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战记——毒刃出鞘（八）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每一个克里格人都背负着沉重的罪孽，而唯一能赎清罪孽的方式只有死亡。
而对于克里格第1877攻城团的一支步兵排来说，他们在丰产城的一处街垒找到了赎罪的机会。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驻守丰产城，找出吃人鬼和人口失踪的真相。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关于吃人鬼的真相，而是默默的接受了命令，然后在城市居民们躲进了他们的地下室后在街道上建立起防线，等候着吃人鬼的到来。
当灵族出现在丰产城的街道上的时候，驻守的克里格士兵们并没有对它们的到来感到意外，实际上无论来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意外。
“所谓的吃人鬼其实是灵族”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敌人只是一群有血有肉的异形而已。
虽然它们擅长使用灵能巫术，身形灵活到能自由的穿行在枪林弹雨之间，但它们至少会流血，而能流血就代表它们并非不坏之身，对于克里格人来说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大约二十名穿着橙色护甲，戴着白色头盔的灵族战士在五名穿着蓝色护甲，有着更为精美装饰的高阶战士的率领下向克里格人的阵地发起了冲锋。它们手中的长管枪械喷吐出密密麻麻的尖锐刀片，锐利的星镖击穿了克里格人的头盔、面罩和大衣，撕裂了包裹在内的血肉和骨骼，灰色的战士接二连三的倒下，从被撕裂的伤口中喷溅而出的鲜血洒在了其他还在战斗的人的面具和大衣上，那些活着的人对同伴的死无动于衷，他们填补上了死者的空缺，以整齐的光枪齐射和手雷投掷对异形还以颜色。
克里格人的优势在于他们阵地的人数和重型武器——每一支驻守在丰产城的克里格步兵排都得到了连直属的重武器小队的帮助，令每一个克里格人驻守的阵地都是一座难以攻破的壁垒。
三挺装在轮式支架上的重型伐木枪向灵族发射如冰雹般的弹雨，大口径的实体子弹和数十把激光枪的齐射挤压着街道上灵族的回避空间，这其中还不时加入了破片手雷和榴弹的轰炸，一名回避速度慢了一拍的灵族战士倒下了，几枚受到帝皇祝福的伐木枪子弹击中了这名战士的膝盖，在它痛苦地跪倒在地的同时，几名死亡军团的步兵将他们的枪口对准了它，扣下了扳机。
当灵族部队出现第一个牺牲者的时候，已经有差不多一个班的克里格人完成了他们的赎罪。
两方的战斗胶着不下，灵族用它们致命的武器和灵巧的身法弥补数量的不足，而死亡军团则以悍不畏死的精神和人数弥补身体素质和装备上的差距，随着两方的交战距离进一步缩短，交错飞过的光弹、星镖和爆炸物都在让双方的伤亡不断上升。
包括一名蓝甲战士在内的数名灵族死于接下来的交火，而克里格人则几乎伤亡过半。余下的死亡军团并没有因此感到畏惧，他们继续坚守着阵地，用手头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对灵族进行反击。
反倒是灵族在这场交火当中先行动摇了—因为他们自己无法接受这种交换比。蓝甲战士的领袖示意队伍停止前进，他们躲到了道路两侧的房屋当中来回避克里格人的反击火力。而在这些房子地下室当中躲藏的丰产城居民在交火开始后就大气不敢出，生怕暴露了自己。
幸运的是那些灵族没有注意到每座房子的地下室。
幸存的灵族散开并不仅仅是为了回避克里格人的攻击，同时也是在为他们的武器平台腾出空间—两座优雅古怪的反重力平台从路口缓缓驶出，其中一台装备了某种护盾发生器，产生的淡蓝色能量护盾抵挡住了克里格人的攻击；而另一台则装备了一门类似导弹发射器的武器，它的炮口朝向了克里格人作为掩体的护墙，开火了。
一发飞弹从中窜出击中了护墙，将其连同后方的一挺重型伐木枪和它的操作组一同烧成了灰烬，随即第二、第三发飞弹接连轰向克里格人的阵地，产生的爆炸吞没了余下的两挺重型伐木枪，然后是第四发、第五发，直到那座平台打光了它的导弹荚舱的库存才彻底停止炮击。
在经过了一番狂轰滥炸后，躲在建筑物内的灵族才再一次走出了它们藏身的掩体，他们优雅的走过屠杀的现场，从战死的同胞身上取下它们佩戴着的晶莹剔透的宝石，然后踩过那些曾是血肉之躯的灰烬，继续向着城市的深处走去。
依然有一些重伤未死的克里格人试图阻止灵族的前进，但他们失败了，因为无论他们反抗的方式是举枪还是拔出刺刀或工兵铲，异形总能先行一步举枪射击，让锐利的星镖贯穿他们的身躯和头颅。
但还是有一名克里格人成功了，那名被压在他的指挥小队成员身下的军官突然从尸堆里钻了出来扑向那名带头的蓝甲灵族战士，并在对方用长矛刺穿他之前拉响了手上的手雷。
