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数心跳 01
*翔霖，微微量文轩
*伪先do后爱，伪海王收心，真一见钟情
*一周不do就会死（不是）假不正经严
自杀未遂人生如狗啃贺
*无三观
*全文预计20章左右
一句话简介：17岁那年我想死，然后遇到了我的crush。
【“我还不起啊，怎么办？”
“要不你肉偿吧。”】
01
2015年8月16日傍晚，天气晴。严浩翔在涨潮的海浪声里抽烟，然后看到一个试图杀死自己的怪人。
杀死自己并不奇怪。
冥州市这片海域每年都要死个十来号人，每月几乎都得达成死人指标。
这人怪就怪在自杀方式着实特别。在沙滩上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将衣服从内到外脱个精光，而后赤身裸体跳进坑里，等待涨潮带来的砂砾将自己掩埋。
这种死亡方式应该挺痛苦的。
严浩翔想。
潮水冲刷着那颗圆脑袋，夕阳光在汹涌的海浪声里逐渐隐没。
一支烟抽完，严浩翔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慢条斯理地走向快要被填满的沙坑。
沙子已覆盖到胸前，看着怪人正脸，严浩翔无意识地眯起眼。
在怪人直勾勾的目光里蹲下身，还没等开口，听见怪人说：“帮个忙？拽我出去，湿沙子太重，我动不了。”
声音清清凉凉的，像闻到了薄荷。
严浩翔挑眉：“不想死了？”
怪人看着他：“就在上一秒不想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严浩翔想起当时场景，问贺峻霖，你当时是不是中途就后悔了。要是那天我不在，你说你是不是就含恨而终了，死得多冤。
贺峻霖目光柔柔地看着他，只是笑，并不说话。
像挖土豆一样将怪人挖出来，严浩翔手上、衣服上都沾满了沙子。蹲下去用涨潮的海水洗手，顺便看着怪人不着寸缕地在海浪里滚了一圈。
赤裸身体洗净沙子，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天光下。
白花花的细腻皮肤，仿佛浑身上下也找不出一寸硬茧。近乎透明的脚趾扣着沙滩，在严浩翔眼皮底抬起又落下，将刚刚脱下的内裤、外裤一件件套好。
他开始穿上半身的衣服，于是严浩翔视线上移，看到了这具完美身体上的唯一一块瑕疵。
靠近左边的腹部刀疤狰狞，爬成三个字母的形状。
T、 O、Y.
TOY.
玩具。
怪人穿好了衣服，严浩翔站起身，对方朝他伸手：“手机。我的进水了。”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是一双漂亮的手。
严浩翔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管他要手机要的理直气壮，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就这么乖乖把手机交出去。
怪人按亮屏幕：“密码。”
“0816。”严浩翔说。
“生日？”
“嗯。”
怪人按了一串号码拨出去，挂断，将手机还给严浩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掉。衣服甚至还在滴水，显得身影有些沉重。
“喂。”严浩翔在身后叫他，“吉他不要了？”
刚刚跟怪人一起从沙坑里被严浩翔挖出来的，还有一把木吉他。
这是要让吉他给自己陪葬。严浩翔想。
怪人没回头，用背影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了。
严浩翔紧接着问：“为什么要死？”
怪人这下回头了。
琥珀色的瞳仁望向他的眼睛，说：“我不喜欢弹钢琴，我喜欢弹吉他。”
什么跟什么啊。
还真是个怪人。
打开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一通拨出去未被接听的电话。
是打给“贺峻霖”这三个字的。
*
“再敢乱传把你嘴撕烂，听见没有！？”
“知、知道了，别打了……”
“赶紧给我滚！”
贺峻霖刚赶到巷子口，便撞见一个脸熟的男同学鼻青脸肿地跑出来。见到他仿佛见到活阎王，撒腿跑得飞快。
后面宋亚轩慢悠悠地晃出来，看到他立马龇开一口大白牙：“贺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课吗？”
“这不是又有人找我告状，说看见小恶霸把人拎走了嘛。我怕你给人家打出个好歹来。”
“他们自找的！活该！不给他们点儿教训，还真什么龌龊话都敢说。”
“算啦，我又不在意。”贺峻霖无奈笑笑，“我都习惯了。”
“反正我听不得这些，有我在谁也别想再编排你。”宋亚轩气鼓鼓的，而后勾住他肩膀，“来都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
“行啊，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大一开学还不足一个月，学校里传起关于贺峻霖的风言风语。
说他是gay，私生活极其混乱。又说他是牛郎，给钱就能睡。还说他有性病，大家趁早离他远点儿。
