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海猫鸣泣之时 散》

序言
在经历了漫长且精彩的《海猫鸣泣之时》EP1 到 EP4 的冒险后,六轩岛上的疑云迎来了揭开的时刻。《海猫鸣泣之时 散》——似乎会如同过去《寒蝉鸣泣之时 解》回答《寒蝉鸣泣之时》中所有疑问,引向完美结局一样,帮助读者们扫清所有阴霾,破除一切魔女幻想,将猫箱打开。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海猫鸣泣之时 散》,并未如同读者们所预期的那样慷慨的给予真相,而是将碎片混入了沙滩,丢进了大海。解答并未消失,但找到且拼凑出原样则非常困难。而且,读者还需要睁大眼睛,防止被看上去很像是真相的杂质所骗。
这不是龙骑士 07 的心血来潮。早在出题篇中,《海猫鸣泣之时》就告知了读者们这样一个事实:这是一个没有美好结局的故事,这是一个存在着拥有比解开真相而言更重要的目的的物语。
龙骑士 07 为此,竭尽所能。他想要做他笔下的魔女,完成一个奇迹。
他成功了吗?
龙骑士 07 离绝对的成功就差那么一点了。但就是这个一点点的差距,却是让《海猫鸣泣之时》这部作品半身堕入深渊的缘由。

阅读到散篇文章的读者,想必也不需要什么警戒线来提示了

EP5 黄金魔女的终结
重新阅读 EP5,笔者发现曾经困扰自己的那个问题,即使二周目也未能立刻反应过来它的答案:右代宫战人对于贝阿朵莉切的态度为何能够发生如此之大的反转?这个问题的解答是到了后续才得到了阐明,而此刻的一周目读者只能眼睁睁看着战人莫名其妙的倒向了魔女一方——EP3 的“北风与太阳”作战还历历在目,怎么现在就直接缴械投降了?
这种延迟满足式的整体结构在很多时候是可行的,例如《寒蝉鸣泣之时》到《寒蝉鸣泣之时 解》就是如此。但这次却是“散”,而非“解”。这个“散”字就可以看出龙骑士 07 的部分写作目的,乃是“散去六轩岛上事件的迷雾”。因此,即使如同《寒蝉鸣泣之时 解》一样对前面的章节进行“复盘”,EP5 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遮遮掩掩。
很多读者声称《海猫鸣泣之时》的故事节奏稀烂,他们的理由和证据在《散》篇越来越容易被找到。龙骑士 07 想方设法地要通过“旁敲侧击”式的叙述来解答读者最关心的问题时,必然会面对“读者不理解”的情况。龙骑士 07 用新的谜题解答旧的谜题,结果就是造成读者的困惑加深。就算是笔者第二次阅读,也依旧感觉这种手法在如此长度的作品里已经有些滥用了。《海猫鸣泣之时》使得那些认为自己是“黑山羊”的读者受到了智力上的挑战。这或许是《海猫鸣泣之时》的问题,也可能是体裁导致的受众容忍度问题。贝阿朵莉切在棋盘面和棋盘外的不同形态,右代宫夏妃相关的用魔法的视角写出的场景,都是用一种非常具有冲击性的,戏剧性的写法,而非简单直白的陈述来展现人物内心的想法。在不耐烦的读者眼中,这些内容已经足以让人按下快进键了。
即使如此,这种不满到古户绘梨花的侦探表演开始时,就暂时性的烟消云散了。

在微分或积分运算里,依靠解题者新引入的一个变量 m 来替代原本式子里非单一变量,从而构成一个非常眼熟的展开式的某种形式,求得解答一样。这个代替原本式子里新变量的 m,就是古户绘梨花——作为贝伦卡斯泰露的棋子的她,在 EP5 的棋盘上开始了足以在每一个海猫读者内心里留下一席之地的表演。

侦探权限这个词第一次正式登场,从正面告知了玩家解开 EP1-4 所需要的“作者认可”的实质性证据。有了侦探权限,而且是完全不被血缘因素困扰的“知性强奸者”,古户绘梨花拥有了揭开部分真相的能力——以一种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方式。
古户绘梨花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物,读者对于古户绘梨花的评价实际上反映着读者在故事的那一时刻对于整个故事的认知。笔者在第一次阅读时,就同时感到了对于这个人物的“兴奋”和“厌恶”。古户绘梨花很明显是龙骑士 07 派来用一个全新的视角来教读者如何玩六轩岛棋盘的,对于被吊了 50-60 个小时胃口的读者来说,这种人物的登场是非常受欢迎的。这类新的鲜明性格的人物的加入,可以说大幅减少了到 EP5 为止的审美疲劳——终于出现一个能有效帮助读者思考的角色了。
与古户绘梨花同时间登场的,还有代表着推理侧的关键人物,德拉诺尔·A·诺克斯和她的下属柯内莉亚和格德鲁特。比起在立场上完全站在贝伦卡斯泰露侧的绘梨花,德拉诺尔更像是一个专注于对局的棋手:对决是工作,喝茶是生活。德拉诺尔的登场,从名字上就直白地告诉了读者:《海猫鸣泣之时》这部作品里所有的谜题,皆可以被视作符合经典的“诺克斯十戒”的本格问题。对“希望通过逻辑推理来阅读和思考作品”的推理党来说,EP5 算得上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章节。龙骑士 07 给出了数个非常重要的工具和认证,来帮助想要继续挑战读者们。如果说有读者指责龙骑士 07 根本没有对推理党展现诚意,那必是没有认真阅读 EP5 的。

不过,我们也不能就此说明龙骑士 07 的努力是有效的。结果相同,过程的不同也会让整个事件有着不一样的面貌。同样是“扯淡”,EP4 的战人和 EP5 的战人的反击的本质区别没有获得明显的强调和突出,而是开始依赖读者要主动去理解人物的对话。特别是 EP5 开始展示红蓝字系统的进阶用法后。
EP5 中,红蓝字系统被进一步拓展,让我们能够看到这个系统的象征意义和可能性。绝大多数对于《海猫鸣泣之时 散》的不满,有不少是在于这个红蓝字系统的“咬文嚼字”之上。让我们把对于这种诡计的优劣高级与否的讨论放在一边,先来看看这个系统服务的对象。在笔者看来,这种有充足线索的“海龟汤”式系统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思维盲区的寻找和运用,符合了此后的 EP 中的故事主旨。同时,这个主旨的上级论点,也就是语言的局限性,叙事性文本的特性都能够用红蓝字系统充分反映出来,也就使得这个系统在会“玩弄文字”的玩家手里看来,可以说是绝妙的“文字游戏”,也很巧妙的切合了主旨。即便抛开如此抽象的说明,EP5 也说明了《海猫鸣泣之时》是一款可以运用正常范围内的逻辑思考,“推测”出真相的故事。

