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传说：命运的反转】前传——怕烟火的“年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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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Papyrus__梦羊 （2009.3. 24 -2022.11）
注：此系列为《猫鼠传说》的同人作品，即可看成猫鼠传说的另一个平行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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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有一个这样的传说，相传古时候每到年末的午夜，有一只穷凶极恶的怪物将会出来袭击村子，那个怪物叫‘年’，也被称为年兽。凡是被年兽袭击过的村子，村民们都会被年兽给大肆屠杀。
“大家都很害怕，天上的神仙看见了，很同情人们，于是派一位童子下凡人间，告诉人们驱赶‘年兽’的办法：放鞭炮，贴春联，挂红灯笼等。人们感谢童子，他们按照童子说的办法做了，当年兽再次来到这里时，人们就在村庄里燃起鞭炮，点起灯笼，贴好对联。年兽看见了这番场面，它被这火红又喧闹的景象给吓得掉头逃窜，村民们高兴极了。于是这样的习俗便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形成了春节到来时的热闹景象。”
他的指尖静静划过书纸的边缘，捏起一页，往左翻了过去。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幼儿园的老师们都为每个班的学生安排了一场话剧。
小班里的孩子们因为太小了，在舞台上没有什么好的演出效果，所以他们一般都是过来看戏的；中班的孩子们负责那些场景布置，这时候小孩子的动手能力特别强，想象力也是极为丰富；大班的孩子们则负责与学前班的孩子们一起演出，他们穿着戏服，在幼儿园的院子里面进行着一系列的台词练习与表演。老师们在超市里选好了小朋友们爱吃的瓜子与糖果，园长则邀请这些孩子的家长们一起观看这场话剧。一切都准备得热热闹闹的，大家都为着迎接新年的第一天而感到开心。
“呜......我根本就不想当被杀掉的村民了啦——”一只大班的小老鼠不情愿地喊叫道。
“你不当也得当，你看，泰菲他当了‘年兽’那样的角色，他也没抱怨什么啊！你怎么就可以抱怨呢！”另一只小老鼠用道具拐杖狠狠地敲了敲他的脑袋，用手指着在一旁穿着戏服的泰菲，“你看，他什么都没说呢。”
“呜啊啊——老师——她打我——”那只小老鼠在院子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在院子的草丛里准备着装的泰菲被吓了一跳，他躲进了草丛的更深处，以免被那些小孩们给引起注意。
泰菲有了解过中国那边的神话传说，但一想到在像美国这样的城市里要扮演像年兽一样的角色，对他来讲属实会感到不可思议。对他来讲，当年兽的好处就是戏服有个头套，自己在话剧里只用在舞台上当个横冲直撞的怪物就行了。他戴着这个头套，没人能认出他，反正大家也不会太在意年兽的扮演者是谁，他们在意的是童子和神的扮演者是谁。
“年兽真的好丑啊......好难看。”泰菲看着戏服的头套，如此说道。
“喂？是泰菲的家长吗？”
这是学前班的老师，她正站在窗台边，打电话邀请泰菲的亲人一起去参加有他演出的话剧。
“什么？哦，我们不是他的家长，我们是监护人而已。”电话另一边的罗宾汉杰瑞不耐烦地说着。
“诶？话说回来，你也是他的叔叔吧？他的爸爸妈妈呢？”老师好奇地问了几句。
“不知道！”对方一下子就把电话挂断了。
“诶......？”学前班的老师感到很不解，学前班的老师最疼泰菲这个孩子了。不仅仅是因为泰菲长得可爱，他在班级里也是一个很听话，不会给她增加负担的乖孩子。但是，他太安静了，安静到连班里的小朋友都没怎么注意过他的存在，而且这孩子不怎么会说话，有一次她去超市的时候，遇到了独自一鼠在超市门口吃糖的泰菲，她向他打打招呼，结果这孩子一下子就跑掉了。
老师这么想着，她于是把电话机放回了原处，他走到园长的面前，对园长说：“园长，泰菲的家长不来，可是这里的孩子的所有家长都同意来看话剧了，你说......”
