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cp格光(KMS Gneisenau & HMS Glorious)
一定量宅胜沙贝
虽说是格光但直到0.7k光荣才出现,小长假4.4k摸鱼
ooc、私设、文笔极渣警告
“帝|国|马|克,这里都不是铁血,要这玩意儿干嘛。”普通家庭这么说。
“就一难|民还想拿粗制滥造的假帝|国|马|克骗我的钱?”高贵的收藏家轻蔑地笑着。
“现在还留着帝|国|马|克当宝贝,不会是新|辣|脆吧?信不信我报警?”左|翼人士露出厌恶的眼神。
“就是你们这帮该死的难|民才把欧洲搞成这个样子的!”极|右|翼|人士歇斯底里地咆哮。
“砰!”关门声是这些人的共同回答。
这已经是格奈森瑙不知道第几次被拒之门外了。她在几天前在哥滕哈芬,哦不,现在叫格丁尼亚醒来,一上岸就因为自己还没换下的战争海军制服被警察狂追,后来一位准备偷渡瑞典的难民把自己带不上船的铺盖卷留给了她——不过是几套衣服和几张报纸罢了。也多亏了这几张报纸,格奈森瑙才了解到两件很重要的事情——欧元已经成为了欧洲大部分的通用货币;以及贝尔法斯特还活着。
“贝尔法斯特……不管怎么说也是那个时代的人,理应拜访一下,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多的一些信息。这几张湿漉漉的马克看来是真成废纸了,不过对于收藏家来讲这几张应当还是有些价值的,1938年这些马克能买伦敦往返机票,现在换一张伦敦单程,嗯,问题不大。”长于参谋的格奈森瑙很快就把这笔账算得明明白白,可她唯一没算到的就是人心变了——几天下来愿意给她开门的都寥寥无几,遇到能礼貌而不带偏见地拒绝她的人都是上帝的恩赐了。
格奈森瑙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这层楼的最后一户住家,海军的傲骨让她不愿沿街乞讨,人事部门又对难民充满偏见,不合法的收入不被她所容忍,总而言之,她现在又累又饿——以前吃饭纯属消遣,现在没有了煤和石油自然需要普通食物填饱肚子。格奈抬手准备敲门,却听到了屋里的喧闹,大概是在聚会。“人与人的悲欢果然是不相通的。”格奈倚在墙上,醒来之后的世态炎凉让她不由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人啊,还真是温柔啊,这种人怎么就上战场了呢?
阴沉的挪威,冰冷的北大西洋,那个人的金发虽不如阳光那样夺目,也足以将战场的压抑撩开一角。那个人好心地想让天上的孩子们歇一会儿,可惜战争中并没有温柔存在的余地,或许只有格奈森瑙自己知道,她击沉那个人的时候除了取得战果的喜悦,心里还满是惆怅。
格奈有些站不住了,她把报纸垫在地上,靠墙坐了下来,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爆发出欢快的笑声,一个人似乎有些架不住,反驳了几句,声音很小,格奈只能大概听出她说的是英语,而且声音有些熟悉,就好像那个人还在一样。“怎么可能嘛,难不成是自己太饿幻听了。”格奈自己都觉得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太过好笑。
不过这个过于相似的声音倒是勾起了另一段往事,那时欧洲虽阴云密布,但战争还没爆发,格奈到皇家本土休假,伦敦虽比北大西洋温暖一些,但是阴沉的天气和北大西洋几乎一点区别都没有。格奈就这么在一个大雾弥漫的伦敦第一天迷失在伦敦的巷子里。“糟糕透了。”格奈想着,“地图上没有这条巷子啊。”没有办法,格奈只好漫无目的地走着,希望能走到大路上。
格奈森瑙走路时还是专心的,但架不住有人走路不专心啊,于是乎格奈森瑙就在一个巷子的交叉口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那人金发碧眼,头上还戴着机械耳发饰,格奈森瑙心下了然。倒是对方颇有些局促不安,涨红了脸,连声说着“对不起”。格奈露出一丝微笑:“没有关系的,美丽的小姐。也许有些唐突,但我应该怎么称呼您?”“我叫光……格洛丽亚,那么……”“奥古斯塔娅·施陶芬贝格,叫我奥古斯塔娅就好。”“奥……奥古斯塔娅小姐,刚刚撞到您实在是太抱歉了,请一定允许我给您做出一点补偿……”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嗫嚅着跟格奈森瑙说着,脸好像也更红了。“那么格洛丽亚,我现在迷路了,能劳烦您把我带到大路上吗?”