很显然,现在的战人不是那个会“玩弄文字”的玩家,他还尚未理解贝阿朵莉切创作的这个拐弯抹角到一定程度的游戏是为了什么。第一次阅读的笔者也没能搞明白此时的战人的蓝字和后续他翻盘时的蓝字到底有什么区别。关于红蓝字系统到底该如何有效使用,是直到 EP8 才会有的。在这点上,龙骑士 07 或许有些高看读者们的平均理解水平了。
于是乎,即便笔者第二次阅读 EP5,也还是能够大致地回味起初次阅读本章节时,看到金藏跳楼逃脱房间的假说出现,以及后续幻想大法庭古户绘梨花对夏妃展开的疯狂攻击时那被一堆又一堆的文字玩弄的醍醐灌顶之感。即便笔者已经掌握了魔女的心脏的秘密,非常清楚红蓝字系统的奥妙,但是 EP5 的蓝字真实外加红字真实的封锁并不是普通读者单单依靠脑中思考就可以发现漏洞的,非常容易会因为思维定式被绕进去,从而和战人一样“无能”。
EP5 的最终,夏妃再次给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右代宫的子嗣的来历和死亡。对于此前故事还有印象的读者们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个角色到底和哪些角色有关,并且已经锁定了贝阿朵莉切的真身。在谜底正式揭晓之前,读者们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茶会 5
EP5 的茶会并没有给读者们更多关于真相的信息,主要的笔墨花在了继续塑造魔女们和绘梨花身上。绘梨花作为“知性强奸者”的视角,和 EP4 里缘寿的视角的区分,再次在这个茶会中被体现。除此之外,读者们能够欣赏到真实的魔女的肖像画,除此之外很难再说这个 EP 的茶会有什么新东西了——龙骑士 07 可真能水字数啊!
???5
相较于无趣的茶会,???的部分的内容要比前面所有的内容都要刺激和重要。右代宫战人在花园内和魔女以及德拉诺尔的对话,可以说是《海猫鸣泣之时》这部作品的核心创作理念的大揭露。第一次阅读的时候还会感觉啰嗦,第二次阅读就会感觉龙骑士 07 实际上是无时不刻都在输出着自己想说的内容,已经快有“开发者访谈”的味道了。创作者与读者之间的“爱”,还有贝阿朵莉切创作棋盘的真实目的,以及整个故事会朝向哪种方向发展,都在这个花园谈话中完全讲明了。
以上的内容不是第一次阅读就可以搞清楚的,所以读者们更期待的会是属于黄金的魔术师的诞生和大逆转。在笔者看来,《海猫鸣泣之时》一个极大的优点,就是 07th Expansion 把红蓝字系统的战斗做出了传统王道战斗故事的燃度。形象化的描写,外加值得反复欣赏的 OST,让 EP5 的最终战斗显得是那么的让人为之激动,振奋,以至于笔者第二次阅读时,才能冷静下来并意识到,这里能绝地翻盘,到底是靠了什么样的巧妙漏洞,以及自己的思维定式到底是有多严重。

这个发现应当是金字真实,右代宫金藏的尸体的确认。很多读者会产生疑惑,那就是为何明明此前就有红字真实保证了右代宫金藏的死亡的情况下,需要去确认右代宫金藏的尸体。这就涉及了红字真实的漏洞。红字真实能够确保字面上的真实,但不确保理解上的统一。“红字真实是可以玩文字游戏的”——这一事实也是 EP5 在幻想大法庭的莫须有判决中鲜明地展示出来的。这其实是语言本身的局限性所带来的问题,同时也是叙事性文本自身存在的一个漏洞。即使是采用公认的语言体系,理解方式,红字真实也是不可能包罗万象的,那也就势必存在描述上的漏洞和不严谨之处。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笔者最喜欢的 EP 是 EP8”这句红字真实,没有指明笔者是谁,EP8 是哪一个游戏的 EP8,最喜欢的 EP 是否只有一个等等有争议的点。
对笔者而言,喜欢《海猫鸣泣之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可以在 EP5 中显现,即便它有着许多可以细究的问题。从理念上来看,红蓝字系统的核心已经展现在了读者眼前,并且很好地演示了该如何使用这个工具;本作的创作理念也在这个 EP 中非常清晰地进行了描述,伴随了细致的浅显易懂的解释;深厚的调动读者情绪,设置悬疑又揭开了部分悬疑的技法无出其右,在几十个小时的阅读后依旧有让人着迷的点。把《海猫鸣泣之时》当作通俗小说,那无论怎么说它都是合格且优秀的,EP5 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
不过,想到要欣赏到《海猫鸣泣之时 散》的魅力的人,不大可能是因为本作那可怕的长度或暧昧的叙事手法而被劝退的读者。是笔者认可了《海猫鸣泣之时》,还是其本身素质足够吸引任何人阅读到此处呢?这就不是笔者能够得出的结论了。
《海猫鸣泣之时 散 EP5 黄金魔女的终结》 9.2 分

EP6 黄金魔女的黎明
在上一个 EP 中,笔者提到了从《海猫鸣泣之时 散》开始,超长的故事就开始让人被迫感到一定的疲劳和乏味了。为了缓解这个问题,龙骑士 07 在 EP5 在引入了古户绘梨花和德拉诺尔等人后,有效缓解了这种疲劳感。EP6 同样引入了新角色,并且故事也越来越向着“解释一切”的方向推进了。在这个 EP 中,读者们可以获得非常直白的对于过去很多谜题的提示,意象的解答。解谜的工具全都呈上来了。
即便如此,能否解谜是一个对于处在不同认知水平的读者而言无法获得统一的过程。笔者曾认为龙骑士 07 已经在本章中说明了本 EP 的答案和能够解开过去所有 EP 的核心思路,所有读者都能够明白他的用意。但在和刚读完了 EP6 的读者交流后,笔者才发现这其实是自己知道了真相后回过头来,用龙骑士 07 的所期望的方式去理解才能得出的结果。而这,就是此后我们将会讨论的一个大问题。
EP6 的开场就是一个非常让人浮想联翩的倒叙,小野大辅的配音为其注入了灵魂。随后右代宫缘寿重新上线,和鸣泣之时系列的老朋友,菲泽莉努一同开始“阅读”由八城十八所写的“黄金魔女的黎明”,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解读和思考棋盘上故事的展开。EP6 以一个更加让人熟悉,对读者更加友好的方式开始了。

作为黄金的魔术师——右代宫战人所构筑的棋盘,EP6 充满了“爱”。不过在棋盘上发生了什么真正的案件之前,故事重新将焦点聚集在了出题篇中花了不少篇幅描绘的右代宫家小辈们的恋爱故事。比起旧事重提,战人所创造的新生贝阿朵莉切作为整个 EP6 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有着大量的笔墨,用魔法侧的描绘手法逐步展现了其从诞生到成为魔女的路途。右代宫战人的“叛逃”在本 EP 中得到了很好的解释,而战人那奇怪的与恶劣的对手心心相惜的癖好也成了这个 EP 中数个名场面的根源。

可以看出,在经过了一些复盘和思考后,EP6 前期的有效信息还是足够充分的,而问题也就存在于此:第一次阅读的读者还是需要依靠阅读大量的魔法内容,去揣测这些部分到底有什么弦外之音,构建属于读者自己的“蓝字真实”,才可以在这些过量的信息中提取出真正有意义的内容。
不过,这个“真正有意义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它可以是绝对的真相,也可以是伪书作者自身的潜意识投射,也可以是某种过于晦涩的暗示。当笔者第二次阅读 EP6 时,在拥有了足够的信息的情况下,以一种带着答案找问题的不合适的逻辑倒推故事,能够自然而然地将那些一开始意义不明的魔法理解为感情和意愿的投射。这种理解,是否是类似缘寿认定凶手是绘羽,然后去找证据的过程呢?
当然,笔者的问题与缘寿的相比,有一点是能够明确的:《海猫鸣泣之时》是一个已经完成的虚构作品,结局就在不远处,会给整个故事画上一个句号,定义一切;缘寿则在充满无限可能的虚构世界里,作者龙骑士 07 可以给她安排任何的结局。
此间差距和概念的表达,是 EP6 开始逐渐明显的。古户绘梨花和真理亚的小小对决,古户绘梨花与德拉诺尔之间有关绘梨花过去的交流,开始逐渐的向着《海猫鸣泣之时》的真正主题开始推进。这个主题以一个构成上相对而言简单的问题的方式提出:对于没有红字真实的人类来说,怎样才能获得真实所保证的幸福?

