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经典小说】《继续反攻》（5）
滔滔伏尔加河水。
古亭前，焦马等同学潮水般涌来。
娜塔莎主任、沙霍夫奔来。
沙霍夫、娜塔莎主任、马克西姆、焦马激动的笑脸。
(化入)印刷厂里。
滚筒飞速旋转,学报封面源源而出。(化出)
(化入)学报特写。
杜鲍克手拿学报，慷慨发言。
周围群众呼口号。(化出)
(化入)伏尔加河边:
工农兵学员们忙碌的测量着。
黄水奔流。(化出)
阿列克谢背着书包走来。男服务员:“阿列克谢，你怎么自己回
来了？你爸爸说你再回来的时候，用小车去接你。”(阿列克谢没
有理睬,走至镜前成中)女仆拿着桔子汁走来,叫道;
“阿列克谢，你回来了?”
阿列克谢:“阿姨。”
女仆:“听你妈妈说,你爸爸让你到外国去念书，说什么
能学真才实学。”
阿列克谢：“留学?!”
女仆“嗯!”
阿列克谢兴奋地:“我爸爸呢?”
女仆:“在后院钓鱼呢。”
马克西姆踱步。
卡尔达萧夫钓鱼：“我作为一个老同志,一直在挽救他，使他不
致于越陷越深,但是事与愿违啊....
”
杜罗诺夫：“是啊,卡尔达萧夫同志对他真是仁至义尽了。”
马克西姆：“直说吧，你们到底要对沙霍夫怎么样?”
卡尔达萧夫：“马克西姆，你看看，这是我与最高苏维埃通话的记录，米高扬米高扬同志批评我们处理问题太不果断了,太手软了.....”
马克西姆：“挂职流放,这和撤职有什么两样?”
卡尔达萧夫：“可以自己去理解嘛。沙霍夫这几年打击迫害老干
部,你身受其害,应该起来大胆揭发!”
马克西姆：“卡尔达萧夫同志，你不是挑拨吗?七八年来,我们在
一起工作,学习,他从来没有压我，也没有压过你杜罗诺夫，他
一直诚恳地帮助我们，鼓励我们,尊重我们，爱护我们,从他
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坚定的立场、反潮流的大无畏
精神,你们为什么对他作出这样的决定，这是迫害!”说完大
步走了。
卡尔达萧夫(把鱼杆一扔).“老杜罗诺夫。”
杜罗诺夫向卡尔达萧夫这边靠了靠。
卡尔达萧夫:“撒掉沙霍夫后,立即宣布撒销开门办学点,大坝工程上的人也撒下来。看来，马克西姆也靠不住了,千脆一齐撒掉！"
杜罗诺夫：“他是老干部哇。”
卡尔达萧夫:“不听话,新的老的一块撸。当然,也要有步骤。”
杜罗诺夫:“好,好!”
卡尔达萧夫:“今天晚上,你协助伯劳夫斯基秘书开好校党委扩大会。
群众聚在党委会议室门外,议论纷纷。
伯劳夫斯基(画外音):“我继续宣读。”
(摇进室内全景,伯劳夫斯基手拿文件,正主持党委扩大会)
伯劳夫斯基：“第三,免去工宣队海张斯基同志(推)伏尔加河大学党委
副书记职务。(敲杯子的声音)免去工宣队利特，安布尔等3人
泉校党委委员的职务。调回原单位工作。”
参加会议的党委委员们惊愕，愤怒不满。会议室外的
群众反映出同样的情绪。米申科教授、卡茨老师忿忿不平地议论。
焦马看看沙霍夫,欲起，沙霍夫按住他。
伯劳夫斯基(画外音)“希望你们回到工厂去,为把国民经济搞
上去,多做贡献。张海同志主管的教改工作由罗伯申耀宗主管。”
罗伯申教授矜持地同旁人点头微笑。
马克西姆愤怒地:“说说理由嘛!”
杜罗诺夫:“很清楚嘛，就是要充分发挥老教授的作用。”
伯劳夫斯基:“完全正确,好! (敲)我继续宣读。”
伯劳夫斯基,“第四,沙霍夫同志破坏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乱提极
左口号,给省委施加压力,对抗落实坚持三条主要指示，对抗全
面整顿，破坏安定团结, (室外电闪雷鸣)因此，省委决定沙
霍夫同志挂职下放，由杜罗诺夫同志代理伏尔加河大学党委书记职
务。”
(室外群众义愤)
闪电。
焦马:“省委这个决定是完全错误的。”
一个党委委员(闪电、拍桌子)：“哼,純属是造谣中伤。”
马克西姆拍案而起:“我抗议这种迫害行为!要求省委撒销
这个决定。”
群众呼声，“坚决同意马克西姆的意见!”“撒消这个决定！”....
