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同人之音尘绝】第十章 为谁疯狂

　　雪在下，风未停，雪花在风中盘旋着，飞翔着。

　　一片雪花落在咩栗长长的睫毛上，旋即化成水珠，坠落，呜米举起衣袖遮住她的头顶，咩栗却孩子气地扯着她的衣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这样就好。”

　　呜米看了眼寒香院门口两个铁塔般的守卫，又看了眼身边的咩栗，犹豫道：“现在怎么办？”

　　“他们好像不会放你进去吧？”咩栗问。

　　“看样子是。”呜米盯着铁塔守卫，守卫面无表情。

　　“那我们回去吧。”咩栗说着跑到守卫面前，将两位守卫大哥当成了留言箱，让他们代为传达自己提前离场的消息。

　　呜米很想吐槽她这一举动，但是考虑到后果可能是咩栗会拉着她在寒香院外挨冻傻等胡周出来就放弃了。

　　咩栗完全不认为自己的举动有问题，交代完后牵起呜米的手，雪花纷纷扬扬，两人依偎着向仙音坊走去。

　　

　　仙音坊参选的五人中咩栗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在她演唱完后朔乐评就已经和仙音坊无关了，胡周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了，更重要的是，他在后台没看到咩栗，随后翻遍了寒香院依旧没找到，而为咩栗豪掷三百金的明公子恰巧也提前离去了。

　　胡周的心怦怦乱跳着，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当胡周失魂落魄地回到仙音坊时，看到咩栗的屋子亮着，他发疯似的扑开门，看到屋子的桌上摆了几碟小菜，呜米和咩栗正在埋头吃饭。

　　听到开门声咩栗惊讶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粒米。胡周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张着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僵了一会他掉头就走，独留咩栗在原地一脸茫然。

　　仙音坊的其他四个乐者一直跟在胡周身后，在他离开后，胡晓璇走上前将朔乐评的中品玉牌递给咩栗，说道：“咩栗，恭喜你！”

　　咩栗茫然的接过玉牌问：“给我的吗，这是什么？”

　　因为之前赌气没参与集训，咩栗对于朔乐评的了解甚少，只知道要认真唱歌，胡周本来就对除侄女外的其他人不抱希望，所以也懒得花时间单独给她讲解，导致了咩栗几乎一无所知，甚至没等点评就跑掉的局面。

　　胡晓璇一窒，她盯着咩栗纯真的眼神看了半晌，终于确认咩栗不是在嘲讽她，于是耐心解释道：“这是由青金石制成的玉牌，所有玉牌大小质地都一样，只是分别刻了上中下三字作区分，是朔乐评给入品乐者的证明。”

　　咩栗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玉牌，发现玉牌正中央刻着一个较大的“中”字，右下角有两个蝇头小字“咩栗”，文字虽小却极其精美，丝毫看不出是临时雕刻，玉匠显然也是能人巧手。

　　咩栗虽然不知道中品代表着多高的评价，但从这块价值不菲的玉牌来看显然是个不错的成绩，她翻看着玉牌顺口说道：“这么说我是中品咯，晓璇姐你是什么呀？”

　　胡晓璇如受重击，她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胡晓璇努力摆出一个微笑，冲咩栗僵硬地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其他三名女孩本来也想祝贺咩栗，看了胡晓璇的遭遇后集体倒退一步，一起落荒而逃。

　　咩栗呆呆地看着几人离去的方向，不明所以，她皱眉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索性抛到一边，然后将玉牌递到呜米面前，得意地道：“看，很值钱的玉牌！”

　　看着遭受打击逃走的众人和完全游离在状况外的咩栗，呜米努力往嘴里塞饭菜，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结果还是被咩栗这最后一句话破了防，噗地笑了出来，霎时她嘴里的米粒菜叶喷薄而出，粘在咩栗伸过来的手和捏着的玉牌上。

　　呜米一边笑一边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些什么啊！”

　　咩栗寒着脸看着粘在手上的米粒菜叶，语气不带起伏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个意外！”因为笑得过于放肆而呛到自己的呜米，边捶桌子边咳嗽着，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咩栗想象着把手伸进呜米嘴里大喊着让她给自己舔干净的场景，然后默默去接了盆水把手和玉牌洗净，回来就看到呜米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质问道：“你这不是得了中品吗，在寒香院门口为什么装哭骗我？”

