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向/马嘉祺X你】听雪 番外篇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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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壹 CV9726864
小学生文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民国戊辰十七年。
自苏家垮台，已过了整整六个年头。
马家与宋家没了对头，互相扶持，共同为天下太平鞠躬尽瘁。
初春。
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春花浅吐芽苞，浅草才没马蹄。马笑笑恍然间也已经四岁了。因为地理位置的隔绝，你鲜少有时间去看望爹娘。马嘉祺也忙着处理公务，一年到头不着闲。
……
金秋时节。
一日从邮差手中收到一封信。瞟一眼封皮上的落款字迹便知是父亲的手笔。你坐到院中的石凳上轻轻展开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小方信纸。
信似乎写得很急，开头和结尾都有淡淡的晕染开的痕迹。你蹙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父亲年岁已高，莫不是身体欠安？
匆匆读完，长舒一口气。
无非就是他老人家想女儿了，盼望你过去住一阵子。
马嘉祺正好路过后院，远远望见哭笑不得的你，缓步走来，宽大的手掌揉揉你细软的发顶。
“夫人这是怎么了？”他望向你的眼神有三分紧张，四分温柔。
“没什么。”你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腰，半撒娇地说道：“爹让我过去住一阵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把玩着你的长发，似是漫不经心地垂眸：“什么时候动身？”
他总是那么包容，从来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你狡黠地眨眨眼，想要逗逗他。
“午膳过后？”你边试探着，边打量着他的反应。
“夫人这么着急。”他的语气淡淡的，眉头却轻微地皱了皱。
“好吧。那就好好收拾一番，明早再出发。”你环住他腰的手又紧了紧。
“夫人一走，笑笑又要哭上好一阵了。”
你知道他舍不得你。
“笑笑还有爹爹呢。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站起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拜托了，笑笑他爹。”
父亲住在老宅，离马家有一段车程。
一大清早你就收拾好东西准备上马车。马嘉祺长身玉立于车旁，眉眼弯弯等着你。
“笑笑还在睡觉。”他一把将你揽入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瑟瑟的秋风都显得没有那么刺骨。
“平安归来。”他温热的气息掠过耳畔，低低的，却又很踏实。
坐上车后，你冲他挥挥手，心中暗暗发笑。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不放心。“我又不是小姑娘了。”你嘟囔着，却一下子笑开了。
三日后，马车稳稳停在了宋家大门前。“爹！”你顾不上整理仪容，飞奔进门。
父亲背着手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故作严肃。“你啊，都当娘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莽撞。”
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爹，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呢！”
……
在老宅陪爹娘的日子很愉快。父亲虽然不是重男轻女的旧俗之人，却也难掩对白胖大外孙的期盼。
“闺女啊，你爹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外孙呢，也给我们笑笑添个弟弟。”饭桌上，父亲给你夹了块肉。
“爹！”你红了脸，赶紧找话题岔开。
马嘉祺偶尔会写信来，字里行间都在嘘寒问暖，问你是否顺利，末了，不忘添一句“笑笑想她娘了。”
不知不觉到了初冬，又一封信送到了。
你抿着嘴小心地拆开它。
夫人：
见字如晤。
一别三月，不知是否安好。岳父，岳母可还安康？笑笑这几日很是乖巧，不知她娘亲看了会有什么反应。金秋已过，记得多添些衣物，万不可着凉坏了身子。
……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你的先生.
他知你喜爱红梅，便在家附近的小路旁，山坡上，后院中都种满了红梅。如今初冬已至，想必是遍野的红。
嘴角不知何时微微勾起，你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家。
车行两日，白雪纷然而至。马车在薄薄的雪中行驶，留下一排排整齐的车轮印。
到底是江南的雪。
温润，儒雅。
路旁的枯树上只零星挂着些许白雪，断桥上隐隐的残雪在湖面上倒映出一方纯洁。
伸手捻了点窗沿的积雪，松松软软的，带着凉意。
一路颠簸。
马车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马嘉祺撑着油纸伞，牵着笑笑的小手如芝兰玉树般站立在雪中。
笑笑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却依旧倔强地撅起小嘴左顾右盼，等着心心念念好久不见的你。
“笑笑。”你一下车就抱起那个小小的娃娃，马嘉祺将伞朝你的方向靠了靠。
翩飞的白雪轻轻落到他未被伞遮盖的肩头，他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你们。
“夫人，快进屋去，别着凉了。”他修长的手与你十指相扣。
他比白雪还温柔。
……
回到房间，一眼便望见躺在书桌中央的黄皮信封。
“诶？”你认出了父亲的字迹，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当视线渐渐下移，落到最后一行字上后，你的脸刷的就红透了。
“好女婿，什么时候让你老丈人我抱个大胖孙啊。”
“阿祺……”你委屈的看向为你熬好了姜汤刚走进来的马嘉祺。
他很快就明白了，放下白瓷碗轻轻抱住你。
“都听夫人的。”他低头轻吻你的唇，“我可舍不得让你哭。”
“可是……”你咬着下唇，羞赧地把头埋在他胸口，手指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角。
“不用担心，父亲那我会回信跟他解释的。”
他真的从来不强迫你，无论是什么事。
眨巴眨巴眼睛，温热的眼泪啪嗒啪嗒杂乱地落在衣襟，模糊了视线。
马嘉祺慌张地抬手拭去你眼角的泪，声音中带着担忧：“身体不舒服吗？”
你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带着些哭腔：“我真的很幸运。”
他的眼眸是那么澄澈，倒映着眼前的你。
你本是一叶扁舟，在湖中浮沉，却有幸觅得一阵南风，轻柔地将你送至彼岸，今世都不离不弃。
“阿祺，我们给笑笑要个弟弟吧。”
屋外的红梅开得热烈，褐色梅枝上卧着一层白雪，欹长枝条上弥漫起伏着连绵的红云。
白雪红梅，朱门铜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