“不然你看他为什么39度的天还穿着长袖长裤？你们谁见他露过胳膊腿？连外套拉链都要拉到顶，浑身上下就露个脑袋，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哎呀你不知道吧，有人看见他在酒吧陪酒被人摸了个遍！他做那种工作的！都捂着不让人看，怕不是满身印子哦……”
“啊？那、那他会不会有那种病啊……我听说女人被不同人……多了就会得那种病的，男人是不是也一样？”
“你看他长那个样子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嘛，多少钱能睡他？”
“听说1000。”
有男生拿着1000块钱堵住贺峻霖问“能不能跟我上床，你有没有性病”的时候，刚巧被赶来的宋亚轩听到。于是从此后宋亚轩逮住一个揍一个，甚至连女孩儿也不放过。
“小恶霸”的称呼也就是这么来的。
因此还被学校记了过，无法参与任何福利评比。
宋亚轩对此嗤之以鼻：“谁tm稀罕。再敢乱传，我把他腿打断！”
*
宋亚轩想吃日料，贺峻霖就近选了家。味道和环境都不错，小恶霸很满意。
下午还有课，吃过饭后两人慢悠悠往学校的方向散着步。宋亚轩跟贺峻霖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讲不完的新鲜事，一路上嘴都没停过。
直到经过刚刚小恶霸揍人的巷子，宋亚轩瞥了眼，“呦呵”一声：“今天这巷子还怪热闹的。怎么又有人在这儿办事。嘶……”他没戴眼镜，眯着眼也只辨认出大概轮廓：“一男一女啊，我猜这俩人是情侣关系，贺儿你觉得呢？”
贺峻霖本来目不斜视，毫无兴趣。闻言，给面子地往里瞄了一眼。
脚步顿住，里面的男生他认得。
是在海边把他挖出来，名字叫严浩翔的那个。
“怎么了贺儿？你认识？”宋亚轩好奇地眯眼往里张望。
“嗯，认识。”
贺峻霖眯眼打量着巷子里的场景。
男生一手插兜，一手抽烟，连烟头冒出的火星都透着股不耐烦。
女生是同龄人，超短裤，黑渔网袜，露脐T恤，妆容精致到艳丽，美得很放肆。手里握着张纸，情绪激动。
“亚轩，你先回学校吧。”贺峻霖说。
“嗯？你要干嘛？不行，我跟你一起。”
贺峻霖无奈笑：“是我认识的人，没事的。”看了眼表，他催促，“快上课了。是陈教授的课吧？你不是挺喜欢这老头儿的，快去吧，真没事。”
“那好吧……”宋亚轩还是有点犹豫，“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啊贺儿。”
“知道啦，宋妈妈！”
宋亚轩朝他做了个鬼脸，跑远了。
走进巷子，贺峻霖一言不发地站到严浩翔身边。
对方看了他一眼，神情里没有丝毫惊讶的意思。倒是女生不太淡定，凶神恶煞地问：“你谁啊？有没有点儿眼力见儿，没看见办事呢吗？”
贺峻霖语调平淡：“办什么事？”
“跟你有屁关系？”女生很不耐烦。
“说说呗，说不定我能解决呢。”
女生哼笑，将手里的纸摊开递到他眼前。贺峻霖辨认了下，是张孕检报告，孩子1个月了。
“懂了吗？”女生好像很得意，仿佛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荣誉。
“打掉吧。”贺峻霖说。
女生愣了愣，满脸“你哪儿冒出来管这么宽”的不可理喻，接着更为暴躁：“你tm管得着吗？又不是你的。”
贺峻霖没说什么，从背上卸下书包，又翻出个印了皮卡丘图案的卡通钱包，在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
将卡递给女生，他说：“卡里有1万。密码六个0。够吗？”
女生再次愣住。
反应过来后，一把抢过卡，神情透着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不可置信，看贺峻霖像在看神经病：“真的假的？”
贺峻霖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一笔一划写下一串数字，单页撕给女生。
“这是我电话。假的你找我。”
女生仍是将信将疑，恶狠狠警告：“你跑不了！敢骗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而后火急火燎地跑掉了。
严浩翔自始至终一言未发。
贺峻霖转过身去，对方隔着吐出的烟雾，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我帮了你大忙。你现在欠我1万块。”贺峻霖说。
这个说法显然不合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合理，要多流氓有多流氓，正常人办不出这种事。
但严浩翔似笑非笑，说：“我还不起啊，怎么办？”
撅了撅嘴，贺峻霖不错眼珠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要不你肉偿吧。”
巷口有车经过，卷来一阵尘土。
严浩翔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大拇指和食指掐掉烟头儿，用鞋底碾灭。
低头抬头之间，一把按住他后脑勺，深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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