在讨论如此形而上的内容之前,战人创作的棋盘上的第一夜案件的味道相较于此前的故事而言,有了极大的目的上的不同。两个从设计上就有强烈的暗示意味的新恶魔赛帕尔和芙尔芙尔登场,为小辈们之间的恋爱争夺战填上了不少的魔幻色彩,以及与此前所有案件完全不同的动机:为爱杀人。在“长篇累牍”的讲述了长辈们的爱情故事后,小辈们展现了他们对于爱的觉悟,第一夜的现场已经布置完毕。
EP6 的谜面是非常友好的,也是《海猫鸣泣之时 散》中少有的读者们可以在 EP 结束时了解棋盘上发生的故事的绝大部分真相的章节。这固然是 EP6 比较直白的原因。更重要的理由是,读者们再怎么说,也参悟了红蓝字系统的大概用法,理解了魔法本质的一半,有了足够的经验去看待如今场面上发生的一切内容。
或许是天生的喜欢关注对决的弱势者,笔者发现自己很自然地代入了右代宫战人的视角上——即便故事开始时这看上去是一个打倒魔女的故事,现在却要成为维护魔法的最后之人了。当然,这自然少不了古户绘梨花那非常精彩的反派模样的表演。俗话说王者需要足够有资格的对手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那么古户绘梨花与右代宫战人的对决就是右代宫战人证明自己理解了贝阿朵的心脏的仪式。

古户绘梨花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对手,因此 EP6 的故事即使基本上把魔女方和人类方的思考都泄了底,也不影响红蓝大战的刺激程度。更多的可以证明《海猫鸣泣之时》是一部可以推理的,逻辑通顺的作品的证据在 EP6 里出现,以至于到了一个截一下图就能够说明本作足以冠以“推理作品”的名称,只是会纠结着属于哪种类型。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得益于古户绘梨花的妙手“物理验尸”以及随后的胶布封锁,外加缘寿与菲泽莉努的解说分析,“逻辑错误”——这一极为关键的概念以及随之而来的战人受困的情节更加说明了魔法的棋盘本质上就是推理的对决。魔法是一张糖纸,包裹着里面并不华丽的真相。
事实上,即使是讲到了这个地步,暂未能推理出真相的读者们未必是没有开动脑筋去努力思考,而是还没有从思维定式中跳出。绝大多数的读者,并没有标准正统的推理读者那样“接受挑战”,在本格作家喊“谜面结束”的同时,自觉的停下翻书的手,开始分析真相。更何况,在《海猫鸣泣之时》中,揭开真相所需要的并不只有工具,还有要学会工具的用法,以及工具的能力。

一般来说,传统推理作品会手把手告诉读者解开谜题的每一个步骤,然后展现自己诡计的精巧。但龙骑士 07 不能这么做,他希望读者自己能够明白这些。于是,读者们就会发现,那个焦急的想要帮助战人的新贝阿朵莉切,在呼喊着清晰但错误的回答,合理但不正确的逻辑。处处渲染着紧张和激烈的氛围后,随之登场的教会她如何破局的嘉音则满口谜语,却让迷茫如读者的新贝阿朵莉切完成了升格,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此前看上去无敌的古户绘梨花。
这种经典王道的展开无论何时都是受到欢迎的,只不过问题是没有人能够明白翻盘的核心到底在何处。再藏下去就不礼貌了,龙骑士 07 最终给出了贝阿朵莉切的心脏:纱音,嘉音,贝阿朵莉切的“三位一体”。

茶会 6
茶会 6 并没有给读者们更多有用的信息,反倒是给了这个故事更加难以理解的部分。忽略可以说是如同“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般的 Happy Ending 展开,EP6 中新加入的菲泽莉努使得整个《海猫鸣泣之时》的故事层又加上了不止一层。
虚虚假假,真真实实,剧中剧总能引起各种奇妙的遐想,而到底是现实世界的层级高,还是魔女世界的层级高,那就是热爱鸣泣之时系列的读者们热衷的了。
在 EP6 如此大放送的情况下,留给读者们的谜题也就剩下了三个:六轩岛事件的全部事实,右代宫缘寿的未来,以及上位世界的清晰关系。
???6
EP6 的???告诉了读者们在贝阿朵莉切回归之时,贝伦卡斯泰露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和茶会 6 一样,???6 的内容也是将本就极为复杂的《海猫鸣泣之时》的故事层变得更加复杂。同样,是否理清每个世界层的关系并不影响《海猫鸣泣之时》的主旨和内核的传达,只是会影响读者们对于整个故事的认知基础。从这个角度上看,这也许是重要的,也可能不重要。
???6 的最大价值,就是龙骑士 07 暗示了诸位读者,可以停下脚步,回顾过去的故事,找到真相了。接下来就是对答案的环节。虽然 EP6 已经给出了不少的极有价值的提示,乃至答案的一部分,但是终究不是答案本身。

在此,跟随着这漫长的回顾,文章终于抵达了可以回答某些问题的时刻了。仅仅依靠着 EP1-EP6 的所有内容,读者们可以用推理的方式给出棋盘上所有谜题的解答吗?答案自然是可以的,甚至可以对此前所有的红蓝大战写上注解,也是没有问题的。除了犯案动机,读者已经获得了所有的武器,关键的心脏碎片,重要的证词。剩下来阻挡读者们的,就是对于每个 EP 的作者本身的疑问了。EP6 在澄清的同时搅浑了每个棋盘上的棋子的证言的真实性,似乎让推理寸步难行,因为证据并不可靠。不过,要明白的是,瓶中信是否是红字确保的真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构造一个有说服力的真相——是魔法还是戏法都无所谓。
在 EP6 中,龙骑士 07 开始缓缓地回收着自己放出的伏笔。比起过去有趣的暗喻,EP6 的手法就不那么高明了。赛帕尔和芙尔芙尔远不及古户绘梨花的作用,而新贝阿朵莉切的转变过程略显不足。战人和贝阿朵之间的恋情浅薄到完全无法与纱嘉二人的恋情相媲美——但这是留给 EP7 和 EP8 的内容。明线暗线之间的交错依旧拥有极高的水准,EP6 依旧拥有着愉快的阅读体验——这是所有《海猫鸣泣之时》的 EP 都具有的优点。以一个慷慨的出题篇的最终话而言,EP6 很是出色。这其实也意味着,笔者认为的,《海猫鸣泣之时》中出了问题的 EP,就是 EP7 和 EP8。
《海猫鸣泣之时 散 EP6 黄金魔女的黎明》 9.2 分

