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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向】《无熄之雨》第四章:尘(龙狼主角,中世纪剑与魔法)

2023-01-08 22:44 作者:嵐泽  | 我要投稿

   “海流,不是血雨……只是雨。”门边穿着灰色盔甲的灰白狼人抬头说道。


  我跟着走到门边,头顶的云显出阴沉的灰色,久违的寻常色彩。


  “好事,”我说,“说明这片区域的污染程度不高。”


  “那我们继续走?”常风提议道。


  我点点头,回身将床边的纸和笔塞入包裹中。


  雨比昨晚小了很多,雨点时不时顺风飘在鼻头上带来清冷的感觉。


  整片天地笼罩在苍茫的色彩中,如画家笔下的画布一般,远处的高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我脸上的毛都湿了。”前方的常风大声抱怨道。


  “忍一忍吧,雨总会停的,”我说,“或者你过来,我现在帮你擦擦。”


  他听了立马转过身,我从腰间的随身包里掏出一块干的棉布,那是我平常用来擦鳞片的。


  我靠上去,头顶的兜帽和他的紧贴,制造出一小块无雨的区域,接着我快速擦拭他挂满雨珠的面庞,他紧闭着眼睛,似乎怕水进到眼睛里。


  “好了!”我说。


  他睁开眼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眸如透明的夜空般漆黑:“都是你的气味。”


  “不好闻么?”我有些紧张。


  “还不错啦。”他笑道,我感觉脸部的温度有些升高,抬了下兜帽边沿,让冷风吹进来。


  我不否认我喜欢常风,他是个很独特的人,一开始我很难理解他为什么完全避免污染的影响,现在我大概明白,正因为他的目的很单纯。


  他只想活下去,其余的事物对他而言似乎不值一提,但现在有些事情改变了,最开始他的眼中与夜空无异,空无而深邃,可如今的他似乎有了追寻的事物,那双眼睛有了光芒,如繁星般美丽。


  是我的错吗?


  你可能问我这有什么坏处,但我想问这有什么好处,追寻者是向着坟墓前进的,如我一般,我知道我的终点在哪里,那里也许将是我的葬身之处,但对于常风,我希望他能活下去。


  城墙逐渐清晰,常风回过头严肃地说:“海流,待会紧跟在我后面,假如那里真的有大型庇护所,我们尽量绕开,如果撞见很多幸存者,你就低着头,这种时候我想也没有人会对过路者询问太多。”


  我点了点头,这和我的想法相合,尽量不要惹麻烦。


  ……


  尘已经看惯了落雷城大教堂这幅光景,上次送货来也一样,哀嚎遍野,一群兽人吵吵闹闹,马上要入冬了,肯用食物和他做交换的人并不多,但尘不介意在这多停留一会儿,他喜欢看这些挣扎着要活下去的人,对他而言,这片大陆很有趣.


  他是个商人,喜欢和有趣的人交易,但目前为止他所遇见的人们还不够有趣。


  尘抱着裹在黑布里的两把长柄武器,用暗红的眸子瞧了眼排队的行列,来的人大都很自觉,用足够量的食物换草药、布、衣服等基础物资,要的最多的是草药和衣物,最近天气转冷,在这种时期小病也可能要命,何况下面这群受尽污染折磨的家伙。


  在这的人虽然吵吵闹闹,但从没有互相动手攻击,一方面碍于尘坐在这,另一方面就是没有必要,能活到现在的人大多有自己的办法,没那么轻易被杀死。


  教堂后方的大片区域是被围墙保护住的庇护所,最早停留在这里的是一群意志坚定的信徒和教廷骑士,他们大都未受污染,再然后部分幸存者聚集在这里形成了一座大型庇护所。


  教徒们说是永恒大链条的断裂导致了这场灾难,在神明修复链条前灾难不会停止,但即便链条断裂,它依旧会护佑受祝福者,他们没有受到污染就是受护佑的证明。


  尘对这个说法直翻白眼,但他不会出口反驳,和这群兽人搞坏关系不是好主意。


  雨敲打着货车顶部防雨布的嘀嗒声逐渐变缓,货车前交易的人群也开始散去,尘的目光往城中望去,风雨中最为明显的是高耸的钟楼,没有敲钟人后它已经很久没响过了。


  忽然,他的余光瞟见街道旁缓缓移过的两个身影。


  ……


  是我提出想看一看庇护所的,刚进来我们很快发现有人在这群居的迹象——门口竟站着两个骑士。


  常风告诉我他们是教廷骑士,穿着的盔甲上有明显的宗教符号。


  我本来感到很紧张,但他们只是看了看我们,就放行了:“你们是来追寻庇护的吗?只要不惹麻烦就没问题,愿大链条守护你们。”