　　“没骗你呀，我唱完后都没人理我，所以我就自己下台了。”咩栗委屈地说着，她突然想起舞台带给自己的阴影，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以前从来没想过在舞台上会是什么样，今天真的站上去时，我只觉得浑身发抖，特别害怕。”

　　“你不喜欢在舞台上唱歌吗？”看到咩栗现在心有余悸的样子，呜米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误解她的真实想法。

　　“喜欢啊。”咩栗违心的说出这句话，对她而言，画画也好唱歌也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呜米在一起，她的语气变得很轻柔，“不过我更喜欢在你身边。”

　　咩栗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站在舞台上唱歌，只是在为呜米完成梦想的时候无意间被推上台，而她依旧是那个怯生生的女孩，胆小柔弱。

　　咩栗的回答终于让呜米确信了这一点，她握住咩栗的手，语气坚定地道：“我会尽快站上舞台陪你的，不让你一个人那么孤单。”

　　咩栗看着呜米的眼睛，轻声道：“我相信你。”

　　

　　这次的朔乐评，仙音坊成为最大赢家，胡晓璇获得下品的评价，咩栗获得的中品是今年第一个，而现在已是年末，不出意外这将是全年唯一一个中品。

　　胡周更是传出消息，四公子中的明公子为咩栗豪掷三百金，评委们为了争论给咩栗中品还是上品时大打出手，以此来烘托咩栗的含金量。

　　一时之间，仙音坊由寂寂无名变得备受期待，在这样的造势下，仙音坊正式开业了。

　　胡晓璇唱功扎实，声音柔美，羽自闲弟子的身份亦是加分项；咩栗的声音空灵缥缈，清寒绝尘，曾让乐坛名宿们都为之沉醉，寻常人听来自然更加震撼惊叹；其他五位乐者虽然说不上多优秀，但也各有特色。

　　仙音坊的首天演出十分完美，无数客人沉迷于咩栗的声音不肯离去，嘈杂挤攘着险些引起大动乱，胡周想让在场的明公子出面帮忙解决骚乱，可惜明公子只听歌，根本不搭理他。胡周无奈，只得放言每天都让他们听到咩栗的声音，这些客人才勉强作罢。

　　之后的每天仙音坊都客满为患，咩栗的声音空灵动听，更是带着惑人心神的魔力，吸引了大批狂热的追随者，因为清冷出尘，总是一袭白衣，为咩栗赢得了“冰雪仙子”的美誉。

　　这段时间，呜米没有待在仙音坊，她每天都奔波在冰雪覆盖的山林里打猎。

　　往年的冬天呜米是不打猎的，都是靠着前三个季节的积蓄过冬，这个冬天她们本来能过的很轻松，可呜米看得出咩栗拼命唱歌是为了赚钱给自己做灵衣，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呢？

　　呜米没有试图去劝说咩栗，她知道咩栗表面柔弱，实际却倔强无比，一旦作出决定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呜米只有行动起来去努力捕猎，多收获一只猎物，就意味着咩栗能早点从拼命的状态下解脱出来，即使她不擅长冬天捕猎，即使冰雪天打猎会很危险，但她义无反顾。

　　仙音坊的生意越来越好，看着源源不断到手的金银珠宝，胡周范建乐开了花，而距离咩栗参加朔乐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马上就要到新年了，胡周考虑着来一场十二时辰的狂欢，趁这个喜庆的日子狠捞一笔。

　　胡晓璇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的出场次数在仙音坊排第二，很多咩栗来不及的情况都得靠她顶上，连日不停的上台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她要求有更多的休息时间。

　　出场次数最多的咩栗自然更累，几乎所有的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每天高强度的唱歌下，平日说话时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不过换上灵衣后就会恢复空灵之音，所以咩栗也没太在意，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攒了好多钱。

　　空闲时间，咩栗总是跑去画坊挑选材料，有了第一次绘制七件灵衣的经验，她准备给呜米制作一件最完美的灵衣，按照目前的赚钱速度，还得一个月的时间。

　　两人照旧睡在一张床上，以前呜米总喜欢抱着咩栗睡觉，最近却很少如此了，咩栗注意到她身上多了很多伤痕，晚上翻身时总是疼得吸气却不敢出声。

　　所以咩栗同意了胡周的狂欢计划，对她来说只是唱歌而已，不影响什么的，咩栗不忍心呜米去冰天雪地里拼命，只要尽快攒够做灵衣的钱，两个人都可以放松下来了。

　　胡晓璇看着胡周和咩栗，觉得两个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