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成功成仁(节译二十一)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DEATH OR GLORY》,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一章
尽管我的意识无数次坚称费莉西亚随口说出的那些话只是迷信传说,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摆脱它给我带来的不祥预感,但现在没有时间来进一步向她询问具体的情况,这时我们的车队终于抵达了耸立在大坝上面的巨大堡垒,并在它前面的露天广场上展开了队形。这里完全就像是一处阅兵场,地面上铺满了和我拇指指甲一样大的瓷砖,它们一同构成了一幅巨大的图案,旨在表达对机械神的狂热崇拜。我原以为在我们那些粗糙战争机器的履带碾压之下瓷砖会被压得粉碎,但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它们甚至都没有被划伤。
“让重装车辆排好阵型,罩住道路。”我给负责指挥装甲分队的萨乌汀下达了命令。她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指了指“雌狐”,它的主炮和激光炮都对准了山谷对面另一侧斜坡上那条连绵不绝的狭窄混凝土道路。剩下的黎曼鲁斯坦克被布置在“雌狐”的两翼。“而且我已经布置好了石化蜥蜴自走炮,若是我们撤退前绿皮想要冲进谷口的话,便用火炮把它们轰个稀巴烂。”
“好想法。”我夸奖她说道。自走炮能够更好地扮演起这一角色,它更大的活动半径能使其充分发挥作用。我想,几发撼地炮炮弹应该能够非常漂亮地瓦解兽人想要通过那个咽喉地带的任何企图。
“遗憾的是我们不能炸掉大坝。”萨乌汀有些惋惜地望着两百米高的堤墙顶上直通到我们驻足之处的堤道。“那样就能彻底阻止它们跟过来添乱了。”
“确实。”我表示同意,但是我们做不到。我们整个车队也找不出足够的炸药来给那片宽阔的混凝土结构造成损伤。“不过你可以试着在堤道上埋设地雷。”
“我会派个人专门负责这事儿。”萨乌汀表示同意后转身离去。
好吧,我们的防御力量已经部署完毕了。是时候去验证费莉西亚的想法是否正确,位于广阔而又平静的湖面以下几米处的那条“生路”是否真的一直延伸到了远方,或者说去证明我是否把部队领进了一个没有出路的死亡陷阱。
我转身挤过士兵与非正规军组成的人群,同一些随便挑选出的家伙说上几句话或是开了几个活跃气氛的玩笑,对着人数稍多一些的集群发表了一些鼓舞士气的陈词滥调,同时用心留意着那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熟悉身影。
科技教士正在圣祠入口等我。这座耸立在我面前的高大建筑表面装饰着供人膜拜的圣象,似乎即便以机械神教最为严苛的美学传统来看,它也仍用某种方法保持着线条与外形的纯正。手持光枪的尤根与她待在一起,我不得不承认,见到副官让我很是开心。费莉西亚说得很清楚,控制圣祠乃是圣地,只有担任圣职的科技教士才有资格进入,而陪同她一起前往那里对于任何教外之人来说都是一种罕有的优待。(老实说,我非常乐意让她一个人去处理那些需要在里面才能完成的工作,但她指出可能会需要有人来统领大局当机立断,而若是有我在场能够最为高效地完成这一工序。)
她手下的工匠们在附近徘徊,脸上写满了羡慕的表情,无疑是期盼这座高耸的技术奇迹圣地也能需要他们的存在。
“准备好了吗?”她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我点了点头,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完全正确的决定。“好。那我们不妨进去吧。”我意识到此时的她比我预想的要紧张得多,而不知怎的这倒再一次增强了我的信心。我像平时一样让尤根随我一起行动,副官那与众不同的气味让我不用回头便能知道他人就跟在后面。我一马当先来到了圣祠入口处的巨大青铜门前。片刻之后,费莉西亚赶了上来,走在我们前面大约一步的位置上,样子就像是准备带我们进行一次圣地巡礼。
“真是奇怪。”她的声音透露出的是困惑而非惊慌,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从枪套和剑鞘里解放了自己的武器。若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会先行动武,而后再来讨论由此产生的神学影响。
“哪里不对劲?”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尤根干净利落地拨开了光枪的保险。我们面前耸立着这道门足有四个人叠起来那么高,厚厚的青铜门板上装饰有机械神教的钝齿轮符号。其中的一扇门板微微敞开着,刚好足够我们这一小批人通过。费莉西亚指着它,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门应该是被密封的才对。理应只有担任圣职的科技教士才能开启。”