EP7 黄金魔女的镇魂曲
按照批评空间的分数,EP7《黄金魔女的镇魂曲》是散篇中分数最高的一个 EP。理由也非常简单,那是因为龙骑士 07 终于开始非常直白地解释故事的来龙去脉了。虽然还是非常隐晦,但是比起前面的任何 EP 来说,EP7 简介里的“坦白”二字确实有些道理。
不过,正如笔者在 EP6 的结尾所提到的那样,由于龙骑士 07 的“画蛇添足”般的拓展世界层,使得除了他本人外,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到底哪一个是最上层世界,也就无从得知《海猫鸣泣之时》中真正可靠的真相提供者是哪一层的世界。或许我们可以在其中一部分的世界层中归纳总结一些内容,但若要涉及全体,立马所有的推论都会被吹散。因为它们没有绝对的立足之地。就例如所谓的“红字真实”,是剧中的 EP 的作者确保的真相,乃是 EP 中的真相;还是龙骑士 07 确保的所有 EP 皆可用的真相呢?红字的不可靠都已经催生了金字真实。红字真实尚且如此,那么所有 EP 中似坦白般的回忆能否成为真相,来成为推理的一部分呢?这些都是可以各有各的说法的。想必有逻辑好的读者能够构建一套理论自圆其说,使人信服,但绝大部分的读者们期盼着一位“神”的降临,宣读这个世界的真相。
若是相信这位“神”的存在,那么 EP7 所讲述的就是一切的真相——仅限动机。贝伦卡斯泰露重新成为了菲泽莉努的巫女(书童),开始编织叫做 EP7 的解答棋盘。抓来了威拉德·H·莱特和某个碎片中存在的右代宫理御,开始了对贝阿朵莉切之死的调查。

没有了棋盘对战的对手,拥有超多权限的威拉德很容易让所有此前三缄其口的人说出破解六轩岛事件的关键信息。在此笔者就不多复述 EP7 中所阐述的真相了,想必读者们早已非常了解了。
少有的值得一提的,大概仅是主观描述的不准确性了。真相不等同于事实。事实仅有一个,但真相可以有很多。在《海猫鸣泣之时》的世界里,能够确认的事实是“结果”,真相则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如何理解所有人的话语,取决于读者自身。EP7 的棋子们说出了符合“结果”的事实的真相,不代表他们说出了全部的事实。
如何理解真相和事实的关系,让我们留到本章的茶会部分再讨论。即便真相存在着修饰,但要构建一个故事是需要素材的。没有作家可以凭空编造出一个合理的故事,谎言也同样如此。这是我们在《海猫鸣泣之时》这部充满了各种让人困惑的描绘,不精准的“真相”之中,少有的筛选出事实的手段。

采用这个手段,EP7 能够确定的内容除了那些明显影响到后续 1986 年 10 月 4 号后两天的惨剧的大事件外,那就是部分魔法侧的出场人物的外形和名字的来源,涉及安田纱代和右代宫真理亚之间的魔法同盟的术语的来源,以及导致安田纱代的内心产生扭曲的多重未能讲明的因素等“不重要”的,却十分有趣的设计(或者说是细节)。
真正的绝对准确的答案,只剩下了到了 EP7 时都快被忘记的碑文谜题的解答。不得不说,龙骑士 07 这个谜题确实非常精妙。《海猫鸣泣之时》的碑文谜题需要英语,日语,中文三种语言作为工具,还需要有着一点灵感和足够的观察力。草蛇灰线存在于本作中的每一处,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海猫鸣泣之时》里最无可争议的一个“谜题”了。
除此之外,EP7 就充满了不确定性,“用一个更大的猫箱套住了原本的猫箱”。克莱尔——安田纱代的自白充满了幻想式的童话感,最终威尔斩灭魔女幻想也颇有意境——如果忽视威尔的“答案”还是很模糊,并不清晰的话。EP7 的正篇以一种少有的宁静和希望的氛围迎来了结局。即将迎接读者的,将是暴风骤雨。

茶会 7
温柔的 EP7 结束了,而读者们即将迎来的是残忍无比的茶会 7——一般被认为是猫箱中的真相,1986 年 10 月 4 日起的两天中所发生的一切。安田纱代确实谋划了一切的惨剧,但她没有想到大人们能够同心协力,一举破解碑文谜题。安田纱代的计划破灭,在坦白了一切后选择放弃了抵抗。在黄金的魔法下,长辈间的争执从嘴上到了手上。“恰巧”在此的霰弹枪成为了悲剧的推手,而留弗夫和雾江则借此机会成为了刽子手,开始了血腥的屠杀。侥幸活下来的绘羽悲痛欲绝,杀死了留弗夫和雾江。

被逼着看完这个惨剧的缘寿无法相信这是事实,而一同被拉着观剧的理御感到愤怒。在缘寿逼问贝伦卡斯泰露这个棋盘的本源时,贝伦卡斯泰露给出了说到一半的红字,似乎是要说明这就是六轩岛事件的事实,是绘羽所封存的日记中记载的真相。愉悦的贝伦还指出了 EP7 中被美化的“自我告白”与真相不符,事实远没有那么美好。理御同样也被贝伦卡斯泰露所描述的未来所震惊:无论何种历史,右代宫家并不会迎来一个美好的来到 1986 年 10 月 6 日的可能性。在杀回来的威尔的帮助下,理御勉强逃离了现场,但等待他们的是贝伦的追杀。
茶会 7 被认为是猫箱中的真相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非常合理,而且 EP8 中也有证据暗示了这一点。无论是此前提到的 EP7 中自白本身的真实性存疑,还是绘羽为何不告诉缘寿六轩岛的真相的理由,无一不展示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其中最能让缘寿感到痛苦的一种真相,就是留弗夫雾江犯罪说。而且,贝伦说到一半的红字,更加作证了这个碎片就是当时所发生的事实的可能性极高。

不过,正如我们在 EP7 中所说的那样,真相和事实是两个概念。猫箱能够存在,是因为观测者只有通过观测才可以见证“事实”,构成“真相”。但观测这个行为,就会改变真相的构成。事实是独一无二的,绝无暧昧之地的绝对真理。但真相,是随着观测者和观测这个行为而产生变化的主观结果。
剧中人口中的自白并不绝对准确,而是充满了主观的粉饰;所谓绝对的真实,“红字真实”充满了文字游戏,绝非一眼就可以认定的“常识”;多个叠加的世界层未有明确的分界线,读者找不到那个扮演“神”的派发真相的可靠盟友。故事之中存在的,只有“魔法”:一种掩盖过程的行为,一种基于已有认识的幻想,一种将无能力的读者拒之门外的手段。
这意味着,读者们完全可以依据过去的 EP 的展开,推导出茶会 7 的真相并非确实的真相,而是某人的观测(茶会 7 中贝伦自称不是 GM,和里茶会 7 中收走棋盘,都说明了这个茶会 7 中的故事的创作者存疑。至于到底是菲泽莉努,右代宫绘羽,八成十八,还是八成几子所描写的真实,那就任君想象了)。同理,另一部分玩家也完全可以根据已有的信息,推导出自己想要的任何结果——区别在于将哪一位视作是龙骑士 07 指定的“神”。当这一角色不存在,那么当读者们需要对答案时,只会将矛头指向那个“不说人话”,口口声声“没有爱就看不到”的,要求读者思考的龙骑士 07 了。
对于阅读完 EP8 的笔者而言,可以说这种情况是龙骑士 07 想要挑战的目标的一个部分,并非是《海猫鸣泣之时》本身的缺陷。但是,龙骑士 07 所挑战的目标的另一部分,在 EP7 中并未能顾及一些,分担一些,明白一些。到了让本作几乎声败名裂的 EP8 中,龙骑士 07 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7
EP7 的里茶会的内容更多的还是补充 EP6 开始非常复杂的上位世界的设定内容。贝伦和菲泽莉努道别,并说出了一些可以去深究,也可以忽视的话。在茶会中被折磨到崩溃的缘寿向战人求助,战人带着缘寿走向了《海猫鸣泣之时 散》的最后一个棋盘——一个温馨的,完美的梦。
EP7 的高信息量是许多读者们喜欢这一章的最主要理由。但在笔者看来,EP7 是一个未能达成使命的章节。具体的理由会放在 EP8 结束后的段落中。简要说明的话,就是龙骑士 07 自己放弃了一个绝佳的,在不影响他的宏大目标的情况下,帮助读者理解一切的机会。因为龙骑士 07 在 EP8 的失误,EP7 的不完全也就显得那么遗憾——仿佛是在缘寿眼里,什么重要的都没留下,就带着真相离开人世的绘羽。
《海猫鸣泣之时 散 EP7 黄金魔女的镇魂曲》 8.8 分