手雷爆炸产生的火光吞没了那名克里格人和灵族战士，但火光消散后对方却依然站在那里。装备在那名灵族左臂上的装置散发出包裹住其主人身体的微弱光芒，看来是它在克里格军官的自杀式袭击中保护了它的主人。
而那名英勇献身的军官的尸首已经不见了踪影，灵族战士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挥手示意其他的异形跟上，无论刚才那名军官的殊死一搏给它们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它们的感受都被隐藏在头盔的面罩之下了。
突然，所有的灵族战士像是意识到什么来了一样举起武器转过身去，它们的首领举起武器示意它的部下迎敌，但是晚了一步，一枚硕大的炮弹砸在了它们的队伍中心，爆炸了。
只有一名在爆炸范围边缘的灵族没有被直接炸成碎片，但它还是被冲击波甩到了一旁的墙上，摔断了它的大部分骨头。
那名灵族瘫坐在墙边的克里格人的尸体上，它艰难的抬起了头，终于看清了那枚炮弹是从何方来的。
被它们认为是猿猴的低等种族的超重型载具缓缓驶来，那辆原始的钢铁巨兽从战死的灵族和它自己同类的身上碾过，它的引擎发出了原始、粗糙的咆哮声，仿佛在宣告猿猴们的胜利。
那名灵族战士最终不甘的低下了头颅，它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去试图握住胸甲上的宝石，但它残余的生命并不足以支撑它到那个时候。
它死在了那些死于它们之手的猿猴的尸体中间，而那辆巨大的钢铁怪物从它旁边的道路向着另一头缓缓驶去，它的引擎发出嗡嗡的低吼，它的履带摧残着石砖路面和之上的尸体，黑烟从它尾部的排气管喷出，飘散在夜空当中。
毒刃赶到了其中一个战场，但它还是来迟了一步，无论是敌人还是友军都没有人活下来。
但赫斯特·马克西米里安还是相信他们并非丰产城的最后幸存者，因为当他从炮塔探出身子的时候，他还能从空气中听到战斗的声音。
这场战斗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丰产城，富饶广场
“瞄准那些灵族所在的位置，然后用高爆弹攻击它们！”
“是，长官！”
沃斯托尼亚装甲团的坎勒塔列夫中尉指挥着他的黎曼鲁斯中队与另一支克里格步兵排并肩作战，三辆标准型黎曼鲁斯坦克堵住了通往富饶广场的主干道，用它们的战斗加农炮和重爆矢枪的齐射阻止灵族向着广场靠近。
而还能战斗的克里格人则依靠在坦克四周保护着它们较为脆弱的侧翼和背部，用激光步枪和班组支援武器向来袭的灵族的开火，把它们逼到坦克的射击范围中去。
但是灵族进攻的势头一样猛烈，形似哨兵机甲的战争机器迈步冲向星界军的阵地，许多光弹在攻击它们看似暴露的驾驶舱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偏转到一边，而它们发射的激光和星镖则在瞬间夺走了许多克里格人的生命，或是在沃斯托尼亚人那做工精美的黎曼鲁斯的装甲板上留下难看的焦痕。
而那些穿着墨绿色护甲的精锐灵族战士则带着更多挥舞着刀剑和手枪的方舟灵族向帝国守军冲了过来，它们灵活的穿行在光弹、爆矢和爆炸之间，虽然有一些在冲锋的过程中被激光枪射出的光弹击中了，但看起来普通的光弹射击似乎根本起不到击倒它们的作用。
与此同时另一辆灵族的大型反重力载具也从后方逼近了帝国部队的阵线，它长得和先前被毒刃2377952α击毁的那辆坦克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在于它顶部的炮塔搭载了一门类似光矛的武器，而非那辆被摧毁的坦克使用的星镖炮。
光是它的出现就足以让坎勒塔列夫冷汗直冒，坦克指挥官很清楚那家伙的真面目——方舟灵族的炎晶坦克，许多重型乃至超重型坦克的噩梦，它所装备的棱镜炮仅需一发就能摧毁一整支黎曼鲁斯中队，据说当年一名沃斯托尼亚的坦克王牌是以失去了半数连队的坦克为代价才摧毁了一辆，而坎勒塔列夫可不能保证他的能力能和那名王牌相比较。
那辆炎晶坦克将炮口对准了坎勒塔列夫的僚车，炽热的能量开始在炮口汇聚，看来它是想来个一串三了。
坎勒塔列夫也希望能抽出火力去攻击那台炎晶坦克，但他这么下令的后果可能就是放弃对其他灵族步兵和载具的压制，单靠克里格人是没法阻止它们的。
无奈之下他选择了闭上眼睛，那门武器释放的热量能在痛觉传来之前蒸发掉肉体，这样的死亡将是一个快速的过程。
“轰！”
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战斗加农炮开火的声音，但是这声音更加震耳，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黎曼鲁斯能做的。
要么是一个连队的黎曼鲁斯，要么就是......