  顺利到出乎意料。


  因此我提议去庇护所看看,常风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没进去,只是远远的看了眼,庇护所在教会区域,那是一座宏伟的白色大教堂,有着高耸的尖顶和美丽的屋檐,它的周边此时修建起了一圈石质围墙,圈起了教堂和周围一片住宅,此时只有教堂巨大的门扉敞开着。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昨晚发现的货车在教堂门口搭起雨棚进行交易。


  这种景象我在龙之帝国境内也曾见过,事实证明无论怎样的灾难下总有人能活下来。


  但当我发现坐在雨棚下的身影是发觉到一丝不对劲,那是个龙人,准确来说是和龙族很像,但和龙之帝国我所见过的种族有所区别,那是条黑龙,头部分布着浓密的苍白毛发,这点和兽族很像,角很崎岖,形状十分怪异,而且他的体表看不出受污染的特征,他半边身体披着肩甲,另外半边露出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健壮身躯。


  当我望向他时,他转过头,同样的暗红龙瞳让我愣了一下,龙族天生的眼眸是金色的,其他颜色意味着体内的魔能受到影响发生变化,最著名的典型是龙帝,他的龙瞳没有完整的形状,如破碎的万花筒。


  在他眼中,我看到了兴奋的神色。


  他飞快的转头对货车前的人群喊道:“今天就到这了,以后还会来的,散了吧!”


  接着他斗篷都没披就扛着两块长条黑布就跳到我面前,用啧啧称奇的语气说道:“哎呀呀,终于遇到有趣的客人了,格沃斯·海流阁下,我是您父亲的老友,很荣幸在这里遇见您,虽然您的身份现在看来很不幸,但我还是很乐意提供服务。”


  没等我回话,他立刻调转目标:“这位是……似乎没什么特别,想必是您的护卫骑士或者男朋友?完全没受污染影响也不简单。”


  这股热情劲让常风也不知所措,他将目光投向我,显然认为我认识对方。


  “等一下……你是谁?”我忙摆手打断他。


  黑龙在雨中做了个龙族王庭传统的鞠躬礼,用龙语说道:“我?老夫本名为尘,有很多身份,我既是龙帝钦点的线人,也是他的友人,同样是他的老师,同时我也是个商人,还是一个看客,我最喜欢商人这个身份,毕竟我最擅长的事就是做交易,主动上前来就是为了向阁下自荐。”


  “自荐什么?”我有些糊涂,同样用龙语问道,这一长串身份听上去很唬人,可我并未相信。


  “送您前往您追寻的命运,您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您在走一条很艰难的路上,我很乐意跟随您,这趟旅行是免费的,而且有不少额外服务,绝对实惠,您只需要让我陪同左右,放心,我绝不会碍了阁下的眼”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将那两柄黑布包裹着的物体背负在后,伸出一只爪子朝上,“那么请问您意下如何?”


  命运?这是我最讨厌的词,意味着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种话听着就很不着边际,我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所找的答案和结局是注定的?都是命运?”


  “不,命运只是一个类比,没有人能看到未来,我只是知道您在追寻什么,至于您所面临的终点我也无法预知,这也是我请求陪同您的原因,我说过,我还是一个看客。”


  “那你知道污染背后的真相?它究竟是什么?”我想了想,直接指出一个极难的疑问。


  “嘘……这一点我不能告知您,”他竖起指爪,双眼突然变得黯淡,“您会找到它的源头,在那以前我不能说,因为那对您没有好处。”


  “如果跟你交易答案呢?”我问他,他真的知道答案?那可太不可思议了,一堆研究员日夜探寻的答案竟然在路边的一条老家伙身上发现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您没有足够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我坚持问道。


  “您不会知道的。”他淡淡答道。


  这条老龙很坚定,我感觉我几乎能坐实他骗子的身份了,想了想只好问起之前的交易:“所以,你只是送我们一程?”