“也许是这里的神职人员在撤离时没有把门关上。”尤根暗示道。费莉西亚摇了摇头。
“不对。他们应该仍在这里进行着操作仪式。这乃是处圣地,他们不会随随便便放弃这里的。”
“那为什么他们不出来迎接我们呢?”我指了指我们身后,那里有大批的士兵和难民,还有我们那杂七杂八的各种车辆。“要是他们还在这里,肯定不会忽视我们的来访。”
“也许是绿皮抢先一步攻占了这里。”尤根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着射击的目标。我摇了摇头。
“看看这个地方。它仍旧完好无损。若是兽人占领了这里的话,它们一定会毁掉这一切。”这里完全没有被兽人突击队野蛮破坏过的痕迹。
完美无瑕的白色石墙上甚至都没有一处流弹留下的凹坑。唯一在建筑上留下痕迹的生物似乎就是当地的鸟类。然而,奇怪的是,我发现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一场恶作剧甚至比它本身还要更加凶险。我抑制住了不断膨胀的不安。“他们一定是躲起来了。”我果断补充道。“等发现我们是友军,他们会露面的。”
“除非恶魔已经把他们都干掉了。”尤根沮丧地暗示道。
“那不过是当地的迷信说法罢了。”费莉西亚的厉声反驳显得过于匆忙,而我的副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拔出了激光手枪。“也许我们应该先进去瞧瞧。”我原以为她一定会反对,或许我本不该提出这个建议,但她竟然点了点头,这让我暗暗吃了一惊。
“那样可能更为稳妥。”她表示同意。
好吧,话已出口,再说什么都也于事无补,我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所以我只好平端着武器,慢慢溜进了门缝,神经绷得比竖琴的琴弦还要紧。尤根在我之后也跟了进来,用他的光枪不断搜寻着目标,片刻之后,费莉西亚也进入到门内和我们会合。
“现在叫一个班进来护卫我们还不算晚。”我一边评估周围的环境一边提议道。这里有很多能供狙击手躲藏的地方,但似乎没人向我们开枪。无论如何,我还是持枪在手,以备不测。
我们进入到了一个宽敞而又高大的房间,里面由巧妙隐藏的灯具来提供照明,整个房间弥漫着散射的光芒,无疑这样设计的用意是为了兼顾实用与冥想。我不认识的神秘机械被安装在底座上,用于展示或是供人膜拜,而费莉西亚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它们,不过在我眼中它们只是一堆废铜烂铁。
“不行。”她压低了声音。“我们不能再随便亵渎这个地方了。”
“好的,”我附和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说了算。”不过,我还是呼叫了泰伯尔。“集结两支火力小组。”我命令道。“随时准备在我们呼叫支援的时候冲进来,但注意不要提前进入圣祠。”我看了一眼神色异常凝重的科技教士。“你觉得这样的安排还可以吗?”见她点头,我松了一口气。
“可以。”她说道。“如果我们需要召唤他们的话,这个地方被亵渎的程度恐怕早已远远超过他们所能造成的影响。”我觉得这倒是实用主义的行事作风,不过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
“好吧。”我试着确定前进的方向。“我们向哪儿走?”
“控制礼堂应该在那边。”她指了指门廊远端的升降梯。踏板正在向上移动,我们全速向那边跑去,尤根和我沿途一直警惕着陈列柜周围的异动。
“政委。”副官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被面前的金属器具挡住了视线,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当我绕过了这个金属制品,看清躺在他脚边抛光大理石地板上的东西时,我转过身子,不想让费莉西亚目睹这一可怕的景象,但我还是迟了一步。她就站在我的身后,盯着地上那位死去的科技教士,被吓得目瞪口呆。
“你认识他吗?”我轻声问道。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努力接受着这个残酷的事实:她的一位教友在圣祠的中心遇害身亡。
“我以前从没来过这里。”她提醒我说道。“只是研究过水坝的平面图。”
“他是在两周前死的。”尤根适时补充道。“并不是死于这次闯入期间。看来兽人终究还是来过这里。”
“我不认为费莉西亚提到过的恶魔会使用爆弹枪。”我附和道。尽管有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男人的胸膛里塞满了各式改造器官,但在他胸腔里爆炸的爆弹还是立刻夺走了他的性命。“但如果是兽人的话,它们应该会把这地方拆散。”
“确实。”尤根表示同意。“而且它们也打不了这么准。”
他这话甫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他是对的。这个科技教士被一击毙命。绿皮通常会用全自动模式连续射击,这会使得受害者周围的地板和机器部件上布满弹孔。
“你认为这是人类干的?”费莉西亚不明所以。她来回盯着我们两个。“但这是为什么?”