这句话对尴尬的“格洛丽亚”几乎是天降甘霖,本就身怀愧疚的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格奈森瑙的请求,然后……
兜兜转转半小时,格奈森瑙看着身边有些熟悉的景物,再扭头一看,找不到“格洛丽亚”了。一低头,哦,“格洛丽亚”正蹲在路边的电线杆旁,啜泣的声音透过浓雾传来,格奈有些无奈,也蹲了下去,手搭在“格洛丽亚”的肩头:“哭什么呢?”
“格洛丽亚”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这是格奈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在近距离上打量着对方。小巧的下巴,水汪汪的蓝眼睛,淡金色的长发虽不如阳光绚烂,却也让人心情明亮,白皙的脸蛋上两行清泪划过,留下淡淡的泪痕,格奈伸手给她擦掉泪痕:“没关系的,你不用道歉,雾这么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迷路的。”
“格洛丽亚”抬起头的那一瞬有些发懵,这位“奥古斯塔娅”小姐蹲下的时候女士帽有些滑落,她把帽子扶正时为防止再次滑落扶正地有些高了,这让“格洛丽亚” 得以看到她的一整张脸:银粉色的长发,高耸的鼻梁,精致的薄唇,以及一双有宛如胆矾晶体一样完美无瑕蓝色的眼睛,一副金丝眼镜更显文静秀气的气质,可这些特征组合在一起,明明白白将眼前人的身份指向了那个唯一的方向。
“格洛丽亚”蹭的站起来,结果头撞上了电线杆,迷迷糊糊想往另一个方向赶紧离开又不小心踩空扭到了脚,结果即将摔倒的那一刻有人扶稳了她:“……小迷糊,这样上了战场该怎么办啊……”
“你……一开始就认出我来了?”
“……唉。”格奈扶额叹息,“你路也认不明白,人也认不出来,还这么不冷静,这上了战场,叫人怎么放心……”
格洛丽亚,应当说是光荣,恨不得掀开旁边的井盖跳进去,地缝太小,现挖坑有点来不及。光荣现在脸上火辣辣的,自己迷路在先,又强行给另一个迷路的人带路,她是自己潜在的敌人,而且对自己这一切心知肚明,还用一种关心、嗔怪的语气教育自己,这反而比痛痛快快把自己骂一顿更尴尬……总之就是非常羞愧。
结果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不要太慌张,我又没带武器,我们之间也没开战,你搜我身都没问题,我真的只是来度假的。”这种明明看穿了所有却处处安抚光荣的行为着实让光荣更羞愧了。“对……对不起……”声入蚊呐。
格奈看着脸红到脖子根,眼眶中明显有泪意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来的光荣,哑然失笑:“好了,没关系的,你这个样子还是不要一个人走了,我扶你出去,对了,你有大比例地图吗?”光荣这才想到自己是带了这个街区的地图的,感觉更尴尬了,她小心翼翼地掏出地图交给了格奈森瑙。“……小迷糊。”格奈忍不住在光荣精致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光荣的脸更红了,这次是纯粹的害羞。
光荣拿着地图,格奈一开始扶着,后来架着光荣,小心翼翼地在巷子里走着。光荣想着今天的经历:和胜利一起从海军部回来,在因胜利去邮局不知道寄什么信而分开之后就在浓雾中的伦敦迷路了,然后撞到了同样在伦敦迷路的,极有可能在未来成为死敌的格奈森瑙,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为了道歉还给她带路,结果认出来之后还把自己扭伤了,现在她正架着自己往大路上走……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想什么呢?”光荣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到大路上了,”格奈森瑙看见浓雾中一团金色正在靠近,很亮,像阳光一样,“你的同伴来接你了哦。”
胜利一路小跑,终于看到了架在另一个人肩上的光荣,可是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却愣住了。“是格洛丽亚小姐的同伴吧,我是奥古斯塔娅,格洛丽亚小姐迷路了。”胜利一怔,旋即会意。“皇家维多利亚,在此感谢奥古斯塔娅小姐。”纠结了一下又说道,“还有,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邮局没有开门,能不能请您帮忙将这封信寄给阿尔弗莱娜·布劳尔·沃格尔小姐吗?”