帝皇毒刃。
坎勒塔列夫睁开了眼睛，发现他和他的中队依然平安无事，而那辆炎晶坦克则没有来得及躲开意料之外的攻击，火箭助推炮弹击中了它的驾驶舱，杀死了驾驶员的同时破坏了它的结构，失控的能量涌出了坦克，吓得周围的灵族步兵赶忙进行回避。
然后炎晶坦克爆炸了，膨胀然后四散的火球吞噬了几名来不及脱离爆炸范围的灵族；与之相对的是从帝国阵线的后方缓缓驶近的帝皇毒刃，它的双联重爆矢枪组和激光炮加入到了迎击灵族部队的战斗当中，很快它就摧毁了一台灵族步行者，击伤了另一台的武器系统，而它的重爆矢枪组则配合友军的火力彻底压制了灵族，杀死了许多异形，并迫使剩下的异形撤出战场。
战斗暂时结束了，帝国部队也没有余力去追击逃跑的异形——这不仅是因为双方的速度差，更是因为这支防御部队眼下需要把注意力放在救治伤员和清理战场上，根本无力发起另一轮攻势。
毒刃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预想中的欢呼声，沃斯托尼亚人透过通讯频道向赫斯特表达了他们的谢意，而克里格人依然保持着可怕的沉默，一言不发的回收战死者的装备，这种诡异的处事风格可能也是其他部队不愿意和他们共事的一大原因。
“那么，驭铁中尉，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坎勒塔列夫粗犷的声音在通讯珠内想起，抓着音阵通讯器话筒的赫斯特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们到城市的其他地方去，将原本分散的部队聚拢起来。灵族可以掰断我们任何一根手指，可当这些手指合拢成一个拳头的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明白长官，去给那些尖耳朵棍子的脸狠狠来一拳是吗？”
“是的，我想你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我的荣幸。”
“克里格人将会进攻。”那支克里格步兵排的排指挥官加入了通讯频道，虽然说话的声音因为呼吸面罩听起来有些浑浊，但赫斯特依然听出来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将不惜代价保护超重型坦克。”
“也欢迎你们加入，我们已经压抑的够久了，该是时候反击了。”
在将战场收拾的相对整齐以后，帝国部队开始进发，毒刃打头，黎曼鲁斯紧随其后，幸存的克里格人则以班为单位分散在道路两侧和队伍后方，这些位置都是伏击装甲单位的绝佳地点。
就这样，这支临时编制的混合部队踏上了从灵族手中解救丰产城的旅程，随着履带、引擎和脚步声渐行渐远，这片战场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一些艾塔洛迦人从藏身的地窖里跑了出来，他们跑到那些被堆放在一起的灵族尸体旁边，试图从上面扣下那些镶嵌在护甲或是头盔上的晶莹剔透的石头。
而他们的眼神中并没有所谓的贪婪或是好奇，只有空洞和无神，仿佛这种行为并非他们的本意一般。
在搜刮完异形的尸体后，这些居民陆续回到了他们的避难所，仿佛船过水无痕，什么都没有留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