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无瑕之刃》第二部分第八章

陷阱的索套在周围收紧时,卢修斯就做好了会因跃入亚空间的震动而跌倒的思想准备。他预计会有一段漫长的飞行,回到法比乌斯和他那令人厌恶的联盟在为堕落异形效劳时,出没的遥远卫星或死亡世界。但基因始祖的飞船一进入非物质世界便立刻退了出来。前一刻灵魂之海在船的周围燃烧着疯狂的辉光,下一刻他们就返回虚空,再次被现实吞没。
卢修斯眨了下眼睛。不,那不是虚空。以太伤口在他们身后闭合,他们完全进入了另一个领域。透过船坞的能量场,印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漆黑,比普通星系所拥有的噪音、光线和辐射更加深邃。在防爆活动门于刺耳噪声中关闭前,他瞥见某些东西从黑暗中凝聚起来,像一条巨大的隧道,其规模难以想象。
卢修斯和纳希凯大队被困在了灵族网道内。即使他成功杀死法比乌斯——花上片刻细细品味血肉工匠的头骨在他手中被压得粉碎的景象——他也没有办法联系克莱昂,回到王冠号。他不知道他们在灵族迷宫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如何逃脱。
他的杀手们的声音汇成猛烈的尖啸风暴,如此强烈,以至于卢修斯觉得他的头都要炸裂了。然后,就在喧闹声变得难以忍受时,戛然而止。
你认为是你激发了他们吗?
卢修斯眨着眼,尖啸再起。他听到凯萨在喧嚣声中发出警告,但为时已晚。本能使他的血液充满肾上腺素,但很少有肾上腺素能到达他昏睡的神经。他的感官太迟钝,太虚弱。他转过身,正好看到法比乌斯挥舞的骷髅手杖砸到他的太阳穴。那件武器的名字叫折磨,确实该叫这个名字。
剧痛传遍卢修斯的头颅。它扭动着,膨胀着,像烈火一样顺着他的身体往下蔓延。自从第三军团分裂后,卢修斯就知道要远离拜尔最爱的武器之一。他亲眼看到它轻轻一碰就杀死了军团士兵和混沌卵。即使卢修斯是一个酷爱快感和痛苦两种激情的人,也不想品尝它的威力。
他现在品尝到了。那种感觉鲜活、震撼,势如泰山压顶。卢修斯的胸口又挨了一拳,不过不可能更痛了,但也足以让其单膝跪下。
“真带劲儿,不是吗?”卢修斯的视线里布满红黑相间的条纹,无法看清法比乌斯,但能从基因始祖的声音里听出残忍而愉悦的微笑。
他眨巴着眼睛,透过粘稠的泪痕,在一片模糊中搜寻可以依仗的东西。他看到莱帕斯们被几十头缸生怪兽压在身下,拼命挣扎,他们的动作因麻醉剂袭击而变得笨拙。怪异的机器将昏迷的军团战士们锁在了铠甲里,密封进墙上的静滞舱中,无法反抗。
“不惜做到这个地步,”卢修斯将斥责挤出溢血的牙齿,“把自己的兄弟出卖给异形。为了这次背叛,他们许诺给你什么肮脏的残羹剩饭,法比乌斯?你一直是条毫无荣誉感的野狗。”
“荣誉感?”法比乌斯苦笑道。“你知道的,这种虚妄对我毫无补益。”他在卢修斯面前蹲下。不灭者的感官恢复了一小部分,足以听到叛徒战甲的颤动声,甚至更多。他听到拜尔的心脏紊乱地跳动,血液在从被肿瘤堵塞的衰竭器官中挤出来。他闻到了法比乌斯的肉在他的骨头上腐烂的味道。
拜尔用折磨的杖头抬起卢修斯的下巴,痛苦在卢修斯的下巴绽放,深入骨髓,让他发出嘶鸣。“真有趣,所有人中,偏偏是你谈到了荣誉,好像你曾经拥有过荣誉似的。荣誉,感情,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知识、方法和材料,这些都可以为我所用。这就是我用你和你那可怜的小战队换来的东西。”