EP8 黄金魔女的黄昏
纵观视觉小说历史,读者们很难找到类似《海猫鸣泣之时 散》EP8 一样评价两极分化到如此地步的结束章节。通常来说,一个收尾的章节获得如此评价,很大可能是作者未能满足读者的期待,草草收场了。“海猫烂尾”“龙骑士 07 搞砸了”等等批评,也基本上都来自于阅读完 EP8 的读者们。
现在的笔者并不打算做一个考古学家,去翻开那些已经死气沉沉的论坛里,埋藏着的曾经的黄金乡中的记录,从而还原当初追着《海猫鸣泣之时 散》更新的读者们的内心变化。人的主观感受是如此的不可靠,以至于阅读方式的改变都会影响对于一部作品的评价。既然笔者有着一路走到底的机会,那就不需要扮演右代宫家秘闻的好事者,而是以上帝的视角去审视这个古战场的发生地。
EP6,EP7 接续了 EP3 里茶会所引出的上层真实世界的设定,并将缘寿追寻真相的道路粉饰为魔法之间的碰撞。由于龙骑士 07 玩弄着故事中本就很复杂的多层世界的关系,所以读者们很难理解到底哪一层可以纵观全局,哪一位人物掌握了故事的全貌,而哪一位才是编织了这些故事的真正主人。EP8 自然也是继承了这一点,甚至由于龙骑士 07 本人的情绪,EP8 的后设内容多到了难以分清是否是作者本人真言吐露的地步。
这也意味着,EP8 是在理解上最为困难的一章,也可以说是有着最多理解的一章。不只有着对于过去已经暗示多次,但未能点明的真相的坦白,还有属于本作多重目的的实现的最后一步。让我们依次来阅读。
EP8 的棋盘从一开始就被点明,即右代宫战人为了帮助缘寿理解某种“比真相还要重要的事物”所创建的棋盘。在这个棋盘上,右代宫家其乐融融,没有任何诡计与争执,快乐的召开了万圣节派对。现实中未能参加缘寿也受邀参加了这个梦幻般的宴会之中。EP8 中出现了《海猫鸣泣之时》里罕见的互动元素,那就是猜谜大会。读者们是否选择了正确的答案都不会影响故事的发展,仅仅是部分对话会产生区别。EP8 宴会的温柔可以说都有些溢出来了。在缘寿答题结束后,右代宫家的诸位进行着自己的忏悔和救赎,以棋子之身诉说着本体未能达成的遗憾的悔恨。

随后贝伦卡斯泰露所贡献的一场简化的游戏将 EP8 前半段的故事推向了高潮。实际上,并不需要“吾辈的告白”这一额外篇章,EP8 的这场简易的游戏就已经把猫的肚子给剖开的差不多了。无论是魔女如何构筑棋盘,还是掩饰的手法,又或是详细的推理和验证方法,龙骑士 07 都出血大放送了。这场派对的愉悦氛围甚至足以让诸位棋子游玩自己被杀死的故事,一种奇妙的恶趣味——此前笔者在出题篇中提到的龙骑士 07 的“爱”,似乎重新上线了。

温馨甜蜜是每一个王道故事都会迎来的结尾,不过对于 EP8 而言,对于《海猫鸣泣之时》而言还是有点太早了。EP8 还有着不少需要表述的内容,其中包括了其本身作为一个悬疑故事的“悬疑”的真相。留给 EP8 的大谜题只剩下了六轩岛惨案的事实,缘寿的未来,以及上位世界的明确说明。如果单纯的将《海猫鸣泣之时》看作一般的传统推理作品,那 EP8 显然“不合格”——EP8 并不是在解谜,而是在文学性上发力。龙骑士 07 要在 EP8 中回收他在此前埋下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伏笔。他希望《海猫鸣泣之时》不只是一部玩弄诡计的作品,而是有着更高的追求。

缘寿追寻真相的过程是 EP8 的主轴。缘寿很显然并不能接受战人提供给她的这样一个黄金乡来作为自己追寻真相的旅途的终点。在贝伦卡斯泰露的鼓动下,缘寿选择正式与战人开战。魔法大战正式开始。EP8 中最招人非议的部分就此拉开帷幕。
如果在此将那些言语逐一解释,那么就有点本末倒置了,不是本文的目的。唯独需要写一笔的是,黑山羊们与黄金乡的住民们的冲突,并不是单纯的争执《海猫鸣泣之时》是推理剧或者是幻想剧,而是对于本作只属于单一类别价值的言论的否定。

六轩岛的大战随着缘寿获得“唯一真实之书”——绘羽的日记后而结束。缘寿在阅读了日记后,抵达了真实的她,无法接受猫箱内部的真实,选择了自杀。

《海猫鸣泣之时 散》的故事当然还没有结束。按照文本意思去理解剧情的发展,那会被龙骑士 07 绕到头晕的——这已经能算作读到此处的读者们的经验之谈了。八成几子和八成十八的相遇成为了下一部分的描写内容。八成十八到底是谁?答案基本上呼之欲出。读者们得到了把上层世界中的部分故事脉络理清所必须的线索。
在迎来最终的选择前,龙骑士 07 给我们呈现了一场华丽至极的魔法大战——或者说是他的个人喜好。贝伦卡斯泰露和拉姆达戴露塔之间的爱恨情仇看上去十分深远,而她们也有着在未来属于自己的篇章;右代宫家所有人都在最后展示了自己对于家庭的维护,与古户绘梨花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贝伦卡斯泰露扮演了那个丑角,成为了缘寿理解战人的棋盘的目的的垫脚石,也成为了一场王道的,返魂的魔女——安琪·贝阿朵莉切的升华的材料。

在激动人心的绝地翻盘后,故事终于来到了尾声。此刻的右代宫缘寿理解了战人的棋盘,理解了魔法的含义,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想法。而剩下的,就是选择一条道路,作为她在接触了真相后,重新开始的人生方向。

戏法 END
选择了戏法的缘寿,并不是拒绝了魔法的缘寿。
任何缘寿,都在成为了返魂的魔女后理解了魔法的本质,理解到家人对她的爱。此间区别,实际上是对于真相的态度。戏法 END 的缘寿,依旧能看到真实的魔女古户绘梨花。无论是何种理解,都无法否定缘寿承认“魔法”(上位世界或一种想象)的存在。缘寿选择用魔法来保护自己,制作武器与护甲,保护着自己不受到充满恶意的外界的攻击。可以说,这是一种与分享的,包容的魔法相反的魔法。真相并无意义,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它们。