伯劳夫斯基心惊胆寒，环顾四周。画外群众愤怒声不断。
屋外电闪雷鸣。群众喊着，“同意马克西姆同志的意见!”
“坚决要求省委撒销这个决定。”
(镜头拉进屋内)雷停声静。
沙霍夫:“同志们，挂职下放也好,全面整顿也好，无非是
一个意思：‘大肃反以来我们搞的一切都是不行的,大肃反前他们搞的一切都是好的。’但是他们忘记了一个真
理,那就是复辟倒退行为从来是短命的,新生事物是不可战
胜的!”
屋里屋外掌声雷动。
焦马激动地鼓章。
伯劳夫斯基和杜罗诺夫交换了一个眼色，伯劳夫斯基出屋。
群众在鼓掌,马克西姆在鼓掌。
沙霍夫(画外音):"我们的党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它
经历了十次路线斗争的考验，它屹立着，象伏尔加河的中流砥
柱,迎接一千次,一万次的挑战。”
又一次热烈的掌声。
电话室里，(前景)伯劳夫斯基在打电话，(后景)群众在鼓掌。
伯劳夫斯基:“啊!啊!他们是在给沙霍夫鼓掌呢!局面不好控制....
嗯，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把首长的精神一传达,群
众一定会觉悟的.....好的，好的,是，卡尔达萧夫书记,马上,好。”
他精神抖撤地放下听简，一转身电话室的老服务员在
鼓掌。
伯劳夫斯基。“老大爷,别鼓掌了,你上当了。”老服务员瞥了他
一眼，更起劲地拍起来。
鼓掌。沙霍夫(走进主持会的位置),“同志们，下一步党
委的工作:第一,我们要继续紧紧抓住阶级斗争这个纲,在
全校认真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坚定不移地把学校办成
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第二,坚持教育革命的方向,开门办
学,原有的九十七个开门办学点，一个也不撒，门要越开越
大。”
掌声。
群众鼓掌。
马克西姆:“同意沙霍夫同志提议的举手。”说着，自己首先把
手举起来。
全体委员，全体群众都庄重地举起手。
伯劳夫斯基:“同志们!同志们,(爬上椅子)不要上他的当。沙
霍夫,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挂职下放这是给你的悔过机会....
他!他在煽动大家反对最高苏维埃。(群众议论)同志们,同志们
明确告诉大家吧，我宣读这个决定是有来头的,是按照米高扬米高扬同志的指示精神决定的!”
米申科教授,卡茨老师愕然。
马克西姆义愤填膺。
焦马横眉怒目。
沙霍夫缓缓站起，巍然挺立“同志们,不管有多大的狂风
恶浪,黄河水决不会倒流。我们要为真理而斗争。”(国际
歌》音乐起)
马克西姆激动地:“沙霍夫同志!”他奔向沙霍夫，握住沙霍夫的
手。
两双握紧的手,又一双、两双、三双....
无数双手紧握在一起。
马克西姆、焦马,委员甲,当个个热泪盈眶。沙霍夫走着,老服
务员迎上前来一把握住沙霍夫的手。(推成老服务员的特写)
他无限深情地望着沙霍夫。他后退一步给沙霍夫让路，沙霍夫走
出画。
电闪。
屋外，沙霍夫走出会议室,群众紧紧围上去。大家争着同
沙霍夫握手。米申科教授、卡茨老师握着沙霍夫的手用崇敬的目光望
着他。
天空乌云翻滚。
浊浪排空。
风卷残云。伏尔加河怒涛在咆哮。
沙霍夫心潮澎湃,在岸边来回踱步。
沙霍夫(心声):“杜罗诺夫为什么敢把十七年批臭了的东西
又搬出来？"
激浪翻滚,涛声震天。
沙霍夫:“卡尔达萧夫为什么明目张胆地算大肃反的账，翻
大肃反的案？”
激浪翻滚,涛声震天。
沙霍夫:“米高扬能代表组织的最高苏维埃吗？"
沙霍夫:“斯大林说:‘要警惕出修正主义，特别是要警惕
在最高苏维埃出修正主义。'”
激浪排空。
闪电。
狂风把树梢吹得来回摇曳。
沙霍夫开门进屋。瓦利娅(画外音),“爸爸！"沙霍夫朝屋里望
去。
瓦利娅喊着“爸爸"从屋里跑出来,扑在沙霍夫身上叫:“爸
爸",沙霍夫蹲下身。
瓦利娅,“爸爸,有入说你犯了大错误，说你是野心家，想
当大官.....
