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格——大裂隙之后 战线(3)
其余的车队长达一英里,几乎一样宽,分散在各处寻找落脚点。几十辆戈尔贡运输车中穿插着更小的特洛伊,装载着补给,平台上还拖着撼地炮。李曼鲁斯坦克也是一如既往,主要是破坏者型这种攻城变种。瑞尼克还看到了一组巨大的毒刃坦克和一些她无法辨认的车辆。
大多数坦克都配备了沟轨(译注:一种帮助坦克穿越战壕的装置)、推土铲和空气过滤装置,以适应它们工作的恶劣环境。车身上装饰着破裂且褪色的贴纸,上面描绘着带刺头盔的咧嘴头骨,表明了是克里格第43攻城团。
最令人惊讶的是——士兵们互相推搡并惊讶地指指点点——一队马,和他们的骑手一样,戴着面具,穿着盔甲。他们从北方巢都的太空港出发,跟上了护卫队的步伐,看起来几乎不累;瑞尼克对它们的耐力感到非常惊讶。
克里格的士兵从运输车里涌出来,爬下他们的坐骑。他们立即开始工作,卸下设备。引擎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目的的咔嗒声。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说话,这是很奇怪的。克里格士兵似乎只需要极少的指导,只有在绝对必要的时候才会相互交谈。
旁观者也不急于打破沉默。瑞尼克中士想,大多数人都和她有同样的感受:一种令人困惑的复杂情绪,一种为援军终于到来而感到的宽慰,另一种为急需援军而感到的羞愧。自从他们的家园沦陷后,这个卡迪亚兵团觉得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证明自己。
一架阿奎拉登陆船(Aquila Lander,译注:Aquila即天鹰)从渐暗的苍穹上俯冲而下,像鹰一样骄傲地展开翅膀,它因此而得名。德拉肯上校穿着橄榄绿的制服从他的营帐中出来,一个随从立即围了上来。瑞尼克注意到猎巫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每个人都清楚他的存在——在他身边。
克里格第43团的指挥官大步走下着陆坡道,他的助手在他身后列队。他迷惑地看着德拉康伸出的手,然后握住了它。德拉肯介绍了自己,但克里格上校没有透露姓名。
他的面具和大衣和他的士兵所穿的一样,只是灰尘少一些。除了青铜胸甲和做工精湛的军刀以外,他编织花纹的肩膀和刻有带翅头骨的头盔是他唯一的身份标志。前者的胸前没有放置循环呼吸器的地方。从上校面具上的软管从他的肩膀上蜿蜒而过,连接到他背包顶部露出的一个圆柱体。
“如果你想看看作战室,”德拉肯上校说,“我可以把这里最新的情况告诉你,并向你简要介绍我们打算用什么战术对付——”
“我已经得到了简报,”克里格上校粗暴地打断了他,“我已经拟定了我们要执行的计划。”
德拉肯皱起了眉头。“恕我直言,”他开始说,“我了解这里的情况,我——”
“也许你还没有接到命令。我已被授予这个世界上所有军事力量的作战指挥权,立即生效。”
“没人告诉过我。”德拉康尖锐地说。
“我知道你已经交出了阿拉斯隆。”
克里格上校的语气中没有指责的意思,但注视着他的瑞尼克还是怒不可遏。德拉肯也不高兴。他指出:“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没有其他部队能比我们坚持得更久,对抗这个数量的。。。”
“这改变了任务参数。兽人控制着巢都的防御。”克里格上校继续说,好像德拉肯没有在说话。他抢先阻止了德拉肯的抗议并补充道:“尽管他们可能妥协了。我们现在正在围城状态。我的团是攻城专家。我又命令更多的人,共五千人。。。你现在还剩多少人?”
“在一千八百人左右。”德拉肯不情愿的承认道。“统计局(Ordinate,译注:内政部最常见的部门,用于处理帝国的日常事务)还在统计伤亡人数。让我带你去作战室。”
他转身就走,两个上校都被各自的随从追赶着走了。随着他们的到来,卡迪亚人的队伍散开了。大多数人都在帐篷里过夜,虽然瑞尼克印象里很少有人睡觉,但他们都躺在床上,愤恨地低声议论着新来的人。
她躺在自己的铺盖里,用被褥包裹自己疼痛的骨骼和肌肉。她只在黎明前醒来过一次,听到克里格还在外面工作。当她意识到自己梦到的不是狂暴的异形,而是那些带着呼吸软管的无眼面具时,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她。她强忍着战栗。
到早上,营地的面积扩大了一倍多。
克里格人建立了更多的棚屋和帐篷,尽管后者相对较少。大部分工作都是由步兵完成的。后勤人员人数很少,往往来自其他世界。那些人很容易分辨出来。离巢都较远的空气虽然带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但还是相对新鲜,所以他们把呼吸面罩挂在脖子上。
克里格和卡迪亚的士兵彼此保持距离。双方都有自己的食堂和厕所设施,所以他们没有什么理由混在一起。“我们几个人去那里介绍了自己,”一名卡地亚中尉对瑞尼克说,“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很有礼貌的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但我们再也不能从他们嘴里得到更多信息了。”
克里格和瑞尼克的队员发生了争执。事实上,这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士兵拉斯克(Rask)红着脸大喊大叫,而那个克里格人却冷漠地看着他。当拉斯克挑衅地推了那个士兵一把时,瑞尼克介入了争执。“他们自以为比我们强,中士。”拉斯克抱怨道。“高贵到一个简单的问候都不屑于回应。”瑞尼克让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给了他相应的惩罚。她不愿让陌生人觉得她的兵缺乏纪律。
她上午剩下的时间给自己的手下强调了这一点。其他的军士也很快学她的样子照做了。像往常一样,卡迪亚人对他们的策略感到自豪,特别是当他们有观众并且觉得他们有东西要证明的时候。不过,她知道要想修复他们破碎的士气,光靠这些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