在疼痛夺走他的意识之前,卢修斯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拉尔之刃从他的手指上滑落,以及背叛他的兄弟的话语。
“这里没有荣誉可言,兄弟。荣誉的唯一用途是填满坟墓。”
高挑纤细的身影在王冠号的走廊内舞动,和他们从中现身的船只一样冰冷锋利。其柔软的肌肉被扭曲的黑色甲壳所包裹。他们紧贴着阴影,如鬼魅般在下层甲板移动,动作流畅,又令人厌恶。
他们的武器和他们相辅相成,如同身体的延伸。又长又有尖刺的步枪夹在带刺的护手里。饥渴的手中塞满节鞭(segmented lashes)和纤细的弯刀,刀刃上流淌着嘶嘶的毒液。
劫掠者们自信满满地前进着,他们甲虫般的黑色身躯从一道阴影流窜到另一道阴影。他们像毒药一样深深地钻进了王冠号的内脏,杀死了所有经过他们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船上没有任何超人防御者来对抗他们。那个奖品,真正的奖品,犹如探囊取物。
指挥这些劫掠者的暗夜女王们(mistress,暂译)深知,当他们渴望施加的暴力不得不给猴子血肉工匠的诡计让路时,饥渴使他们如坐针毡。她们自己也有同样强烈的感受。于是她们让自己的屠夫们放开手脚,为所欲为。现在降临在他们身上的只有杀戮的喜悦,直到那艘战舰粗糙的钢铁血管里回荡起猴子们的尖叫声。
他们的回应确实如此。黑暗之城的孩子们无论在哪发现了王冠号的船员,都会以近乎为爱意的专注,用一种可怕的耐心将他们拆成碎片。纳希凯大队的奴隶们对于施虐者的嗜好并不陌生,因为他们大多数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他们的主人,崇拜痛苦与快乐的亲王。但即使是凡人的血肉和心灵,也有各自的极限。科摩罗之民带着绝望的喜悦活剥男人、女人、孩子和变种人的皮,让他们失去皮肤,被钉在墙上等死时,远远超出了那些人的承受能力。
异形的暴行是彻底的。随着每一次耐心的暴行,他们都推迟了自己的诅咒,也加快了他们所发现之人的诅咒进程。他们陶醉于自己所经历的每一滴痛苦之中,尽管内心深处的恐惧使他们不敢到船上最黑暗的地方去。
在王冠号里有一些没有光亮的地方,寒冷而扭曲,现实不再稳定,是以阴影为肉体的无形者的家园。他们窃窃私语,招手示意,承诺只要黑暗灵族敢靠近黑暗领域,由自身的衰落孕育了混沌之神的种族将获得无限的欢乐。
黑暗灵族避开了欺诈者们的歌声。他们是作为猎人登上王冠号寻找猎物的。他们不允许角色互换。
最终,劫掠小队们聚集到一起。他们在那艘大船里寻欢作乐,洗劫下层甲板,饱餐痛苦。他们折磨并残害了那里的人;现在是时候上去砍下野兽的头了。
王冠号的上层甲板不像船上漆黑的深层那样肮脏,要想偷偷接近是不可能的。异形移动的声音被每一个走廊和拱门上不和谐的高吭尖叫声所掩盖,而闪烁的耀眼光芒夺走了他们可能躲避或准备伏击的任何阴影。在这样的情况下,科摩罗之民选择依靠速度,迅速地从大厅向舰桥冲去。
他们在路上遭遇的船员更加稀少。他们会稍作停顿,取出他们发现的挤作一团的人类的内脏,这些人被包裹在笨重的环境防护服里,以抵御周围环境的疯狂。劫掠者们非常讨厌猴子们套在身上的厚重橡胶外壳。覆盖在他们脸上的带口罩的头盔几乎将他们的尖叫声掩盖。
终于,他们靠近了指挥甲板。劫掠小队的领袖们以前都参与过劫掠这类船只的行动,因此他们只凭记忆就能对这些船只的构造了如指掌。再过几个通道,他们就会找到战舰的神经中枢。
当另一扇沉重的舱壁门在笨重的液压装置的轰鸣中滚向一旁时,黑暗灵族刹住了脚步。他们来到这里,站在一条漆黑的走廊内,在经过了灯光和噪音的冲击后,这里安静得内心发毛。这超越了任何自然的黑暗,连他们细长头盔的面罩都无法看穿。他们蹲伏着向前滑去,手里紧紧攥着刀锋和毒晶步枪,严阵以待。