沙霍夫:“瓦利娅，爸爸可不喜欢眼泪。”他用手拭去瓦利娅脸
上的泪水。
瓦利娅流着眼泪，沙霍夫拭去瓦利娅的眼泪。
瓦利娅“爸爸，咱们回工厂去吧，耿爷爷他们都喜欢你，
妈妈说要接你回工厂。”
沙霍夫抬头往里屋看。
里屋，安娜坐在床边，知道沙霍夫看她,站起，背过身擦
泪。
沙霍夫抱着瓦利娅走向里屋。“瓦利娅,睡觉去吧。”放下瓦利娅，
走向安娜。
安娜含着眼泪。背向沙霍夫。
沙霍夫:“安娜，你这还是头一次来接我的吧。”
安娜仍没
说话。
沙霍夫:“俄国内战、卫国战争，是你送我上战场:搞合作
化、治伏尔加河、反右斗争、大肃反,也是你送我去战斗,可
从没有把我从战场上往回接呀!”
安娜:“彼得!”(转头)
安娜回头:“彼得，回工厂一样闹革命，咱们工人抱成
团,跟他们斗。”
沙霍夫:“工人阶级登上上层建筑,是斯大林派我们来的。
要是斯大林问咱为啥回工厂,你说该怎么回答呢？”
安娜转过身来;“你热爱党，热愛斯大林,风里雨里干革
命,我都知道,可现在有人说你反省委、反党、反最高苏维埃。”安娜
转过身去。
沙霍夫:“你相信吗?”
安娜转过头来,摇摇头。
沙霍夫,“是啊，半个世纪以来,斯大林领导我们党同错误
路线进行了多次激烈斗争，托洛茨基、布哈林、亚戈达都是打着
最高苏维埃的旗号,今天的米高扬能代表党最高苏维埃吗?”
安娜:“当然不能。”
沙霍夫：“可他们现在还掌握着从最高苏维埃到地方很大一部分
权力，斗争的复杂性就在这里。我们要和广大群众一起同
修正主义路线对着干。”
闪电。
大雨如注。
杜鲍克穿着雨衣,向单元楼走去。
杜鲍克进楼,平头小子迎上去。
杜鲍克抖雨衣,平头小子掏出笔记本写着。
杜鲍克开门,叫:“沙霍夫!”
沙霍夫.“杜鲍克同志,你怎么来了?”
杜鲍克:“厂里同志们让我来看看你。”
安娜“耿大爷。”接过雨衣。
杜鲍克:“怎么,楼下还有盯梢的?”
沙霍夫。“这大概是卡尔达萧夫给我派的警卫员。”
杜鲍克:“真不是东西！昨天晚上,他们就把你挂职下放
的决定传达到工地。大伙儿压根不理他们的茬，咱们厂的
同志们合计了一下，让我连夜赶来,叫你顶住，整个的工人
阶级都是和你站在-一起的。”
沙霍夫激动地,“杜鲍克同志！”俩人握手。
杜鲍克从怀里掏出一面红旗，“临来的时候，同志们让我
把这个带给你。”沙霍夫接旗。
红旗抖入画面，上写,“工人驻伏尔加河大学斯大林思想宣
传队。”
工人宣传队冲向校门,(画外音)枪声。
沙霍夫入画,向后挥乎:“同志们,跟上:"工人阶级宣传队冲入校门。
杜鲍克高举红旗上楼梯,枪响。
杜鲍克臂膀受伤，鲜血流出。他一个踉跄，护住臂膀，血
染红旗。
沙霍夫-一个箭步冲上去;“杜鲍克同志!”扶住杜鲍克，接过红
旗,把杜鲍克交给另一个工宣队员。
沙霍夫高举红旗急奔，把红旗插在楼顶上。红旗迎风飘
扬。(化出)
(化入)带血的红旗。沙霍夫把旗叠好，握住杜鲍克的手:
“杜鲍克同志，这面红旗留下我们工人阶级的鲜血，教育这个
阵地，我们要永远占领下去,要不停顿地向资产阶级进攻。”
大体字墙报前围满了人。<反革命还在走一沙霍夫》《要警
惕最高苏维埃出修正主义—沙霍夫。》
沙霍夫还在贴大体字墙报。
《要害是复辟资本主义。》
两个人在低声议论着。
甲：“老刘,彼得这么干,我真替他捏把汗。”
乙：“怕什么,天塌不下来。
（摇出)伊凡明和焦马。
伊凡明：“塌不下来?走着瞧吧,沙霍夫这么狂妄,不会有
什么好下场。”
焦马：“你咋呼什么,你那么为反革命卖命,都给你什么
好处啦。”
伊凡明：“哼”了一声,继续抄大体字墙报。
卡茨老师(画外音),“彼得。”
卡茨老师跑来:“彼得。”