园长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抖了抖两指之间的雪茄烟，再放进嘴里吸上一口，很平静地回答道：“还是免了罢，这孩子是从孤儿院里转过来的。他那四个不省人事的叔叔也是个没什么用的监护人，而且，你忘了这孩子是被他的亲生父母给抛弃的吗......？”
老师听到这里，喉咙不禁哽咽了一下。
“什么......我以为那孩子有家长的，毕竟刚入学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没有学生资料，我就有点好奇......”老师低着头，惭愧地说着。
园长吐出了烟气，白色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脸，只听得见一声长叹。
“泰菲——快出来啦——戏服换好了吗？”剑客泰菲拨开了院子里的草丛，一边走着一边找他的朋友。
“换......换好了，大概差不多了。”泰菲在对着他身后的一棵大树说道。
剑客泰菲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立马搭住他的肩，把他的身体转了个面。结果，剑客泰菲被他的头套给吓到了，剑客泰菲盯着那个头套，他诧异地问：“这......这是年兽吗？！年兽怎么可能会那么丑啊！！！”
“就是说啊......年兽不可能这么丑的，我看书里对年兽的描写也不算是太丑......吧。”泰菲无奈地笑了笑。幸好他有一个头套。
“真是的，那群做戏服的是怎么想的啊，我还是跟他们说，给你换个好点的头套吧......”剑客泰菲生气地想着，当他正准备离开草丛时，泰菲却一把拉住了他。泰菲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毕竟那样的话就还会费别人很多时间，而且你忘了吗，今天就要上台演出了......”
剑客泰菲回头看了看他，他反驳道：“但是！这么丑的头套怎么可能会配得上你啊！”
“......没关系的，反正大家又不知道扮演年兽的是谁，他们自然就不会去在意的。”泰菲说。
剑客泰菲叹了一口气，他默默地从草丛里走了出去。
“真是搞不懂你啊......明明那么怕烟花，你还是要去当年兽，你就不知道你的那一幕戏可是要在你的面前给你当场放烟花的吗......”剑客泰菲自言自语道。
“......”泰菲听到后，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回答，“......我知道啊。”
其实，泰菲也不是自己自愿想去当年兽这个角色的。当时只是因为缺演员，所有小朋友都很不愿意去，老师因为这件事情苦愁了脸，整个话剧内部也都很着急。当学前班的老师问他愿不愿意的时候，他同情老师，于是就担当了这个令人可恨的角色。
话剧开始了，大班和学前班的孩子们都在舞台后等着。舞台下一片小朋友与家长们在观众席上等待着，他们都高兴地抬着头，想看自己的孩子在话剧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表现如何。但无论如此，只有自己的父母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演得最好，不是吗？
园长登上了舞台，他朝话筒吹了吹气，又敲了敲话筒。“喂？喂？听得见吗？声音有没有异常。”园长在测试着话筒是否有问题。当园长的声音一响起，底下的观众都鼓了鼓掌。
园长大概觉得话筒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着来看戏的观众们说道：“咳咳，各位家长，各位老师和小朋友们，我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很高兴能与大家在这个时候见面！”
台下立马响起一片响亮的掌声。
“很荣幸能和大家欢聚一堂，新年的到来，每只在这里生活的老鼠都很幸福。新的一年里，我们和孩子们一起获得了很多，有快乐，有悲伤，有严肃，也有秩序......