  “对,直到余烬城的脚下。”他答道。


  我瞪大眼睛,余烬城,也就是烬国的王城,那就是我寻找的污染源头之处?为什么会在那里,难道是烬国国王自己释放了污染?


  “您最后的决定?”尘问道。


  “说实话,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不太能确信,包括你的身份,”我叹了口气说,“你的眼睛确实让我有点动摇,但你毕竟是我从未见过的龙族,我不能确认这是否是你天生的,我问的问题你大多都给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典型的打哑谜,而且免费的车,太可疑了,除非你能证明你的身份,不然我们还是自己走比较稳当。”


  老黑龙眉头一下锁在了一起:“嗯……阁下说的确实有道理,是老夫心急了,那您想要老夫怎么证明身份。”


  我摸了摸下颚,那里分布着硬质的尖锐鳞片,我思考时总是忍不住抚摸那里:“既然你声称你对污染十分了解,那你想必知道治疗方法,演示给我看看。”


  “哈哈哈,就这样么,”老黑龙摸着下颚的白须笑了笑,“不过阁下应该知道,污染是无法被治疗的,我们最多将它转移不是吗?”


  我抱着手臂,有些惊讶,我忙转头看了眼常风,他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说话,好在我们用的是龙语。


  “不过既然阁下想看,我自然会证明,随我来吧。”尘转过身,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在雨中站了许久,身体却并未湿多少。


  我转头拍了拍常风肩头说:“他说他要证明他有治疗污染的能力,我们跟上去看看。”


  常风一脸诧异:“你们聊了半天突然要干这个?”


  “额,”我挠了挠角,“简单来说他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我父亲的友人之类的,还对污染很了解,说要用货车免费送我们。”


  “这可疑过头了吧,就和以前路边说要用水晶球算命的一个级别啊。”常风翻了个白眼。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确实没错,但他说他能证明我们就姑且看看吧。”


  常风鼻头喷了团气,点点头说:“那好吧……”


  “你们小两口究竟看不看啊!”前方的老黑龙见我们没动用兽族语大喊道。


  “来了来了。”感到脸有些发热,我忙拉着常风走上前。


  尘在货车边上停留了一会儿,虽然大教堂门口的人群基本散去,但还有两只小狐狸蹲在门边上,好奇的望着货车,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污染的迹象,一个在右爪上有明显的红色甲壳,另一个只有脖颈上有微微的迹象,他们穿着厚实的陈旧衣物,橙黄的毛发色泽光滑,颇为漂亮。


  在大门的边上一名雌性狐狸兽人正看着这边,发现我们的接近后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看样子是那两个孩子的母亲。


  尘向两只小狐狸走去,我看了眼那位母亲,她并没有阻止的迹象,显然对尘很熟悉。


  尘蹲下身,用和蔼的口吻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好呀。”


  “爷爷好!”两个孩子忙答道。


  “真乖,爷爷和你们玩一个游戏,我会你们一个问题,谁先答对了有奖励。”


  高个的孩子顿时兴奋起来:“是吃的吗?”


  “暂时保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尘笑了笑说道,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年迈慈祥的老龙。


  “那你问吧。”高个孩子点点头说。


  “好,我的问题是,什么东西被拿走的越多,它就会变得越大?”


  两个孩子都皱起眉,开始认真思考。


  我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过了一小会儿,高个的孩子大叫道:“我知道了,是岁数,时间被拿走越多,岁数就越大。”


  尘摇了摇头:“很像,但可惜不是,没有人能拿走时间不是吗?”


  小狐狸的耳朵顿时耷拉下来,低头重新投入思考。


  这时弟弟突然开口:“是空洞。”


  尘笑了笑:“真聪明。”


  一旁的哥哥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拿走的越多,洞就越大,原来是这样。”


  常风小声在我耳畔嘀咕道:“可我觉得岁数这个答案好像也没有很大问题。”


  “谜题的答案只能有一个不是吗?”我只能耸耸肩无奈的告诉他。


  常风咧了咧嘴,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该给你奖励了。”尘笑着向弟弟伸出手,“把你的右手给我,然后闭上眼睛。”


  那个孩子受污染影响部位就在右手上。


  弟弟很听话,将小小的爪子放在尘宽大的龙爪中,闭上眼,尘轻轻握住。


  治疗的过程很快,一道红芒在尘的爪中闪过,弟弟的表情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等尘松开手,许多萎缩的赤红甲壳碎片随之坠落于地。


  小狐狸睁开眼,惊讶的望着露出嫩红皮肤的手,缺少毛皮覆盖虽然很丑陋,但他的眼中透着欣喜。


  一旁的哥哥露出笑容:“谢谢爷爷!终于不用担心小橘的病了。”


  弟弟的表情却突然迟疑:“那个……爷爷,你也能治好哥哥吗?”


