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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湖北)

2020-09-27 13:57 作者:看到行香子请叫去学习  | 我要投稿

这篇贺文它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去搜搜百无一用1896吧,画比文好看

原图@百无一用1896,本篇为同人文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武汉,是1911革命的起点。

是抗战的转折点。

是“一五计划”重要工程的落成地点。

“还有吧。”

“呲,汉阳铁厂也是你那的对吧,还有湖北织造局,这两个都是洋务派……我想想……张之洞搞的对吧,后来好像还发展了兵器制造业……维新变法我本来就记不住你是为难我好吧。”

对面那位楚狂人笑而不语。

“屮是洋务派洋务运动啊啊啊啊啊我才九年级怎么八年级的都忘了那么多啊啊啊。”

“谁叫你不听历史课,翘了一个学年的历史课,活该。”

“你自己坐后排,老师声音小的跟个蚊子讲火箭军都能让人睡着!”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鄂,其实我更愿意管他叫楚,但是不知道是否是这个名称更直观的原因,我叫鄂的次数反而比叫楚的次数多。

他穿着黑衫的时候会带着一丝肆意,他会用剑和枪,有着被别人称为蛮夷却能破罐破摔自立为王的坦然。

战国时的楚,或许那时起他便一袭黑衫,低吟离骚,酹酒敬屈原。

他见过明君美政,问鼎中原;也见过庸君醉美色,堪堪误国。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他的黑衫和历史的长夜融为一体,看兴黄鹤楼,看崔颢登楼,看黄鹤断矶头。

只是,只是。

故人今在否?

隐隐约约能看到他在历史的影子,“湖广熟,天下足。”滔滔江水流过,江城五月落梅花,毕竟长江畔,应该也曾千帆汇集,商旅不绝。

青冢中葬的美人,当初从长安出发时,是否也在风尘中曾回头一往,妄图看到自己的家乡?

千年的时光缓缓流过,江夏变成武昌,再变成武汉。

疫情中的焦点,武汉。

哪怕是翘了一个学期的历史课,她也记得在近代史上鄂经常出现,或以武昌,或以武汉;甚至物理光学里面讲光反射的时候还顺带提了一下武汉这个“光谷”。

很多人说,抗疫,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但是,这里也未尝不起硝烟。

不说五代十国,不说秦破郢都,近代史上的武汉会战,便已是数十万的伤亡了。

他本是不屈的,只是秦一统之后百代兴亡,他对于权谋争夺早已看淡。

一朝又一朝,江潮还滔滔;楚王今不在,楼阁已成灰。

但若有外敌来犯,他还是肯战的。

他地处中部,交通便捷,又可以利用长江水运,她地理做武汉运输的题做到发疯,宜宾宜昌搞混已经够她疯的了,湖北黄冈的数学题使她彻底崩溃。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做的地理卷子最喜欢考中部崛起的材料——然后这些材料里面又有一大堆湖北的材料。

导致她看鄂有一段时间眼神都是麻木的。

当然,这些材料都表明:湖北是中国的中部,武汉的铁路通往全国。

因此,十四年抗战时这里硝烟四起,而疫情时,这里也变得十分危险且不可控。

今年的疫情来得突然,在华南过年的人突然收到了讯息——那天刚好是除夕夜,她写完寒假作业之后才看到讯息说他的事。

铺天盖地的消息,重点不过几个字:

新冠疫 情在湖北武汉爆发。

她出生在非典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见识传染病的厉害——铺天盖地的讯息,周围人的恐慌,从下面镇送上来的两例病例,无不增加她心中的恐慌。

在那天深夜,她拨通了鄂的电话。

她突然有点恐惧对面是忙音或者是未接通——尽管她知道除非整个湖北被淹了连人带地都没了这位才找不到人,但她还是会恐惧。

那是一个从未经历过紧急事态的十三岁初中生对于未知的未来的恐惧。

电话拨通了。

“怎么了?”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事,我现在在病房里写东西打发时间……我现在情况还好,但是抗体呈阳性。”

“嗯。”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家斜对直线距离一百米的人民医院有两个病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市医院去——说实在的我有点慌啊。人生第一次。当然,我绝对不想来第二次。还有开学延期了。”

“开学延期对你们来说是好事。”

“是啊,可以歇一下,不过学校预计三月多开学。作业还是要写的。”

“现在是接近十二点了吧。”

“是的。”她看了看墙上的钟,他爸他妈都睡着了,她一个人在码文。

现在时针和分针十分靠近,距跨年也没几分钟了。

“你现在心情怎样?”