无论怎么看,戏法 END 对于缘寿来说,想必这是一条艰苦且孤独的路,但也有着独属于此种人生的邪恶趣味存在,也不失为某种成功人生的开始。世界,就是这样一个怎么样都行的有趣但无情的存在。
魔法 END
一个有趣的设计是,触发戏法 END 是无法解开 EP8 茶会与里茶会的。考虑到后者的内容,这么设计也是情有可原的。魔法 END 被很多人认为是真结局的理由也不言而喻了。
缘寿选择了将魔法的概念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学会使用魔法,从而创造出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不同于戏法 END,魔法 END 中对于真相的态度是更加正面的,更加友好的。在此前的 EP7 中,笔者就已经提及了这一点,但龙骑士 07 并不打算点明,就让 EP8 缘寿的升变和两个 END 之间的区别非常模糊,颇为遗憾。

魔法 END 中最让人意难平的,还是战人和安田纱代逃出六轩岛后的悲剧结尾了。伴随着白梦之茧响起,黄金的魔女葬生大海,而右代宫战人也随其沉睡于大海之中。若是本文是个视频题材,那此处放上那段录像想必是颇有意境。只可惜读者们只能自行打开音乐软件,伴随着歌声回想那段阅读体验了。
说到此处,笔者不得不过来说点风凉话。战人与贝阿朵莉切的关系建立,主要依靠了 EP1-EP6 的对局。安田纱代对于战人的思念是单相思,意味着在魔女世界的故事不在现实世界发生的情况下,战人没有理由爱上安田纱代。唯一可信的解释,只能是这一段是战人对于安田纱代的赎罪的魔法。贝阿朵莉切在战人明白一切之前已死,那么战人与贝阿朵莉切互通心意也只能是一种梦幻了。

茶会 8
故事即将迎来结束,舞台上的演员们终于可以下场休息了。贝伦卡斯泰露和拉姆达戴露塔又开始如同打情骂俏般的对话。两人所预约好的下次的“鸣泣之时”,已经如期上演。至于最终结果如何,那就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棋盘的故事了。
???8
龙骑士 07 在该讲明白的地方故意搅浑水,而在“无所谓”的地方大放送——里茶会 8 就是这样一个体现。红字真实的不可靠在此处再次演示了一次。
右代宫缘寿选择了魔法 END 后,到了暮年,终于成为一名大作家,将自己领悟的魔法的真谛传播出去。此刻,她奇迹般地有了机会,和八成十八见面——那个外表上和右代宫战人一模一样的人。

八成十八是右代宫战人,也不是战人。六轩岛事件在精神上折磨着他,使他的灵魂无法安息,也无法再认可自己是战人。此刻有将魔法之爱散播出去的缘寿,将八成十八领入了一所福利院。在那里,八成十八见到了一比一复刻的万圣节时的右代宫家大堂。右代宫战人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解脱,他回到了黄金乡。
再次阅读完 EP8,笔者理解了对于 EP8 的大多数批评,但认同其中一小部分:因为这不是一个糟糕的章节。《海猫鸣泣之时》的主题的显现,并不是一个在 EP8 才突然出现的大转弯,而是早在 EP4 中就有所提及,并在接下来的 EP 中反复提出且议论的内容。在笔者看来,EP8 是将整部《海猫鸣泣之时》的立意提高到极高水平的一个篇章,是一个将《海猫鸣泣之时》从乱来的悬疑故事,变成佳作的蜕变之章。龙骑士 07 所犯下的错误,是他的目光如同道路上的缘寿一样狭隘了——龙骑士 07 选择了戏法结局。

《海猫鸣泣之时 散 EP8 黄金魔女的黄昏》 9 分

简易报告书
就如同梦野久作的《瓶装地狱》一般,《海猫鸣泣之时》的故事由于存在着过多的暧昧和作者本人导致的“神”的缺失,读者们能做的就是拼凑出一个看上去符合逻辑的真相,而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不过这并不要紧。叙述性文本之所以能够让读者们有类似的体验,就在于理解故事依赖于读者的知识,文化背景,思维逻辑等。所以,只要龙骑士 07 不在某一天宣称自己是火星人,那么读者们对于碎片的拼凑所得出的结果,还是会贴近那个所谓“无人可知”的真相的。
以下就是笔者自己的推理和整理。看过了不少关于《海猫鸣泣之时》的解答的笔者,还是打算只从**原文文本**入手。这只是一家之言,读者们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本小节的目的是,指出《海猫鸣泣之时》的悬疑内容中确实存在着可推理的部分。
首先,《海猫鸣泣之时》的八个 EP,都是由现实作家龙骑士 07 所编写的视觉小说。该故事中所提及的一切 EP 相关的词汇,是处于最上位的魔女世界才可理解的言语,或者说是“同词异意”——因为它可以影响下层世界。在该位面中,菲泽莉努,贝伦卡斯泰露,拉姆达戴露塔皆为货真价实的魔女。在这个层级之下,就是《海猫鸣泣之时》中的现实世界。魔女的棋盘,游戏,黄金乡等等,都是只存在于魔女世界中的产物,与《海猫鸣泣之时》中的现实世界不在同一位面。
魔女口中的 EP1,EP2,EP3,EP4,EP5,EP6,EP7,EP8,都可视作菲泽莉努的观剧记录。EP1,EP2 的原型是安田纱代的瓶中信,EP3,EP4,EP5,EP6 则都是伪书作者的手笔。EP7,EP8 并不是公开的伪书,因此存在着大量的与现实世界相交错的内容。
由于 EP5,EP7 与 EP8 中的证据,红字真实本身并不能成为确认真相的唯一途径,存在文字游戏的空间。又由于 EP1-EP6 的案件与六轩岛事件的真相完全无关,因此其中所有谋杀相关内容,若是仅仅追求六轩岛事件的真实,可无视其中手法犯人种种。关于 EP1-EP6 所有谜题的答案,在拥有了贝阿朵莉切的心脏后,就都能解答,且可以得出 EP7 威尔的结论。由于伪书内容贴合外界人士对于右代宫家族人士的印象,且 6 岁的缘寿对于家人的认知并不完全,不排除所有描写右代宫家族的内容全部都是虚构的可能性。
但,由于八成十八的存在,且在里茶会 8 中展示了证明自身身份的记忆,那么右代宫家族的描写存在真相的可能性很高。**同时,EP7,EP8 并非公开伪书,但其中人物展现出了如同过去的伪书中的相似特性。可以认为右代宫家族的所有人物的描写是可信的,右代宫家族棋子们的性格就如同本人一般**。
以此为基础,安田纱代的遭遇,右代宫金藏的坦白,四兄妹的经济状况堪忧等都是可信的。漂流瓶的撰写者为安田纱代是可以不用过多怀疑的。因此,考虑到绘羽从九羽鸟庵逃出,那么绘羽必然已经解开碑文谜题。无论何种情况,解开了碑文谜题的人,就可以获知炸弹机关,使得安田纱代的复仇计划停止。当安田纱代的复仇计划停止时,炸弹机关也会被关闭。考虑到绘羽对于家庭的重视,有理由相信她会照顾家人,告知家人黄金的存在。
直到 10 月 5 日,某人选择打开了炸弹机关,并且安田纱代知晓了这个事实,将右代宫战人带到了地下港口。这也意味着,战人和安田纱代,如果不是杀人犯,那么就已经认为没有其他任何活着的家庭成员存在。如果绘羽不是杀人犯,那么她也会认为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活着的家庭成员存在。考虑到 EP3 为公开的伪书,且 EP3 中出现了唯有此刻在岛上之人才能知道的密码,就很有趣了。此处可以有非常多的猜想,例如安田纱代是否死亡,绘羽是否知道八成十八就是右代宫战人,绘羽日记是否记载了绝对真实——也就是六轩岛上只有她一个人生还的真相。
在上位世界,战人知晓了自己导致了安田纱代策划了一切悲剧的源头。此处可以有多种想象。可以得知的是,六轩岛上绝对发生了一起悲剧,导致了某些人无法一同逃亡。绘羽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否则 12 年来认真养育缘寿是不合理的行为。战人是第一凶手的可能性不高,但成为帮凶的可能性存在。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想象了。
对了,安田纱代不是精神分裂患者。至于纱代到底是如何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让治和朱志香怎么看待纱代的,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迷了。

