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三十五）
塞上雪洋洋得意，为自己的杰作而兴奋不已。要知道这每一步她都煞费苦心地谋划，揣度每一颗棋子的心理活动，并针对性地做出了应对方案。她追随燕荣泽多年，深知人性的阴暗面，而现在她则是在努力挖掘每个人内心的阴暗一面。
就冲着之前杨若清护了顾韶音一次又一次，他就算不感恩戴德，至少心也不会全部向着自己。不管杨若清给他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他必然心动。塞上雪之前还妄想着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公然背叛自己，可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顾韶音他是彻彻底底被杨若清收服了，敢冒如此风险助他成事。
“以他的谨慎，我若是不拿出真家伙来，他是不会轻易上钩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即便是听你说了这事也没有立即下决断吧。”
“是，他原本不想让我插手此事的，但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哼，他果然是看出了什么来，所以才不让你插手的。可你的这番好心却害得他必须继续下去，之后便有了唐立硬闯下山的闹剧。”
“你居然早就知道？”
“哼，从你盗走盒子开始，我已经在布局了。唐立是个谨慎小心的人，要让他降低防备之心不容易。所以从一开始我让人故意示弱，让他认为守在那里的只是些散兵游勇，不足为虑。”
“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他们并不知情，这样会显得更加逼真。而顾婷带人伪装布置在周围，只要一看到报信烟花，就立刻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毕竟穿着都是一样的，再加上天黑视觉受限，就算是他们自己人也分不清楚。”
“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东西的重要性，为何要让他们在你眼皮子底下偷走而不派人尽力追回来呢？”
“你觉得我故意在放水，是吗？”
“嗯。”
“这一点你倒是说得很对，就是故意放水。如果真是出了全力，你以为唐立跟另外那个明教能跑得掉吗？东西若是不能成功送出去，我岂不是白费心思了？不过也不能让他们觉得太轻松了，所以路上一定要给他们安排点麻烦。”
“就为了让他们相信送出来的东西是真的？”
“没错，只有付出了血淋淋的性命，才会让他们相信这份东西的真实性，他们才会拼尽性命保住，送到皇帝面前。而皇帝也会格外重视，亲自查看。”
“你的目的是毒杀皇帝？”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我只是要让你明白一点，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我给你机会，并不代表我真的想让你这么做。”
塞上雪难得认真地说道，她对顾韶音也是够耐心的了，换作是别人，就算是糊里糊涂死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她不想瞒着顾韶音，她也想自己完美的计划能有人分享自己的喜悦，可在顾韶音看来，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顾韶音还沉浸在自责中，原以为是帮了杨若清一个大忙，没想到却因为自作主张而将杨若清置于险地，后悔也来不及了。偏偏塞上雪只说了一半，最重要的目的却三缄其口。现在自己也没办法通知杨若清了，真是急死个人。
“你现在心里一定想着如何通知杨若清这个坏消息，对吗？”
“……”
“我会亲自跟他说的，你不用担心这一点。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如何求得我的谅解，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求你，你就会饶过我吗？”
“至少我会考虑一下，念在你我多年的情分，我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呵，不必了。自我决定背叛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算你肯放过我，也不过是因为你有了更重要的用途。我不想继续当你的棋子身不由己了，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塞上雪拍了拍顾韶音的肩膀，却不生气，“你我往后的时日还长呢，我可不想孤家寡人一个。罢了，你现在想不通也无妨，先静一静吧。来人呐，先将他押入地牢，等候我的处置。”
“是，雪小姐。”
这也许是塞上雪的一次例外，若是以前的话，她才不会管那么多，杀便是杀了。可在顾韶音身上，她依稀见到了杨若清的影子。初时只觉得面容有几分相近，可现在性子也变得如他那般刚烈不折，倒让她生出几分不舍来。
顾韶音没有反抗，直接被门外候着的莫卡和顾婷带走了。他并不认为是塞上雪心软了，而是肯定自己还有用处，也许是用来威胁杨若清的。不管怎样，自己终究还是拖累了他，想要报恩怕是只有下辈子了。
顾婷看着乖乖就范的顾韶音，眼中多了几分玩味的神色。莫卡可不傻，顾婷好色的名声他可是早就听闻了，现在塞上雪还没有要处置顾韶音，所以他可容不得顾婷放肆，于是他便将顾韶音带到了自己身侧。
“你这是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收起你那龌龊的念头，你是觉得自己剩下那只眼睛太多事了吗？”
“哼，多管闲事！”
“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雪小姐的属下，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你还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呢，开口闭口都是塞上雪，真不愧你这副走狗的嘴脸。”
“比你强一点，连忠诚都没有的狗，谁敢放心用呢。”
“你！哼，咱们走着瞧！”
顾婷和莫卡向来不对付，但顾韶音没想到他们私底下竟然已经彻底撕破脸，只在塞上雪面前维持表面平和。他倒是想利用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可莫卡直接断绝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说塞上雪吩咐了单独关押，没有她的命令连他和顾婷都不能见，更别说是其他人了，所以算是勉强保证了他的安全。顾韶音对这格外的恩赐实在感激不起来，但凡他们之间有那么一点真心，也不至于走到这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