  尘摇了摇头:“不行哦,我说过只给一个人奖励。”听闻此言,弟弟只好低下头。


  远处的母亲突然冲上来抱住尘的手喊道:“求求您,救救另一孩子吧!这个病害死了我的丈夫,我不想让这个孩子也——”


  “可以,”尘淡淡地说,那位母亲惊喜的抬起头,“但是你要付出代价,把你们所有的食物给我。”


  母亲愣住了,仿佛一阵寒风吹过,她颤抖地垂下手臂。尘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我皱起眉,不禁握住腰间的匕首,但一只爪子抓住了我的腕部。


  我回头,是常风,他朝我默默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教堂内部。


  我看向高耸的门扉内部,那里正有无数兽人望向这边,昏暗中闪烁着渴求。


  常风没错,这里的人太多了,如果无偿提供帮助,只会让自己深陷麻烦,到时候人们不会感激,反而会因不得不到帮助感到愤怒。


  我放开了爪子,斗篷垂下,雨水顺着斗篷边沿缓缓流下。


  尘靠在货车边上一脸轻松:“怎么样,这下你该信了吧。”


  “确实技术高超,你对污染的研究应该在我之上,我姑且信你一部分话,剩下的还有待验证。”我说。


  “哼,”尘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支烟斗,这种东西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抬爪往烟斗一头弹出一丝火苗,接着长长吸了一口,鼻孔喷出大团烟气,“你这年轻人够难缠的,所以你打不打算上车?”


  “去余烬城是吗?”我问道,我依然对这个目的地抱有疑问。


  尘叼着烟头缓缓晃了晃脑袋表示没错。


  我把目光投向常风,他捋着下巴一小撮毛说道:“嗯……只是送一程应该没啥,总之都是往北,就算最后目的地不对,我们要找起来也不用走太远。”


  “那好吧,我们上车。”


  老黑龙咧嘴露出利齿:“这才对嘛,对不对先到地方再说,来,小伙子接着!”他抬手将背后一块长布条扔向常风。


  常风抬手接住,解开绑在上面的红绳一抖,一把暗金色的剑枪露出,头和尾都十分厚重,比常风个子还高,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似乎是术式魔路,柄部末端镶着一块暗红的魔能晶石,只是露出一瞬间,我注意到纹路亮起淡红的微光。


  “谢了!大爷!”常风喊道。


  “常风,盖住。”我忙上前拉起黑布。


  “为什么?”他正准备低头欣赏,被我打断了。


  “上面的术式是自动启动的,和我的剑有点像,不要随便把它露出来。”我严肃地答道。


  他可能想起使用我剑导致的后果,尾巴抖了抖:“噢噢,知道啦,”说着快速的把松散的红绳绑了起来,“那这把武器的术式是干什么的?”


  “没看清,之后找个暗点的地方我再看看。”


  “为啥不直接问那个老头?”


  “有道理……”


  “谁是老头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没有点礼貌!叫爷爷听见没!”坐在驾车位的尘大吼道,“还有,快上车!”


  我和常风听了忙跳上盖着黑色挡雨布的拖车,尘回头指挥着我们垂下后方的挡雨布,货车内部还堆着各种杂乱的货物,我们披着斗篷进入为内部增添了湿润的气息。


  我把几袋肉干和蔬菜拎到货车靠内侧堆放,清出一块平整干燥的木质平面让我和常风坐下,接着脱下斗篷将内侧卷起,放到一旁。


  最后我拿出一块平常缠伤口用的绷带,将我两还沾着雨水的脚爪擦干,我没有穿鞋的习惯,常风则会在脚爪上绑防护用的甲片。


  “等入冬了是不是该塞点棉布进去。”我握着他的脚踝说。


  “用不着,我们冬天也会行军,脚爪的毛足够厚,倒是你从来不穿鞋没关系吗?”他好奇地望向我裸露的脚爪。


  我勾了勾脚部长长的爪尖笑道:“放心,我脚上的鳞片比你的盔甲还硬,而且我们的体温基本不受外界影响,我们不会怕冷。”


  “难怪你们冬天进攻也完全不带停的。”常风嘟囔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于这种话题我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我对战争完全不了解。


  这时前方的尘转过头:“你们小两口准备好了吧,那走喽?”