一束火花从断断续续的流明带上迸发,激起的闪光照亮了走廊。劫掠者们的血液都凝固了,眼前的景象让其苍白的皮肤更加惨白。它只出现了不到一秒钟,却通过恐惧刻进每个灵族的脑海里。
整个通道都挤满了令人生恶的肉质形体。这道短暂的光芒在柔滑的肌肤、诱人的笑靥,以及可怕的锯齿状爪子粗糙的表面上闪过。它们不再是玻璃、银和石制的东西了。这些事故使它们从王冠号的雉堞上被拖下来戍守此处。现在他们在走廊里,站在劫掠者和舰桥之间。
科摩罗之民踌躇不前。恐惧从他们干瘦的身体上流露出来,像香水一样飘过空气,吸引着面带微笑注视他们的东西。距离最近的怪物嘴里发出一声纯粹的狂喜嚎叫。
来嘛,可爱的小家伙们……它无言而语,低沉的声音如同蜂蜜和灰烬。它咧嘴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用一只带爪的钳子作出勾引的手势。我们是亲王对你们的爱意的体现。来吧,让我们尝尝你们的味道。我们会把你们带到他那里,让他永远抱着你们。
劫掠者给出的回答是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黑色毒晶。走廊里的通讯喇叭和探照灯突然活跃起来,发出一片混乱的声光。恶魔们唱着歌,兴奋得喘不过气来。她们在炮弹的风暴中消散,像在甲板上一样轻松地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跳跃。那只是他们到来前的几分钟的事。(蹦迪现场吗)
爪子啪的一声闭合,便切断了头和四肢。在恶魔们深情地抚摸着异形们的面甲,窃取他们的眼睛时,从其头盔里传出用科摩罗蛇语(the serpent’s tongue of Commorragh)发出的惊声咒骂。劫掠者的任何猛击或射击都只能进一步激发无生者的能量,使他们陷入疯狂的暴力之中。
最后的劫掠者是一名穿着带刺角斗士甲的女性,当恶魔贴近她发起袭击时,她发出了无言的哭喊。那大笑着的东西用拥抱粉碎了灵族的生命,她毫无美感,无力地倒在地上,而恶魔仍覆在她上面。她躺在无生者的怀抱中死去,聆听着它们的低语,欢迎她获得永恒恩典,这是她祖先的功绩所给予她的遗产。
这条走廊已经变成了一个停尸房。被杀死的异形尸体覆盖了每一块地面,都变成了湿漉漉的肉块和成条的碎肉。空气中弥漫着尸爆的刺鼻气味,夹杂着无生者女妖裹着灵族内脏,在血潭中起舞时散发出的难闻熏香。每一个“孩子”的微小且不均匀的碎片,都在“父母”的尸骨中嬉戏。
甲板因为舱壁门外的动静而震动。随着震动越来越强烈,女妖们低语着将肉体抵在格栅上,沉浸在刺耳的震动中。无生者回头看向门口,它们热气腾腾的身体上沾满了异形的鲜血。
舱壁轰隆一声打开,显露出一个高大驼背的身影,站在远处走廊狂乱的光线中,就像一尊机械灵长神明。他身上那套巨大的古代终结者盔甲就像坦克引擎一样咆哮着,每一个动作都在发出低吼。一对泛着蓝光的目镜在黑暗中闪烁。他向前迈了一步,甲板上又发出一声回响,强烈得足以把挂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的异形碎肉都震下来。
“所以说,”阿菲莱从獠牙头盔里发出低沉的声音,“看样子你们这些贪婪的小东西偷走了我亲手消灭害虫的乐趣。”
闪电沿着终结者的利爪舞动,他朝微笑的恶魔们举起双联爆弹枪,瞄准了一个蜷缩在残缺不全的灵族胸腔里咯咯直笑的恶魔。
“为此,我将要求你们给予补偿。”(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