魔法(戏法)
在经历了一百多个小时的阅读后,《海猫鸣泣之时》的故事来到了尽头。作为作者的龙骑士 07 已经写完了他要表达的所有。其他版本或形式存在的追加剧本,补充说明等等也只是一些辅助材料。因此,本文对于《海猫鸣泣之时》的分析,仅仅考察原版中包括的 8 个 EP。其余所有的材料都在本文中被视作二手材料,优先级低于 8 个 EP 本身。
之所以如此考察,是因为《海猫鸣泣之时》这部作品所引发的争议非常有趣,而且还和作品本身息息相关。本文的目的并不是要给出实锤的证据去证明某一方的观点,或是给出一些全新的理解,而是专注于为什么这部作品能够引起这种程度的争议,以及龙骑士 07 是否在《海猫鸣泣之时》的八个 EP 中完整地展现了他想要表述的核心思想,他是否有合格地做到这一点。
任何讨论和分析都需要摆出一些前提条件,一些共识才能展开手脚。在探讨《海猫鸣泣之时》的好坏时,笔者认为一些非常基础的条件/共识是需要讲明白的。首先,《海猫鸣泣之时》不是一部“烂尾”作品,8 个 EP 已经足够完整了;其次,《海猫鸣泣之时》是否作为推理作品,都不影响这是一部有推理要素的作品,“可推理”是肯定的。
第一个共识非常好理解。只要有耐心,任何读者都可以如同笔者在两篇文章中所展现的那样,认识到《海猫鸣泣之时》这部作品的精巧与完整,并为之感叹。多世界层之间的关系和六轩岛的真相或许是整部作品中少数没有讲明白的内容,但并不影响故事的表达,也绝不构成“烂尾”一说。关于为何不表述六轩岛的真相不影响故事的表达,会在下文中提及。
第二个共识也是有理可循的。《海猫鸣泣之时》中的主要谜题存在于 EP1-EP4。在作者龙骑士 07 安排了足够多的提示,足够多的工具后,以上的谜题甚至能依据古典的诺克斯十戒来进行推理。对于绝对严格的推理爱好者来说,《海猫鸣泣之时》绝对不能算作本格推理,但算作新本格那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推理要素大量存在于本作之中,而“可推理”也是顺其自然便可推出的结论。
回顾《海猫鸣泣之时》这部作品带来的争议,让我们可以掌握到许多混杂着某种真相的思想的碰撞。认为《海猫鸣泣之时》是一部糟糕的作品的读者的论点集中在这部作品对于其想要表达观点的含混不清和手法拙劣上——在此前的回顾中,笔者也都提到了这些,并认为是作品本身的长度问题,需要读者反复阅读来配合;认为《海猫鸣泣之时》是世不二出的神作的读者,则认为龙骑士 07 已经将主旨表达的非常清晰了,整部作品非常完整,主题非常深刻,在阅读那些补充材料前足以获得所有的线索——这点笔者也已经在此前的文章中所指出是合理的,但龙骑士 07 很显然没给全所有的线索。
是的,《海猫鸣泣之时》就是一个猫箱。这意味着,阅读完《海猫鸣泣之时》后,看见不同状态的猫的读者,都是整部作品其设计理念所带来的必然结果——也就是在此前的文章中反复提及的“神”的缺失。
龙骑士 07 要把《海猫鸣泣之时》打造成猫箱是一个公认的事实。复杂的多层世界结构,眼花缭乱的魔法描写,幻想与现实交融同步推进的故事,多重身份的同一外表的不同角色,以及充满隐喻的解释性语句,使得理解《海猫鸣泣之时》犹如在超长文本量加持的糖浆海中游到对岸一样费力。

这些不是最困难的地方。《海猫鸣泣之时》的多世界层带来的理解上的困难,就是无法让读者和故事里的任何人物的话语建立信任关系——那个说出黄金般真相的“侦探”角色是不存在的,给世界定下规则,全知全能的“神”消失了。一切只剩下了猜测,怀疑,不可信。红字真实在前四个 EP 是“绝对的法则”,而破解前四个 EP 的关键,就是打破红字真实是事实的全部的刻板印象。
这还不是思考的结束。需要排除的误导选项,本身也同样存在意义。上一节中,就提到了《海猫鸣泣之时》明面上的迷题答案,与实际六轩岛发生的事件真相完全无关。真正有关的,反而是那些魔法的填充物,那些依据现实而诞生的棋子们的所思所想,行为反应,性格与经验。

EP7 和 EP8 有着一个很关键的作用,那就是告诉了读者们,在此前的 EP 中塑造的那么多人物,并非是魔法的凭空捏造,而是扎根于现实的人物。正如其所声称的那样,《海猫鸣泣之时》确实是一部用“whydunnit”来推理要方便许多的作品,并给出了与此相关的最为慷慨的,可靠的线索和证据——即使六轩岛的猫箱已经被盖上,但六轩岛外的人们的证言完全可以用来搭建每一位右代宫家人士的人物形象。
“没有爱,就看不到”——追求六轩岛事件的真相的读者们,就必须从棋盘上的棋子的一言一行中,窥视他们的“心”。只有理解了这些人的“心”,才能够推理。那些魔法的修饰,用华丽且不着边际的文字掩盖着无处可去的感情。魔法确实是障眼法,但没有无源之水,意味着魔法的宣称者在无意之中透露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在这种理解下,下一步就是尝试思考龙骑士 07 本人希望《海猫鸣泣之时》所传递的想法了。从结局入手,那就是在 EP4 和 EP6 的回顾中提到的,如何追寻幸福的话题了。魔法结局作为作者很明显倾向的结局,所传达的是用“爱”去接受真相,看待真相的积极态度。
这种处事态度之所以可行,源于人本身的局限性。不同于魔女,人类连片面的红字真实都难以实现。事实确实存在于世界之中,但就如同猫箱一样,观测会带来不同的结果,形成不同的“真相”。语言的局限使得人的思维被局限,也无法思考语言之外的世界。人与人之间是独立的个体,而语言作为工具的束缚也让人无法真正心灵相通,意识同步。“真相”,这一本该是事实的描述,也就在语言的扭曲,人的限制下产生出了无穷无尽的理解和可能。