格奈森瑙接过信,心下了然道:“我一定带到,”转头将光荣交给胜利,嘱咐道,“以后小心点,冷静点,别迷迷糊糊了。”光荣想到今天的经历又红了脸,“那么再见了,格洛丽亚小姐。”
“再见,格……”光荣刚说了一个音节,格奈就摇了摇手指:
“叫我奥古斯塔娅。”
“叫我奥古斯塔娅……”格奈森瑙微微摇了摇头,“她到底还是那个小迷糊啊……战争毁掉了多少东西。”屋里的喧闹声减小了,她想站起来敲门碰碰运气,说不定这家人就会收藏她手里的那几张帝|国|马|克呢,可一站起来,格奈森瑙就觉得天旋地转,果然还是太饿了吗,她“咕咚”一声栽到了地上,彻底失去知觉之前隐约看到了一头白色长发和一头灿烂的金发开门跑出来……
屋子里聚会接近尾声,五个人都闹累了,提尔比茨拿出了当初那封格奈带到的信:“当时格奈的眼神还有点意味深长。”小脸嫣红的胜利轻轻捶了一下曾经的孤狼的胸口,还借此回忆了当时找到雾中迷路的光荣的经历,着重讲了光荣被格奈架着的场景,结果光荣脸上爆红,引得旁边四人爽朗地笑着,光荣忍不住反驳了几句,结果大家笑得更欢快了。沙恩霍斯特笑过倒是露出了“大师我悟了”的表情,引来了旁边前女仆长的好奇。“没什么,就是当初挪威战役时,妹妹的喜悦少了几分真心,多了几分礼节,我还在想怎么回事,”沙恩顿了顿,“光荣啊,要是她能回来,对她好点啊,她是真的动了心的。”光荣点了点头,随后把头低了下来。贝法和胜利只当有些事情光荣还是怵,小声安抚了几句,可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格奈也在光荣的心中撒下了种子,谁又知道沙恩霍斯特的这番话如肥料一样,让早已萌芽的种子开始疯长。提尔比茨露出微笑:“当时格奈看我意味深长,可估计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她这意味深长中有几分是留给自己的……”
“咕咚!”
门外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光荣不知怎地有些心跳加速,或许是之前的工作习惯,贝法第一个站起来说要去看看,胜利好奇,也跟了出去,就看到一个难民打扮的人趴在地上,朝向她们的脸被有些脏的乱发遮住不少,金丝眼镜摔在旁边,有了裂纹。“可怜的人,看上去饿了一段时间了。”贝法和胜利把她架进屋,提尔比茨从贝法肩上接下“难民”,和胜利一起把她扶到沙发上并招呼光荣去弄点热水,沙恩霍斯特去找自己一直留着的一副眼镜——是格奈森瑙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希望度数合适。”贝法则去给难民准备水和食物,打打杀杀一辈子,她们现在多了不少仁慈与善良。
胜利将她头发理好,看到她的面容时呆住了,提尔比茨很奇怪,可定睛一看那人,自己也呆住了,探一探鼻息,把一把脉搏。“还活着,还活着……”沙恩霍斯特找到了眼镜,一看沙发上的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珠从她仅剩的那只眼睛大滴大滴的滚落。光荣端着一盆热水过来,看着三个人对着沙发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双手没拿稳,一盆热水全倒在了沙发上和地上,贝尔法斯特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看,一片狼藉,刚想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一看沙发上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只是默默拿起拖布开始收拾。
格奈感觉到一盆水浇到了身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到自家元帅微笑着站在跟前,旁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胜利,看样子已经成元帅夫人了,贝尔法斯特正在打扫,扭了扭头,自己姐姐正跪在自己面前,脸上泪痕依稀可见,再扭头,看见的是自己心中的她,端着一个空盆,已经红了眼眶。
“小迷糊,怎么就把水全撒我身上了?”光荣再也忍不住,扑到了格奈森瑙的湿漉漉的怀里:“奥古斯塔娅……我好想你,好想你……”格奈温柔地抚着光荣的后背:“格洛丽亚,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你因为犯迷糊而吃亏了。”沙恩霍斯特此时站了起来,一只手递给格奈森瑙,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想对她说的话: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