  常风挥了挥爪:“走吧。”


  我仔细观察常风的反应,他似乎对尘的话没有特殊的反应,或许他并不了解那个词的意义?我依然不敢向他道出心声,哪怕他完全不抗拒我表达亲密的行为,但我害怕那只是因为他不在意同为雄性,而当触及真正的感情时他还会接受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问。


  鳞甲兽喷出粗气,发出响亮的声音,它用厚实的脚掌踏着潮湿的地面,拖着货车晃悠悠的前进,速度不快,但上上下下的颠簸的确对我们的尾巴和屁股构成考验。


  我很少坐这种车出行,不过从常风侧身躺着任身体上下晃荡的姿势来看,他应该很熟悉。


  我学着他靠在边沿,盘坐着,尾巴蜷在右侧,依然不是很舒服,不过还可以接受,就这么休息一会儿吧,这么晃反正拿书来看是不可能了。


  ……


  毫无疑问,坐上鳞甲兽车让我们的旅途快了很多,但每天的前行节奏并未改变,有时鳞甲兽也需要在白天停下休息,进食和喝水。


  至于晚上是否赶路需要看尘的决定,大多时候我们会停在路边休息,雨夜反而会赶路,直到找到适合休息的建筑或林地。


  我问尘要多久才能到,他说照这个行进速度到余烬城大概要三周。


  “看来没法在入冬前到了。”我说。


  “肯定的,”尘坐在驾车位上吸了口烟,“王城边上下雪都比较早,那边的小狼崽小心点。”


  “别叫我狼崽!我知道我在这年纪最小,但请尊重我!”常风叫道。


  尘摇头笑了笑继续看着前方抽烟,我转头揉了揉常风脑袋:“狼崽听话啦……”


  “你也少来!”他扑上来抓住我的角,我大笑着向后倒去,这种时候常风总是格外可爱。


  “你俩动静小点,我这车经不起折腾,而且我没有备用车轴!”前方的尘大声说。


  我们并没有在意他的话。


  在车上一开始的时间我感觉什么都做不了,但到了第二周我基本适应了,于是我开始在车上教常风认字,我还教了他最简单的魔力感受和注入。大多数金属材质被注入魔力后材质会得到强化,还有一些仪器也可以通过单纯的注入魔力启动,这对常风未来的战斗应该有帮助。


  至于常风对我的战斗指导,我不太想提,可能我真的没有这方面天分吧。


  穿过位于云沧省的塞岭山脉后,温度显著降低,在山脉间那段路我们基本是抬着拖车过去的,路极为崎岖,有时还会有倒塌的树木挡在路中间,好在我们三人的力量都不差,基本都能合力抬走。


  当我们进入关凌省时已经是第三周,比预定的速度要慢了不少,从地图上来看余烬城位于境火省南部,基本穿过关凌省就到了。


  按预定的路程,我们再慢也就第四周才到。


  只是当我们行进在一片颠簸的原野上时,出了一点小意外……


  一片枯黄的旷野,四周的植物基本死光了,自从穿过塞岭山脉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活人了,这里是烬国真正的北方,路上的城镇不仅仅是废弃,大多受损程度也十分严重,显然经历过激烈的战斗。


  从这些城镇中尸体情况来看至少过了有一年,可能达到两年,铺在地上的尸体大多烂得很彻底,显然这些地区污染爆发的时间要更早。


  我和常风坐在车中,一切像往常一样颠簸,我的屁股和尾巴已经对此免疫了,这种情况下我依然能捕捉手中书本上的字,可见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不过接下来整个车子斜过来的情况不在我的习惯之内。


  常风直接一头撞入我怀中,接着就是我们斜着躺在货车右侧,常风趴在我的身上,货车边沿拖在地面发出咔啦啦的摩擦声。


  我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常风就开始从腰间拔出短剑,往车外爬。


  然后我听见尘在说话:“嘶……这车轮怎么跑前面去了……”


  好吧,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最后我和常风站在路边,阴沉的天空下飘着点点小雪,尘低头一番检查后面色凝重的说道:“两位,坏消息,跟了我十二年的车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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