她觉得今天鄂话有点多——可能他也在慌,毕竟这种时候指不定出些什么事呢。

“有点慌,今年是脱贫关键,我想我妈老家的事有点糟。而且传染病这种东西,真的难说。”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就像这个国家,一切都会好的。你看我,当初硝烟四起,现在也看不出当初的样子了吧。我们走过了千年,天灾人祸,我们都没倒下。”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

我看着窗外面,一片寂静。

小城已经入睡,医院还是灯火通明,学校的五星红旗成了暗夜里的一抹亮色,或许会在那里静静等待疫情过后的升旗仪式。

这里终究会回到以前的样子,灯火通明,孩子在放学的路上吃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有的还会拿着玩具,家里做的云吞,学校门口卖的面包条和海带条,对面早餐店里卖的肠粉和油条,包子铺里热腾腾的包子馒头和蒸汽,小卖部里的可乐和小布丁冰棍,大人们的闲话,孩子们的嬉闹,店里的桌椅,金牌学案里的“中部崛起”战略 ,导学案里老妈一个小时才解得出来的几何题……

这一切,都在五月回来了。

五月十一日,她们学校开学。

而那个打电话的人,在七月的盛阳下给了考完期末的人一个惊喜。

扶贫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一切真的都在变好。

榕树长出的新叶子在阳光下依旧美得心醉,尤其是嫩叶。

上面发散着生命的骄傲和光辉。

TBC.

武汉长江大桥

那时是某年的国庆假期,他被委托带一个奶团子。

李家的孩子虽然说都要见过他们,但是也是分次序的,很不巧,他是最后几个,和隔壁赣抱团哭泣。

那个女孩很乖巧,总喜欢抱着她的《毛泽东诗词》和《唐诗三百首》看,不用费多少心力去管她,除了不肯写作业以及比较容易生病之外比隔壁家的熊孩子顺心一百倍。

此时,那个奶团子写完了和她有深仇大恨的数学作业,他想着放松一下,就带这小家伙出门。

“今天我们去哪呀?”

“武汉长江大桥。”

桥上江风很大,国庆装饰用的红旗随风飘展,连着两旁的建筑和长江入了画。

她手中拿着红旗,蹦蹦跳跳地走着。

眼中映着旗的红色。

这红色,一旦入了眼,便铭进了心,再也褪不掉这颜色了。

六十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这红旗,彼时百废待兴,如今已是繁华。

那个带这个国家走向黎明的人,也曾经站在过这里,他游过长江,就在这里,不过是五十多年的事了。

斯人已逝,我们都是他的后继者,他想着。

他看着这长江已有千年之久,江水一直都在不断往前奔流,五岳一直向上。

就像这个国家一样。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

“一桥飞架南北,天壑变通途!”一个稚嫩的声音答到。

“你读过这首词?”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奶团子。

“读过,《水调歌头·游泳》,毛主席的。”

“那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更立西江石壁……”她念了一句,却又皱起眉头凝思起来,“后面忘了……”

“噗——”

“喂!”

“好了,给你提示一下,截断——”

“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今世界殊。”

他突然有些感慨,巫山的大坝建好了,作诗的人却不在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不舍昼夜,就像眼前的长江流水,还是和作诗的人第一次来那样,滚滚向前;那人大概是站在黄鹤楼上看的,不然也不会说“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

历史不会为谁而停留,他只是向前,山不转水转啊……

从这过的水支流流向全中国,这里经过的铁路贯穿南北,能从北国一路通到那个小团子的家乡。这片土地一眼望不到边,厚实凝重,能承载河流和铁路的重量。

他就是这里。

江水不断向前,哪怕龟山蛇山相锁,也拦不住这一泻千里的气势。

这个国家会一直向前走,会有后继者接过旗帜——那个小团子,或许未来也会是接过旗帜的人吧。

此时,那个女孩在用自己编的调子唱着词。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只剩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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