沙霍夫："出了什么事啦？”
卡茨老师：“杜罗诺夫主任到刘家渡去撒点了，运器材的汽船也
给卡了。”
焦马：“那还行，没有汽船，起重设备怎么运上来。”
沙霍夫:“走，咱们去看看。”
华西列夫娜大娘;“大娘用皮筏子送你们。”
乌云密布。
同学们正在缓慢地拆帐篷，收拾东西。旁边停着四辆
大卡车和一辆小轿车。
杜罗诺夫叫喊着:“快,快，要抓紧时间哪。(布卡依、安德烈把
背包放在地上,坐下)不想走也不行,这是上级的指示。”
罗伯申教授:“就是嘛,布卡依、安德烈,不要磨蹭了,快上车吧！”
杜鲍克坐在石头上,动也不动地抽闷烟。
沙霍夫、华西列夫娜大娘、焦马,卡茨老师奋力划着筏子。
同学们已，上了车。
杜罗诺夫,“快快,快上车。”
杜罗诺夫走到耿身边：“杜鲍克，再见啦，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
烦,请多提宝贵意见。”
耿：“喷,老杜罗诺夫的意思是让我说几句，行啊，我说几句。”
杜罗诺夫：“简单点,风快上来了,别让同学们淋了雨呀。”
耿:“我们送去的学生淋不坏。同学们,我说你们这些学
水利的,也要学一学辨别风向,是刮东南风,还是刮西北风，
是抵顺风浪，还是掀逆风浪。”
杜罗诺夫：“好啦，好啦,就到这儿吧。”
杜鲍克"啐”了一口。
杜鲍克啐了口唾沫：“同学们,我还接刚才那个话茬说,黄
河水不管拐多少弯,总是要流进大海的。我相信,你们经过
这场风雨，会回来的。”
同学们把行李扔下来，围找过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和
杜鲍克握手,米申科教授过来和杜鲍克握手。
杜罗诺夫、罗伯申冲着同学们喊，“你们干什么！第一辆车先开走。”
(画
外音)汽车发动。
(画外音)“不要开。”
(画外音)发动机声又停止。
众惊喜若狂(酉外音);“彼得,彼得来了,彼得来了。”.
沙霍夫等人跑入画,"杜鲍克。”
杜鲍克迎.上来:“彼得，你可来了。”两人握手,米申科教授与
沙霍夫握手。
杜罗诺夫入画。
沙霍夫，“老杜罗诺夫,要撤点？”
杜罗诺夫:“是的。”.
沙霍夫：“党委决定一个点也不准撤。”
杜罗诺夫:“沙霍夫同志,你应当明白,现在是我主持党委的
工作。”
沙霍夫:“那就请你按着党委决议带领大家，沿着斯大林
的革命路线走吧!”
杜罗诺夫：“沙霍夫, ....罗伯申老,文老,我们走。”
文老：“咱们走不到一块了。”
杜罗诺夫:“哼哼,好，罗伯申老，咱们走。”(杜罗诺夫、罗伯申出画)
沙霍夫(画外音) :“同志...”大家望去。
沙霍夫站在汽车.上对大家说:“同志们,为了保证三天之
内完成第一阶段工程项目,这里的革命师生，統统集中到大
坝工地上去打歼灭战，实现斯大林‘要把伏尔加河的事情办好'
的伟大号召。汽船卡了,没有什么,我们肩拉人拽顶着风浪
前进！”
号子:
嘿,嘿哟罗，
顶逆风斗狂澜,一根索绳连万肩。
连万肩,不怕鬼,不信邪,革命理想高于天。
高于天，共产党员钢铁汉,自有红日照心间。
踏碎伏尔加河万里浪，排山倒海齐向前。
号子声中,出现下列画面：
天空,电闪雷鸣。
雨点打在水面上。
沙霍夫刚毅的脸。杜鲍克有力地拉着索绳。米申科教授在风雨
中迈进。他们三人并肩前进。
刚毅的脸一个个掠过,焦马、卡茨老师、大娘、妮诺、安德烈等。
浩浩荡荡的拉纤队伍。挺进在伏尔加河沙滩上,迎着风丽前进。
夜空。雨不停的下着。(化出)
(化入)晚霞满天。
拉纤的队伍步上山岗。(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