“正是因为这些有趣而又真实的东西，塑造了今天的幼儿园，今天的话剧呢，也将给大家带来一些对孩子的一些新的接触，新的认知，所以呢，在座的各位家长们，要好好看着孩子们的表现哦——”
家长们点了点头。园长环视四周，果然，泰菲的监护人根本就没有来。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在心里叹了一口长气。
“喂，等会儿你是第一个上台的，记得别在舞台上出丑啊，”那个扮演神的孩子对泰菲要求道，他又看了看泰菲的头套，又不禁笑了起来，“你的头套真丑啊，你就不怕被大家笑话吗？”
“不怕。”泰菲说，即使表面上是不害怕的，但是心里还是很担心有人会这样说他。
“那你到时候就给我演得好一点，我是神仙，我等会儿要出场的时候别占了我的位置！”那个扮演神仙的孩子得意扬扬地对着泰菲说道。泰菲通过头套上的洞，默默地看着他的那副自信的样子，他也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好”而已。
第一幕开始了。
旁白是一个小女孩，她在舞台的后方坐着，她翻开了自己的剧本，在一字一顿地照着剧本上说着台词：“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怪兽，它专门吃人，它的嘴巴长得老大了，一口就可以吞下一整个村庄的人——”
接着，泰菲就上场了，由于头套的视角，他不是很能看得清路，于是就在刚要登上舞台的第一步台阶上，摔了一跤。观众们看到这副场景，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小班的孩子们，笑得最欢。
学前班的老师很担心地看着泰菲，她问：“泰菲，没事吧？摔痛了吗？”
泰菲重新站了起来，他默默地对老师说：“嗯......没事，不痛。”
泰菲又重新登上了舞台。这次他只是在舞台上站着，不再说着什么。他此时很焦虑，因为他的第一次出场，就给大家添了丑。如果他看见了，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很差的表演者吧......泰菲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大家都被这只怪物给搞得回不了家，甚至没有了家，为此，村民们很苦恼。”旁白接着说道。
接着，泰菲又默默地下场了。然后就是扮演村民的小朋友们上台，泰菲下台了，那个扮演神的小孩看了泰菲一眼，乐呵呵地嘲讽道：“哈哈，都说了别出丑了，你还出丑！”泰菲一听，他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这出乎意料的，这就是泰菲预想的结果，他也看了一眼扮演神的小孩，虽然听着很不爽快，但他还是默默地听着旁白的台词，等待着自己出场的下一道命令。在一旁的剑客泰菲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那个小孩的跟前，很生气地骂道：“喂！你算个什么啊！在话剧上也只不过是个神仙而已！你有资格去评判我的朋友吗！”
“切，怎么就没有资格了，你只是个童子，你还不是要听我的命令啊，一边去一边去~”那个扮演神的小孩笑着把剑客泰菲推到了一边，很用力的，差点就把他推倒了。
“安静，不要吵架了，你们接下来还要继续上场呢。”学前班的老师在尝试着缓和现在的气氛。
扮演村民的小老鼠们的演技真的很出色，尤其是那位在话剧里担当“被年兽给吃掉了家人而来到这里逃命的孤儿”。那个扮演孤儿的小老鼠一边假装在哭，一边可怜兮兮地说着：“呜呜，我的家人都被那个怪物给吃掉了......我是从隔壁村子里逃出来的，我连家都没有了呜呜......”
另外一位扮演村民的小朋友咬牙切齿地说：“孩子，你真的太可怜了......这该死的年兽什么时候才能，死掉呢。”
这样的演技引起了部分观众的共鸣，底下有一个小班的小老鼠悄悄说了一句：“年兽真坏。”
泰菲全听到了，他感觉很愧疚，即使他根本没有做像年兽那样的坏事。
“不用担心，凡人们，”那位扮演神的小老鼠在烟雾中慢慢地出场了，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满脸慈祥地说，“我有可以击败年兽的办法......”
接着，童子剑菲就出场了。剑客泰菲拿着一束鞭炮道具和一个红灯笼，一摆一摆地来到了舞台上，他的可爱让台下的很多观众都不禁发出了怜爱的声音：“童子真的好可爱~”“童子好棒啊！”“这小孩太可爱了哇。”剑菲站在了神的旁边，扮演神的小老鼠继续说道：“我的童子自有妙招，只要点燃他手里的鞭炮，挨家挨户都挂着这样的红灯笼，年兽最害怕这样的东西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神仙！”村民们都感激不尽地说着。有的村民甚至跪了下来，亲吻着神仙的脚。
泰菲默默地在舞台后面看着他们演的这场戏，他看着那个扮演神仙的小老鼠被其他的演员和观众敬佩，而自己却只能当个讨人厌的年兽。
“然后，又一个新年到了，等到这个叫做“年兽”的怪物再次降临到这个村庄时......”