更加有趣的是,这一特性与叙事性文本的特质极为相似。阅读叙事性文本本身就具有语言游戏的特性。如果把阅读叙事性文本看作一种读者和作者之间的交互的话,那么阅读叙事性文本是一个极端——需要读者拥有极大量的知识,才能在文本组成的海洋中遨游,真正参与到这个游戏里。而作者与读者之间话语权的争夺也就来自于这个必须条件:每个读者的知识都是不同的。知识的不同带来的就是完全不同的阅读后的感受,”走到了森林的其他出口“。例如一位平均水平的小学生,阅读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只会认为这是一个童话故事,而有了一定积累的读者,才会意识到这是一部充满了隐喻的作品,更加有才学的读者,则能指出故事里的动物一一对应到现实里的人物。
而这,就是龙骑士 07 犯下错误的地方。
终于到了涉及有关EP7和EP8的“失误”的内容了。正如前文所提到的那样,红字真实存在文字游戏的可能性在EP6结尾被点明后,EP7和EP8的缘寿都无视了这一可能性的存在,甚至只相信红字真实,需要贝伦卡斯泰露和战人用红字和她进行保证。红字真实成为了魔鬼的契约,绝不会对契约人有利,只会是魔鬼吸取灵魂的道具。缘寿如此依赖红字真实的转变的契机在于EP7的茶会,她被展示了一种最糟糕的六轩岛事件的真相。追逐着幻影,将绘羽视作一切的元凶的缘寿,自然要去寻找另一个合乎她想象的真相来给自己一个解脱,也由此展开了EP8的故事。最终,缘寿读到了绘羽日记,其中的内容也必然不是绘羽是凶手的记录。

问题在哪里?问题在于,EP7茶会所展示的真相,是所谓最能伤害到缘寿的真相。在这个最为糟糕的结局可能性存在的情况下,缘寿和读者们不可能就此罢休——真相已经没有可能比留弗夫雾江犯案说更糟糕了。读者们和缘寿一样,开始无法离开红字真实了——但原本,读者应该远离红字真实。

这种短期的取向的混乱是部分读者们未能抵达真相的根本原因,也是龙骑士07本人在EP8中混乱的开始。真相尚且有多种,而爱的方式也不可能只有一种。龙骑士07的眼界变得狭隘了,他“没有爱”了。魔法的接受,包容,在龙骑士07笔下,成了对读者的需求,却全然不顾这是一场语言的游戏。游戏,需要两个人配合。需要有两个人,才可以创造出宇宙。既然龙骑士07选择了让故事挑选读者,那么他就不能任性地指责无能的读者,除非他做好了每一个迎接读者的准备——至少在笔者看来,他没有做到。
从整体结构上来说,EP7是最好的暗示或重新明确提出真相的不唯一性的章节,EP8则完全没有必要富有攻击性而忽视了缘寿的思想的变化,使之并不完全。或许是要维持这种朦胧感,龙骑士07在EP7和EP8中还在延续此前的手法,结果适得其反。原本千人之中有百人可以认同这一充满了奇妙且深刻的故事,结果千人之中或许仅有一人才能获得真实后,走到森林被设计好的出口。这或许不是龙骑士07的错,而是龙骑士07可能没有那个能力。这是一个广阔的世界,有些天才已经依靠文字构成的迷宫,让读者在迷幻中不知不觉走向了唯一一个出口。
不管《海猫鸣泣之时》是否有变得更好的可能性,龙骑士07没有打开这个”现实世界“的猫箱,而是选择将其关上了的行为还是让人感到困惑。有很多的评论者认为,龙骑士07意图在EP8中所给出的那个贝伦卡斯泰露的游戏展现,那就是他所设想的一个“黄金乡”——读者们在阅读完《海猫鸣泣之时》后,都抵达了自己的真实后,给出自己的设想,分享着对于六轩岛事件真相的猜测,写出自己的伪书。
不得不说,如果龙骑士07真的计划这么干,那他或许有些过于超前。EP8中最为诡异的部分,就是战人和贝阿朵莉切解开谜题后,和家人们分享这个杀死自己的故事。这颇有地狱笑话味道的故事,与整个故事中充满的安田纱代对于战人的无穷怨念,还有最后八成几子封存日记本一样,站在同一个舞台,作为不同的目的输出给玩家,只能说是一种笔者未能理解的超前艺术形式。

因此,笔者认为龙骑士07没有打开猫箱的理由,更多的还是为了塑造《海猫鸣泣之时》的悲剧感,以及把真相,魔法的含义更深刻的传递给玩家。笔者更愿意去相信,龙骑士07想要达成的,就是读者们能够如同威尔一样,在自己抵达真相后,主动选择帮助魔法。《海猫鸣泣之时》的故事由此可以永远继续下去,黄金乡将会存在于现世。不过,就如同在前文中所指出的那样,人们是否接受真相都不重要。“神”的角色缺失的文本里,任何可能都存在,知不知道真相确实对于故事的理解没有影响。
只可惜这个愿望未能实现。龙骑士07自己的失误和不冷静,让《海猫鸣泣之时》未能以单纯的如此形态,就获取读者们的理解。他亲自剖开了猫的肚子,才让这个魔法继续了下去。不得不说是一个未能做到完美的遗憾。

所以,魔法到底是什么?“没有爱,就看不到”到底是什么意思?
魔法,是一种解释和理解世界的方法。这个世界存在事实,但不存在能够将事实转化为统一理解的真相的方法。这是语言的限制,这是人的局限性。在这个虚无且不存在的世界,人需要为自己创造意义,创造价值。这也意味着,人怎么看待世界,都是自由的。
事实确实存在,而真相不会客观准确。抓住幸福的办法,就是用积极的态度拥抱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用善意去看待事实转译而成的真相。虽然世界是残酷的,但人不是。用温柔的眼光去看待世界,未知的世界里不仅仅存在黑暗的真实,还有未知的奇迹。“爱”,代表着《海猫鸣泣之时》的真相需要考虑“whydunnit”,也代表着这种强大力量的无限可能。

结语
《海猫鸣泣之时》和《海猫鸣泣之时 散》,毫无疑问,是视觉小说这个类型中最顶尖的作品之一。《海猫鸣泣之时》的出色,在于庞大的文本量和充实的内容,在于极为优秀的文字演出,在于超高质量的音乐,在于某些版本中声优极尽所能的表演,在于其核心理念的深刻。
不过,要谈及龙骑士 07 的全部意图是否有实现,那《海猫鸣泣之时》绝对是一部失败的作品。龙骑士 07 未能驾驭这个困难的企划,而选择了戏法的他自然遭受了非议,直到重新领会魔法的真谛后,用漫画的方式终于迎来了奇迹。
感动,遗憾,失望,满足,愤怒,喜悦,惊奇......种种情感,难以表述对于《海猫鸣泣之时》这一作品的所有感受。或许,右代宫金藏癫狂的叫喊,才是对这个故事本质最好的表述吧。

《海猫鸣泣之时 散》 9.5 分
《海猫鸣泣之时》+《海猫鸣泣之时 散》 9.7 分
在我看来,《海猫鸣泣之时》属于那种离神半步的作品。踩空就是地狱,踩到就是天堂。于是乎,对于这个作品的评价也就如此不合理。
说人话总结有关海猫的一切,那就是龙骑士07打算写一个whydunnit的,类似《瓶装地狱》的爱情故事,但是因为友人的去世,读者们的不理解而急火攻心,气的忘记了自己写的故事的主旨。直到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也选了戏法,而不是魔法,由此遗留下了无限的遗憾。
单纯的以常规的标准去理解,或者用文学作品的角度去思考,那么《海猫鸣泣之时》确实很是优秀。在《海猫鸣泣之时》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规模的同人制作了,可以说还是很遗憾的。
不管怎么说,《海猫鸣泣之时》是视觉小说话题里绕不开的一部作品,独一无二。就算读完后你会恨这部作品,但“不阅读《海猫鸣泣之时》的视觉小说爱好者,只能过一个相对而言失败的人生。”
《海猫鸣泣之时 散》 10 分
《海猫鸣泣之时》 + 《海猫鸣泣之时 散》 10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