和山君回俱乐部休息,别看山君的伤重,其实他的生命力也是正常人的十几倍,随便躺个十几二十天就又是一条好汉了,只要当时没事,那就都是小事。

我和读心又一次吵了起来,她觉得那个少女只有这么几秒的清醒,她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能放着隐患不管,当场杀了没问题。我愤怒于她至我们和那个少女的性命于不顾,当时但凡百晓生的影响范围再高两三倍,最后就只能活我一个下来了。而留着百晓生在那,牠也已经被废了行,很长时间里只能像地缚灵一样在那一小块地方蹦跶。她更在乎多数人的生命,我更在乎身边人的生命。有时候我会觉得她是个神奇的女子,但我永远没办法和她达成共识。

这是国内能力者们最后一次参与灵界的战斗,实际上,像这样强度的队伍,国内是无法同时拉出三支的。因此我们的险胜直接让龙伯伯顺水推舟的取消了所有相关任务。

没过多久,爸爸妈妈就回来了,爸爸因为这事被妈妈教育了很长时间,答应以后再也不让我自己去参与类似的事情了。然而我并没有很责怪父亲,因为我们都知道,在群级之上,还有着更强大的存在。而这是我们这群人,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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