“我毫无头绪。”我承认道。“而且现在这件事无关紧要。很多条性命都指望着我们完成这里的工作呢。”
值得称赞的是,费莉西亚很快便打起了精神,在兽人集中营里的那段日子以及被解救之后经历的战斗无疑使她已经习惯了暴行。她点了点头,唯有苍白的脸色显示出她为保持镇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那么我们最好继续把工作做完。”她说道。“无论这是谁的责任,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在之后十多年里一直没有得到这个谜团的答案,而当我查明了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老实说,它根本没让我的内心感到放松。
“你刚才说过,要去上面吧?”我开始向着升降梯走去。好在发现尸体这件事加强了我对迫近危险的感知能力。当我靠近升降梯时,眼角里闪过一丝异动。我本能地躲在了散落在大厅里的一堆金属后面。与此同时,大口径自动炮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大厅,这台为我提供掩体的机器(无论它是什么)在弹丸的撞击下发出了类似寺庙大钟一般铛铛的响声。
“泰伯尔!”我喊道。“我们需要重武器支援!快!”
“马上就到。”经验丰富的中士向我保证道。我仗着胆子探出头去,想要看清楚是谁试图干掉我们。费莉西亚也躲进了掩体,她那白袍的一角从离我两排远的一个柱子底座后面露了出来,而一发光弹电离空气所发出的爆裂声足以让我找到尤根的位置(不久之后,我的鼻子也完成了搜寻工作)。光弹正中目标,但并没对混杂着改造器官和肉体的身躯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这家伙的体型和欧格林人差不多,但智商可能是他们的两倍。
“敌人是一台战斗型机械奴工。”我呼叫泰伯尔说道。没有必要让援军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参战。“它配备了一门自动炮和一只链锯拳套。”我也对着它开枪,更多是希望而非期待能给它造成什么伤害。奴工的脑袋缓缓转向我的方向。我暗骂自己的行为愚蠢透顶,我本应该让尤根吸引它的火力。好吧,此时后悔为时已晚。“它受了重伤。”我仔细观察那家伙后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曾经有人用一支重爆弹枪将它整个放倒,但在我看来这活儿干得并不彻底。它的甲壳上布满了弹孔,被炸得伤痕累累。它的近战武器似乎已经完全失效,至少这是件好事,但它仅凭手臂仍能将一个没有防护的人砸成肉酱。
“终结入侵者,”这东西通过某种植入的发声装置发出刺耳的声音,和所有这类设备一样执拗地重复着它被给予的最后一条指令。“保护圣所。”它又冲着我藏身的大致方向倾泻了一阵自动炮的火力,同时向着我迈出了沉重的一步。
一时间,我还以为它要向我发起冲锋,但尤根再次向它射击,让它停了下来,它和愚蠢的机器人一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随后又把头转向尤根的方向,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终结入侵者,保护圣所。”
“继续攻击,别让它缓过神来!”当它再次开火时,我对副官喊道。这次它的目标换成了尤根,转过了身子向着他的方向迟疑地迈出了一步。我想,我们独力干掉它的机会很是渺茫,但也比没有机会要好得多。等我们的重火力小组赶到时,我们可能都死了,所以没有必要干等他们来拯救我们的性命。在我有机会思考自己在干什么并且改变想法之前,我激活了链锯剑,向着奴工全速冲了过去。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赶在这家伙察觉到我的靠近,转身面对我这个更为直接的威胁之前,嗡嗡作响的剑刃掠过了它背上的动力缆线,划出一片火花。原本只要几秒钟的理性思考就能让我明白那东西进行过防护处理。它挥出了手上的链锯拳套(感谢帝皇,那玩意仍然没有正常工作)。我在最后关头俯身闪过了它的这记重拳,突然感到头顶一凉,原来是拳套上那邪恶的锯齿刮掉了我的帽子。
我挥起链锯剑向上猛砍,更多的是依靠运气而非判断,逮到了一处肉体组织。伤口中涌出了大量恶臭难闻的脓水,溅到了我衬衫的领子上,并一路流了下来。怪物又向我冲了过来,但这回它的动作很是僵硬。看来我至少瘫痪掉了它的那条胳膊。
“后退,政委!我们找不到射击的角度了!”这个女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现在没时间再想这些,我正在与这台杀人机器搏命,而且此时尝试脱离战斗只会给它一个杀死我的绝好机会。当尤根将一发光弹嵌入它的后背时,它的身子晃了晃,我利用对手这短暂的分神转到了它的背后,再次猛砍那些动力缆线。结果和先前一样徒劳无功。