旁白说出了泰菲等会儿要出场的命令，但他听都没有听完就直接从舞台上跑了出去。由于头套的原因，大部分视线仍然被挡住了，这就导致他走路走不稳，结果一出场就差点把背景道具给砸得全没了。观众们被吓到了，其他的扮演者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剧本上可没有说年兽再次来到凡间后就会立即摧毁村庄的情景。其他的村民想着，还是按照剧本的方式来。村民们在大声尖叫，旁白注意到了什么，于是赶紧让后台放烟花和放灯笼的老师提了个醒。老师明白了，于是——
鞭炮被点燃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新年的鞭炮声在天空中响彻着，烟花弹一个接着一个地飞向了空中，在空中形成了美丽的烟花。观众们的兴奋一下子到了高潮点，家长们站起来，大声喊着：“好！好！”小班的孩子们也因为烟花和鞭炮的绽放而开心得手舞足蹈，那些小孩叫喊着，声音特别大。村民们看着烟花，也不由自主地欢呼起来。舞台后的老师们和演员们看着天空中的烟花，似乎都忘了这里曾经有一场话剧似的，忘我地开始欣赏起新年的烟花来。
“真漂亮啊——”
“这才像是过年的气氛嘛！”
“妈妈，你看！那个烟花！好漂亮！”
“你长大了也可以放这样的烟花哦，妈妈教你怎么放烟花吧。”
“好！妈妈一定要教我啊！”
但在泰菲的耳里，这些烟花和喧闹声，简直就是能穿破他耳膜的东西。每放一次烟花，他的心和大脑就会颤抖一次，这让他的头脑和耳膜都感受到了极大的疼痛。待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一边哭着一边横冲猛撞地跑着离开舞台。泰菲的头套掉在了舞台上，等到大家注意到年兽已经被打退的时候，他们都又开始欢呼起来：
“年兽死了——”
“万岁——”
“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在新年里去世了——”
“泰菲，你可以当年兽的角色吗？”
“泰菲，去当年兽吧，大家都不去，如果谁也不去的话，这场话剧就无法开演了。”
“泰菲，我知道你能行的！”
幼儿园的大家都如此说道。
泰菲站在大家的中心，周围没有人愿意和他挨得很近。泰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表情，他淡淡地看着大家的眼睛，大家的眼睛里都渴望着想要他去当年兽。但，又能怎么办呢，如果自己不当，大家一定会很失望的。在思索中，他又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
“我愿意。”
“年兽死了——”
“真好——年兽死了啊——”
“妈妈，那个讨厌的年兽终于死了，我好开心啊——”
这是大家看见他当了年兽的反应。
没关系的，
大家又不在意年兽是谁，
即使在意了也不会多想什么吧。
泰菲一边哽咽着一边吞眼泪。
“诶？那个年兽的扮演者呢？”大班的老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老师在说泰菲吗？泰菲他肯定又哭着跑出去了。”那个扮演着孤儿的小老鼠笑嘻嘻地对老师说道。
剑客泰菲听到这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赶紧冲出这里，来到了幼儿园的院子。
泰菲在草丛里轻声地哽咽着，他忍着自己想要放声大哭的想法，只好一直忍着眼泪，但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一想到大家都因为他离开了舞台而才那么开心，他的眼泪就像泉涌般夺眶而出。
“喂，你还在看剧本啊，我不知道你都把剧本翻了几遍了，这剧本都快要被你翻烂了吧？”
剑客泰菲趴在了泰菲的背上，他也静静地看着剧本。剑客泰菲突然就想问他一个问题：“嘿，你最喜欢这剧本里的哪个角色啊？”
“年兽。”泰菲回答道。
“咦？为什么？那家伙很坏啊，不仅吃人，还摧毁村庄呢，”剑客泰菲疑惑不解地问道，“反正我是喜欢神仙就对了，因为他帮助了人们呢！”
泰菲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我们都怕烟花和鞭炮......”
“啊......可是你不喜欢新年的气氛吗？”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很吵。”
“真怪，”剑客泰菲从他的身上下来了，他朝着舞台走去，“大家都喜欢这样热热闹闹的气氛，你却不喜欢，你真的好怪。”
泰菲默默地翻着剧本，甚至都不愿回头看他。
“呜......”泰菲还是忍不住在草丛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剑客泰菲循着哭声找到了他，剑客泰菲直接扒开了草丛，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泰菲被吓了一跳，他来不及抹脸上的眼泪，委屈地回答道：“呜！没什么，只是，只是......”