“终结入侵者。保护圣所。”这家伙再次转身面向我。我趁它转动自动炮想要瞄准时,纵身扑向了掩体,心里很清楚即使这么做也绝不可能成功,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它不可能会射偏……我听到了一个微弱而又可笑的敲击声,然后便滚到了另一堆垃圾的后面,不停向此时我能想到的每一位圣徒祈祷。那家伙的炮弹打光了。之前的战斗让它差不多已经耗光了弹药。片刻之后,当自动炮那与众不同的咆哮声再度响起时,我还以为自己弄错了,但这一次炮弹并没有打在我的周围,所以我探出头去想要查看情况。
机械奴工被一连串近距离直射的自动炮炮弹打得站立不稳,德玛拉和塔姆沃斯以老兵般的信心向那家伙倾泻着弹药。格雷恩鲍小组的其他成员与他们站在一起,使用光枪进行着火力支援,而那位前任通讯兵暂时中断了射击,向我挥手致意。奴工已然是遍体鳞伤,无法再承受这样长时间的持续虐待。它的膝盖猛然一弯,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躺在那儿不停地颤抖,样子就像是一具刚刚毙命的尸体。
“停火。”费莉西亚谨慎地站起身子,从藏身的金属块后面慢慢走了出来。在我点头同意之后,民兵小组执行了她的“命令”。奴工仍在抽搐,兀自试图站起身来。年轻的科技教士小心翼翼地向它走了几步。奴工转过头来,显然是发现了她的存在。她把自己的钝齿轮护身符举到了奴工能够看到(或是用它惯用的感知方式能够发现)的位置。
“终结入侵者。”它再次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听起来有些困惑。“保卫—”
“取消指令。”费莉西亚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像是一只紧张的猫一样伸直了自己背后的机械臂。“切断电力。”她的声音吞吞吐吐,看起来若是奴工不认可她进入这里的权限,她马上便会转身逃跑。但最终奴工并没有采取任何攻击行动。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
“正在切断电力。”这家伙突然说道。“进入待机模式。可能需要进行维修。”它最终停止了行动。
“这样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水电站里呢?”德玛拉问道。
“问得好。”我捡起了我的帽子,装作是满不在乎地把它戴在了脑袋上,实际上我的衬衫都已经湿透了,气味闻起来比尤根还臭。我转身询问费莉西亚。“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一点儿都没有。”她看起来和我一样对此茫然不解。
“好吧,我们没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我说道。“我们需要打开水闸。”我转身对格雷恩鲍说道。“你和你的人护送她进去。”我补充道。“以防还有其它这样的东西在圣祠里游荡。”当然我自己也不打算待在这里。我把注意力转到了通讯器上。“皮尔斯,再派三个班进来。从上到下彻底搜查这个地方,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本以为费莉西亚会提出反对意见,但她只是点点了头,对此不置一词。
“我马上就去把水闸打开。”她转身走向升降梯。
“部队已经开始搜查这里了。”泰伯尔那熟悉的声音让我感到很是安心。“我们现在正在下层。”
“什么下层?”费莉西亚突然转过身来。“根据设计图来看,这里就是底层。”
“不过我们发现这底下确实还有一层。”她的弟弟向她保证道。“就在移动升降梯的后面。”
我们连忙赶奔他指出的那个地方,而费莉西亚无论如何也要藉由那里赶往水闸控制室。果然,升降梯后面的墙上露出了一个大洞。
“这个洞是被什么弄出来的?”费莉西亚开口问道。混凝土墙被高温烧焦,上面伤痕累累,破洞的边缘参差不齐。
我耸了耸肩。“一支等离子枪,也可能是一支热熔枪。”我说道。那时我还没见到有人在战场上使用过它们,但忠嗣学院里的偶然示范让我足够熟悉它们的杀伤效果,因而能够做出合理的推测。“无论是谁制造了这个破洞,他都是想要进到里面,而且显然不接受‘禁止通行’这个答案。”
“不过他们闯进里面是要干什么呢?”尤根问道。墙的后面是一个楼梯井,想必是通过某种隐藏的门道才能进入这里,直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决定要清除这道障碍之前,它一直有效地隐藏了自身的存在。
“这下面有很多房间。”泰伯尔报告说道。“里面装满了技术方面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还有很多尸体。绝大多数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
“我们最好还是下去看看。”我做出了决断。除非尽可能地了解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不然我也无法规避这预示着的麻烦,而且无论如何这也是周围人对我的期待。
我瞥了一眼费莉西亚。“我实在不想邀请你一起去,但或许你能发现一些会被我们其他人忽略掉的蛛丝马迹。”
“我同意。”她点了点头。“只好等会儿再去开启水闸了。希望绿皮能给我们留下几分钟的富余时间。”
“到目前为止,它们似乎忽略了这个地方。”我说道。清秀的科技教士点了点头。
“不过那是你带领部队到达这里之前。”她指出道。
……
这个神秘的下层与泰伯尔描述的差不多。极度不安的他和我们三个在楼梯的底部会合(格雷恩鲍和其他人则被留下来拱卫我们的后方)。与他一同行动的Bravo班成员带着敬畏的神情观察着四周。
“这里是中心点。”他指出了朝三个方向(当然第四个方向只会直通向水库)延展出去的走廊。每一个方向上的走廊入口都横七竖八地倒卧着被爆弹枪撕碎了的尸体,但残存的部分仍足以让我辨认出他们的身份。深红色的制服,拥有大量改造器官的身体,以及装备的地狱枪都是我需要的证据。
“斯基塔里。”我说道。看上去泰伯尔对此一无所知。“机械神教的直属步兵。他们负责守卫铸造世界支援泰坦军团那一类的事情。问题是,他们在这里做什么?”我瞥了一眼费莉西亚,她看起来和她弟弟一样疑惑不解。
“我想他们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她环顾四周道。“这里有没有科技教士?”
“有。”泰伯尔点了点头。“不过全都死了。大部分尸体是在这一侧。”他指了指左边的走廊。那里面的房间非常宽敞明亮,而且满是神秘的设备,除了那些遍布爆弹枪弹孔的之外,看起来功能齐全。绝大多数房间里还躺着科技教士的尸体,和他们昔日的保镖一样被人大卸八块。
“你能猜出他们是在做什么吗?”我问费莉西亚。这时我们小心翼翼地踏入一个大房间,里面装满了常见的技术圣物藏品,此外还躺着两名欧姆尼西亚侍僧的尸体。
她环视我们周围的设备,我唯一能认出的东西就是全息投影仪和两个显像屏。
“他们似乎一直在研究着什么东西。”她说道。“绝大部分设备是各式各样的分析引擎。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研究的到底是什么。”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座控制诵经台旁,激活了附近的一个全息投影仪。设备闪了几下便开始工作,投射出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图标,但那些东西让她惊恐地皱了皱眉。“他们的数据库已经被人抹掉了。所有记录都不见了。”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冷冷地说道。
科技教士表情严肃地盯着我。“也许这样也好。如果这是些值得杀死他们来防止外泄的东西,那么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想知道。”我表示同意,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我们还是干我们自己的正事吧。”
“政委。”卢斯金斯正等在门外,乔德里尔一如既往地待在他的身边。发射手扛在肩上的那具庞大的导弹发射器挡住了狭窄的走廊。“我们有了一个新发现。看起来是个地下储藏室。”
那里正是储藏室,厚厚的强化隔离门足以说明一切。但它显然已经被强行攻破了。那上面明显带有之前那种能量武器留下的痕迹,门上曾有的一个精心制作的锁定装置已然被如狼似虎的热流化成了熔渣。然而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来推测出里面曾经装了什么东西。整个储藏室里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金属货架孤独地反射着顶灯的光芒。
“我们该走了。”我再次粗略扫了几眼地上的几具尸体,随后做出了决定。“我们现在就去打开水闸,然后尽快撤离这里。”
“我举双手赞成。”费莉西亚表示同意,随后我们急匆匆地穿过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下“停尸间”,全速跑上了楼梯。
当我们回到那个充满柔和的灯光的大厅时,我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已经卸下了那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我们直奔移动升降梯,此时我们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了我们的首要任务上。其他的搜索小组没再发现任何隐藏在这里的战斗型奴工,所以我认为我不妨暂时留在科技教士身边,以备最后控制礼堂中的工作需要我在场。
然而我那刚刚得到改善的幸福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乎就在我的靴子踩到上升的踏板时,便携式通讯器里又传出了嘶嘶的声响。
“政委。”皮尔斯报告说道。“兽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