“我说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大家说的是年兽，又不是你，”剑菲说，“谁讨厌你了？谁想让你死了？行了，没有人会那么想的，现在把戏服脱了，大家就又会喜欢你的。”
“嗯......”泰菲哽咽着回应着。他只好脱下了戏服，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时，再次回到了舞台后面。
但等着他的，却是老师的责骂与同龄人的嘲讽。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们这些老师多担心！”大班的老师厉声指责着泰菲道。
“就是，泰菲，你太让我们担心了，现在是晚上，你现在随便乱跑，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管不着你的！”园长摆着一副阴沉的脸，责备道。
“可是......剧本上......说了，在鞭炮响起的时候，扮演年兽的那个人就要离开舞台......”泰菲小声地回应道。
“这不是你随便乱跑的借口！”学前班的老师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泰菲沉默了，他现在又很想哭，周围又有一些小班的小朋友和家长在看着他。他还是在继续忍着，不哭了。毕竟如果在比自己还小的孩子面前哭，简直就不像学前班学生的样子。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平常对他很好的学前班的老师，既然也这么说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一个想帮他反驳的，他们一声不吭，只是在看着他。
小班的孩子单纯又疑惑的眼光，家长们与老师们责备的眼光，乃至自己同龄的孩子的嘲笑的眼光，和剑客泰菲无奈的眼光，各种眼光汇聚在一起，直接射穿了泰菲的心理防线，泰菲第一次感受到了不被人理解的感觉。
此时的他，多想有个人帮他说句话啊。
学前班的老师看着他，心想自己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她刚蹲下来，对泰菲说：“下次就要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老师知道你是乖孩子，可是......”
“我受够了！！！”泰菲大喊着，他再一次哭了出来，眼泪和鼻涕交织在一起，脸上满满的咸味与酸味，这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哭着带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幼儿园，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咚咚”
泰菲轻轻地敲了敲家里的门。不一会儿，门就露出了缝，原来家里的门根本就没有锁。泰菲想着，他的叔叔们肯定又出去玩了，他不禁叹了口气。他拉开了门，走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看见杰瑞和其他的叔叔们躺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他们正好看见了回家的泰菲，但只是看了一眼，又盯着电视了。剑客杰瑞问道：“剑菲呢？”
“剑菲，他......还在幼儿园......”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家？嗯？”剑客杰瑞听到这里，开始皱起眉头来。
“没有......我只是......”泰菲支支吾吾地回答着。
“算了，你今晚给我在房间里写‘我错了’这句话，一百遍。”
“......”泰菲再一次沉默了起来，他只好回到自己与剑菲的房间里。那个小房间很破旧，里面只有一张床，床的面积不大，但是要是想睡安稳觉，只能和剑菲挤在一个被窝里。他把书包放在他和剑菲共有的椅子上，拉开了书包的拉链，拿出了一个崭新的本子和一支笔，把它们放在书桌上后，他又在了椅子上，开始在本子上写着“我错了”这三个单词，一百遍。
“我回来了——”剑菲开心地回到了家。
“你回来了啊。”剑客杰瑞满脸洋溢着笑容回应道。
“先生，今天我们有一场话剧，我们要演中国的一个传说，年兽的传说哦！我扮演里面的童子，大家都夸我可爱诶，而且啊，最后我们看了一场很绚丽的烟花，真的特别好看！还有啊......”
到了睡觉的时候，泰菲和剑菲睡在了一起，剑菲在不断地对着泰菲讲着他走后发生的事情。他说泰菲走了之后，大家就聚在一起磕瓜子，吃糖果，非常开心。泰菲则是越听越难过，他又开始哭了起来。
“诶？怎么了啊？你为什么还在哭啊？”剑客泰菲非常不解地问道。
从此，不被人理解的厄运缠上了身，被痛苦与眼泪交织的人生，就此开始。
（下篇待续......我们正片再见！）
AU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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